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改变他们命运的人,正站在桌前,踌躇满志的规划着这个冬季的生活,以及即将到来的新年和新年之后的新的一年。
新的一年啊,听听就让人心里暖融融的,似乎每过去一天,脸上的笑容就更暖一分。
“所以,咱手里现在不差钱,等进了腊月,就不接活了,好好的过这个年!”
顿时,大家一阵欢呼——除了大花。
“杏儿姐,进腊月里活儿多着呢,说不接就不接了?”大花忧桑的看着苏杏,那可都是钱呐。
苏杏小手一挥:“不接了,累了一年了,都好好歇歇。”
大花拖长了声音:“我不累……”
“可我累啊。”苏杏嘟了下嘴,“大花,咱手里不缺钱了,歇着吧。”看来真是她培训过头了,这丫头掉钱眼里去了。
没奈何,大花只能挥挥小手绢和亲爱的银子告别。
第二天,天就放晴了,雪后的日光有点刺眼。苏杏眯起眼睛,雪面上的反光让她有点睁不开眼睛。
但是,这并不妨碍她看清站在自己面前的人的脸。
“苏杏,你们未免有点太过分了。”沈墨的脸色很难看。
这哥们又发什么神经?苏杏无语的看着他,难道他还没放弃那个纳妾的念头?真是见鬼了,她是该得意自己的魅力可以让一个富二代念念不忘,还是该失望自己的魅力竟然不能让人娶她做正妻?
沈墨怒视着苏杏,这么久以来,他几次想要来这里,几次从街口不经意路过,但都没有真的踏进这里一步。
他的自尊和骄傲不允许他这么做,一个曾经做过他奴婢的卖唱女,他曾经那么正式的要纳她为妾,却被她那般嘲讽的赶了出去。
确实,这样的女子很难得,但是,他不可能娶这样一个女子为正妻。
唯一的,也是最重要的妾室,这是他所能给他的。甚至,他可以保证她的地位永远不会动摇,可是,她对他的保证不屑一顾。
“有事儿就说,没事儿就走,我还要去接我弟弟回家呢。”今天是苏杏去接苏果和四树放学,她发现这两个小子这几天的功课似乎太重了,先生怎么突然给布置下来这么多功课的?
沈墨沉着脸看着苏杏,似乎是在考虑说辞。
苏杏翻了个白眼,你丫有话就说行不行,直接进入主题,别搞什么铺垫了。
于是,她听到了最让她震惊无语的问话。
“你以为,谭家会允许你做他们家的正妻么?”
啥意思?苏杏纳闷的眨眨眼睛,这哥们是不是抽风了,到现在都还瞎了眼的要看上她。她一直觉得,除了穷摇奶奶书里那群脑残真爱粉会整天叫唤着真爱无敌情不自禁以外,其实正常的古人思维还是很符合一般封建社会价值观的,怎么沈墨现在要开始跟她谈真爱,拼情敌了么?
等等,就算是拼情敌,那也是云帆那个妖孽啊,关谭家什么……
“你知道了?!”终于,苏杏反应了过来,之前谭英说好腊月会给她第一年的分红的,这离腊月越来越近,不会是沈墨查账查出不对劲了吧。
喵的,谭英你丫也太不靠谱了!
其实,这事儿也不能怪谭英。对于苏杏的保密要求,谭英是做的相当到位的,毕竟他也不想跟自己的好友闹什么误会。可是,世上有个词儿,叫巧合。
虽然还有一个多月才进腊月,但他估算了下这一个来月的收入,把给苏杏分红提前取出来放好,就等有空了亲自送去——让小厮或者店里伙计送,他还不放心呢。
可恰好这天,沈墨来问他账目的事情,翻书架的时候冷不丁翻出了这包银子。
谭英恨啊,不就是十来两银子么,他心里有数就行,为毛还要写上名字留做记号呢?
沈墨的脸色当时就变了,掂量着那包银子要笑不笑的问他:“我竟不知,你何时与她相熟了,还是说,只是凑巧同名?”
