祝彪进了探春楼大门,看见这探春楼果然收拾得整洁华贵:四面竟没有院墙,全部都是两层歇山式红楼,飞檐斗拱画栋雕梁,楼上楼下廊边都装着红木栏杆,新近才油漆过。廊檐下吊着各色彩灯,晃得满院流光溢彩。大小丫头,有的端茶、有的送酒,迈着细碎的脚步楼上楼下忙个不停,酒香、肉香、脂粉香到处飘荡。
祝彪先寻到老鸨子,问道:“兰兰呢?”
“兰兰她。。。。。。”老鸨子看了看楼上,吞吞吐吐的说不清楚话语。
祝彪一看老鸨子神色有异,知道这老王八没憋好屁,一把推开老鸨子,径直向兰兰的房间走去。老鸨子大叫道:“拦住他!拦住他!”
老鸨子话音刚落,立时冲出来三个小厮,拦在祝彪的前面。老鸨子一看有人拦住了祝彪,顿时胆气壮了起来,叉着腰,嘿嘿冷笑道:“小子,这探春楼可不是你个乡巴佬撒野的地方!”
祝彪上辈子就酷爱打架斗殴,而今世的祝彪又学了一身的武艺,他早就想打一架了,更何况今天这般好的英雄救美的机会呢?那三个小厮拦在祝彪面前时,祝彪回头看了一眼楼下的老鸨子,微微一笑。正在这时,一个小厮正要过来抓祝彪的衣领。祝彪岂能容得他们放肆,手起一耳光,只听得“啪”得一声脆响。那个要抓祝彪衣领的小厮还不知道咋回事,只觉得左脸颊好似被烧红的铁烙了一般,就在脸颊觉得被烙了一般的同时,自己的身体也不受控制,临空飞了出去,然后便甚事也就不知道了。
另两个小厮一见自己的同伴被打,都向祝彪扑了过来。祝彪抓住一个小厮打过来的拳头,顺力一带,将那小厮从二楼顺着楼梯,丢了下去,只听得一连串的“咚”“咚”“咚”声,到了一楼的地板上,痛苦的挣扎着。
第三个小厮还不及出手,祝彪一拳打到他的脸上,只听得“噗”的一声,也不知是嘴巴,还是鼻子,鲜血迸了出来,亏得祝彪闪得快,不然就溅到了他的脸上。
来买乐子的嫖客们一看有人打起来了,都想在姑娘们面前充大个,纷纷搂着怀里的姑娘瞧热闹,而且还一副武林高手大家风范的样儿对祝彪的武艺给下了评判:有说少林的,有说华山的,有说丐帮的。一时间叽叽咋咋,热闹非常啊。
祝彪没有看一眼被打倒的小厮,径直走到兰兰的房门前,只听得房内房内兰兰撕心裂肺的喊道:“放开俺,放开俺,俺要杀了你!”
“小娘子,你就从了吧!”
祝彪双手轻轻的推开房门,不急不忙的走进房去,但见一个衣衫都脱得干净,一身白肉的胖子翘着一个白白的屁股,正将兰兰压在床上,撕扯着她的衣服。
祝彪走过去,一把揪住那胖子肥大的耳朵。只一用力,那胖子喊道:“疼、疼、疼。。。。。。”祝彪还不待那胖子转身来看是谁揪自己的耳朵,祝彪手上猛得一使力,那胖子的耳朵顿时被扯下了半边,鲜血顺着脖子流了一地。
那胖子捂着耳朵哇哇乱叫:“你是甚人,竟敢。。。。。。”胖子话未说完,祝彪左右开弓,“啪”“啪”“啪”“啪”“啪”“啪”,一边三耳光。再看时,那胖子白白的脸已然变成了紫黑色,嘴角流血。
那胖子一手捂着汩汩流血的耳朵,一手捂着被打成紫黑色的一边脸,嘴巴动了动,吐出了两颗牙齿。
祝彪走近兰兰,见她衣衫已被扯烂,有一边的胸脯都露了出来。祝彪顺手拉起一床被子,裹到兰兰的身上,扶着兰兰走出了房间。祝彪与兰兰刚走出房间,便看见楼下站了三十几个壮汉,个个手中都提着哨棒。
第0054章 大闹探春楼(下)()
♂
兰兰一见楼下站着这许多的大汉,吓得一下子缩到祝彪的怀中。祝彪轻轻抚摸着她的秀发道:“别怕。”
“公子,奴家知道你是好人,你快走吧,你不走他们会打死你的。”
祝彪微微一笑:“没事。”说着,回到兰兰房中,搬出一张凳子,扶着兰兰坐下道:“别怕,事到如今怕也没用,今天能救你出去,那是你的命,救不出去,也不许怪我哦。”
这时,一个壮汉提着手中的哨棒指向祝彪,大喊一声:“打死他!”
