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刚刚借着顾青瑶“脱困”,青瑾却压根没有搭理顾青瑶的意思,她对顾青瑶早就彻底腻歪了,于是瞟都没有瞟顾青瑶一眼,淡淡的拒绝道:“不用了,听说宁王病愈了,怪不得宁王妃有心情在这“嬉水”——”
最后两个字说的意味深长,说完后,看也不看顾青瑶的反应,也不管身旁的龙寒远,带着身边的人,就迅速离开太液池。
“不是的,二姐姐误会瑶儿了,是舒远刚刚病愈,往日最爱瑶儿亲手做的莲子羹,所以瑶儿就来采些新鲜的莲蓬——”听到青瑾暗指她不关心丈夫,丈夫刚刚病愈不在丈夫身边照顾,反而一个人有兴趣的跑来太液池,青瑶一边心虚,一边眼眸朦胧的赶紧对着龙寒远解释。
龙寒远站在原地没有言语,望着青瑾独自离开的背影有些蹙眉。
顾青瑶看到龙寒远的蹙眉,以为龙寒远是听信了青瑾刚刚的挑拨,认为她是一个不关心夫君的人,又看龙寒远只是看着她不说话,神情越发似是“不胜凉风”柔弱道:“太子殿下不会听信了二姐姐的话认为青瑶真的是一个不关心夫君的人吧?”
龙寒远依旧沉默,心中却有些暗恼,顾青瑾真是可恶,明明是她亲口殷切的邀他同游,竟敢撇下他一个人匆匆离去。
顾青瑶看到龙寒远沉默,以为龙寒远真是被青瑾几句话挑拨认为她是那样的人,又看龙寒远一点也没有开口安慰她几句的意思,大受打击的后退两步,一幅心灰意冷的姿态:“罢了,太子殿下这样误会瑶儿,瑶儿无话可说,只是二姐姐,从前在闺中的时候就是我们侯府最尊贵的嫡女,大概觉得瑶儿这样兴师动众给夫君做莲子羹有些可笑吧!太子殿下……”
龙寒远毫无征兆的迈步离开。
顾青瑶还未说完的话凝结在嘴边,有些尴尬的看着龙寒远离开的背影,脸色有些苍白难看,为什么?为什么不听她说完,为什么对她这样的态度?最初遇见的明明是她和他呀!
一身绿色的丫鬟从身后的莲叶中出现,走到顾青瑶的身后,小心翼翼的开口道:“王妃——”
顾青瑶收起不合时宜的表情,转过身看向小丫鬟:“绿茶——”
“刚刚是太子殿下和顾侧妃吗?”看到顾青瑶没有什么不对,绿茶问道。
“嗯,是太子殿下和二姐姐,二姐姐好像对我有些误会,连带着太子殿下也——”顾青瑶有些无措和失落的说道。
听到顾青瑶的话,绿茶的眼眸闪了闪,要是往日,她早就开始说青瑾的不好,可如今的青瑾早不是往日的小小侧妃,而是太子侧妃,所以绿茶沉默片刻后,对着顾青瑶道:“王妃不要多想了,从前二姑娘在侯府中的时候就是这样的性子,有机会王妃和顾侧妃说开了就好了。”
习惯了绿茶一贯护着她的说法,猛然听到绿茶改变的说辞,顾青瑶一愣,深深看一眼绿茶。
看到顾青瑶望过来的眼神,绿茶正要说些什么——
“好了,王爷还在府里等着本妃,我们这就回府吧!”顾青瑶已经移开目光,朝着来时的方向离去。
绿茶拿起盛满莲蓬的篮子,朝着顾青瑶追上去。
宁王府
龙舒远刚在书房平稳的自行走了两圈,就听到外面的小厮禀报。
龙舒远停住脚步,接过旁边小厮递过来的帕子,擦擦额头上并不存在的汗液,正要坐下。
书房的门打开,一个中年谋士模样的人走进来,对着龙舒远行礼:“恭喜王爷大安!”
龙舒远脚步利落的转一圈才坐下去,似是感概的回答谋士的话:“本王也没想到还能有这么一天!”
听到龙舒远的话,中年谋士的眼光闪了闪,“王爷何必说这样丧气的话?”