他无法相信,自己的好友竟然会与自己看中的人有金钱往来。
“所以,他就全都告诉你了?”苏杏无语望苍天,她不就是想安安稳稳赚个钱么,搞得她好像是在背着老公偷汉子似的。喂喂喂,沈墨你丫摸摸头顶,你的帽子干净着呢,不是绿的,就算绿,也跟我无关。
沈墨冷哼:“我倒不知你有这般本事,招惹了我不算,还要去招惹他。”看着毫不在意的苏杏,他忍不住抿了抿唇。其实,他心中也明白,谭英与苏杏之间不会有什么龌龊关系,只是,明白归明白,但他放不下。或许,这也是他可以来找苏杏的一个正当的理由。
“招惹?怎么,小杏儿又令谁拜倒在了你的石榴裙下?”
这么好听的声音,只能是云帆了。
苏杏扶额,苍天啊大地啊,她能不能先去学塾一趟,回来再继续折腾啊?
云帆已经走到了苏杏的身边,一只手有意无意的搭在了苏杏的肩上,含笑看向沈墨。(未完待续。)
241 依靠
这个戏子。
沈墨眯着眼打量着几乎可以说是在向自己示威的云帆,一直以来,他从不曾想过自己会败给一个戏子。更让他想不明白的是,苏杏这么一个清醒的人,为何会与一个毫无前途的戏子纠缠在一起。
“沈公子,一向少见,若是知道今儿能遇上你,定会带了青儿来,自打离了你,她日渐憔悴好不可怜。”云帆摇头感慨,仿佛他真的很同情刘青儿的遭遇一般。
苏杏撇撇嘴,你丫就是知道苍蝇恶心故意往人碗里扔。
对于云帆的挑衅,沈墨没有理会,只是定定的看着苏杏,半晌才吐出一句话来:“这是个戏子。”
“我知道啊,他唱得还挺不错呢。”苏杏耸耸肩,漫不经心的说,“怎么,沈六爷也去捧过场?”喵的,戏子在她嘴里没啥感觉,可到了沈墨嘴里,感觉怎么就这么别扭呢。
“我以为你会明白。”沈墨的眼神微冷,尤其是看到云帆轻捻了苏杏一缕发丝在手中把玩。
“我明白啊,但我乐意。”苏杏把自己的头发抽回来,免得身后的妖孽一时兴起又要拆她辫子。
那样的熟稔,那样的亲昵。
沈墨轻轻握起了拳。
“恩……沈六爷,这么说吧,这不是值不值得,明不明白的事儿,也不是前程或者终身的事儿,这是我乐不乐意的事儿。就算做你的姨娘比做戏子的妻子有前程,但我不乐意。”苏杏挑眉一笑,随机就黑了脸。
因为她听到云帆说:“杏儿这是在求婚?”
“喂,你哪只耳朵听见我在求婚了啊?”
“你说了,做戏子的妻子。”云帆笑得仿佛一只刚偷了小母鸡的狐狸。
“……那只是个比喻。”就算我乐意,那也不是现在。
可云帆已经摆出了一副“我不听我不听我不听”的架势。
你妹的……在这妖孽跟前说话就得斟酌再斟酌,免得被抓住把柄。
沈墨深深的呼吸,最后看了一眼苏杏后,他转身就走。
那样的两个人,仿佛打情骂俏一般的说笑,一切都是那么的刺眼。但令他惊诧的是,他从来不曾想过,一个小小的卖唱女,至多不过让他另眼相待罢了,如今却让他有了更多情绪。这样不好,很不好。
“喂,人都走了,还不撒手?”苏杏白了一眼云帆,这妖孽的爪子一直在她肩上搭着呢,让她不能不想起那个狼吃人搭肩膀的故事。
云帆一笑,从善如流的收回了手,可眸光却又粘了上来,笑嘻嘻的说:“戏子的妻子,恩?”
苏杏呆愣着脸,莫名其妙的问:“啥?戏子的妻子,什么意思?”
