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第一强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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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第一强兵- 第2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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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依照惯例,很快就会分出胜负。敌人的阵列转瞬间就会被打得千疮百孔,没有厚重阵型可以依靠的步卒,在呼啸而来骑兵面前,只有被屠杀的份儿。
    从不断向前涌动的骑兵阵列上看来,他的判断也没错,不是进击顺利,后队人马就算想往前冲,也没有空间啊。若非如此,他干嘛放着两万大军不用,而是先让去卑去冲呢?兵力不能完全展开,就发动全面进攻,只有纯粹的外行才会这么干。
    能从诸多部落中脱颖而出,成为大单于的于夫罗,当然不会那么蠢。
    所以,当他听到前方示警的号角声时,首先涌起的不是警惕的情绪,而是措手不及似的万分惊愕。
    正因太过震惊,以至于他没能及时调整布置。实际上,他根本也没法调整,除了示警的号角之外,明明一切都很顺利,这又什么可调整的?
    于夫罗看不清,一方面是当局者迷,另一方面,他观战的角度也有问题,从胡骑身后看过去,确实看不出什么异样。
    不过,那些登高观战之人,就看得很清楚了。
    冀州众将的交谈,已经停滞很久了,从绝对的时间上来说,或许并不长,毕竟接战至今,也不过短短片刻罢了。可由于受到的震撼太强烈,在焦触等人的感受中,这短短的片刻就像是一个世纪那么长。
    他们都被青州军的战力吓坏了。
    强弩三连射,刀斧手反冲,就用不足七千的步卒把五千骑兵打得落花流水?这,这还是人间的军队能做出来的事情吗?青州军都是天兵天将吗?
    从他们这个角度看得非常清楚。青州军就像是一把巨大的梳子,前面两排梳齿犬牙交错,尖锐无比,后面的就是梳子本身,滴水不漏,浑然一体。
    在青州军的梳理下,前排的胡骑一排排的被砍倒。奋勇抵抗的人越来越少,转身欲逃的人越来越多,人马的尸体堆成了小山,鲜血流成了河,这条红色的河就像是黄河的又一条支流一般。
    后军的骑兵不明状况,却一直在往前冲,连他们的单于都没想到,骑兵的冲锋会被单薄的步兵阵列打垮,这些头脑简单的牧人又怎么会想得到呢?
    在他们想来,弓弩的威力被前军抵挡住了,剩下的……分明就是送上门的胜利么。
    结果,要逃跑的人和要拼命的人撞在一起,想拼命的冲不上去,想逃跑的看不到去路,最后只能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挤成了一团。
    胡骑冲锋的速度再降。
    降无可降!
    挤成一团的胡骑已经谈不上速度了,而速度就是骑兵的一切,没了速度,他们就是一堆靶子。
    这些靶子没头苍蝇似的原地乱转,或是木头似的站在原地发呆,下场却没什么区别,被巨剑砍碎,被大斧劈开,被长矛刺穿,被弓箭射杀!
    看到的事实,完全颠覆了焦触等人对兵法的认知。常识颠覆带来的惊愕、被战力所慑带来的恐惧、幸灾乐祸消失带来的空虚、希望破灭所带来的绝望……种种情绪交杂在一起,让他们再没有言语的能力,只能手足酸软的站在寒风里,汗流浃背。
    青州军之强,世人皆知,可谁又能想到,赫赫有名的胡骑在他们面前,竟然呈现出了不堪一击的态势呢?难道这场大战,又会成为成就冠军侯之名的战役?
    刹那间,焦触只觉一股凉气从头吹到脚,把他的整个人都给冻住了。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袁绍从此战中看到的东西,比焦触等人要高出数筹。他甚至可以随口道出,这个战法的前因后果,以及优劣势所在。
    这个战法他再熟悉不过了,河北大战的第一场大规模战役中,麹义的先登死士正是赖此而成名,天下无双的白马义从,正是在这个战法面前碰得头破血流,最终覆灭。
    在麹义失踪,先登死士消声遁迹数月之后,他竟然在敌人手中,看到了同样的战术。不,不是同样那么简单,青州军使用这战法的效果,要比先登营强上数倍。
    如果只是看双方的损失,先登营和白马义从那一战其实是没有胜利者的,白马义从固然伤亡惨重,但先登营何尝又不是损失过半?
