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年轻人很有勇气,你难道不怕我杀了你吗?”房老话峰一转,道:“不过诚实,却不是人人都能做到的,就凭这一点,我这么样讲理的人,已是不能杀你。”
“更何况,你已经留了手,对不对?”房老说。
“是。”游杰曹应到。
“不错,该承认的勇于承认。”房老说:“你到底为什么想要杀死他们呢?”
游杰曹不答,他也答不出来,不过一夜而已,他感觉自己好似变了一个人。
“难道是为了财?还是为了掩盖自己的秘密?”房老说着,神秘地看着游杰曹。
游杰曹不答,也答不出。
风正热,晴空如洗,一望无垠,蓝若湖水,白云浮动,美似画卷。
游杰曹正看着天空,房老的眼睛盯着他,没有说话。
学徒们的眼睛则是游目四顾,有的看着横梁,有的看着远处假山,有的看着空气……
突然,风声鼓鼓,一袭黑衣,闪向游杰曹,不到一个呼吸间,已是闪至。
游杰曹炽热的手臂上,仿若被人捶了一重锤,疼痛已极。
丝丝血丝,又是攀上游杰曹的眼球,游杰曹的眼球又是血一般的红。
“嘶啦!”
手臂一凉,随即又热,游杰曹感觉自己的手臂已是暴露在空气中。
肩头又是被人一点,犹如针扎一般的痛楚起来。
房老的手,确实有一根针,手指头一般大的针。
一阵锥心的痛楚,从手臂上传来,游杰曹咬着牙,看向手臂。
血如泉涌,洒落地面,连空气中都是弥漫着血腥味道。
雄厚的肩头上,已是被扎了一个大洞。
比起大洞,肩头上的青色纹身,让游杰曹觉得更加震惊。
这青色纹身,显然不是纹身,游杰曹从未纹过身,自然不会有纹身。
青色的纹身,透着神秘古朴的气息,让人不敢逼视。
游杰曹斜着眼睛,只看了一秒,就感受魂魄好似被震慑了,竟尔不能凝视。
炽热的感觉,正是从这诡秘的青色纹身上传来的。
暴躁、暴戾、暴怒,顺着泉涌般的流血,已是被血液带出了身体。
无数影视剧中的神秘老头都是如此,而且游杰曹看得影视剧多得很。
锥心般的痛楚,虽折磨着游杰曹,但是游杰曹却是很感激的看向矮小的猥-琐老头。
房老在撕开游杰曹肩头衣裳的时候,已是呆了,埋着脸,看不出脸上什么表情。
房老虽没有看游杰曹,却是知道,游杰曹在看着他。
“年轻人只要有礼貌,将来的成就不会太低的。”房老感慨地说道:“竟是超级,无极老头,你算是白活了。”
“不过也难怪,如此强烈的气息。”房老说:“我已知道你为什么要杀他们了,你既已手下留情,何况我是最讲理的人,自然也不好为难你。”
房老说话间,游杰曹眼球上的血丝,随着左臂上滚滚而落的血液,已是一丝丝消逝。
“既然这位学徒没错,但一件事总有一个人是错的。”房老提高声音说:“自然是你们的错了。”
说着,房老的目光,看向胜郎。
“我是一个讲理的人,虽然你是我们工会的药剂师。”房老说:“所以,我就算与你父亲有点关系,也不能包庇你,你说对不对?”
