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长,警局让我们把人,车,和尸体拍照后原样带回去。”和警局进行联系后,警员挂掉电话对一直等待着的队长说着。
“那就快做吧,别耽搁时间,在这里车流量太大,影响不好。”对长侧眼看了看那个血腥恶心的礼盒,闭了闭眼,径直远离。
这里是高速收费站口,来来往往的车辆多如牛毛,虽然他们外围进行了清场,但待的久了,难保不会发生什么意外造成不好的影响。
“是!”
“陈局,你……说的是真的?”南弦歌拿着手机的手轻轻捏紧,低低的声音问着电话那头的陈霖,语气里满满的不可置信和不自觉地轻微颤抖。
陈霖听着少女在听到噩耗后瞬间变化明显的语气,颤抖嘶哑,没有半点平日里的温柔轻软。
看着被押走的南堔的背影,沉声叹了口气,即使不忍心,但还是再次开口道:“弦歌丫头啊,你没有听错……南堔,可能杀人了,我们已经将他逮捕,接下来就会开始正式进行审讯,若无误……”
“不!陈局,我爸他,怎么可能杀人?不可能的!”南弦歌打断陈霖未出口的话,察觉到自己的语气有些过激,深吸一口气,沉着声缓缓道:“陈局,拜托你们先等等……我马上过来!”
知道她现在的情绪不稳定,陈霖也没有丝毫介意她打断自己,听到她最后的话,皱了皱眉,不赞同地反驳道:“不要胡闹!你身上还有伤,怎么能够出院?”
“……谢谢陈局关心,可,那是我父亲。”被他严厉的语气说的一愣,然后哑着嗓子苦涩地回道,南弦歌说完,就直接挂了电话。
“……”陈霖看着被挂断的电话,再次摇头叹息,南家,南家生出了南弦歌,却也耽搁了南弦歌,孽缘啊!
“陈局,这……可如何是好?”一旁一直安静听着陈霖和南弦歌通话的张余为难地看着他。
“先按流程走吧!一条人命总不能不明不白,我们毕竟是人民的公仆!”陈霖也清楚张余的为难之处,也不难为他,反而帮他指了路。
“好,我这就让他们开始行动了!”张余得了陈霖的明话,沉重的脸色也放松下来,感激地对他点点头后起身离开,就连脚步都轻快了两分。
陈霖的话,就等于直接将这件事的不好后果揽在了他自己身上,不论之后南弦歌如何不满,也不能够直接拿张余说事了。
张余经过这几天,心里早已清楚,看似是个乖巧学生的南弦歌,她背后的后台和她本身的地位,绝对不浅,至少他张余,是斗不过的!
陈霖在原地站了几秒后,终于还是放心不下,拿着车钥匙出去。
还是他亲自跑一趟比较好,那丫头有伤在身,可不好胡乱折腾!
“小歌儿,你要干什么啊?干什么拔这些东西?”刚进门的衢絮三人被南弦歌正拔着插在手背上的针头和其他东西的动作吓了一跳,衢絮连忙跑过去止住她的动作,不解疑惑地问着。
身后的方诺和拓蔚也一脸不解,对于她盲目的举动,脸色都很不好,这种行为除了把她们吓着了,谁知道她身体怎么样,怎么能够这么鲁莽?
“对啊,发生什么事了吗?看你的脸色更不好了。”拓蔚也过去扶着她,心疼的看着她愈发苍白的面色。
“……我要出院,现在!”南弦歌抿了抿没有血色的唇,也不和她们解释,看着三人倔强地要求着。
“出什么院啊?你身上伤都没好,你究竟想要干什么呢?”衢絮突然冲她吼着,眼中是未散去的恐惧。
她是真被南弦歌吓到了,任谁好好的突然看到闺蜜一反常态的拔掉自己身上还在输水的针头的不要命行为,也会被吓的六神无主。
“絮絮!你冷静点儿!”方诺拉开衢絮的手臂。
“小歌,究竟怎么了?怎么突然就要出院?”拓蔚撇了一眼情绪不稳定的衢絮,转过头皱眉稳重地问着。
“……”南弦歌看了三人半响,终于不再僵持,“我爸他……被抓了,杀人……”
“……”得到答案的三人齐齐愣住。
“少爷,刚得到消息,南堔在高速口被警方抓捕了,他的车后备箱里有一具尸体。”
蓝翎闻言诧异挑眉,随即勾唇笑得好看,“随时关注着,一有新的消息立马告诉我!”