话音一落,楼下的大汉们提着哨棒蜂拥冲上了二楼。
祝彪岂能容他们冲上来,守在楼梯口,当冲在头里的大汉挥舞着哨棒向祝彪打来的时候,祝彪眼到手到,一把抓住哨棒,一脚踢到那大汉的胸口,那大汉哨棒脱手,身子往后倒去。祝彪手中多了一根哨棒,举手一棒,打在冲在第二个大汉的头上,打得那大汉双眼相对,一头栽倒。
这些大汉都是老鸨子唤来的,她看着做着困兽之斗的祝彪,张牙舞爪的大叫道:“打死这个小畜生,看他还敢不敢在咱们的地头上撒野!”
祝彪居高临下,又利用楼道狭窄,就算千军万马也不能同时杀上来的优势,上来一个打翻一个,上来两个打翻一双,虽然他也挨了几棒,但是此时此刻,他心中明白,只要自己丝毫的放松,让这伙人冲了上来,那自己非被乱棍打死不可。所以就算挨了几棒,祝彪半步不退,只是越打越猛,越打越恨,让他找到了前世混社会街头打群架的感觉。
正在这时,忽然从探春楼外面又冲进来一伙大汉,约莫有七八十人,手中个个也都哨棒。正当祝彪正打得热血燃烧的时候,只听冲进来的大汉喊道:“楼上的可是祝公子!”
祝彪一见又进来了人,心中明白,是死是活,只能拼了。于是高声喊道:“老子就是祝彪!不怕死的就来吧!”
当新冲进来的人有了明确的答复以后,为首的人大喊一声:“打!”
这七八十个大汉冲了上去,但是他们却没有去打祝彪,而是乱棒齐下,打向了那要打死祝彪的大汉。祝彪一下子愣住了:“咦,是救兵来了吗?哦,对了,瞧这些人打架斗殴的手法,一看就非常专业,他们一定是董平派来的!”
不错,这些人都是董平麾下的兵士,董平料定祝彪一个人去肯定会吃亏,但是他又不好直接出面干预,无论怎么说这家青楼可是有程万里的股份的,所以他让这些兵士都脱去了军装,穿着小厮服色,提着哨棒来给祝彪助拳来了。
瞬息之间,新冲进来的七八十名大汉将前面的三十余名大汉全部打翻在地。
祝彪扶起兰兰,从被打得满地痛苦呻吟的大汉中走下楼。
后来大汉中一人走近祝彪,道:“祝公子,还有什么吩咐?”
祝彪目光四处寻找,终于在一个墙角看见了吓得瑟瑟发抖的老鸨子,勾了勾手指。一个大汉似提小鸡一般将那老鸨子提到祝彪面前。祝彪看着老鸨子,微微一笑道:“我从来不打女人,但是今天遇见了你,说明咱们还是有些缘分的,为了这个缘分,我就破个例,就这一回哦。”说罢,提起哨棒,猛得一挥,打在那老鸨子的嘴巴上,打得老鸨子满口的牙齿十落七八。那老鸨子被打,杀猪一般的在地上打滚喊疼。
突然,祝彪又看见了王福,又冲着王福勾了勾手。就这么一勾,王福一下子吓得瘫软在地上。
“叉过来。”
两个大汉将王福叉到祝彪面前,祝彪一脸平和的道:“我说话是算数的,今天我不打你,你现在去将兰兰的卖身契拿给我。”
兰兰看着眼前这个男人,这个说一不二的男人,顿时有了一种安全感,不知不觉的靠得祝彪更紧了。
王福一听祝彪说不打自己,赶忙在两个大汉的“监护”下,将兰兰的卖身契拿给了祝彪。祝彪接过卖身契,看了看,对兰兰道:“就是这个。”说罢,也不待兰兰反应,将卖身契撕了个粉碎。
兰兰看着被撕碎的纸屑,泪水夺眶而出,哭得稀里哗啦。
祝彪问那个为首的大汉道:“你们今天都听我的吗?”
