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不要白做功才好,您觉得呢?”
她收回手转过身,看向若有所思似有所悟的陈霖,然后礼貌的弯腰告辞,径直地走进漫天风雪中离开。
留在原地的陈霖看着她越走越远的娇小背影,良久,才转身回了大厅,至于南弦歌说了什么,他又从中听出了什么,那就只有两人才知道了。
南弦歌给总部的人发了消息,让他们将她的宠物送回来。
再回去那幢临时别墅的时候,柳素早已醒了,她将自己打扮很是年轻靓丽,似乎是正准备出门,见到南弦歌,便问她:“歌儿,你看妈妈今天这身怎么样?好看吗?”
南弦歌换上鞋后走过去,抬手帮她理了理稍微有些歪掉的衣领,然后真诚而温柔的赞叹:“很漂亮,看起来同我差不多大,我们走出去,怕是所有人都只会觉得我们是姐妹。”
她温柔如水的目光里含着真切的赞叹和笑意,这让柳素更为舒心,一晚上的辗转难眠和不安都似乎消散了许多,她慈爱的笑笑,然后拎起包,边对南弦歌说着话说边换上高跟鞋:“你这丫头就是嘴甜,大早上的跟抹了蜜一样,妈出去一趟,晚上给你地址你让人来接我,给我一点儿钱,我的卡都差不多刷完了。”
她说的理直气壮又理所当然,南弦歌也没有丝毫意外,闻言只是轻轻地颔首应下,然后拿出一张卡递给她:“这里面有三百多万,具体金额我不太清楚,还可以透支,是我这些年一直攒下来的奖学金和官方工资,妈你先拿去用吧,不够再说。”
柳素接过卡,看着上面已经写好了的密码,满意的笑了,看着南弦歌的眼神呢少见的真切的柔和。
等人走了,南弦歌才关门进屋,看着清冷的房间表情淡漠,说起来,柳素似乎还不知道自己已经休了学?
不过也不重要了,自己马上就要离开,在这之前,安排好她便是,其余的,她最好能够安生,否则自己不介意亲手将她送给蓝家去处理。
上京,机场。
南漪雾挽着谙音的手臂,笑得娇媚而美好单纯,而被她挽着的谙音,本就平凡无奇的一张脸,此刻强扯出一抹勉强的笑容,更是违和的难看,越发衬得她身边的南漪雾娇美耀眼。
南漪雾自然乐得她如此,也能够让她更好的衡量谙音的把柄在她手里能够发挥出多大的能量,然而,谙音却真的没有演,在南漪雾看来她是因为昨天的遭遇而黯然神伤,实际上她是真的特别勉强,和她同行就已经很挑战心理素质了,竟然还被要求要尽可能的做一片绿叶好好的衬托南漪雾
好吧,纵然如此,这都是命令,她没有任何违背的理由,可是一想到这个心如蛇蝎一般恶毒的女人正亲亲热热的挽着自己的手臂,她衣袖下都起了无数的鸡皮疙瘩。
太难受了,还得强忍着那种想要直接解决她的冲动,装作一个有钱无脑又不会穿衣打扮的智障千金
不得不说,任务太艰巨,她觉得,是时候向上级提出将这个任务难度和酬金往上提一提的事情了。
“啊!!这是那个那个最近有点儿火的那个女星,叫南漪雾!南漪雾!!你给我签个名好不好??”突然,旁边与她们擦肩而过的一个女生转身对着南漪雾惊叫出声,随即更是掏出了笔和纸递了过来。
旁边自然也有人听到了这个女生的惊呼,处于一种对于明星的追逐心理和人人都有的从众心理,聚到南漪雾和谙音四周的人越来越多,更多的人认出她或者认识她,然后一边说着支持喜欢她,一边兴奋激动的要求签名或拍照。
南漪雾先是怔了怔,随即便勾起一抹柔柔的浅笑,亲切的接过人群递给她的笔和纸,一个个的签名,然后拍照,时不时的还和他们交流几句,柔美漂亮的小脸上满是被人喜欢的感激和喜悦,看不出半点不耐烦,亲切温和的不可思议。
而一边被人群无视的彻底的谙音则安静的等待着,偶尔会帮南漪雾拦住太过激动的粉丝,或者帮她拿一下行礼和包,让她更方便和粉丝互动,倒是将一个随行助理的形象倒是演绎的挺好。
大多数人都在接触过南漪雾之后感叹着她的颜值和气质性格,更是对她说着成为她的死忠粉一直支持她,会陪着她越走越远,所有的夸赞和追捧让南漪雾险些得意忘形,却还是稍微保持了一些理智,对着人群羞涩的脸红着道谢,谢谢他们的喜欢,说着她会更加努力,用更好的成绩来回报他们的喜欢之类的话。
好不容易等人群散了,南漪雾才皱着眉扭了扭自己酸软难受的手腕,眼中尽是得意与厌烦不耐,这些人太过分了,拼命地往她身边挤,各种体味难闻的要死,竟然还让自己签了那么多名,还把那肮脏的手同自己挽着合照,南漪雾不适的捏了捏自己的五指,脚步下意识地加快,她要赶紧回安家,然后好好的洗一洗,也不知道有没有什么感染,恶心死了!