“是!”
“欸,等等!”蓝翎出声让人停下:“小姐呢?”
“小姐刚从医院出来,被陈霖接去了,现在在往警局去的路上。”那人说着刚得到的消息。
“……简直是胡闹!”蓝翎无奈地摇头,笑容也没了,反而带着三分心疼三分愧疚。
“少爷,我们……?”
“下去吧,随时关注着,随时向我禀报消息。”蓝翎无力地挥退他。
“是。”
待人走了,蓝翎拿起桌上的一杯咖啡轻抿,眉头紧皱着看着桌面沉思。
南堔在高速路出口被拦下,他的车里有一具尸体……
高速路口……
“所以,究竟是被抓了现行呢,还是被栽赃嫁祸呢?”敲了敲手里盛着咖啡的杯身,随即舒展开眉心,“不论哪种,都得进去待一段时间!不然怎么对得起我妹妹受的委屈?”
下定主意的蓝翎放下杯子,凌厉的眸子里划过深冷。
若是第一种可能最好,若不是……那到时可就怪不得自己将事情变成第一种了!
任谁,无论用各种手段有心无心,只要伤害到了自家妹妹,就得付出代价!虽然她一直说她自己会处理,但作为哥哥,偶尔帮一把,才能说的过去不是吗?
蓝翎轻哼一声后拿起面前的文件继续看着。
“陈局,你怎么来了?”南弦歌换下了病服,被方诺和衢絮扶着出了医院大门,而拓蔚则去帮她办理出院手续。一出门,就看到闷着头正准备往医院里走的陈霖。
陈霖抬头,在台阶下看着上面面色苍白的少女,眼中闪过不忍,然后走上去道:“我来接你过去,你现在这样子,我怎么放心?”
之前好不容易将身体养回来一些,今日这一变故,怕是又伤了心神了!连面色都完全没有了前两天那般红润,惨白的让人心惊。
“有劳陈局了。”南弦歌柔柔地开口,却再也扯不出往日的那一抹温暖微笑。
“快上车吧。”陈霖见她那副模样,心中暗叹,然后随着衢絮方诺扶着南弦歌下去。
“你们先去找蔚蔚,然后找个地方住下吧,我一个人过去就好。”南弦歌在车门前停下,看着一脸担忧地衢絮方诺道。
两人想了想,然后点头同意。
毕竟这件事涉及的太大,又是她的家事,人都说家丑不外扬,既然两人是她闺蜜,这种时候也是该避嫌的,也不好再跟着。
感激地看了两人一眼,坐上车和陈霖离开。
“诺诺,你说……小歌儿会不会特别难受?”看着渐行渐远的车,衢絮喃喃地开口,眼中全是心疼烦忧。
闻言,方诺侧身抱了抱她,在她耳边安慰着:“放心吧,不会有事的,我们要相信她,别难受了,我们先去找小蔚。”
虽是这般说着,方诺一向冰冷的双眼中却也浮现着忧心。
“陈局,究竟是怎么回事?我爸爸他……”车上,南弦歌皱着眉不安地问着陈霖。
“唉!我们警方一开始是接到报案,说是有人失踪了,已经超过24小时,是一个跆拳道馆的教练,然后我们查了他工作地点和居住地以及途中的所有监控,发现他最后接触的人是南堔。”陈霖双眼直视着前方开车,口中却为南弦歌细细解释着:“我们就准备联系南堔,结果发现他的车辆竟然已经快要上高速了,以防有什么意外,就让那里的交警先拦下他的车进行了搜查,结果……他车后备箱里的尸体就是那个失踪的教练。”
越听他的话,南弦歌的手指在膝盖上攥地越紧,到最后,用力的指节甚至开始泛白。
“怎么会……”南弦歌怔怔地低声轻喃着,苍白的小脸上是惊恐和不愿面对现实的茫然若失。
陈霖侧头看一眼她像个孩子一般无助恐慌的样子,也觉得心中一疼,摇摇头,认真地开车不再说话。
