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局,多谢你送我回学校”礼貌的向陈霖道谢,到了校门口她并没有急着下车。
“哈哈,弦歌丫头啊,该是我谢谢你才对啊,要不是你,我这最后一天期限可结不了案!”陈霖不在意的摆手。
微微眯了眯眼睛,南弦歌轻笑着:“凡事都有两面,完不成是一说,完成了,自然就是另一种说法了,还得恭喜陈局升迁之喜呐~”语气带着真诚也带着调侃。
“你呀,你这个小狐狸,可真是狡猾的吃不了半点亏!这个周末请你吃饭!”明了的大笑,陈霖心中却是愈发看重旁边这个温柔娇小没有丝毫杀伤力的丫头,他刚得到上级消息,连副官都还不知道,这丫头就已经知道了,说不定比他本人还早得知消息,当真不可小觑!
“……”无奈的柔柔一笑,南弦歌对于陈霖在耍赖这方面无话可说了:“陈局到现在已经欠了我多少顿饭了?”。
陈霖毫不脸红的装傻,然后赶着她快些下车回学校,待看到她进了校门,才开车回警局。
而刚进校门不久,在校园里慢悠悠走着的南弦歌,却被正准备去学生会的木植碰个正着。
“小歌,你不是请了一天假?”阳光照射在不远处那个高高瘦瘦的少年身上时,似乎是专门为他做的柔光,量身裁剪的学生会专属白色校服,配着少年温文尔雅的微笑,木植整个人都像是从漫画里走出来的一般,美好的不像话。
“唔,事情解决完了,反正无聊,就回学校了”浅浅的笑了笑,南弦歌看着走到眼前的木植,顺其自然的和他并肩走,任由他送自己回宿舍:“还没谢谢你帮我和漪雾报名呢~”。
木植轻轻揉了揉弦歌的头顶,无奈道:“你呀,总喜欢和我客气,每次见面都要听你说谢谢,再有下次就拿胶带把你嘴巴封上……”。
调皮的吐了吐舌头,对于他的话不以为意,从小到大自己听了这话十几年,还不是好好的。
即使伪善如南弦歌,也觉得木植该是世间最美好的男子,温润如玉,一看到他,任谁都会赞一句,陌上颜如玉,公子世无双,明明才二十一岁,还是青春最任性放纵的年纪,却偏偏脾气好的不可思议,至少南弦歌从来没有见他真的生气过,这个少年的温柔不是伪装,而是真真切切的心胸宽广,包容体谅善良。
他会让人不由自主的放下所有防备,用心坦诚的相待,会让人沉溺,深陷甚至不愿挣扎,温柔,善良,包容,这是每一个木家人都有的品行德性,这也是为什么只有木家开的医馆才能真正被整个国际医学界的人认可,在国内外都名声大噪。
“既然回学校了,就该来学生会转转了,否则诺大一个学生会,副会长却不见人影,新生们会吐槽的,我们可不帮你背着黑锅~”清澈柔和的声线,温柔里带着些许调侃,木植再次要求让南弦歌回学生会。
“唔……好,新生选举的时候我会到场的。”稍沉思了一下,随即笑得眉眼弯弯的答应,南漪雾,在新生军训期间混的那么好,你怎么可能会放弃学生会这块肥肉呢?真是……拭目以待呐~
满意的推了推鼻梁上的茶色平光眼镜,木植送南弦歌到宿舍楼底,就转身继续往学生会走。
南弦歌看着他的背影,目光深邃,大抵世上再没有人能如他一般,连一个转身,都带着令人沉溺的气息吧,真是个危险的少年呢!可惜,不是敌人,所以不能收归己有的拿到自己的解剖台上慢慢研究……
莫名的笑了笑,垂眸掩去眼底的危险。
“老大,我要杀了安铭!!!!!”寝室门突然被推开,原本等衢絮三人回来去吃晚餐的南弦歌没等到三位好友,倒等到花涯气急败坏的大叫。
“怎么了?”惯例的问一句,南弦歌继续在电脑上打字。
“他!啊!!!那个渣!他竟然对全班宣布你是他未婚妻!”花涯握着拳头,恨不得现在就把安铭揍得他妈都认不到的样子。
“唔,目前情况他没有说错。”淡定的回了一句,完全不管花涯整个人都快炸掉的心情。
