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第一强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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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第一强兵- 第1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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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退,快退!”那个年轻且熟悉的声音再次响彻了战场,却没了从前那股子豪迈无畏的味道,听起来满是惊惶和焦虑。
    那个骑白马,扛着大旗的军官似乎还有些迟疑,可回头看看即便在追击之中,依然保持着严整队列的先登营,他犹豫再三,终于还是选择了听命。
    泰山骑兵开始退却。
    此刻他们的阵型极为散乱,和之前气势汹汹杀过来的时候根本没法比。接到撤退命令的时候,骑白马的人有不少还在围着敌阵打转,仓皇之间,已经来不及和本队汇合。
    距离近的,策马冲向先登营的侧翼,试图吸引追兵的注意力,为仓皇撤退的大队人马赢得时间;还有一些人向远处退却,试图迂回着与本队汇合;还有些人勒马四顾,似乎在犹豫到底何去何从。
    “哈哈哈哈,王鹏举啊王鹏举,你也有今天?”
    泰山军表现出来的狼狈模样,让袁绍心怀大畅,他指着落荒而逃的黑骑的背影,讥笑道:“吾先前还道你比公孙伯珪那个武夫强了些,现在看来,也是一路货色,只会打顺风仗罢了,一旦受了挫,却也是一个模样,可笑,可叹呐!”
    “适才泰山贼来势汹汹,我等无不心惊肉跳,若非主公指挥若定,窥破他的虚实,又岂有眼前之胜?所以,并非世人无知,亦或王鹏举浪得虚名,实是他从前没遇到如主公一般的对手罢了。”
    “公则说的极是,王贼纵横天下,从无抗手,今日连败河北名将,视沮公与的玄襄大阵如无物,气焰嚣张,不可一世。主公身边不过千余步卒,他却只能铩羽而归,何也?一是主公洪福齐天,二来,也是主公的妙计所致……”
    “元图所言,是何妙计?”郭图和逢纪平时关系一般,但在袁绍马屁这件事上,却保持着高度的默契,一捧一逗,比后世说相声的还契合。
    “首先,是攻心之计……兵法有云:不恃敌之不我攻,恃吾不可攻……其次,乃是离间之计……再次……”逢纪滔滔不绝,把能想到的赞美之词,只要沾点边,通通说了出来,说得一向喜欢这道道的袁绍都有些脸红。
    “主公,诸位,且不可大意,须防有诈。”有人拍,就有人煞风景,沮授不知道什么时候赶了过来,一句话就把逢、郭好容易营造出来的和谐气氛给破坏了。
    “公与兄,都到现在这个份儿上了,还能有什么诈?”
    郭图大是不爽,先指指远处一追一逃的两股烟尘,“就算他们真要杀个回马枪,也要先过麹将军那一关!”再向后方一指:“援军也正兼程赶过来,你说能有什么诈,莫非……”他朝周围一挥手,不屑道:“难不成你认为这些散兵游勇能威胁到主公不成?”
    “正是。”郭图说的本是反话,谁想沮授居然点了点头,指着后阵方向,语声急促的提醒道:“主公,且不可使麹将军追出太远,这些散兵,恐怕不是那么简单,他们正在我军后阵集结!”
    “集结?那又何惧之有?不过区区百余人罢了。”逢纪嘿然冷笑,一脸讥嘲。想了想,他又补充了一句:“若是王鹏举那个亡命徒在的话,也许还有点威胁,现在王鹏举已经……咦?”一句话没说完,他突然脸色大变。
    郭图待要相询,可看到搭档眼中的惊恐之色,他的心中也是一动。
    没错,大伙只是看到一个骑黑马的少年带队来了又去,可谁也没真正看清对方的脸。泰山军离冀州军阵最近的时候,也有一百多步,对方头上又带着盔……引开最具威胁的先登营,然后以百骑踏阵,这种事,别人想都未必会想,但那个王鹏举可是个胆大包天的家伙!
    “快!快打旗号,命令麹……”
    袁绍猛然惊醒,待要亡羊补牢时,却发现已经晚了,他的命令才喊了半句,就被阵后传来的一声大吼给打断了。
    “踏阵……”
    声音年轻且豪壮,循声看时,正见一骑黑骑穿过漫天烟尘,穿过一片闪烁的白光,手中的槊锋雪亮,身上的玄甲黑中带红。
    长槊扬起,吼声如雷!