“你说,这是不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龙舒远说着认命的话,眼眸却暗含深意的看向中年谋士。
“胜者为王败者寇,天意有时候也要顺从人意。”中年谋士迎着龙舒远的目光从容的回道。
听到他的话,龙舒远激动的从椅子上站起来,“先生也这样认为?”
中年谋士正要继续说下去。
龙舒远却已经重新颓然的坐回去,黯然道:“可惜一切已成定局,本王怎能做不忠不义不孝之人?”
“如果王爷当初没有出京就不会不良与行,那个位置本该就是王爷的。”中年谋士感慨痛惜的说道。
“本王从不后悔那次主动请缨出京,那个时候总要有人站出来为大景,为天下黎民!”
“王爷大义,可惜……”
“如今天下已定,本王腿疾痊愈,罢了,以后你自行找个好的出路吧!”龙舒远做出送客的姿态。
“王爷怎可如此认命,这个天下本该就是有能者居之,属下更是誓死效忠王爷——”中年谋士顺势跪下。
“大胆,你竟敢怂恿本王做不忠不孝之人。”龙舒远大义凛然的拍案而起。
“求王爷为大景着想,为天下苍生着想!”中年谋士跪拜,做出死谏的姿态。
“你——”龙舒远的语气带着愤怒无奈,眼眸中却掩饰不住的野心勃勃,当然是让跪拜的谋士看不到的。
“王爷,如今皇上正好在行宫休憩,正是我们起事的好时机,王爷天纵之姿,真的愿意匍匐在他人的膝下吗?”
“父皇虽然远在行宫,京城还有御林军守卫……”龙舒远迟疑道。
“王爷放心,只要王爷一声令下,京城尽在我们掌控之中!”
繁星满天,夜色凉爽,青瑾看完话本刚刚睡下,就听到外面隐隐嘈杂的声音。
青瑾心中隐隐有不妙的感觉,从床上起身,一边穿着衣服一边朝着外面喊道:“雁荷——”
雁荷听到青瑾的声音从外面走进来,看到青瑾在穿衣服,联想到外面的嘈杂,马上脸色有些苍白:“主子——”(未完待续)
第二百五十八章 蒂贵妃()
青瑾如往日般淡淡的吩咐:“让人把院子里的人都叫起来,守好院门,派一个机灵点的去探探,看看外面是怎么回事!”青瑾有条不紊的下达命令。
听到青瑾平静的声音,雁荷慌乱的心平静下来:“奴婢这就去——”说完迅速的转身出去。
看到雁荷出去后,青瑾并没有重新躺回床上,而是坐在靠窗的位置上,望着外面的漫天星空开始发呆。
正在青瑾神游物外的时候,雁荷从外面走进来,神色掩饰不住的惊慌,不过看到窗口镇静(发呆)的青瑾后,雁荷本来惊慌的心不觉中缓解了很多,只是面色依旧苍白的很:“主子,外面传来的消息,宁王叛乱了。”
青瑾蓦的站起来,复又缓缓坐回去,没想到宁王竟然真的叛变了,就是不知道上辈子是否……
“主子?”看到青瑾依旧平静无波(发呆)的神情,雁荷的心也渐渐平静下来。
雁荷的声音唤回了青瑾的心神,是啊,不管宁王上辈子有没有叛变,如今明帝和龙寒远俱在,宁王的这一场政变注定是要功败垂成了,想到这,青瑾看向雁荷:“你叫大家不要惊慌,尽力守好院门——”
“是——”看到青瑾不再说下去,雁荷福身,轻轻的退出去。
青瑾转身,望着远处的火光闪耀,继续“发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雁荷再次从外面走进来,这次语气中带着说不出的兴奋:“主子,好消息,宁王带人刚到陛下那。就被太子殿下的人拿下了,真是谢天谢地——”
青瑾听到她的话,站起身来,看眼外面快要亮起来的天空。
雁荷上前,“主子小睡一会吧,折腾了这一整夜,一会还不知道会有什么事呢!”