“可是……”气急的开口还想说什么,却看到原本认真玩电脑的南弦歌转过身直直的看着她,一双猫儿般的眸子里冰冷的不带半点情绪。
猛地闭上嘴,不甘心的抿着唇,花涯知道自己太情绪化了,这无论是在执行任务的时候还是在生活中,都不应该有,更不应该出现在暗门出来的人身上。
“你周末回暗门了?”南弦歌不相关的问了一句,答案是花涯弱弱的点头。
“是你平日受罚的量吗?”南弦歌的语气很随意。
“……”花涯咬着唇不答。
“呵…”轻笑一声,南弦歌冷声道:“果然陆琉是心疼你啊,所以让你没有长着教训!”。
“老大……”双手捏成拳,花涯有些慌,她知道自己和陆琉错了,可是她不想老大也惩罚陆琉。
“回去吧。”
“是……”。
“弦歌,我刚才看到花涯一脸不高兴的样子,谁欺负她了吗?”衢絮一进门就疑惑的问。
“没事,她哪里会被别人欺负,就她那个性子,不欺负别人都不错了。”南弦歌笑着答道,然后让拓蔚来看她刚打出来的计划:“你看这样怎么样?我们先在国内投资然后控股操盘,等稳定下来了,我们再顺势走出国内,国内我们有稳定的势力和实力,相对来说起步会比较容易。”
“不错,更何况我们现在人在格兰斯,手伸到一片摸黑的地方也不安全,就按你的流程走,地方我出,人你想办法。”拓蔚拿着鼠标仔细翻看了一下,倒没觉得有多大问题,想了想便点头同意。
这是快结束假期的前两天南弦歌突然向她提出来的,她们现在有关系有人脉有实力,为什么不选择大干一场为以后的自己多增加筹码呢?当时的拓蔚想了一个晚上,第二天便打电话告诉南弦歌她愿意一试,不过她需要最完善的预备实行流程和方案。
既然现在南弦歌拿出了合适的方案,她自然不会推拒,这对于拓蔚来说,是增加自己以后在整个上层圈子里实力筹码的一个机会,聪明如她,当然要抓住。
“嗯,你先找个地方,然后我想要直接招聘今年刚毕业的新手,在各大高校广撒网,老手以我们现在的资历很难请到,也很容易有二心,所以我认为从新人培养最好。”南弦歌说出自己的打算,看拓蔚也一齐赞同的点头,不由得温柔的勾唇微笑,然后确定下初始方案。
“哎呀,小歌儿蔚蔚你们别那么努力研究了,我都快饿死了,走吧,去吃晚饭”衢絮见她们达成共识的聊完了,便拽着一人一只胳膊,招呼着方诺,四人一起去吃晚饭。
格兰斯在南弦歌进校前一年,名气最大的是木植,而南弦歌进校后,整个学院里人气最居高不下的就是她了,但今年,令所有在校老生都惊愕然后嗤之以鼻的是,新生里如今炙手可热的人物竟然是一个叫做南漪雾的漂亮女生。
新生只是听说过南弦歌的名讳,没有同她相处过,古言语:眼见为实,他们自然更相信相处了很多天的南漪雾,也被她楚楚可怜的诉说对南弦歌有了一个先入为主的印象:恶毒,伪善,嚣张,算尽心机的欺压妹妹。
这让学校里的老生对于南漪雾的挑拨是非很是不忿,小部分人在开学前一天就知道了南漪雾的身世,在那时候还感叹南弦歌真心对她太傻,只期望那个什么南漪雾心性还算良善,不要对南弦歌整出什么幺蛾子。
不过,以目前的情况来看,是他们太天真了。
新生回学校第三天,将宿舍班级等划分好,学生也都快速的有了自己的圈子,便是格兰斯学生会开始招新的时候了。
格兰斯学生会现如今的会长是木植,副会长是南弦歌,按照格兰斯学生会选举的潜规则,只要是那个职位里得票最高的,就能取代前任,当然,学生会所有老人都会参与新一轮的投票,另一种公平竞争。
木植看着投票记录,目光停在副会长一栏依然高居榜首的南弦歌,温润如玉的脸上扬起轻笑,在扫过她下面票数不低的南漪雾的名字时,转身离去毫无痕迹的掩藏了一抹凌厉。
南漪雾恨恨地攥着拳头,在那个屋子里断裂了的指甲尚未痊愈,指尖伤口此时再一次裂开,手掌中鲜血淋漓。
南弦歌!你怎么不去死?为什么要踩在我头上作威作福?我南漪雾哪点比不上你?他们谁都更喜欢你!你该死!
