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陈霖。
“陈局,让你手下的人将警报声关掉,找个地方套上便装,歹徒现在的情绪很不稳定,如果这个时候他们贸然出现,会捅出乱子,另外你到了之后立马来找我,我需要绝对的控制命令权!”她的语速极快,虽然有一种紧张感,却又给听着她话的陈霖一种她自有决断,尽在掌控范围内的心安。
刚说完挂断电话,南弦歌正好走到那个拿着扩音器的保安身边,将自己某张证件随意地拿出来递给他:“辛苦了,将扩音器给我吧,这里我接手了,另外我希望你们安保处能够尽快将人质和歹徒所处的位置详细的告诉我,以及里面究竟有多少人质和歹徒,是否有手持枪械或者冷兵器的,他们提出了什么要求,里面人质有没有受伤的?如果有现场监控的话,更好不过。”
她清冷的声音突然出现,然后清晰的列出她想要知道的问题,让刚接过证件的保安有些呆愣。
见保安这副样子,精致的眉眼紧紧蹙起,厉声喝道:“听清楚了吗?”
“。。。。。。是!我,我马上把监控电脑拿过来,技术部门正好刚用电脑连上监控摄像头。”保安猛地回神,也知道现在是人命关天的时候,不敢再耽搁,将扩音器递给南弦歌之后就急急忙忙的跑到一边去和拿着一台笔记本的男人交谈。、
“老大,这是刚拿到的纯色内部建筑结构平面图,下面是现在纯色里面所有的物品设施的摆放图。”彧适时的递过来一个平板,屏幕上面赫然便是纯色的建筑结构图。
拿着看了短短几秒,然后挥手示意自己清楚了,待彧将平板收起后才转头看向纯色的大门。
“我希望里面的人质从现在起,没有伤亡,否则,我也救不了你们这些会被判无期甚至死刑的罪犯。”南弦歌开了扩音器,就直接了当的说了这么一句,在场的所有人都哗然,认为她太冲动鲁莽了,这样说肯定会激怒歹徒,到时候,为她这番不知天高地厚的话买单的,可是里面那些无辜的人质!
对此,所有人都开始指责她,那些围观的密密麻麻的民众,将所有的谩骂和诘问全部抛向她,仅仅不到半分钟,只说了一句话的南弦歌,就成了众矢之的。
有人在愤怒的朝她扔重物,虽然没有打上,但有了第一个,就有第二个,第三个,甚至更多。
这些人一心想要将这个枉顾人命不知天高地厚的人驱逐,群情激愤下,从众心理使他们几乎失去了理智,一个劲儿的辱骂发·泄着,恨不能将南弦歌碎尸万段。
这些人,根本早就忘了现在是什么严峻的形势,忘了里面还有一批随时都有生命危险的人质,忘了他们用东西砸人泄愤的举动会将这个十八岁的小姑娘活活砸死,忘了他们粗俗的谩骂指责会让这个女生产生一辈子的心里阴影,甚至永远走不出来。
彧从背后无声地将南弦歌紧紧护住,为她挡住那些裹挟着大力的矿泉水瓶,鸡蛋,石块等。
他不在乎自己背上的疼痛和伤痕,他只想要护住她,护着她安安稳稳,不受任何伤害,甚至如果有可能,他愿意帮她挡下那些所有的谩骂指责,那些恶言恶语,可他做不到,所以只能徒劳的看着自己身前瘦弱娇小的人儿,看她安静的将所有肮·脏不堪的言语都一字一句的纳入耳中。
然后那张精致绝伦的脸上,带笑的眉眼,微勾的唇角,闪烁着温暖星子的眼眸,都开始变了。
那浅笑着的眉眼被抚平,只有漠然。
那微勾的唇角抿起随后是稍显微妙的弧度,满是讥嘲。
那盛着温暖微光的澄澈眸子,微敛后愈发深邃幽暗,漆黑如墨的令人不寒而栗。
“老大。。。。。。”见南弦歌这般模样,彧不由得担忧的出声。
听到他的声音,南弦歌侧头,看向他,然后缓缓柔柔的笑了,那让人晃眼的浅笑在她精致的五官上徐徐晕染开来,竟让彧有一种心脏被捏紧的疼:“彧,这就是我唾弃正义的原因,当年你问我,我没有回答,现在,这些人,就是我给你的答案。”
