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到如今他怎么会不清楚,请回了纲手姬和自来也,就是奔着团藏去的。
团藏看不惯宇智波,哪里知道人家也看他不爽得很。如今好不容易找到了机会,哪里会让他们重重提起,轻轻放下,等时间消化一切?
自来也实在是聪明的很,宇智波要和团藏还有两位长老掐架,就必须要争取四代的支持。如今四代既然答应了,宇智波家将来也会投桃报李,对村子以及爱徒来说有益无害;而在宇智波的要求下把团藏和顾问削弱了,水门这个火影就做的更稳更自在。
三代也无法不认可这一点了,轻轻点了点头。
于是这天傍晚,根部忽然被扒了泥土,资料尽数暴漏在四代的桌上。同时在火影大人的桌上的还有两位顾问手下能调遣的忍者名单,从此以后,只要火影大人不授权给两位前辈,他们就只有咨询和商议之类的权利,不得涉及具体人员的调遣。
团藏抱病休养,一应职务交由其他人负责。
根部乱了一阵,又慢慢安定下来,四代大人很是大方的同意了几个要求追随团藏大人的成员的要求。闹了一阵之后,根部又有了新的主人,只不过这一次是受了三代目的委任暂时代理,暂时也是静观其变。
反倒是宇智波家,奇异的安静了下来。要交接的事务如此之多,大家反而不怎么急于动手,再怎么说,首先是要成员先接受这个消息,才好慢慢动手的。
尘埃落定之时,需要解决的,就是新任的九尾人柱力了。
宇智波家做出了让步。
“那也不算让步,”自来也喝着酒,自顾自的晃了晃杯子,凝重的视线落在了对面的爱徒身上:“至今为止,我也见过几个封印不力的人柱力,怎么说呢……简直就像是在村子里放了个尾兽级别的敌人,就算是宇智波,也没办法处理吧。”
“已经没用了,那个男人。”
第95章 part95()
说来;五大国之中;人柱力一向是形同双刃剑般棘手的存在。
仰赖其可怕的战斗力;各国勉强保持了平衡的局面。一旦失去人柱力的存在,其他国家就有可能冒险进攻谋取利益,尽管人柱力本身就有可能暴走和失去意志,各国仍然不舍得这意义重大的棋子。
水门并不认为老师是这样的人。
他很清楚;自来也并不是不满于人柱力的不稳定性,更多的是对于宇智波富岳做法的不满。无论是初代的事件上;还是引三忍回村这件事情上;很难让人不产生反感。
如果是从前;或许他还会用家族之类的理由解释一番。如今;这种话已经说不出来了。就像宇智波一直是他的庇护;也是村子慎之又慎的理由,而如今宇智波家也放弃了他,尽管这个结果是他本人的意愿,对于……
自来也咳嗽了一声。
水门也清醒过来,房间里传来婴儿的啼哭声。
那毫无疑问是刚刚出生的鸣人的哭声,连自来也也不由跟了进去,望着摇篮里小小的婴儿。
小鸣人在父亲的臂弯里慢慢止住了哭声,湛蓝的眼睛里一派婴儿的无辜与纯粹。
“……鸣人,波风鸣人。”自来也喃喃道。
“是漩涡鸣人,老师。”水门温柔的纠正他。
鸣人好奇的望着自来也,自来也从震惊之中回过神来,又看了看他。
那毫无疑问是水门的孩子,稀疏柔软的金发,蓝汪汪的眼睛,不怕陌生人的望着别人。才刚刚出生就成为了人柱力,却对未来的坎坷艰辛一无所知,纯净而柔软的躺在父亲的臂弯之中,好奇的吚吚呜呜嚷嚷着。
那天晚上自来也直到深夜才离开。
不是离开波风家,而是离开木叶。
临走之前他甚至没去看看纲手姬,那个强横的女人对于祖父被这样对待恼恨不已,决定亲自选一个万无一失的地方重新安葬。当然,除了她自己,谁也别想知道这个地方在哪里。
何况见面也无话可说,总不能对纲手姬说,他又新写了多少多少东西,在这个无趣的世界里漫无目的穿行,去过多少大蛇丸的秘所,惩罚折磨过多少为他所用的悲哀之人,却没有见过大蛇丸一面。
大蛇丸不愿见他。
他是个异常薄情的人。绳树遇难的雨夜,他对纲手姬微微一笑;断死之后,也仅仅是冷言冷语;对于从小一起长大的同伴也好,年轻时耳鬓厮磨的恋人也罢,说不要了,就真的是长长远远的不想见、不相闻。
自来也走的很干脆。
当木叶之人发现公寓再度空了,惊讶遗憾了一阵,也就习以为常了。
废墟之中又生出了新的建筑,残骸收拾干净,时光又卷来了秋天深深的寒意。
木叶陷入了奇怪的平和之中,这种平和就像是梦境里光怪陆离的光影,让人看不清脚下是不是要一脚踏空。
玖辛奈下葬之后,又过了几天,水门才想起来,忘了什么。
提醒他想起来的,是有一天止水奇怪的表情。
暗部的忍者总是戴着面具,大部分的时候,脸都是藏在面具后面的。像宇智波止水那样,因为警务部队即将编入新成立的部门而暂时到暗部里担任火影大人的警卫工作,是非常罕见的,也因为如此,他的面具也不太合适,趁着别人没看到时,悄悄扶了扶。
正在这时,水门叫了他一声。
他正在把这个月要向火之国提出的预算案做完,然后是送给顾问大人那里过一遍,对于两个缓过神来心里颇不是滋味的老前辈来说,如今四代目这番安抚也算颇为受用了。
啪塔一声,面具掉在了地上。
不仅掉了下去,还碎掉了。
水门怔了怔,望着那个肤色白皙的少年脸上慢慢浮起一丝近乎羞恼的怒意,又化为强行压抑的镇定和面无表情,少年黑色的服饰越发衬得那冰冷的表情高傲不群,隐约的,锐利如刀刃般的痛楚忽然击中了胸膛。
那里越跳越快,快的几乎跳上喉咙口,扯着血肉筋络碎骨一跃而出,好让急雨般鼓点般的心跳彻底消失。
“火影……大人?”