“漪雾,这个南弦歌真是可恶!你别生气,她得意不了多久的!”谙音轻轻抱着南漪雾在她耳边安慰着,小心的掰开她的手,拿纸巾帮她擦拭着掌心的血,然后不由分说的拉着她往校医务室走,让医生帮她好好包扎。
第十八章 淡忘仇恨()
“老大,柳吉从里面出来了,现在和他父母在回柳家的路上。”
“嗯,请他到红枫!”南弦歌淡漠的声音令电话那头的人打了个寒颤,然后为柳吉默哀。
“是,老大!”
看着学生会再一次送过来的崭新的会服,南弦歌无奈的揉额,如果有可能,她还真希望让南漪雾将自己顶替了,她每天太忙,一个月要往何处飞太多次,学生会副会长也只是挂名……不过若是辞了,怕是院长林书极又得吹胡子瞪眼的炸毛然后苦苦哀求……
南弦歌冷眼看着下面跪着的柳吉,显然这人此时还没有反应过来他的处境,挣扎着大声吼着:“你们是谁?我可是柳家大少爷!你们敢绑我?不怕死吗?”。
南弦歌右手懒散的支着下巴,坐在沙发上看着他挣扎。
真是个蠢货,那般拙劣的杀人手段也能连杀三人,陈霖的人该换了。
“南弦歌?你怎么在这?”柳吉被人摘下眼罩,适应了灯光后看清屋子里唯一坐着的人,惊诧的问道。
“呵!”冷眼看了他一眼,南弦歌道:“看来柳云还是放弃你了,不然怎么会不第一时间告诉你红枫惹不得?”。
“你!你什么意思?什么放弃我了?我告诉你,柳家就我一个独苗,你敢对付我,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柳吉心里有些慌,他只隐隐约约明白南弦歌的话里的意思,但他不会相信的,他可是整个柳家宠着的独苗!
南弦歌轻笑,不置可否的耸肩:“是吗?可是我刚得到消息,柳云已经从外面认回了一个小儿子,而且让你母亲扶养,举行聚会时宣布他将是唯一继承人呐!”说着,挑了挑眉:“你看,你到我这里还不到三个小时,就什么都失去了,你父亲动作可真快!不愧是成功人士~”。
“不……不会的,你骗我!南弦歌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我告诉你,我不会相信你的,你趁早把我放了,我还能饶了你不将你的秘密告诉天下人!”柳吉嘶声力竭的吼着,脖子上的青筋暴起,直直的瞪视着和他印象里柔柔弱弱乖乖巧巧的样子完全不同的南弦歌。
“嗤,蠢货!你觉得今天能走出这里?”花涯走上前猛地甩了他一耳光,将他原本俊俏的脸上印上一个鲜红的巴掌印。
“敢在红枫杀人挑事,不得不说你能活到现在绝对是你祖坟上冒青烟!”花涯冷着眼,又一耳光打在柳吉的另一边脸上。
南漪雾和安铭已经让花涯恨得咬牙切齿,奈何老大亲口说了不能动他们,这几天花涯一直憋着一口气,暗门里有眼色的都离得她远远的,生怕殃及池鱼,此时送上门来的柳吉,毫无疑问得直直撞在了枪口上。
暗门毒女,同暗门的每个人一样,有着自己的伪装,面具下那个真实的人,却从不是好相与的!