她的声音真的很轻,轻的几乎消散在这漫天的混杂喧嚣之中。
可就站在她身后的彧还是听得一清二楚,他那双一向坚毅沉默的眸子,却因现在的场面而压抑了滔天的愤怒和杀意,那种随时都有可能喷薄而出的感觉,因为南弦歌这句话,消散了大半。
老大竟然还记得吗?那么他也是记得的。
当年,他才刚归入暗门不到一年,就因为出色的任务完成率和一些果决的处事手段,只用了短短一年,就晋升到了暗门成员大部分都一辈子难以企及的位置,也因此,他第一次,有机会见到暗门传说中门主,那个强大而冷酷,手腕狠决无情的最高存在。
其实当初他是不屑的,因为他的出色,他的才能,他晋升的速度,所以他产生了一种很常见的优越感,就像是白鹤立于鸡群,他再怎样,都是最高的。
所以,他的野心让他对暗门的绝对权力者产生了微妙的不屑。
虽然可能连他自己都还没有察觉到,但让他惊骇的是,他刚见到她,连话都未曾来得及说一句,所有的小心思就都被她看得清清楚楚,不仅如此,她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走到他面前,微仰着头,眯着好看干净的眸子问他:“你觉得自己能有现在的成绩很值得骄傲?甚至开始看不起你的搭档,你的队友,你的教官,以及。。。。。。我?”
他整个人都被惊呆在原地,想要开口做出解释,可是面前那个尚且年幼娇小的小女孩儿,她那身浓郁到近乎实质的阴暗气势,直接将见血无数的自己压迫的话都说不出口,只能倔强的站在那里,紧咬着牙被动的承受这她的势的压迫。
直到他的浑身都是汗水,两腿颤抖的几乎快要直接跪下,紧咬的牙床已经开始渗血,他的感官也开始传达着恐惧绝望的感受时,她才轻笑着转身,放过了他。
那声轻笑啊,让他从那一刻开始就学会了心动,也是那时候开始,他对她,有了最深最真的恭敬和畏惧,还有虔诚。
他畏惧她,比畏惧死亡更甚。
他信仰她,是她最虔诚疯狂的信徒。
临走,他记得自己近乎卑微的看着她,渴求她更多的注视,于是问她:“门主,我,还有我所有的同伴,还有无数暗门的成员,都是在黑暗中滋生存活,是被那些能够光明正大沐浴在阳光下的人们所厌恶的存在,他们叫我们臭虫,那种阴沟污水里孕育出的虫子,我们就像是被驱逐的族群,是被所有人厌弃的。”
“可是您,有好的家室,令人羡慕的成绩,好的教养,您所拥有的一切,都是所有人追逐着想要得到却难以得到的,您是被他们所尊敬赞叹崇拜着的,为何。。。。。。会建立暗门?”
他话音刚落,就听见面前精致漂亮的人儿轻浅的笑声,那种清冽的,不含任何杂质的笑,让他近乎痴迷。
“因为,我唾弃所有的正道正义啊,那些行走在阳光下的人呐,那些口口声声厌恶黑暗阴私的人呐,真
第一百一十二章 战乱将起()
“小翎,想什么呢?快去洗手,吃饭了。”一直在厨房和保姆一起忙碌午餐的童潼拍了拍自己不知道心里又在嘀咕什么的傻儿子的肩膀。
“喔,妈,马上就好。”蓝翎可不敢有半点违抗,忙不迭的起身往洗手池跑,匆忙间还小心翼翼的顾着不要撞到童潼。
反正,他是认命了,在这个家里,最尊贵宝贝的,是自己的妈和自己妹妹,然后就是德高望重的爷爷,然后是当家家主蓝朔,最后才是可怜没人爱的小白菜蓝翎。
“哥哥,不要只吃菜。”清软的声音响起,随之而来的,是碗里突然多出的一块鱼肉,最关键的是,鱼翅全都被仔细挑干净了的。
一抬头,就是身边小妹软萌的乖巧笑脸,以及对面两个男人不约而同羡慕嫉妒的灼热目光。
蓝翎突然觉得被瞬间治愈了,地位什么的,在妹妹面前,算的了什么?都是浮云!