“杏儿,装傻不是个好习惯。”云帆摇了摇头,却也没再追究,而是转而说起了另一件事。
宁王遇险的事情。
对于这点,苏杏大大方方的承认:“不去提醒他一声,万一他真出了事儿,你受了牵连怎么办?你不会真以为我傻到以为你只是个被他包养的戏子而已吧。”
“你若只是这般以为,却也不错。”云帆再次笑了笑,有些不快的看了看街上过往的行人。若是没有人的话,是不是可以把他的小杏儿拥在怀里呢?
“喂喂,想什么呢,我看你那眼神不对啊。”苏杏皱起眉,这妖孽的眼睛感觉都快要冒绿光了,退后一步,她改换了一个话题,“怎么这会儿来找我了,宁王的事情都过去十来天了,到这时候才完事儿?”
完事儿?云帆笑了笑,若是能这么快便完事,未免也太轻松了。
看着面前这张狡黠中透着几分倔强的白嫩小脸,他轻叹口气,从衣袖中取出一只小小的瓷瓶儿交到苏杏手中。
“啥东西?”苏杏接过这只不过拇指大的小瓶儿,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番,忍不住怀疑这里头是不是装了什么鹤顶红之类的苦口良药。
“不是爱装死么,拿去玩。”说出这句话后,云帆沉默了片刻,才再次开口,“下一次,不要再多管闲事。”虽然她足够机灵,可那样的境地,并不是耍些小聪明便能混得过去的,万一什么地方露了马脚,顷刻间便有杀身之祸。
“哟,这是担心我呢?”苏杏斜眼看向云帆,嘴角止不住得意的翘了起来,将那只小瓶儿小心的揣进怀里,才说道,“你放心,当我真是闲得无聊到处管闲事呢,那不是正好遇上了么,卖他一个人情,换他一个承诺罢了。”
“什么承诺?”
“我若安分守己,他保我平安到老。”
云帆一怔,随即脱口而出:“你发现了。”
“发现了。”苏杏耸耸肩,虽然她不知道原因,虽然她对宁王毫无威胁,而且还有助力,可宁王却一早就对她有些敌意。
“即便如此,你也太冒险了些。”回过神来,云帆仍旧是不赞同的摇了摇头,轻抚着苏杏的头顶,慢慢的说,“不要多管闲事,有难处尽管来寻我便是。我说过的,待到三五年之后,定给你一个交代。”
“问题是,我天生不是那种坐享其成的人。”苏杏抬头,笑眯眯的对上云帆的眼睛,“既然做了决定,总不能像个残废一样坐在那里等着吧。”
对上这样一双眼睛,云帆还能怎样,平生第一次苦笑了起来:“你应该多依赖我些的。”否则,他也不会每每做好了准备,只待她开口了。
“你没听说过吗,靠山山会倒,靠人人会跑,万事不如靠自己。”苏杏得意一笑,把云帆往前一推,挥手道,“你也不能随随便便就满大街的溜达吧,该干嘛去干嘛去,我也要去接果果他们俩放学回家了。”现在是敏感时期,从这妖孽的表情就看得出来,宁王遇袭的事儿还没完呢,估计他也是抽空出来找她的。
云帆确实不能久留,轻拍了下苏杏的头顶,他转身离开。走了几步后,他忽而转过身来,笑道:“不是说我是妖孽么,靠山山倒,靠人人跑,靠妖孽,应该是无事的。”
……喵的他是从哪儿知道她给他取的这个外号的,还能不能让人有点**了啊!
(未完待续。)
242 懂事的娃儿
笑归笑,闹归闹,看着云帆离开的背影,苏杏还是忍不住抿着嘴儿笑了起来。
虽说靠山山倒,靠人人跑,但如果背后有个依靠的话,心里终归是愉快的,不是么?