    当时,死士们是用生命在降低白马义从的速度,而义从们同样也是用生命替后面的袍泽开路,那是一场没有胜利者的战斗。
    而现在,青州军的反扑极其迅猛,胡骑的首战失利已经是不可逆转的现实了。
    “难道麹义也背叛孤了?孤真的无德至此吗?”袁绍发出了呻吟似的悲叹。一股深切的悲凉之意,瞬间笼罩了他,让他浑身无力,几欲栽倒。
    众幕僚都是大惊,许攸大声道:“主公无须如此,叛贼张颌只是个例,麹将军没有投靠王贼!”
    袁绍无力的抬起头,看向许攸,眼神迷离,却不说话。
    “这战法虽与麹将军当日所用形近,但其根本却不同。先登营的兵,都是远战持弩,近战操戈之兵。而王贼此战,却只是将两营兵马交错使用,配合作战罢了。”
    说到这里,许攸稍一停顿,看看袁绍的脸色,这才继续说道:“其本质和那夜袭营时差不多,都是徐晃的催锋营在前,黄忠的射声在后的战法。王贼采用的,只是麹将军以狙击延缓敌骑速度,乱阵以克制的战法精髓罢了。”
    袁绍对麹义并不怎么看得上眼,后者失踪后,他也从未用心搜寻,此刻受到的打击,主要还是担心麹义投靠王羽后,造成的严重后果罢了。
    麹义是个怪胎,他久在西凉,却不擅长骑术,也不擅长训练骑兵,反而对如何克制骑兵极有心得。其实,他在界桥之战中的大放异彩之前,就曾展露过头角了。
    袁绍屯兵河内时,曾以张杨为中介,着力拉拢过匈奴人。但胡虏无信且贪婪,在袁绍入主冀州后,曾狮子大开口,抓了张杨为人质,向袁绍索要大量财物。不给的话,他就要在魏郡就地掠抢。
    张杨这个附庸还是很重要的,而且冀州的兵力当时也主要在防御公孙瓒,所以,袁绍打算妥协。就在这时,麹义挺身而出,率领本部兵马急袭于夫罗,以一千余精锐击破了数千胡骑,大大的震慑了匈奴人,此后再没向袁绍寻过衅。
    袁绍当时没怎么在意,只是觉得麹义这个莽夫挺能打,运气也不错,可以一用。但现在想想,他却是后怕不已,这麹义能以寡击众,以步克骑,简直就是匈奴人的克星啊。
    如果此人降了王羽,就算没有这场先锋战,只要他把旗号亮出来,于夫罗也就胆寒了。再打过这场先锋战,说不定于夫罗这支惊弓之鸟会被吓跑都未可知。
    要知道,当时那一战,于夫罗在麹义手下败得是相当之惨,要不是随后偷袭了耿祉的度辽军,重振声威,也许就这么一蹶不振了。匈奴的单于靠的可不是血脉,而是实力!
    许攸知道袁绍担心什么,故而以此相劝,很好的安抚了袁绍的情绪。
    “王贼虽然人品不堪,但在军略方面,确实是很有一套的。据说,无论多么复杂的兵书战策,只要他看过一眼,就能举一反三,界桥之战距今已过了七八个月,他研究出了一些门道,并且效法之,倒也不足为奇。”
    众人纷纷附和,没人愿意当着主公的面称赞王羽,但不这么说,就没法打消主公的疑虑。万一主公彻底感到绝望,不打了,转身开跑可怎么办?
    现在可不是被夜袭之前那会儿了,名声完了,实力也没了,就算逃得生天,也没有翻盘的希望了。四世三公的世家虽然很强,可半个袁阀的力量,却也承受不起如此之痛,逃走了,也只能苟延残喘罢了。
    所以,这一仗必须打到底,直不济打输了,大伙儿不是还可以投降吗?重掌权柄没啥希望了,可报名还是很有希望的啊。
    世人谁不知道,冠军侯是个宽仁之主?