胜郎的瞳孔已是收缩,一切都是看在他的眼中。
房老将游杰曹的手臂,扎出一个大洞,他自然也是看在眼中。
心中早已窃喜,却又隐隐觉得哪里不对。
此刻,房老的目光看向他,他已是有了不好的预感。
他的预感果然很准。
一块大石,已是凌空飞至,摔在了胜郎的身体上。
胜郎身体遭受重击,一口血液激喷而出,血花飞溅在银色的衣裳上,一股斥力,自衣裳上发出,将血滴弹落地面。
奇诡的事,终于还是发生了。
学徒们,有些已是心满意足地走了。
有些错愕地停在原处。
房老还是笑着,笑得还是那么猥-琐。
不知为何,胜郎的脸色突又巨变,畏惧地看着笑眯眯盯着他的房老。
一阵热风吹过,一道声音随着热风,传入游杰曹的耳中。
“年轻人,摄魂术不赖,不过得小心,不能让死去魂魄的本源给侵蚀了。”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房老正看着游杰曹。
游杰曹向四周望了望,学徒们显然没听见。
游杰曹再次感激地看着房老。
手臂上的血,已是不再流了,显然房老这一针扎得极好。
“我这个人从来都是很讲理的,这个少年人,打了他们,我扎了他一针,你们也觉得公平吧?”房老说。
这一针,扎得的确够狠,有些学员的目光,甚至不敢望向游杰曹手臂上的血红大洞。
房老走了,一众学徒也散了。
在胜郎怨恨的目光中,游杰曹推门进了房间。
第九十六章 当午(求收藏)()
灿日高悬,金光耀目。
如金子般的阳光,不要钱的照入小窗,温度在一步步上升,房间中已是被热气所浸满。
热气那么密,密到无法躲避,正如游杰曹看着的床榻上的发丝。
发丝那么少,虽很长,却是那么的细,然而这么样细的发丝,就像是一柄沉厚的钢刀,正砍着游杰曹的心头,这可比肩头上的隐痛难受一百倍。
一团殷红,好似在述说着游杰曹的罪行,说得那么尖锐,如那透窗而入的热意,根本无从闪避。
正痛思间,一阵礼貌的敲门声传来。
映着日光,能看见一道窈窕的身影。
聪尾不可能有如此窈窕的身影,显然是小云。
门开了,小云脸上的泪痕虽未干,却是带着甜蜜的笑意。
当她看到游杰曹裸露的肩头上,血淋淋的血洞时,神色已是变了,变得关怀备至,眼眸如水,莹莹闪动,好似即刻能流下洪涛来。
眼泪比洪涛还可怕,但是除了男人怕之外,好似没有其他物种会怕。
游杰曹正好是男人,小云的眼角清泪不要钱的,已是滚滚而落。
游杰曹的心又软。
“小云怎么哭了?”游杰曹温柔地看着小云。
“先生,是不是为了我,与胜郎先生和希升先生打架了?”小云说:“不值得的,先生。为了小云这么样个下-贱的人,不值得的。”
小云说完,眼中泪水真如洪涛般,淌淌而下。
游杰曹能感觉到小云身上涌出的悲伤与难过。
所以人活着不容易,会被一丝一毫的感情所感染。
“没有人愿意下-贱,也不会有人是下-贱的,小云不要这样。”游杰曹突然双手按住了小云的双肩。
小云的身体颠抖了一下,也是没有挣扎开。
女人要是流起泪来,谁也拦不住,自然也不可能制止的下来。
小云虽在哭,却是控制的极好,这次的托盘也是拿得极稳。
盘上托着菜饭,香气往着游杰曹的鼻腔中直钻,自然也是钻入了小云的俏鼻中。
小云确实是训练有素,这香味让他想到了面前这位先生,还未用餐,所以她止住了泪水。
“不好意思,先生,刚才小云失态了,忘了先生是还未吃过的。”小云莞尔一笑,接着说到:“先生,让一让,小云替先生端进去。”
女人是水做的,游杰曹已是相信,女人变脸就像变戏法一样,游杰曹也是相信了。
至少小云是这么个女人,真实的一个女人。
“呀!先生的血,流到了床上!”小云放下托盘。
女人好似天生就是个持家的主,小云的目光,自然而然地看向了凌乱的床榻。
突然,小云神色一变,道:“先生吃好,我等会给先生换床单。”
语气冰冷已极,小云的脸上,虽然还挂着笑,游杰曹却是感觉这话语十分的冰冷。
小云走了,游杰曹的脸上有着苦笑,秘密还是不经意间,被发现了。
女人好似天生有着蛇蝎般的心肠,在转身的那一刻,游杰曹已是发觉小云的神色变了,变得十分的可怖,游杰曹能从里面感觉到十足的厌恶。
小云一定是看到了床上的几根长发,女人岂能分辨不出女人的头发?