不过,对于云帆的提醒,她还是记在心里的,毕竟关乎她的小命啊。
话说回来,现在她最重要的,是不是应该去找谭英那小子要回自己的分红?别以为你们来一场基友撕逼就能吞了我的投资啊骚年。
她没想到的是,当她接了苏果和四树回来时,就看到谭英端端正正的站在她家门口了。
“苏姑娘。”看到苏杏,谭英惭愧一笑。
“谭公子少见啊。”苏杏甩他一个白眼,就算他不是故意的,可到底是从他那里露馅的,哪能当做没发生就放过。
谭英俊脸微红,干咳了一声道:“那个……在下十分惭愧。”
苏杏继续甩白眼,道歉有用的话,还谈赔偿金干嘛。
见她这样,谭英干咳了一声,老老实实的跟上去,低声道:“我也不知他会凑巧去翻书架,本来打算今儿下午就给你送来的。”哪里想到沈老六会一早的去找他,又凑巧在书架上翻看东西。
“行了,太多的话咱也不必讲,不如就讲一讲赔偿的事情吧。”苏杏简单粗暴的进入了主题。
有那么一瞬间,谭英简直要以为这是沈墨配合苏杏给自己下的套了,不然,为什么那纸契约上竟然会写的这么清楚吗,细致到被沈墨发现以后药赔付多少银子都一清二楚呢。
最终,拿到了满意的赔偿的苏杏,对谭英微微一笑:“欢迎继续违约。”
继续违约?谭英简直想要学苏杏的样子翻白眼了,他再违约下去,恐怕就早晚要倾家荡产的。
送走了谭英,苏杏这才晃晃手里的钱袋,施施然转回院里去,里头还有俩倒霉小子等她教训呢。
直到苏杏进了院子很久之后,田玉兰才从旁边门里走出来。
她是来帮她娘还东西的,却没想到会遇上这样的事情。下意识的,她就飞快的躲到了一边去。听着苏杏和那个富家少爷的对话,她简直无法相信,一个跟爹娘闹翻了的穷丫头而已,还带着一群拖油瓶,怎么会有那闲钱与富家少爷合伙做生意?可听着听着,她又听出了旁的意思,似乎,还有另外一位名叫“沈墨”的公子意图纳这丫头为妾。这不能不让她想起闲钱的传闻,听说,先前那个来寻苏杏的俊俏公子似乎就是姓沈。
所以,当时那位公子是为苏杏而来,而不是苏莲?这不禁让田玉兰咬了咬牙。
输给苏莲,她认了,即使嘴上再如何强硬,她也没办法不在心里承认苏莲确实更有风情。并不是指相貌,单论容貌来说,她自认与苏莲不相上下,只是与一个嫁过人的女子相比,她却少了那份动人的姿态。
如果富家少爷是冲着苏莲来的,她也就认了,可她如何也无法相信,竟然会是为苏杏这么一个黄毛丫头而来。
“找漂亮姑娘,人家多少找不到?可这漂亮姑娘知书达理精通诗词歌赋,那就不好找了。能给自家闺女请先生教课的,那可都是有钱人家,这样的人家会让闺女做妾?”
忽然间,娘的话又浮上田玉兰的心头。
所以,苏杏之所以这么抢手,不仅仅是因为相貌,更是因为有学问么?想想苏杏平日里虽然泼辣难惹,可说起话来却是一套一套的,从来不骂脏话,可那斯斯文文的话却能一句句的挤兑的人无地自容,田玉兰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娘说得没错,光漂亮还不行,还得精通文墨,最好是琴棋书画皆通。
苏杏不知道有个姑娘被自己刺激的走上了励志奋斗之路,她现在正黑着脸教训苏果和四树呢。
“说,到底是为啥!”
喵的,她到了学塾仔细一问,这才恍然大悟。人家先生压根就没安排过那么多功课,那么,这些据说是先生安排下来的功课是哪儿来的呢?
“一份功课十文钱,你们倒是挺会做生意啊。”苏杏冷笑,手指在桌面上一下一下的敲着。
苏果四树两个耷拉着脑袋老实的站着。
砰地一声,是苏杏拍了桌子。
一边的苏莲吓了一跳,赶紧拍拍苏杏的手道:“杏儿,别吓着他们,好好的说。”说着,她又转向苏果,“还不快跟你三姐好好的说。”
苏果挠挠头,刚要嘿嘿干笑,撞上自家三姐恶狠狠的目光,只能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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