    袁绍耳根子本来就软,被众人七嘴八舌的一劝,疑虑很快就打消了,只不过他的心情却更沉重了。
    就在他寻死觅活的这当口,战场上的形势再次发生了剧变。
    于夫罗终于发现异常了,他慌不迭的吹起了号角,命令前军后撤。这个时候往上冲,只会被自己人挡住,进而成为青州军的靶子,于夫罗也是久经沙场的宿将了,当然不会犯这种错误。
    壮士断腕才是此刻的最佳策略。
    他反应过来了,王羽却不肯给他机会,只听青州军中军号角长鸣,那个奇葩的丁字阵再生变化。
    那一横的左半部分,猛然飞起,如同狂风一般,风驰电掣的冲向了战场中央,正是赵云统率的青州轻骑;相对应的,沿河列阵的那一勾也挑起来,恰到好处与轻骑完成了配合,张颌也开始行动了。
    丁字阵变成了口字阵,死死的将去卑的前军包围在了其中。
    显然,王羽的目的远非击退胡骑那么简单,他的胃口很大,是要将这五千骑一口将其吞下去!
    (未完待续)


四零六章 全面接战
    形势骤变!
    王羽的目的昭然若揭,于夫罗无法淡定了。
    别看这两万大军以他为首不假,但实际上,这两万人并非都是他的直属部队,而是一支联军。袁绍的邀请是个绝佳的机会,各部落的头领这才纷纷动心,带着部众响应了于夫罗这个单于的召唤。
    打赢了,占据了冀州,于夫罗的声望势必高涨,成为实至名归的大单于。若是输了,那他这个单于的位置能不能保得住都是两说。
    他这个位置本也才坐了两年而已,中平五年,南匈奴曾发生过一场内乱,于夫罗的老爹羌渠被须卜骨都侯杀掉,其后闹腾了差不多一年多的时间,这场内乱才告平息。
    一直到现在,于夫罗还没受过汉廷的册封,这个单于也不能算是实至名归。
    所以,眼睁睁的看着攻击部队被围杀,被歼灭是绝对不可以的,那会对他本来就不怎么高的声望造成毁灭性的打击。
    其实,不管是什么样的军队,看着友军在眼前被歼灭而不救,这支军队的斗志都会被彻底摧毁。如果是于夫罗这么做了,那么,他还要面对各部落的诘难,甚至围攻。
    谁让组成前锋的也是一支混编部队呢?
    救援,是他唯一的选择。
    “呼厨泉,带你的人杀上去,给我杀出条路来!”他红着眼睛,叫出了弟弟的名字。
    “打哪边?”呼厨泉死死的盯着战场,头也不回的问道。
    “废话,当然挑软的打,打他们的步卒……”于夫罗大是不耐,不假思索的叫着,可视线刚移向张颌的方向,还没来得及抬手指,他的瞳孔突然一缩,迟疑上了:“先等等……”
    他突然想起来了,青州军的步卒,可不能当做普通的步卒来看。沿河布阵的那支部队蓄势已久,谁知道他们会不会也有什么古怪呢?
    此外,往那个方向冲也很危险。袁绍的攻势太弱,根本没达到牵制的作用,若没有那支风一般轻骑,去卑怎么可能被人给围住?自己率军杀上,万一青州军那支东西向列阵的步卒再转向杀过来,说不定会把援军和去卑一起给堵到河边去。
    “我给你五千骑,你不要全面压上,看准位置给我猛攻,不用管别的,只管给我打出一条通道来再说。”于夫罗觉得应该吸取之前的教训,不能重蹈覆辙:“记住,不管怎样,阵型不能散,速度不能降,明白了吗?”
    “我明白!”呼厨泉重重点头,然后又确认道:“攻他们的骑兵?”