虽没有经历过,但是那团殷红的血渍,想必小云已是知道它是什么了。
那是落红,女人的一生,就好似花朵的一季,落红也只有一次。
白色的热气带着香味袅袅上升,在透入小窗的阳光中,显得神秘而飘渺。
游杰曹对于这神秘而飘渺的香气,却是没有丝毫的兴致。
手中抓着一束黑丝,乌黑的发丝在阳光下,发着光。
心念一动,发丝已是被游杰曹收入储物袋中。
饭都没吃,便是匆匆开了门。
只听“哎呦”一声,已和一个人撞上。
这人青衣翘发,给人的感觉十分嚣张,手中上下掂着一个袋子。
“游杰曹,我正想找你呢。”聪尾说:“你自己就出来了,来!两万星币还给你。”
聪尾脸上挂着笑,笑眯眯地看着游杰曹,神色间充满了得意。
游杰曹接过袋子,看着聪尾,道:“你哪里来的星币?”
“当然是要来的。”聪尾说:“难道还是抢来的?”
“哪里要来的?”游杰曹说:“不是抢来的,只怕与抢来的差不多吧?”
聪尾神色一怔,好似被游杰曹点中的心事,道:“你管那么多做什么?反正有钱给你就是了。”
游杰曹十来岁,没钱上网的时候,常常会趁着爸妈午休,去他们的钱包中,拿出那么几十块钱去上网。
聪尾现在正是这种年龄,而且只有做过贼的人,才会知道贼的心思,游杰曹做过贼。
游杰曹饶有兴致地昂着头,嘴角露出不羁的微笑,道:“你不说?我猜猜看!”
“猜个狗-屁,我要去一个好玩的地方,你去不去?”聪尾说:“绝对好玩。”
游杰曹全身好似又痛了起来,上次的确很‘好玩’,好玩到游杰曹已是心有余悸。
爱玩的游杰曹,终于想起了自己要去的地方——他要去找棚香,因为他是一个男人,自然不能不负责任。
虽然他害怕,但是他非去不可。
“不去,我还有事,你自己去吧。”游杰曹满不在乎地说道。
“咦!有鬼,他能有什么事。”聪尾思忖到。
阳光灿烂,空气中的热意在下降,最热的当午已是快过。
聪尾微微出汗的脸上,挂着灿烂而讨好的笑容。
“游杰曹,你不是有事要做吗?我和你先去做了要紧的,再和我去好玩的地方,你看怎么样?”
“可能要到晚上,你那个好玩的地方,不会关门?”游杰曹问到。
“不会,一天都开着,因为它很大。”聪尾说。
虽然聪尾跟着,但是游杰曹也非去找棚香不可,这时候,两条大马尾辫子,在阳光下,一晃一晃地朝着游杰曹走来。
一双明亮的眼睛,正如刀锋般扫在游杰曹与聪尾的身上。
是个人,都知道,这个女人此刻的心情,十分的不好,不然不会有这种刀锋般的眼神。
第九十七章 踪迹(求收藏)()
当午已过,但是阳光灿烂如初,温度在下降。
长长曲折的走廊上,几乎冷到了极点,只因为那么样一个目光。
一个心情不好的女人,已是可以将温度降得如此之低,游杰曹不敢想象两个这么样的女人,会是怎么样的一种情况。
马尾扎得很好看,人自然也很好看,心情不好撅起的嘴,再添几分俏丽。
龙樱表现的又是女人的另一种美,但是这种美,丈夫怕,与她不相识的人,却是不怕。
至少聪尾不怕。
聪尾风凉地说着:“哎!也不知是哪家的小-寡-妇,怎地愁眉苦脸的!”