不过,不得不说,被追逐着说喜欢的感觉,被所有人注目仰望的感觉,真的很好,她开始无尽的期待着,期待着被所有人仰望的那一天!被当作高高在上的存在,捧着供着,为自己倾倒,为自己疯狂的那一天!
“小音,你没事吧,你鞋上怎么全是脚印?衣服也乱了”南漪雾突然停下脚步,转身看向提着大包小包跟在她身后的谙音,不屑地笑了笑后故作担忧地似乎不小心太过大声的惊呼着,拉着谙音像个展览品一般打量着,成功吸引了四周开往人群投注过来的各色目光。
谙音感受着四周各异的目光,有些不自然的垂头,弯了弯身子,想要将自己藏起来,然而南漪雾似乎并没有注意到她的不安和窘迫,反而更担忧的皱眉,夸张的询问她怎么弄成这样,是不是刚才的意外,还有些委屈的同她说:“小音,你不要生气好不好,他们不是故意的,他们只是太喜欢我了,当时情形比较乱,所以不小心才会踩到你,你不要生他们的气了好不好?你如果实在不开心,你就气我骂我吧,我帮你把鞋擦干净”
说着,她竟然就咬着唇强忍着快要落下的眼泪,缓慢的以一种旁人看着觉得屈辱的姿势蹲下,真的就拿出纸巾慢而细心的为谙音擦拭着她被踩的脏乱的鞋面,眼尖的路人,甚至还看到在她低头擦拭的一瞬间,一滴晶莹的眼泪摔碎落在光洁的地面上。
一切,仿佛被一帧一帧放慢了的电影画面,南漪雾为了粉丝而对一个助理道歉并且跪地擦鞋的低姿态让所有人震撼,从那一刻开始,这些根本对她没有什么感觉的围观群众都为她心疼怜惜,更有无数人早已嗅觉敏锐的将这一幕从开始录到结尾,所有人都在用目光或动作指责着谙音,觉得她太过分了,太小心眼和仗势欺人了些!