    “无归!”
    百余壮士齐声应和,虽然只有区区百人,但那一瞬间爆发出来的气势,却不在上万雄师之下。
    “轰!”再下一刻,数百马蹄奏响了这场大战的最强音符,轰鸣着如同天际滚来的惊雷。
    刹那间,袁绍感觉从头到脚一片冰凉。
    千算万算,还是中计了,不是他不够小心,只是敌人的计谋太不合常理!太没把他放在眼里!
    不是么,敌人的主力引着麹义走了,留下的只有一百骑!主力尽在的时候不敢冲阵,剩下一百骑却摆出了取自己性命的架势,这不是没把自己放在眼里又是什么?
    嘴里传来了一阵腥涩的味道,不知不觉中,袁绍咬破了嘴唇,可一向最注重风仪的他却恍若不觉,体察入微的一众幕僚,也无人留意。
    他的牙咬得越发用力了。
    哼!你要来,就来好了,以为自己这个四世三公的大名士真的是软柿子?
    无归?来吧,今天就让你们有来无回!
    “稳住,密集结阵!”袁绍用尽浑身力气喊了起来。
    “稳住,密集结阵!”幕僚们正茫然失措,听见喊声,赶忙齐声加以重复。
    在片刻之前,士卒们还雀跃不已的为追杀敌人的同袍呐喊助威,顺便用各种方法嘲笑那支逃跑的敌军。谁也没想到,马上就轮到自己面对威胁了。
    这个转变实在太过突然,让他们完全无法适应,哪怕听到了主公的叫喊,大部分人也有一种如坠梦中的感觉。
    在军官们的催促下,他们迷迷糊糊的拾起了武器,跌跌撞撞的挤成了一团,颤颤巍巍的将矛戈架在身前同袍的肩膀上,勉强在骑兵杀到之前,构筑起了一座拒马阵。
    仓促结成的阵势,似模似样,却并不足以达成主将的心愿。
    率先砸过来的不是奔驰的战马,而是劈头盖脸的百余支羽箭,宛如电光,带着寒意,将死亡和恐怖散布得更深、更广。
    羽箭的覆盖极为集中,直接就将拒马阵的前端砸塌了一片。
    “放箭,放箭!”
    “列阵,列阵!”
    中军传出了截然相反的两条命令,敦促士卒放箭还射的是袁绍,敦促士卒修补阵型的是沮授,士卒们下意识的听从了更具权威者的命令。
    弓箭手站定取弓,准备还射,他们挡住了少数冲向阵前,想要去修补阵型的同袍;后者试图将挡路的同袍推开,面对骑兵的冲击,除非象先登营那样作战,否则弓箭没多大用,关键还是保持阵型。
    后阵的混乱很快波及到了前阵,最前排的士兵本就惊魂未定,后阵的混乱更是加倍的动摇了他们的士气。他们前后观望着,手上的力量越来越弱,矛锋越垂越低,然后,来自冲阵骑兵的第二波箭雨又到了……“挡住,挡住他们!”袁绍心中发出了一声绝望的哀鸣,他发现自己的错误了,可惜似乎有点太晚了,在士气低落的队伍中造成了混乱,还怎么可能挡得住亡命杀来的骑兵?
    “前队变后队,两翼向前包抄,后阵举矛布阵!”
    袁绍发了一道意识流的指令,沮授却有松了口气的感觉,本想着让前阵抵挡一阵,给后阵留出点时间,现在看来,前阵只能用自己的生命,而不是武器来完全这个任务了。
    他将袁绍的命令具体化的发布了出去,然后大声喝令旗手:“通报麹将军,让他设法回援!同时,让各路援军加速前进!”这样做有可能动摇士气,可除此之外,又能如何呢?眼睁睁的看着王羽将中军踏平么?