“唯公子之命是从!”
“把这个探春楼给我砸了!”
“砸了?”
“我说的话你没听见吗?”祝彪扶着兰兰往外面走:“我的话不想说第二遍。”忽然,祝彪又停住脚步,冲着在地上嚎哭的老鸨子道:“想报仇,来祝家庄找我,我叫祝彪。”
当祝彪扶着兰兰走出探春楼的时候之听见楼内响起了一片打砸声和女人的喊叫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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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彪与兰兰走到探春楼外,刚走出不远,但见董平和一个兵士各骑着一匹马出现在他的面前。董平走近祝彪,看了眼祝彪身旁的兰兰,然后对祝彪道:“兄弟,你今天晚上这般一闹,恐怕东平府是你待不住了,你现在便回去,我给你关防,可以打开城门。后面的事愚兄来处理。”
祝彪道:“没事。兄弟我已经给他们自报家门了,有事他们会来祝家庄找我的。”
董平听了祝彪的话,无奈的一笑:“兄弟啊,程万里不是个好惹的主,你要小心哦。”
“没事没事,既然哥哥说了要兄弟现在回去,那兄弟便回去。”祝彪看了眼兰兰,对董平道:“哥哥,这姑娘烦劳你安顿一下,如何啊?”
“兄弟放心,日后我一定原原本本将这姑娘还给你。”董平冲着身旁的骑手做了个眼色。那骑手从马背上跳将下来,将马缰递给祝彪,然后又从怀中去处一块令牌给祝彪道:“公子,这是出城的关防,另外还有一柄朴刀,这是一个水壶一包牛肉,公子路上食用。”
祝彪接过马缰、关防令牌、朴刀和水壶牛肉,挂到马鞍上,对董平拱手道:“小弟多谢哥哥了。”正要纵身跃上马背,只听兰兰轻声道:“公子,你不要兰兰了吗?”
祝彪一笑:“别说这么严重,没人可以要你,你就是你,你是自由的,愿意去哪里便去哪里。”
“奴家就愿意跟着公子。。。。。。”兰兰说这话的时候,羞得地下了头去。
祝彪不愿意当着董平的面再和兰兰纠结下去,让董平觉得自己也不过是个好色之徒,虽然自己其实就是一个好色之徒。于是敷衍道:“行,等过段时间你想得明白了,我再来接你。”说罢,纵身上马,向董平道了声告辞后,纵马扬鞭,飞驰而去。
兰兰痴痴的看着扬长而去的祝彪的背影,念念不舍的咬着嘴唇。
第0055章 杜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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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彪手持董平的关防,轻轻松松的出了东平府。
夜已深沉,月亮已经爬上中天了,高高的悬挂在深蓝色的夜空上。城外的树林子里浓荫重重的沙地上,投射着斑斑驳驳的月光。风来了,树枝摇曳着,月光、树影一齐晃动起来,婆婆娑娑,活像微风吹动着碧绿的湖水,晃动着反映在湖面上的蓝天白云一般。
祝彪出了城,信马由缰的走着,因为他今天特别的兴奋,打架斗殴,好久没有这种淋漓畅快的感觉了,他今天之所以敢以一敌三十,不是他觉得自己有多牛叉,而是他心中笃定,董平一定会来帮忙,怎么说董平准备迎娶程家小姐的彩礼还是他准备的,而最最关键的是,后面程小姐能不能过上好日子,凭他董平的这点俸禄够吗?如果祝彪今天被人打死,那就意味着祝家开镖局的一成红利他的妥妥的拿不到手了。
一场打则必赢,耍帅耍酷过足了瘾的架打起来就是爽。
对了,荒郊野外的今天晚上去哪里过夜啊?想到这里,祝彪赶紧的勒住马缰,在马臀上重重的抽了一马鞭,那马吃疼,飞奔而出。