青瑾无声的点点头。她这会确实有些睁不开眼了。
天亮后。雁荷一边服侍青瑾用早饭,一边汇报着外面的大事:“……陛下震怒,要贬宁王为庶民——”
这时候。又听到外面的嘈杂声。
青瑾正好吃饭,接过雁荷递过来的帕子擦拭过嘴角后,从外面匆忙走进一个小丫鬟:“不好了,主子。陛下被宁王气晕过去了——”
青瑾蹙眉,放下手中的帕子:“那现在怎么样了?”
“太子殿下召了御医。这会应当正在给陛下诊脉。”
“那就好!”青瑾像是松了一口气,“知道宁王说了些什么吗?”青瑾不急不缓的问道。
“当时太子殿下和众皇子,还有几个大臣也在,听说宁王在被陛下贬为庶民后。不轻不淡的反问了陛下,当时也是这样——废掉太子的吗?”
青瑾听了这话,瞬间了然。怪不得明帝会被气晕,宁王这针扎的确实准。废太子是明帝一手教养长大,然而随着明帝年老,太子正值壮年,怎能不让父子相疑?最重要的是废太子先一步明帝去了,这就是明帝心中永远去不掉的刺和“不能言说的伤”啊!
想到这,青瑾微微的叹一口气,帝王之路,从来都是这样是用血浇筑出来的。明帝这次的病,恐怕很难好了。
果然不出青瑾所料,明帝在清醒过来后,就开始缠绵病榻,这一病,就病了大半个月。
大半个月后,明帝刚能起身,就召来众皇子和大臣,竟然有退位之心。
不管众人如何劝,明帝好似下了决心,终于在一个月后,明帝下诏:退位太子!
下旨退位后,明帝决定暂留在别院,修生养性。
随着明帝的退位,那接下来的大事就是新皇的登基大典。龙寒远已经回京,青瑾作为龙寒远的侧妃,当然也不能再别院住下去,没过两日,青瑾就随着太子妃慕容氏回京。
新帝登基,明帝赐“瑞”,新帝的年号就是睿,龙寒远就是睿帝。
皇帝登基大典后,随之就是后宫的册封。皇后的位置不出所料是慕容氏的,然后就是热热闹闹的封后大典。
封后大典后,奉祈宫里
慕容氏端庄的坐在铜镜前,看着对面雍容华贵的自己忍不住的心潮澎拜,没想到有朝一日她竟然会坐在这个位子上,成为天下女子的艳羡,再想到以后,她还会是大景最尊贵的女人,她的儿子……
那些昔年看不起自己的那些女人,如今还不是要乖乖的匍匐在她的脚下?
这个时候,勒嬷嬷从外面走进来,慕容氏澎湃激荡的心寂静下来,从梳妆台上拿起木篦有一下没一下的开始自梳。
勒嬷嬷赶紧来到慕容氏的身后:“娘娘,还是让老奴来吧——”
“后宫众人的册封也下来了吧?”慕容氏没有把木篦递给勒嬷嬷,似是漫不经心的问道。
勒嬷嬷的心一缩,恭谨的弯下腰:“是……是下来了。”
“哦,那边是什么份位?”依旧漫不经心的语气,只是本来还自梳的木篦停了下来。
“这个……娘娘——”勒嬷嬷欲言又止。
“最差也应该有个贵妃吧,依照我们皇上以往的上心——”没有听到勒嬷嬷的回答,慕容氏又开始一下一下的梳起来,言语中却充满了然和某种洞悉的嘲讽。
知道慕容氏这是有些不满,甚至有些动怒的兆头,勒嬷嬷不敢再隐瞒,而且根本也隐瞒不住,认命的开口道:“是贵妃,蒂贵妃——”
“蒂?”