    “攻骑兵!”于夫罗咬牙说道。
    他的确很想回避开赵云。对这个单枪匹马,斩杀了己方近三十名战将,五十多名勇士的少年,匈奴大军之中,有人怕,有人恨,也有人不服气。临阵对敌,一旦掺杂了个人情绪,就容易出意外。
    战局的进展本来就很不顺利了,再出点意外,那就更控制不住了。于夫罗知道,自己的弟弟号称匈奴第一勇士,肯定很想亲手杀死那白马少年,此番救援无疑是绝佳的机会。
    可没办法,总不能因为担心,就特意兜个大圈子去攻河边那支步卒吧?只能是多叮嘱弟弟几句,让他尽量保持冷静吧。
    “好!”于夫罗的回答,让呼厨泉兴奋不已,他兴冲冲的要走,刚一转身,又被前者拉住了。
    他愕然回望,却见哥哥凑到了近前,用微不可闻的声音叮嘱道:“你先去点兵,但不要急着出击,听我号令行事!”
    “大哥,救兵如救火,现在可耽搁不起。”
    “没什么耽搁不起的,多死几个人罢了。”于夫罗的语气冷森森的。
    “可什么啊?”
    “当然是要让袁绍也出手!”于夫罗冷笑有声:“咱们是来帮忙的,帮忙的都死了这么多人,不让袁绍也伤筋动骨,咱们这一趟不就白来了吗?记住,想要夺取汉人的土地,不能硬来,要等他们自相残杀,死的汉人越多,对咱们就越有利!”
    “……我懂了。”
    ……鸣石山上。
    “是狼烟!主公,于夫罗在求援!”许攸大喊。
    在战场上,最普遍的通讯方式就是军官通过喊话指挥士兵,这个只要不是聋子就能听懂;其次就是旗号,这个已经需要一些训练了,特别是那些复杂的旗号。
    而狼烟是范围最大的通讯手段,一旦升起就会引起周围敌我两军的注意,需要有安全的发送环境和熟练的操作人员,另一方也得看得懂。
    以目前袁绍军和匈奴军的位置,光靠旗号、响箭之类的手段,实在很难相互通传信息。而青州军又将战场隔离了,也只能用狼烟了。
    好在许攸做事心细,倒是事先就做好了准备,约定好了暗号,双方得以保持联系。
    不过,听到许攸的话,袁绍倒宁愿对方没这么会办事。于夫罗要求他全力出击,一起夹击王羽,就算不能击败于禁的羽林军,也要死死的牵制住他们。
    这又谈何容易?没见幽州军也在虎视眈眈吗?
    眼见匈奴人前锋先受挫,再被围,袁绍多少有些动摇,他很怀疑对方到底是不是如他想象中那么强悍。
    “主公,于夫罗的态度很坚决!”许攸一边指挥亲兵放烟回话,一边大叫,声音几近哭嚎:“他说,若主公坚决不出兵,就是没有诚意,他就要走了!”
    “不可能!”袁绍对这个说法嗤之以鼻,不屑道:“他走得了吗?劳师动众的过来,就这么把五千人扔在战场,他这个单于还想不想继续当了?拿这种话来骗孤?哼,异想天开!”
    于夫罗希望袁绍和王羽拼个同归于尽,袁绍又何尝不是这么想的?手里没兵了,他也担心于夫罗翻脸不认人啊。
    目前的态势对自己有利,于夫罗必须得救人,一救人,战事就会扩大,等到羽林军也加入战团,那才是自己出击的最佳时机。
    袁绍坚定的这么认为,许攸当然也不敢再劝,可很快,袁绍的脸就绷不住了,于夫罗真的按兵不动!
    青州军的口字阵已经完全成型,包抄的轻骑并不急于围杀,而是来回往复的奔驰着,以骑射战法杀敌。倒是张颌作战很积极,完成包抄后,亲自率领了一队精锐,攻杀入阵,和徐晃遥相呼应。
    四员猛将,四营强军,战法不同,但都是全力攻杀,去卑的五千骑兵仿佛烈日下的冰雪,一层层的被剥离,死伤狼藉。与其说是战斗,还不如说是屠杀。
    眼看着前军伤亡惨重,于夫罗却毫无动作,没有援兵,没有策应,连激励士气的鼓角都停了,就那么听之任之,好像正被屠杀的不是他的族人一样。
    这次轮到袁绍无法淡定了。
    于夫罗到底是在装腔作势,还是真的铁了心,他不能确定,也不敢赌。万一赌输了,于夫罗固然要糟糕,可他自己也完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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