空空荡荡的办公室里,止水呆住了,过了半天才勉强捡起坏掉的面具,疑惑而不安的站了起来。
很多时候,四代目大人实在是个好脾气得让人觉得过了头的好青年。
好脾气不是坏事,但是加上个“太”,很难说是好是坏。
在战场上,他又绝对不是感情用事而拖后腿的那种人,什么时候可以温柔,什么时候不可以,他很清楚那个边界在哪里。
这就是战场。
胆敢跨出边界的敌人,就算素不相识也必须斩杀;波风水门曾经以为这就是忍者的极限了,素不相识、毫无瓜葛的人为了村子和国家的利益不死不休的战斗——直到此刻,连并肩战斗的过去的好友,也成了战场上的敌人。
“……还好么?”
囚室里一无所有,既没有禁锢四肢的铁链,也没有到处都是的符纸。四周都是墙壁,没有透光的高窗,也没有流动风的通风口,它就像一个厚实的罐头倒扣下来,把男人牢牢的扣在了里面,除非外面的人打开,否则无法从中逃脱。
听到略带担忧的轻语,男人睁开了沉重如铅的眼皮,定定望着昏聩之中的光芒。
要多么艰难,才能握住一束光呢?
微弱的笑意浮上了苍白的唇,男人点了点头,嗓子里沙哑得就想要烧起来,连说话的力气也早已不剩下了。
“外面一切都好……”过了片刻,水门又好像想起什么似的:“宇智波家也是。和你想要的一样,团藏前辈和小春顾问他们如今都不便出面了,还有鸣人他……”
他语无伦次的说着那些“外面的事”。
鸣人,宇智波,还有三代他们,自来也,纲手姬……这些人的名字在那些破碎的句子里反复出现,好像水门记性退化成了七八十岁,说着说着,就连男人也神情柔和下来。
深受痛苦折磨的,究竟是谁呢?
“够了。”
男人认真的说,眉眼又柔和下来,甚至有了几分温柔的暖意。
水门想道,是的,已经够了。
没办法逃避了。
“那不是你的错……是我想要这样的结果。”男人慢慢伸手,撩起了袖子,露出了那个残缺的封印,声音依然是沙哑而疲惫,带着些许轻微的愉悦:“水门……我就是这种不要命的人,结局一定不会好,可纵然折堕地狱,你露出这种表情怜悯我,也不能忍受。”
那沙哑的声音分外动听。
闭上眼,微微抬起头,白皙的颈侧边只需要轻轻一击,一切就即将终了。
男人想的很好。
他想要作为——保护了火影大人的英雄而死,作为拯救了家族的英雄而死——在最后时刻,这微弱的心愿,却又从喉咙里咽了下去。
够了——
波风水门,无论如何,是在漫漫寒夜的长道里给过他些许柔软之人。比起宇智波美琴所给的那些,要温柔也真切的多——然而他从不曾回应过一次,也不曾承认过,那可笑的游戏里。
我是在意的。
如果当时就老老实实的回答,会不会更好,还是更残酷?
“你不能死。”
水门僵硬的身体突然软和起来。
他好像解开了什么魔咒,从深重的痛苦之中找到了一线生机,他蹲下来和牢房里的男人平视,而后拉开了本来就没有锁上的门——那扇门吱吱呀呀叫唤了一声,敞向了另一边。
之前也说过,牢房里没有封印。
真正的封印在牢房之外,就像一个倒扣的箱子。但在这个没有自由的牢房里,不完全的人柱力可以被封印之力压制,清醒的、冷静的、像普通状态下说话和行事,而一旦走出去,离开这个剥夺了自由的牢狱,又会再度失去清醒。
我不会杀了你——水门听见自己的声音说。
他恍然的感觉心脏不听使唤的跳快了几拍,又慢悠悠的,怨念的坠入层层血肉之中。
杀了你,宇智波的那些忍者终究心有不甘,你要活着,我才能让他们心服口服——他又说道。
一旦开了头,接下来的就容易的多了。
那是一个模糊而暧昧的约定。
你要活着。四代目火影大人如是说。
他以火影的身份,为了村子安定的过度,要求一心求死的囚徒活下去。
封印?别担心,我有办法解决。
事实上也是如此。四代目极擅长封印术,水准甩封印班几条大街。
于是九尾人柱力——啊,准确的说,是不合格的九尾人柱力,就这样勉勉强强的答应了下来。
此刻,他忽然有一种啼笑皆非、荒谬而绝望的情绪满溢心头。
荒谬么?