第二百四十六章 订婚宴(三)()
【~公司的任务,可能差不多了?完了我就开始补文。】
“陈局早,那我们进去吧。”南弦歌眉眼弯弯的看着他,听他各种絮絮叨叨,然后乖巧的笑着侧身让出路来,让陈霖先走。
“你……唉,走吧,快进去。”陈霖被她这模样弄的没脾气,摇摇头就像个老干部一样率先走进去,南弦歌则安静的跟在他身后。
“陈局,昨晚那么急,是有什么事?”南弦歌温和的询问。
“说来话长……”陈霖大口吃着包子的动作顿下,旁边南弦歌细心的递给他一杯温水,他喝下后才皱着眉沉重的缓缓道来:“找你来,其实不是因为案子,只是想拜托你给一个孩子做一次心理治疗”
“我知道你很忙不一定有时间,但实在是太棘手了,孩子的父母带她去了很多心理医疗机构,都没有任何好转,他们刚好和我认识,所以没办法,只能找到我让我找找人,我哪里认识那么多心理医生,现在唯一认识的,就是你了,你的专业性可比那些拿着一个证儿就可以挂牌治疗的人高多了”陈霖烦躁的将自己头顶的警帽摘下来放在桌子上,抓了抓头发,不着痕迹又光明正大的夸赞着南弦歌。
南弦歌轻笑着摇头,不赞同道:“陈局,出口的话需谨慎,你这句话如果传出去,怕是会被很多人恨上了,要知道即使是一个资格证,也是绝对不好考的,能够拿到的人,再怎么,也是有能力的。”
陈霖一愣,随即爽朗的笑着不停应是,然后叹了口气,终于进入了正题:“是个女孩儿,年纪不大,大概比你小一岁,你知道的,现在社会发展的越来越快,那些阴暗的事情也越来越多,特别是网络发达起来,通过一条看不见的网线,什么都能够发生。”
“孩子是个好孩子,叫夏蒙,平时看着挺乖巧懂事的,在学校成绩也是出类拔萃的,高考考的也很不错,她父母一直以她为荣,可是刚上大学,她在学习上就明显没了心思,花了大量的钱买衣服首饰化妆品,她家里有钱,父母一开始也没有怎么放在心上,可是……前段时间,她母亲在给她打扫房间的时候,突然发现了她写的遗书……她妈妈当时吓坏了,就告诉了她爸,她爸就派人将她从半路截下来送回家了。”
“幸好发现的及时,不然估计现在人早就没了,后来她父母在家逼问她,她才开口说出了一部分原因,她在高考完后就在网上谈了个男朋友,两个人感情很好,男孩儿据说对她也是有求必应,可以因为她一句话花几个小时到学校去看她,嘘寒问暖更是必不可少,她觉得自己找到了要过一辈子的人,可是后来有一天,男孩儿突然告诉她,他是一个有秀色癖好的人。”陈霖说到这里,看了眼自己手里的肉馅儿包子,突然没了任何胃口还有些反胃恶心,皱着眉将只吃了几口的包子扔到垃圾桶,然后灌了几口水将呕吐感强压下去。
秀色?南弦歌秀气的眉轻轻上挑,脑海里一瞬间便浮现出一个人的样貌来,那个只有几次擦肩而过的偶遇,却给她留下极深印象的男人,阴鸷锐利的眸子,令人心动倾倒的容貌,以及,隐隐的极淡的血腥味……
“后来呢?她竟然愿意将自己献给他,让他吃掉?”南弦歌颇为玩味的询问着,语气里却已然是肯定了。
“是啊,这个傻孩子,一开始并不知道什么是秀色,后来知道了,先是害怕,后来不知道男孩儿和她说了什么,她竟然不顾一切的要将自己献给他,还办理了出国的所有手续,到时候就算她失踪了,也和那男孩儿没有任何关系,无法,她父母只能够将她成天的绑在屋子里不让她有机会逃走。”陈霖摇着头,语气里尽是感叹和不解。
“所以,现在就是,她父母带着她找了无数的心理医生,都没办法让她扭转要将自己献给男孩儿被吃掉的心思?然后找到了我?”南弦歌左手抵着右手手肘,右手手指则抵着下颚,漂亮澄澈的眸子里满满的兴趣。
“是啊,也是没辙了,总不能将好好一个孩子就这样绑一辈子吧,她毕竟还要去学校上学,以后还要结婚过日子啊!”陈霖点头,脸色并不好,带着些沉郁。
南弦歌闻言看向陈霖,正视着他,半晌,才问道:“既然是这样,男方肯定已经犯了刑法了,你们都不出手抓捕他吗?”