警局,张余看着审讯室里一脸惊恐地南堔,沉声吩咐道:“派人去南家进行搜查,拿回相关的监控录像,然后看看还有没有什么可疑之处。”
“是,局长,1小队马上出发。”身边一个警衔不低的警员行了一礼后快速离开。
审讯室里,漆黑如墨的屋子里只有一盏并不太明亮的灯光,昏暗狭小却显得空旷的房间让南堔心中愈发地不安恐惧。
“南堔,你后备箱里的尸体你作何解释?”审讯员直直地看进南堔那双眼睛里,充满了质疑和压迫力,让南堔有一种被他看穿的恐惧感。
“我是冤枉的!我没有杀人!我怎么可能会杀人!我是被冤枉的!我也不知道那个盒子和尸体为什么会在我的车里……我不知道……”南堔疯狂地摇头拒绝承认,他的动作和语言却单薄而苍白无力,让人难以信任。
“不知道?那你知道被害人是谁吗?”审讯员看了一眼他的动作,换了一个问题。
第一百零八章 催眠()
南堔被他突然的转换问题弄得一怔。
可就是这一愣,在其他人眼里,就是他心下心虚。
“是……谁?我不知道……我没有杀过人!”南堔试探性地问道,随即看到审讯员直直地直视他的目光,脑子里一激灵,脱口而出自己的话。
“是一名跆拳道教练。”审讯员似乎好心地为他解惑。
然后不出所料地看到南堔瞳孔一缩,然后又恢复之前地表情。
虽然是很细小的微表情,但审讯员都会有相关的心理学知识,他的一举一动,自然逃不过审讯员那双眼睛。
“叫雄刚。”将南堔的表情收于眼底后才又缓缓地说出死者的名字。
而已经有了心理准备的南堔这次没有露出任何不该有的破绽。
可是心理学这个专业……只要给了他们一个细微的小表情,之后伪装的再好,也几乎于事无补了。
…………
“南小姐,快这边请,身体不好可不要一直站着。”张余看到跟着陈霖进来的南弦歌,赶紧迎上去,将她引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
“张局……我能去看看他吗?”南弦歌那张精致的小脸上一片苍白,还带着无法忽视的憔悴,此刻祈求地看着张余,让他觉得心中不忍。
“当然,这边请,但是规矩……”张余心里一软,点头同意了,但是他也知道该有原则和底线。
“我明白,多谢了。”南弦歌唇角扯出一缕笑,然后径直往审讯室走。
毕竟她曾经在S市的时候对这个地方熟悉的很,可以说是除了南家和学校,来的最多的地方了。
陈霖和张余对视一眼,也跟在她身后一起过去。
“小刘,怎么样了?”张余敲开审讯室的门,让审讯员出来后问道。
“局长,基本可以确认嫌疑人南堔和死者雄刚有必然联系,说到死者的时候他的表情在心虚眼光也在躲闪。”被叫做小余的审讯员说着,将手里写了东西的记录本递过去。
为难地看一下一旁一直隔着透明玻璃窗看着里面颓废狼狈的南堔的南弦歌,张余想了想,还是让小余下去了,然后打开审讯室的门让南弦歌进去。
感激而礼貌地看他一眼,南弦歌一个人踏进审讯室,身后的门也随之关上。
在靠门的黑暗处,南弦歌无声地看着听到声音看过来的南堔。
这个男人……算是自己毁灭南家的第一步吧?
唔……不对,不是还有一个附赠品柳素?真是期待她被解救后得知她手上的握着的所有股票都被黑客攻陷了电脑后全部抛售时,是怎样的表情呐?