    “啊!”刚做完这一切,前阵便传来了一声凄厉的惨叫声。
    第一个接触敌人的冀州兵很惨,他身上的裂口从肩膀一直延伸到小腹。红色的血浆就像水一样从裂口中喷出来,无止无休。纵马挥槊的刽子手头也不回地从他身边冲了过去,拍马杀向下一个目标。
    又是一匹白马随后经过,银光闪烁了一下,伤者惨呼声嘎然而止,失去知觉的尸体跟跄了数步,向前一扑,给马蹄扬起的尘烟上,染上了一片鲜艳的红。
    在勇不可挡的主将的带领下,骑兵们如虎入羊群,肆意猎杀自己的对手。
    发生了混乱的冀州军根本无法阻挡这种攻势,甚至连让骑兵的速度慢下来的要求都不能做到。惊惶失措的人群中瞬间被切出了数条巨大的裂缝,殷红殷红的,不断向深入延展,直到把整个阵列切成数段。
    沮授的指令很及时,他放弃了发生混乱的前阵,在前阵崩溃之前,拉着袁绍和一众幕僚退入了那座废弃的宅院,并在门前布下了一道尽可能厚重的防线。
    “杀穿他们!”王羽手中长槊横扫,将一名持着战旗的将校扫飞到半空之中,仗着强劲的膂力,带了半具尸体的长槊依然呼呼生风。他很清楚,这是一场突袭,目标唯有袁绍的性命。
    冀州的援兵都在不太远的地方,很快就能赶回来。麹义的先登营也很谨慎,在最初五百步之后,他们就放缓了脚步。所以,自己没空和杂兵们多做纠缠,也没空扩大战果,要做的只有突进,不断突进!
    “杀穿他们!”赵云和义从们齐声大喝,无视双方人数的对比,丝毫不怀疑命令的可行性,只是追在那个骄傲的身影之后。
    骑兵们的刀锋掠过敌人的脖颈,掠过他们的身躯,带起一蓬蓬血雨;马蹄踏过敌人的尸体,踏过破碎的战旗,将其踩得稀烂。
    “轰!”前阵转瞬间被击穿,骑兵们毫不停留,毫不犹豫,紧接着就撞在了第二道矛阵之上。
    “不想死的让路!”王羽大喝,斜压槊纂,将槊锋上的散碎肢体甩开,然后双手平推来了招拨草寻蛇,将身前的一片矛戈丛林拨到一边。
    这种蛮干的举动当然不能持久,后排的矛戈迅速前刺,试图填补这片空白。然而,他们没能成功,接踵而来的万道银光,如绵绵细雨一般,顺着王羽硬砸开的破绽吹进矛阵,快捷无比,无所不至!
    当先的几名士卒惨嚎着丢下武器,翻身而倒,荆棘丛林再次露出了无法弥补的缺口。
    前阵的士卒仓促接战,接到的命令又有些混乱,所以,士气和战意都不如后阵的高,这样的缺口本是很容易就能补上的。但王羽岂会给他们留下这样的机会?
    刚才的配合不是偶然,而是激战中形成的默契。他膂力大,先砸开缺口,然后赵云仗着枪快,将缺口扩大,然后就轮到太史慈展开暴风骤雨一般的攻势,直接突击进去了。
    一路上,他们都是这么打的,正是因为有他们三个的配合,破阵才破的那么快,那么轻松。
    现在,少了个太史慈,多少有点不够力,但王羽也不在意,没了太史慈,他还有乌骓!
    “吼!吼!”如同一道黑色闪电一般,乌骓纵身扑入了敌阵,还没落地,前蹄便重重的印在了两名士卒的胸前,将其踢得喷血飞退。摇头摆尾间,后蹄顺势扬起,又将一名试图偷袭的冀州兵踹飞。
    自从跟了王羽,这匹马王之子倒有大半的时间在养尊处优,好容易得到了驰骋疆场的机会,它越战越兴奋。
    王羽有问鼎天下的目标,乌骓也有它的目标,它要超越曾经的强敌,那匹火炭一般的同类。光是在马厩里养膘,又岂能做到这件事?
    被乌骓撞散了阵势的冀州军很快就成了槊下的祭品,第一个冲上来的军官头盔被砸飞出去,脑袋与身体成直角歪在一边;另外几个试图上前围攻的士卒,还没等举起长矛,就被后续跟上来的马刀扫去了半边脑袋。
    “杀袁绍!”