一顿饭温馨的吃完了,时间也才刚过中午,可南弦歌却已经不得不同蓝家的人告辞了。
“歌儿,真的那么忙吗?就不能多待会儿吗?”童潼不舍的拉着女儿的手,眼眶红着好像下一秒就要哭出来一般,惹的蓝朔心疼的将她搂住哄着。
“妈妈,我不得不走了,没有太多时间了,对不起呐,一有时间我就回来陪你。”南弦歌温柔的浅笑着,低声安抚着面前被高大的男人圈抱住的娇小女人,怜惜的帮她擦去划过脸颊的泪水。
“歌儿,有事就随时打电话,我们是你的后盾,不要自己扛。”蓝朔看向自己乖乖小小的女儿,认真的交代着。
南弦歌闻言乖巧的点头应着:“我知道的爸爸,你们不要担心,我都有分寸的。”
蓝翎将手里抛着玩儿的水果放在桌上,然后才道:“昨天下午的事,我已经帮你解决了,不用担心,以后有事随时找我,那个姓陈的什么局长,倒还是可以用。”
此刻的蓝翎,再没有半点之前的不成熟,举手投足间尽是大家公子的尊贵无双,说道陈霖,更是冷漠的考虑着他能够为南弦歌带来多少助力和利益。
这,才是对外的,那个让所有大家子弟都忌惮不一的蓝家大少,为了利益最大化而不折手断不近人情的蓝家继承人。
“麻烦哥哥了,我知道了。”南弦歌浅浅的点头笑着,然后最后一次同他们说再见,在所有人不舍牵挂的目光中上车离开。
等人走了,蓝朔回到屋里,对蓝穆行道:“爸,歌儿走了,她。。。。。。”
话未说完,就被老爷子挥手打断了:“随她去吧,有我们蓝家为她保驾护航,谁也动不了她,她愿意做什么,就让她做吧!”
说着,蓝穆行叹了一口气,沉声道:“这丫头不愧是蓝家的血脉,即使流落在外,也自有锋芒,可惜。。。。。。可惜弦歌丫头不是男儿,否则,也就没翎儿什么事了!”
刚进屋的蓝翎听到老爷子竟然对小妹有如此高的评价,不由得心惊,凝声问道:“爷爷,这话是怎么说?歌儿她。。。。。。”
蓝穆行将桌下的一份文件拿出来递给他:“看看吧,这个丫头,本事可大的让我都不敢相信啊!以前那些老家伙在我面前一个劲儿的夸着龙炎山鹰的零号,我也只是当个无关的后辈的事情听了,毕竟我也没有见过所谓的零号,现在才知道,哪是没有缘分没见过,分明是这小丫头有意避开老头子我啊!”
蓝穆行脸上的表情很怪异,有纠结,有痛惜,有骄傲,有自豪,还有哭笑不得。
而同时看完了文件上资料的蓝翎也沉默了,脸色同样的古怪难言。
这份文件上面,赫然便是南弦歌这十几年里大致的历程,从小小年纪就被国家盯上,到用雷霆手段击败所有竞争者,以史上最小的年纪进入华夏最神秘的龙炎,然后完美出色的任务完成率和远超所有人的实力以及顶尖的智力让她几乎没有引起多大争议的就当上了山鹰的队长,最后就是这些年里她个人或领队完成的一件又一件被国家列进绝密档案的S级与S以上的任务。
这一份资料如果不小心流出去了,绝对会引起整个国际的轰动,恐怕到时候,南弦歌,就是所有国家的眼中钉,绝对是处之而后快!
她的存在,在每个国家的当权者心里,绝对是一根一扎就大出血的尖刺,眼中钉肉中刺,是一颗毒瘤,是随时要命的刽子手!