“花涯。”
南弦歌无奈的叫住她,这丫头再打下去,柳吉该破相了。
“老大……”气焰嚣张的花涯一对上南弦歌那双黝黑澄澈的双眼,就沮丧的垂头。
“卸了他,送去柳家,就当……我们暗门给各方的警告,以及全面活动的宣告!”低沉冷冽的声音,让依旧抱有侥幸心思的柳吉白着脸彻底瘫软在地,也让原本无精打采的花涯和南弦歌背后的彧猛地抬头看向南弦歌,一时间,不可置信,欣喜若狂的情绪翻涌。
他们暗门从成立至今有十几年了,一开始是根基不深,后来大部分人动员打下了中国整个西南区域,国家忌惮,可也同时,和南弦歌同一个师傅的官席在上京成立的昼楼垄断了整个东北区域,两方一直僵持着,后来这种情况足足维持了五年,直到现在,以至于现在道上的人除了老辈忌惮暗门,新一辈的根本不清楚暗门的存在,就算知道,也只是嗤之以鼻,这让暗门的人很是不忿。
现在老大终于开口要全员行动了,他们怎么可能不兴奋,每天在训练基地血与汗的拼命训练,就是想要为眼前这个温柔却强大的女子撑起一片天,哪怕她可能根本不需要,但他们想要做一切能够为她做的。
除了八年前那一段日子,这些年他们只觉得骨头都生锈了,暗门的一批老人甚至已经退下开始暗中洗白准备为整个暗门洗白做基垫。
甚至连彧都不甚清楚,南弦歌一手建立起来的暗门,在这十几年时间里,在黑白两道上,究竟发展了多大的势力。
花涯此时再看瘫软的柳吉,就不由得带上了笑意,这小子真真是来的巧啊,死的太有意义了,唔……不然等他死了就不将其他部位喂狗了吧,让人给他刨个坑土埋吧~
“谙拾那边怎么样了?”南弦歌漠然的看着人将苦苦哀求的柳吉拉下去,接过彧贴心的递过来的温水,捧在手心里。
“已经将他送进最高监狱了,嘱托里面的人有必要的时候给他一些提点。”彧一身黑色,似乎只要同南弦歌一起出来,他都永远稳重的犹如守护神一般立在她身后,看着她的冷漠她的残忍,然后贴心的给她披上衣服,递一杯温水。
了然的点头,然后轻轻抿了口水,南弦歌又道:“小小年纪的,不要太血腥,让他学会吃素,人肉……再如何调制,除了血,其他的都太难入口,何况,那些人的血里,不知道有多污浊,告诉他,禁口。”
“……”花涯愣愣的看着自己老大不带情绪的诉说着人肉怎样,她身后的彧也是一片淡然的点头,突然回过神狠狠地打了个寒颤,对南弦歌的敬畏再上一层。
“老大,那白鸠……”彧突然褶了眉,暗门有动作,昼楼可不好对付。
“没事,他会帮我们扫清障碍,没有影响,暗门沉寂那么久,是时候让他们认清自己的位置了。”南弦歌没有看到她说话时背后的彧暗中握紧的拳。
“是!”
“小涯,和我回格兰斯,彧,可以开始行动了!”南弦歌起身拍了拍彧的肩膀,突然笑道:“你跟着我这么久,还没有成家,我都愧疚了!”。
“……老大……”喉咙紧了紧,彧下意识的忽略胸口的窒息疼痛感,张口喊了一声,却说不出一句话。
“哈哈,我开玩笑的,不过你要是看上谁了,告诉老大,老大帮你追!”好笑的摇头,然后大步离开,后面跟着再次笑得活泼可爱的花涯。
徒留彧站在原地,怔怔的看着南弦歌离去,眼中的暗淡愈发浓重。
“老大……对不起……”花涯亦步亦趋的跟在南弦歌身后,半晌停住脚步喏喏的道。
怔了怔,然后转身无奈的揉了揉她的头顶:“傻丫头,走吧!”。
南弦歌看着手机收到的南漪雾的消息:姐姐,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