话语意犹未尽,还想再说什么,已是说不出来。
“你是在说我?”一双浑圆美丽的大眼睛,正看着聪尾。
聪尾已是说不出话,因为刀锋般的目光正在他的脸上扫来扫去。
有风,人造风,一只粉拳刮起的,风力虽小,却是劲急,龙樱撅着嘴,双眼发着光,看着聪尾。
聪尾的脸,已因痛苦而扭曲,弯着腰,双手按着肚皮,身上流下冷汗来,额头上也是。
“嘴贱!你想欺负女人的话。”龙樱一字字道:“只怕找错人了!”
语气不可谓不重,至少不会轻的。
游杰曹已是眼皮直跳,游杰曹凝视着龙樱,系统给出的战斗力,居然比五气结丹境强得多。
但是他还是有话要问她,他不得不问。
“那个……那个和你在一起的女孩,她怎么没和你在一起?”游杰曹忐忑地问道。
龙樱刀锋般的目光,扫着游杰曹的轮廓,道:“怎么,你想追我家阿香?”
龙樱说完,脸上带着戏腻的色彩。
“没……没有”游杰曹说:“我只是很奇怪,她不是时常和你在一起的吗?今天怎么没看见。”
龙樱的神色又变得愤怒,道:“既然不是追求阿香的,懒的和你废话。”
她确实没废话,直接给了游杰曹一拳,游杰曹也像聪尾一般,捂着肚皮。
感觉到耳边有着热气,只听耳边传来:“游杰曹,这只母夜叉,你说是不是发情了,怎么会这么样凶!”
一个声音道:“这只母夜叉确实很凶,不知道你知不知道,这只母夜叉,最讨厌别人说她坏话了。”
刹那间,杀猪般的惨叫声,此起彼伏。
龙樱看着倒在地上的聪尾,道:“你现在知道,这只母夜叉很凶了?”
聪尾委屈地点点头。
刹时间,冲天的杀猪声又是响起。
还好此刻在工会中的学徒不多,不少探出窗户来,饶有兴致地看着闹剧。
“这只母夜叉凶不凶?”龙樱说:“你倒是说说。”
龙樱说完,嘴角挂着戏腻,眼睛却是望着自己的一对拳头。
“不凶,不凶!”聪尾说:“简直就是活仙。”
“不凶,她怎地打你?”龙樱戏腻地看着鼻青脸肿的聪尾。
“我自个摔的。”聪尾讨饶道。
“不行,不打等会你还会说我坏话!”龙樱说:“你还说不说母夜叉的坏话了?”
“你哪是母夜叉,简直就是活仙,救苦救难的活仙。”聪尾笑呵呵地说:“谁要是敢说你的坏话,我揍他。”
“就你?”龙樱笑了。
走廊外有花,花开得正盛,再美丽的花,也不及龙樱这一笑的惊艳。
窗内看见聪尾讨饶,笑个不停的学徒们,已是静若寒鸦。
“他奶奶的,这母夜叉笑起来还真好看。”聪尾思忖到。
脸上还是笑孜孜地看着龙樱。
“哼!下次说别人坏话小声一些,真是讨厌的人。”龙樱说。
龙樱已是蹦蹦跳跳地走了。
“狗屁!他奶奶的,这还不够小声,你说是不是游杰曹?”聪尾说道。
游杰曹却是站直了身体,已是跟上。
他想龙樱一定知道棚香的住处。
游杰曹已是跟了出去。
“游杰曹,你要去找那个母……”聪尾未说完,瞪着前面那道倩影。
游杰曹已跟了上去,聪尾也是战战兢兢地跟了上去。
龙樱果然知道棚香的住处。
大门敞开着,里面一床一桌三凳,与游杰曹房间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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