陈霖对她算不上质问的问题只能够苦笑:“要是能立案就好了,也不至于像个无关紧要的旁观者一样无能为力的任由那男子猖狂,可问题是,女孩儿根本不给我们任何关于男孩儿的信息,嘴巴紧的很,不论怎样都不肯透露,还威胁她父母,要是报了案,她立马咬舌自尽……”
啧,没看出来,竟然爱的这么深吗?南弦歌垂眸浅笑,将所有的意味深长都敛进眸底。
“那孩子人呢?”南弦歌将事情了解的差不多了,便开口询问正事。
“还在赶来医院的路上,她父母怕她趁机逃了,一直钳制着她,就怕万一,看时间,应该差不多就快到了。”陈霖看了眼手表,余光却瞟到南弦歌因为手臂弯曲而裸……露出来的纤细手腕。
似乎是意识到什么,南弦歌很快就放下了手,陈霖却确定自己没有看错,出于关心和担忧,他还是出声问道:“你手怎么了?”
南弦歌闻言,知道没什么好遮掩的,便敛去了脸上的笑意,抱歉道:“发生了点儿事儿,陈局你这边昨晚说的那么急,我就先过来了,没有来得及处理一下,让你见笑了,还得麻烦你看看这里有没有创可贴和酒精棉签之类的,我稍微处理一下。”
她声音有点儿低沉,轻易便能听出话里一直掩藏的悲伤情绪,陈霖感到不解,但当务之急还是将她手腕上的伤处理了,毕竟那伤口合着血迹,干了过后在她白皙的皮肤上真的很刺眼,有种让人心悸心疼的感觉。
“好,你等等,我马上给你拿过来,你手不要乱动,等等啊!”陈霖移开视线,叮嘱了她之后就去找她要的那些东西。
南弦歌立在原地,看着陈霖着急忙慌走开的身影,暗了暗眸光,随即勾起一抹温柔浅笑。
看吧,即使他知道自己根本不是表面上这般柔弱无害,即使他对自己各种防备忌惮,可……嗤,人类,往往是最容易被表象欺骗的,不仅被欺骗,还学着自欺,就连身为一局之长的陈霖,也根本逃脱不得。
那么,被用“爱情”这用蜜糖包裹着的毒药所欺骗的夏蒙呢?竟然心甘情愿将自己献祭给一个男人,让他一口口的吃掉她的肉……体,也许还会用各种烹饪食物的方式来处理不同的部位,啧,秀色吗,真是……令人惊喜的发现呢,验证了自己的猜测,夏蒙也算是存在的值得了。
陈霖手里拿着各种酒精绷带,走过来时就看到这样一副画面,穿的本就不多的少女腰倚着桌边,微垂着头,黑色柔顺的发丝顺着耳边遮住一半脸颊,看不清她面上眼中的表情,却直觉的能够感受到她的悲伤和压抑。
他的心一紧,赶紧走上去,将手里的东西放在桌子上:“临时就只找到这些了,你要不要先去医院看一下?就怕感染……”
他话音未落,就被南弦歌摇头打断了:“不用了陈局,稍微处理下就没事儿了,而且正事要紧,用不好让别人等。”
她轻轻柔柔的说着,陈霖抬头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果然就是自己的老朋友带着他们的女儿进来了。
当下也顾不得许多,陈霖走过去同人握了握手,然后将他们引到南弦歌面前介绍道:“老夏啊,这就是我说的那位,姓南,南小姐,她的本事是其他人拍马都比不上的啊!”
“弦歌,这几位就是我和你说的了,这位是老夏,夏凌云,旁边这位是他的妻子陈婉,这位,就是夏蒙了。”
陈霖一一介绍着,在场的除了夏蒙以外所有人都听出了他的意思,他先介绍的是南弦歌,然后才是夏家人,这种平日里看起来并不起眼的顺序,此刻却让夏家的两位惊疑不定了,南弦歌则挑了挑眉,没有说什么,只是礼貌的同几人点头打了个招呼。
夏凌云仔细看着面前明显年纪和自己女儿差不多大的女孩儿,她此时打过招呼后就将视线移到了别处,拿起桌子上的棉签沾了酒精就往自己手上的伤痕上擦拭,那伤口明显是不久前有的,血还没有干完,这样直接将酒精沾上去,那种疼痛,就是他一个大男人想来,都肯定会疼得忍不住嘶一声的,可她竟然还是那么眉目清浅的动作着,似乎那酒精根本就没有擦在伤口上,眉头都没有皱一下,从她面上根本看不出任何疼痛难忍的情绪。
见此,夏凌云下意识的就压下了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