    白马义从的人数大减,但气势却丝毫不逊于刚开战时,冲阵的那一刻;而袁绍的亲卫却远远不具备先登死士的勇气和战技,在白马义从疯狂的攻势下,伤亡惨重,像庄稼一样被割倒,防护最薄弱的颈甲和面甲纷纷散落,大股大股的血水向天空中狂喷。
    “拦,拦,拉下他们啊!”袁绍的声音越来越小,透着无尽的绝望。郭、逢等谋士也没了阿谀吹捧时的神采飞扬,一个个脸色灰败,如丧考妣。
    谁能想到,百余骑的冲阵,会有这般凶猛呢?连破三阵,两翼的包抄还没开始,就已经失去了应有的作用,这,这就是骑兵真正的威力么?
    “刀山敢前……”一声惊雷般的大喝压倒了马蹄声,压倒了冀州军的满地哀鸿,傲然宣告另一支队伍的加入!
    “火海不退!”应声的人不多,听上去尚不足百人,但气魄却同样惊人,听在袁绍的耳中,也有如天籁般动听。
    “每战争先……”战号声刚响起的时候,还在几十步之外,喊到第三声,却已经到了战团边缘。
    “死不旋踵!”
    回援的先登们都是轻装,手中持的是短兵,招牌似的大橹和强弩都不知扔到了哪里去。他们没有立刻加入战团,而是一边齐声高呼战号,一边快速通过混乱的己方战阵,向废墟汇聚而来。
    “子义居然没能拖住他们?”王羽有些意外。
    之所以没带太史慈这个宝贵战力一起突阵,就是因为在突袭的同时,他需要主力部队将先登营拖住。让秦风指挥的话,狙击很可能会演变成生死决战,他也只能留太史慈压阵了。
    百忙之中,他抽空回望,看到远处战场态势的一瞬间,他就明白了。
    麹义判明形势很快,而且非常果断。发现后军遭到突袭的一刹那,他就做了决断。
    将手下将士分成数股,原地留一队人设弩阵狙击,剩下的人回援;若是骑兵仗着机动力迂回,他就再留一队狙击;而回援的主力,则是抛弃一切装备的百余轻兵。
    太史慈因为得到了王羽的叮嘱,不敢强冲,结果一绕再绕,绕到敌人最先设下的狙击阵地开始撤阵后退了,也没能追上麹义的援军。
    “算了,就这么冲进去吧,抓紧时间,还来得及!”长槊疾刺,将一名敌军挑在槊锋,然后用力甩出,王羽大呼酣战。
    没有强弩、长矛的先登营,应该不会太棘手,还有机会。
    这一次,王羽想错了,先登营打仗,最厉害的不是装备,而是他们的斗志!
    从冲阵开始,乌骓的速度,就一直没减过,直到冲到先登营临时构建的最后一道防线,那道看起来极为单薄的防线之后,马速却猛然降低。
    先登营的狙击之强,确实超出了王羽的预料,他奋起神威,左冲右突,就是无法摆脱对方的纠缠。
    一名身穿青色战甲的什长分明已经失去了战斗力,却抱着把刀翻滚在泥浆中,试图砍断乌骓的前蹄。另一个小兵身上被义从们接连砍了三刀,临死前张开双臂,牢牢地揪住了赵云的马尾巴。
    被逼得手忙脚乱的王羽不得不痛下杀手,长槊横扫,将一名试图扑上马鞍的敌人砍去半个身子。然后迅速提了提缰绳,心有灵犀的乌骓利落地向前跳步,躲开砍向自己前蹄的横刀,用后蹄将偷袭者连人带刀一块踢飞上半空中。
    令一名持矛的敌兵仍不死心,连人带矛向前猛扑,王羽侧开身体,让过矛锋,长槊顺势一荡,将持矛者的手腕,胸甲、小腹一并砍做两段。
    “保护主公!”赵云高声叫喊,顾不得身后的敌人,手中长枪抖出一团枪花,闪电般探进了几个拼命围攻者的咽喉。
    “荷荷!”拼命者一手用力捂住了咽喉,另一手仍然不甘的往虚空抓着、探着,仿佛仍然在与敌人搏斗着,就这样连晃几步,这才软倒。
    一把战刀带着风声砍来,王羽猛力一拨,将刀拨飞到了半空中。他沉肩坠肘,槊纂带着猛烈的呼啸声撞在了对方的胸口。对方惨叫着后退,却无法抗拒槊纂的锋锐,皮甲被刺透,五腹六脏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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