勒嬷嬷闭上眼:“是的。”
“真是个寓意好又吉祥的字。”慕容氏似是中肯的评价道。
没有勒嬷嬷想象中的暴怒,勒嬷嬷的心却更是高高的提起,依她对慕容氏的了解,慕容氏这是极怒的表现。
果然随着慕容氏的最后一个字落,手中的木篦数根段落,慕容氏更是站起来,掩饰不住的冷笑,口不择言道:“贱*人,狐*媚——”
勒嬷嬷噗通一声跪倒下去,“皇后娘娘息怒啊——娘娘如今的地位,还有小主子,后位可谓是稳如泰山,娘娘又何必跟那个狐*媚子一般见识?而且隔墙有耳啊——”
“见识?本宫倒是后悔,没有早点跟她一般见识,早知如此,当初在王府,本宫就应该一杯酒结果了她!”勒嬷嬷话不但没有劝住慕容氏,反而让慕容氏更是怒火上升,说出不管不顾的话。
“娘娘,千万不可说出这种置气之语。”听到慕容氏竟然说出这样的话,勒嬷嬷再也顾不得,从地上匍匐到慕容氏的身边,赶紧劝解道。
“本宫是真的后悔没能早点下手。”被勒嬷嬷拉回一点理智,慕容氏没有再像之前那么大声,恨恨的说着心中最真实的话。
“娘娘千万不要被气恼迷了眼,皇上如今还稀着那个狐*媚的贱*人,娘娘如果此时动手,解恨倒是解恨了,可娘娘您要为小主子想想,何不再等一段时日,选秀过后,宫里有了新鲜的花朵,到时候皇上还不定何年何月才能想起她,那个时候您再——”
“够了,以往你也都是这么对本宫说的,叫本宫忍者她,让着她,说她不会成为本宫的威胁,可是你看看现在,本宫一直的忍让换来什么,是不是等有一天本宫被她爬在头上,你才觉得是时候了?”
“娘娘……这是在怀疑老奴的忠心吗?”勒嬷嬷脸色苍白。
慕容氏没有言语。
勒嬷嬷脸色颓败下去,她没想到,慕容氏竟然怀疑她,“是老奴失职了,不能为娘娘分忧,不过娘娘,您一定要相信,从夫人派老奴到您身边,老奴就发誓一生忠于您,如今老奴年迈,以后娘娘您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看到慕容氏竟然没有丝毫动容,勒嬷嬷心如死灰,心中发狠,就准备朝着一旁撞过去。
“嬷嬷——”看到勒嬷嬷真的准备以死示忠,慕容氏及时开口,亲自上前拉住嬷嬷的手,带着一份幼时的濡慕仰赖:“本宫没有怀疑嬷嬷,本宫只是有些害怕——”说到这,慕容氏适时露出一丝软弱,顺势靠在勒嬷嬷的怀里。
“娘娘不怕——”勒嬷嬷抚摸着慕容氏,浑然不记得刚刚被慕容氏怀疑时的伤心失望,只是一味心疼的安慰慕容氏。
“……皇上怎么能这样对本宫,这么多年本宫为皇上劳心劳力,生儿育女,打理后院,可是她呢,什么都没有做过,皇上却给她这样的封号:蒂者,帝也,帝贵妃,帝妃,皇上这是在告诉天下人,他对那个贱人的宠爱,只有她是帝妃,那本宫是什么?”慕容氏的声音幽怨中带着一丝说不出的委屈,她是真的觉得委屈的。
听清慕容氏言语中的委屈,勒嬷嬷拍拍慕容氏的背,“娘娘当然是帝后,是名正言顺可以站在陛下身边的人,况且您和陛下,还有小主子,她有什么?”
“如果她有了呢?”慕容氏退出勒嬷嬷的怀抱,走到主位上背对着勒嬷嬷冷静的开口。
勒嬷嬷张了张嘴,想说怎么可能,可是事到如今,如果皇上一直宠着,难保有一天会发现“心头爱”被人下了药,到时候——勒嬷嬷不敢想下去,而且就算是秘药,难保不会有解药。
“本宫不能赌,也赌不起,一旦摔下去,本宫或许就没有再站起来的机会,所以本宫只有拼着一切,也要把危险扼杀在摇篮中,嬷嬷,你应该明白的吧!”(未完待续)
第二百五十九章 妖妃祸国()
勒嬷嬷忍不住叹了一口气,“娘娘这些年的苦,老奴心里全明白――”
“等到寻了机会处置了那个贱*婢,本宫就不相信,皇上会不念旧情,能废了本宫,就算皇上一心为那个贱*婢真要惩罚本宫,本宫相信,满朝文武不会答应,天下人也不会答应的!”慕容氏说着笃定的话,是在告诉勒嬷嬷,也是在说服她自己。
“老奴跟在娘娘身边半生荣华,也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