“南弦歌?你怎么会在这里?”南堔在一片昏暗里看清了进门后就一直站在暗处的南弦歌,心下一颤,恶声恶气地喝道。
听到他的声音,南弦歌抬步走过去,昏暗中一身单薄的衣服衬得她愈发虚弱。
“爸爸。”坐下后看着南堔轻声唤道。
“滚!我当不起你这一声爸爸,我南堔从来没有你这么一个女儿!你给我滚!我的女儿只会是南漪雾!你算什么东西?”南堔还不待南弦歌说话,就恶狠狠地呵斥咒骂着,眼中的恶毒几乎要凝为实质。
“混账!畜牲!”监控室里,陈霖终究还是被南堔这种态度惹怒了,猛地一掌拍在桌子上,发出震耳的响声。
他看着屏幕上显示出的南堔脸上对南弦歌的怨毒,南弦歌被突然咒骂后的呆怔和瞳孔微张的不可置信。
陈霖只觉得心中那团火烧的愈发的旺了!
这种人!这种人怎么配当那丫头的父亲?他上辈子究竟是做了什么,才让弦歌丫头投胎到他南家?这辈子还任由他南家糟践?
如此一想,屏幕里南弦歌那张惨白惨白的脸色更是刺的人心中发疼,就连一旁的张余,也对南堔愤怒着。
陈霖想不通,张余就更想不通了!南小姐那么优秀,聪慧,地位更是高的离谱,为何这南堔,偏要心心念念地护着另一个私生女,将南小姐看得比陌生人还不如,甚至仇恨着!
真不知那私生女,是不是给他下了什么降头,让他眼瞎心瞎的如此走火入魔。
只是可怜了南小姐,听到南堔被捕,急得完全不顾自己的身子骨,直接从医院赶过来,却被如此咒骂。
“……”南弦歌似乎被南堔突然地恶毒咒骂给骂懵了,怔怔地看着他狰狞可怖的面孔,放在膝盖上的双手不自觉地紧紧绞在一起,指节突出的地方竟然因为太用力而在发白。
“原来,您从来没有将我当作您的女儿是吗?”南弦歌恍然间轻轻浅浅地笑开,微微勾起的唇角,带出的却不是往日的温暖,反而像寒冰,浸透骨髓地凉。
以往清澈漂亮的眼中更是不复温柔,而是纯粹到极致的黑,像一潭黑色的死水,没有半点光彩波澜,隐隐地,竟让所有看进她眼中的人感到毛骨悚然。
“自然!你算个什么东西?比得上小雾一根手指吗?不孝女!孽障!你怎么不去死?”南堔对于南弦歌突然的变化有些无措,心中更是恐惧的不安,却还是满眼厌恶地看着她。
“雄刚……是你杀的吗?”南弦歌不再接他的话,而是垂眸轻声问道。
“……”被她问的一愣,南堔突然想起来自己和雄刚的交易,看着南弦歌的双眼中终于不再是厌恶恶毒,而是不可思议不敢置信,是惶恐和惊吓!
“你……你,是你对不对?是你?是你杀了雄刚?然后栽赃给我的对不对?南弦歌,你才是那个杀人凶手对不对?”南堔下意识地身子往后,想要拉开和南弦歌的距离,然后不停地嚷嚷着她才是杀人凶手。
“简直是一派胡言!”门突然被推开,陈霖周身萦绕着愤怒的气息,双眸更是凌厉地刺向仿若失了神志的南堔。
“陈局,你……”南弦歌看到陈霖突然进来,讶异地开口想要说什么。
“弦歌丫头,跟我出去!再和这个人渣待在一起,怕是什么污水都要往你身上泼了!”陈霖对上南弦歌的视线后缓和了语气,却还是愤懑不平。
“……好。”南弦歌看看为自己打抱不平的陈霖,再看看一直口口声声说着她才是杀人凶手的南堔,最终还是黯然了眸光,随着陈霖离开。
“南弦歌你站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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