跑了约莫两个时辰,马身上已满是汗水。祝彪来这个时代也有些日子了,对马匹多多少少有些了解,知道纵马奔驰久了,马力消耗过多会使得马匹猝死,他不得不放慢速度,让马匹休息一下。可是这里离着独龙岗还远的紧。
慢悠悠的又走出了十余里路,忽然祝彪发现自己前方的路上横拦着一团黑黢黢的物什,也不知是什么,他拉住缰绳,挺着朴刀细细的观察。
“妈的,不会是老虎吧?老子打人还可以,打虎,那是武松、李逵和解珍解宝的强项。”
看不清,祝彪又放马向前走了两步。
在定睛看时,隐约是个人躺在哪里。只要是人,祝彪就不会怕他,他跳下马来,挺着朴刀,又向前了两步,果然是人。
祝彪伏下身去,推了两把,那人没有反应,他又去探了探那人的鼻息,还有呼吸,说明这人没死。祝彪又摇了摇那人,试探的问道:“兄弟,兄弟,还有意识就说个话。”
那人没有丝毫的反应。
祝彪掐了掐那人的人中,祝彪瞧见那人的嘴唇微微的动了动。祝彪赶忙从马鞍上取下水壶和牛肉,将那人的头微微扶起,慢慢的喂他水喝。
祝彪只喂了一丁点的水到那人的嘴中,因水入气管,那人连连咳嗽,这样总算是醒了。
“你……你……是谁?”
“别说话,我给你把把脉。”说着祝彪将右手的三个指头搭在那人的手腕上。
过了良久祝彪道:“你没啥病,就是饿的。来我这里有牛肉,赶紧吃了。”说着,祝彪将肉干递到那人面前。
那人看了一眼祝彪,又看了看牛肉,坐将起来,一把抓过来牛肉,狼吞虎咽,大快朵颐。
“慢点吃,别噎着。”祝彪又将水壶递给那人。因为天色漆黑,又是在树林中,祝彪端的是看不清楚那人生得何种面貌。
那人吃饱喝足了,对祝彪道:“多谢好汉的酒肉,杜壆没齿难忘!”
“杜壆?这名字咋有点耳熟呢?”祝彪问道:“敢问这位兄弟是哪里人,如何到了东平府的地界上来了?”
杜壆听了祝彪的问话,苦笑一回,连连道:“罢罢罢,如果我这颗人头终究难逃一刀之厄的话,我倒愿意送给这位兄弟做进身之用!”
祝彪听了这话,忙道:“兄弟说的哪里话?算了,既然兄弟有难言之隐,那我也就不问了。”说罢从怀中取出一串铜钱道:“我身上的现钱不多,兄弟先拿着,在下就此告辞!”
杜壆恢复了体力,站起身来,向祝彪拱手道:“大恩不言谢,敢问公子名姓,小可终身不敢向忘!”
当杜壆站起身来的时候,祝彪借着射进树林的月光这才瞧得清楚,这个杜壆中等身材,用现代的话说,也就一米七左右的样儿,但是膀阔腰圆,一看便知是个练家子。
“相逢何必成相识。有缘在这荒郊野地里认识,那也是前世的缘分。”祝彪前世虽然也看过许多的穿越,但他绝对不相信什么王霸之气可以号令天下,所以他不会轻易的将自己名姓告诉一个陌生人。
杜壆听了祝彪的话当然明白他的用意,也不再过多的追问,当下拱了拱手道:“既然兄弟不说性命,那也就罢了,在下此刻要去投奔梁山入伙,就此告辞!”说罢便要走,刚走两步,身子一歪,倒了下去。
祝彪一愣:“咦,一百单八个梁山好汉里面没听说过有个叫杜壆的啊?”当他看见杜壆倒地时,刚忙上前扶住道:“兄弟,你这脚如何了?”
杜壆吃力的重新站起来,道:“在路上被官兵追赶的时候,吃了一箭。”忽然,杜壆问道:“我说我要上梁山入伙,你就不怕?”
祝彪反问道:“怕什么?”
“莫非兄弟也是梁山的人?”
“非也,”祝彪道:“好了不说这许多了,来,兄弟,上我的马,正好我也往梁山方向去,要不兄弟骑我的马,我们二人同行一段吧。”祝彪将杜壆扶上马背,他牵着马向前走去。
一路上二人无话,杜壆一直在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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