自然。
他曾经以为彼此是不可能和平共处的对手,是总有一天分道扬镳的陌路人——水门却坚信只要彼此有一人愿意迁就,拼命拉着一端,终究能殊途同归。
而此刻,他亲耳听见那个人说,以火影的身份。
兜兜转转,终不到一处。
“……要多久?”
“两年。”
——此卷终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卷就会认认真真写他们谈恋爱了。
虽然更新不是一般的慢。但我这个礼拜很认真的申请了榜单哦。
预告的话……估计会很虐。
如果觉得我黑了四代,请不要说出来啦。
最后:打个商量,看见肉大家别举报好不好,发邮件好辛苦的,阿渊还经常删错文件啊。
第96章 part96()
冬天的中忍考试;木叶的名单早早就报上去了。
恰好又到了一年一度预算交给国家的时间段;木叶负责这一块的忍者忙的喝口水都没时间,好不容易掐着时间把报表递上去;交给火影大人过目,又被退了回来。
“这里,顾问的私人部署已经撤消了;还有上个星期不是把警卫部队的预算给你们了么;为什么没有这一块?”
新的编制;大家都还没缓过来;连忙拿下去修改。
“火影大人;大名已经到了。”暗部单膝跪在一旁禀告。
四代目火影大人点点头:“请他们到会议室去。”
例行的互相问候一番;村子刚刚遭了一阵灾,大名对年轻俊秀的四代目十分同情,听说他的妻子也在其中死了,若不是时机不对,倒是很想推荐自己的女儿。无妨无妨,时机总会对的。
其余的事情就不算什么了。历代的火影素行良好,和国家行政机关打的一手好交道,加上火之国不缺钱——省了多少事。预算痛快的签过了字,大名咳嗽了几声,神色略有尴尬,还是开了口:“关于守护十二忍的事……”
“那件事,”四代目了然,点点头说道:“我们已经准备好了人选,您可以看看。”
“是宇智波的忍者?”大名神色一喜。
水门也只是笑笑。
资料上提供了三名宇智波的忍者,身手资历都很不错,此外都是其他家族的忍者。空位有两个,大名看也不看就挑了其中的两人,这件事就算尘埃落定了。
征召令来的时候,宇智波骚动过一阵。
许多事情当时不明白,事后才回味过来,族长说的大事件,许多人以为是九尾之事。再一看他前脚成了九尾人柱力,后脚就被关了起来,前后一联想,说法就多了起来。银不便说出真相,跟他们扯出村子和宇智波一族早有龌龊,只得三令五申的令人不许多想。
然而适得其反,这般严厉,翻到叫人脑海里翻了八十多个版本。事出无奈,银只好把人召集起来,说出当时会议上发生的那些事——若没有一番布置,警务部队撤销之后,宇智波势必是要被打散压制的。
大家都不是蠢人,沉默了一阵,果然没有人再多说这些事了。
关心起族长家里那两个没人照顾的孩子的好事之徒,一时间多了起来。
说来也奇怪,旁的孩子总要折腾一阵子嚎啕一阵子吧,佐助年纪小,鼬却是知事了。
鼬对来家里的族人不胜其烦。
他被父母教导过不可无礼,勉强应对了一阵,浑身上下都散放着生人勿进的气场。宇智波的人对此也很敏感,慢慢地,多事的人也散了。
后来有一天,火之国的大名来了征召令,族里的长老们一合计,觉得这又是一手棋——既然从此以后要好好靠近政治核心,不肯落人刀俎,做那白白生受的鱼肉,和大名那里保持联系也未必不是好事。
波风水门送走了大名,喘了口气,才想起都快下午三点还没吃午饭。
大名挑走的两个守护忍,事先他认真的看过资料,也问过银的意见。能力倒在次之,最重要的是两人不会因为家族之事,在大名身边做出什么不妥之举。至于其他人选,原本就是为了衬托罢了,还有一个宇智波是名女性,而守护忍一职,鲜少安排女人在其中行事的。
到此为止了么……还早得很。
“老师。”
卡卡西受不了的喊了声。
“……你什么时候来的?”水门惊讶的说:“任务完成了?”
“午饭。刚刚从鸣人那里过来,拜托阿斯玛暂时照顾一阵了。”卡卡西推了推便当,有些危险的看了水门一眼:“别告诉我,又是兵粮丸?”
打开了饭盒,水门感动的泪流满面。
一乐拉面。
“只是凑巧有那里的券,您先吃点东西吧。”卡卡西放软了口气。
我的学生怎么能这么温柔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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