“看了就烧了吧!”蓝穆行看着自家孙子凝重惊骇的神色,淡淡的出声提醒道。
“是!”蓝翎嘴上应着,可神志还是有些恍惚,他觉得他已经不认识南弦歌和零号这几个字了,他也不认识自己的妹妹了,他觉得自己大概就是个。。。。。。废物?
“爸。”突然的,傻在那里的蓝翎开口叫了蓝朔。
“什么?”蓝朔疑惑的望向好像已经被女儿给吓傻的儿子。
“你和妈的基因。。。。。。真伟大!”;半天,蓝翎才喃喃出这么一句,让蓝朔和蓝穆行骄傲自豪的同时又哭笑不得。
蓝翎算是清楚了,爷爷的那声可惜,那番话,说的还是轻的,如果小妹真的是男儿的话,何止是没他什么事了,估计他自己在对比之下都想自己一头撞死算了,免得丢人。
不对,就算不是男儿,他现在也羞愧的想去死一死了。
想想过去二十几年,那些人的吹捧和夸赞,自己所有的有家族在背后作为支撑提供资源而做出的引以为傲的成绩,多可笑啊,同妹妹一比,自己简直就是个弱鸡,弱小的辣鸡!
深吸一口气,蓝翎颤抖着手,近乎虔诚的将手里的资料拿着在火上烧掉,怔怔的看着它烧成灰烬,然后搅进一杯水里,再倒掉。
“老大,之前有人试图突破国际网络,然后查到我们的内部网,从而获取资料,不过我们没有给对方留下任何可以抓住的痕迹。”车上,彧尽职尽责的边开车,边说着暗门最新的动态。
“辛苦了,让他们随时小心,如果有什么不对劲,一定要第一时间将所有资料销毁,就连承载资料的各个分机与主机,都得毁掉!”南弦歌微凉的指尖在点了点自己的太阳穴,然后吩咐道。
“是!”心里凛然,彧不由得疑惑:“老大,对方是谁,值得我们做出这么大的牺牲?”
听到他疑惑的询问,南弦歌轻笑出声,凉薄的声线里夹带着一丝意味深长:“除了华夏这个庞然大物,还能有谁?东方啊。。。。。。真是个令人心痒又忌惮的存在呢!”
“。。。。。。”彧闭嘴不言,南弦歌口中的存在,已经不是他这种级别能够触碰到的了,很多时候,知道的越少,活得越久,在暗门,也是适用的。
“花涯和陆琉不是在总部拼命训练吗?告诉他们两个,半个月后,带着下面的人潜至华夏西北边境,在那里进行训练,顺带,检验他们最近努力的成果,带上星忆。”南弦歌转头看着窗外路边结着冰凌的风景树,缓缓的凉声安排着。
“是,老大,难道。。。。。。你要过去了?”彧平静的眸子狠狠的一缩,然后试探性的出声。
拢了拢衣袖,南弦歌轻浅的颔首:“最迟二十天,那些人太心急,已经等不了了。”
“那我。。。。。。”彧几乎是下意识的就冲动开口。
“你在上京,不许跟着!”他刚开口,南弦歌就知道他想说什么,淡淡的从后视镜里看他一眼,然后冷声道:“这是命令!”
“。。。。。。”彧将自己手中的方向盘狠狠的捏紧,牙床紧咬着,克制着自己的不甘心。
此时此刻,他特别痛恨自己的身份和地位,他多想像个普通的暗门成员一样,像花涯陆琉一样,跟着门主,跟着她枪林弹雨,跟着她出生入死,而不是只能留守后方,坐镇暗门,就等着万一门主外出后暗门遇到棘手的事情,能够第一时间拿出最佳的处理方案,以及。。。。。。一旦门主出事,他就会成为代理者,请那些长老出山,维持暗门的稳定运行。
“彧,缺你不可。”正在恼恨之间,突然听到后座的人微暖的声音彧一怔,随即暖了一双好看的眸子。
缺他不可吗?
真是让人控制不住心跳的话呢!
说完这句话,南弦歌便不在开口,温暖的车厢里,她精致的脸上划过沉思。
山鹰那边,自己已经让他们松了防御,所以蓝家,应该在之前就已经拿到自己的资料了吧,否则不可能就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