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为贫穷困扰……蓝色的长……我看到她指尖缭绕着熟悉的神力……”卡珊德拉的声音愈飘渺,苍白的脸上带着诡异的血色,指甲掐出点点血花溅落地上,“和一个人生了冲突……要快点找到殿下,她将跳入异时空的隧道,会遇到危险……”
卡珊德拉瘫软的倒在地上,终究无法坚持下去,所看到的画面变成一片空白,这一次她已经无法继续下去了,不过她露出了一个淡淡的微笑,这些东西终究能够帮上忙。
“危险……吗?”萨菲罗斯轻轻又冷冷的呢喃着,他猛然站起,握住正宗的手爆出了青筋,“母亲……我已经无法等待下去了!”
他能安静的等着母亲来找他,可是他却无法在明知道母亲会遇到危险的情况下还无动于衷!忍耐,所有的同伴都叫他忍耐,可是他……已经无法忍耐下去了!他害怕会给母亲带去危险,所以在神庙中苦修,可若是母亲遇到危险他却不在身边保护她,那么这身武力又有什么意义?
其他荣光战士们并非不着急,只是他们的生命远远比萨菲罗斯悠长,失去女神的日子也远远过萨菲罗斯,所以在焦急的时候他们还有理智思考与布局,左右并不差时间。
珀罗普斯握拳,作为自由女神第一个追随者并冠以虔诚之名,他的地位仅在从神赫拉克勒斯之下,但作为赫拉克勒斯的启蒙老师,他能得到足够的尊重。因此珀罗普斯要为荣光战士们负责,他无法太过任性,思前想后他做出了决定:“那么,萨菲罗斯,你同俄尔甫斯一起先去寻找,记得时时同我们联络,更新情报。”
或许漫无目的的寻找能让他更好受些,而俄尔甫斯温柔细腻,冷静周全,正好弥补萨菲罗斯的缺漏。
“但是你要记得,虽然你现在能控制自己的气息不外泄,但若是作战,依旧要小心——这一回我也不说会为殿下引来敌人了,殿下现在是人类的躯体,你若在殿下附近用了过多力量,很容易引起共鸣,导致殿□体崩溃!”
萨菲罗斯神情肃穆,已然记在了心中。
215惊喜与惊惧
“母亲;这一次换我来找你……”虽说要亲自寻找,但终究要先有个大概的方向,萨菲罗斯在第二天就能够拿到情报,夜色清朗,他根本无法入眠;抱着正宗来到了自由女神神像面前。
眼前的神像姿容瑰丽,从容含笑,天真又高贵雍容,让人不禁心中为之一清;在很久很久以前;他的记忆中母亲也是这般,看似鲜活,让人憧憬,却那样遥不可及,无论如何渴望,都无法触摸到真实。
萨菲罗斯抬头望着神像,碧色的瞳孔饱含柔软与眷恋,冰冷的流光静静的流淌着,蛰伏着杀戮与危险,他本就是开封染血的兵器,锐利锋芒,只是除了母亲之外,他对世界的一切都无动于衷,所有的情绪被重重封锁,唯有母亲……
记忆中永远没有颜色的实验室,那些肮脏污秽的人,没有意义的生活着,只有母亲,梦中那朦胧而温暖的身影,成为他一直以来的执念。
他留在神罗,相信终有一日母亲会回来接他的,在过了漫长而毫无意义的几千个日夜,他果然见到了母亲,他的思念有了结果,跟随母亲离开也能义无反顾。
可是,母亲再一次……离开他了。
从前的他无法找到母亲,也无法保护好母亲,如今他有了实力,这一回,轮到他去找母亲了。
“母亲,您若是愿意见到我,请给萨菲一点指示……”萨菲罗斯低低的诉说着,“我一定会找到您的……”
“我很想你,母亲,很想很想……您是否聆听到了我的思念……”
清冷而哀伤的声音,在女神像前轻轻回荡着,凛然高贵如高岭之花遥不可及的冷漠男子垂下银色的头颅,光洁的石板上倒映出那碧色的忧郁。
门外的两人无声的叹息着,珀罗普斯与俄尔甫斯是跟着萨菲罗斯来的,因为两个世界时间流的不同,作为女神后裔的萨菲罗斯是最小的一个,也是最晚加入大家的一员,性情又十分冷漠,这让他们试图接近他的目的很不容易达到,哪怕萨菲罗斯一直听着他们的安排,也不过看在女神殿下的面子上罢了,或许只有等到女神殿下归来后,这样的境况才能够改变吧!
而荣光战士们对萨菲罗斯又有一种微妙古怪的嫉妒,他们与自由女神相处的时间远比萨菲罗斯长,可萨菲罗斯却是女神承认并留下的唯一后裔,他们大多都是在各自绝望之中得到了自由女神的救赎,对自由女神有着天然的依赖,所以最受宠爱的萨菲罗斯难免让他们心存审视。
荣光战士们都是品行高洁之人,有着坦荡的胸怀,嫉妒只是一种情绪却并不会影响到他们的行为,他们只是不希望萨菲罗斯辜负女神的期望——结果,这个孩子远远出了他们的预料,不仅仅是实力,还有对女神殿下的眷恋。
他们接纳了萨菲罗斯,虽说没有完全承认他作为荣光战士的一员,却将他当作了自己的亲人兄弟,这是个令人心疼的孩子——对于荣光战士们漫长的岁月来讲,萨菲罗斯的确还只是一个孩子。
所以他们也一直知道,萨菲罗斯这些年过的不开心——虽然荣光战士们也一直被阴霾笼罩,却希望这个最小的伙伴过的快活些,心事太重迟早会把自己压垮的。
珀罗普斯和俄尔甫斯正准备劝萨菲罗斯回去好好休息时,异变突生!
湛蓝的光芒,划破了殿中的黑暗,明亮而夺目,自由女神神像流转着光辉——
“母亲!”
“殿下!”
不知是错觉还是真实,女神雕像有了一种生机与活力,他们恍惚看到那微扬的唇角露出更大的笑容,转瞬即逝,神庙正殿突然又黯淡下来,湛蓝的流光飞快往外逃窜!
追!
萨菲罗斯不假思索的追了上去,银色的身影很快消失在夜幕之中,珀罗普斯与俄尔甫斯原本也想要追上去,却只能悻悻返回,毕竟有一个人就追够了,俄尔甫斯要赶快收拾一些东西追上并接应萨菲罗斯,而珀罗普斯更要把这个新现告知其他的同伴!
现在他们只希望萨菲罗斯不要太拼命,就算瞬时度能达到可怕的地步,结果也将会是力竭而亡,而萨菲罗斯明显不会考虑这个问题。
******
“萨菲罗斯……”弥西亚从梦中惊醒,“是我的错觉吗?”她好像梦到萨菲罗斯正在一个熟悉而陌生的地方呢喃着什么,她正对着他,能看到他的倔强与失落,他说……他很想自己……
她想告诉他自己在这里,没有想到梦突然醒了……
弥西亚揉着额头,只觉得口中说不出的苦涩,萨菲罗斯……
梦中无法挽回,她只能着眼于其他的地方——刚才那个真的只是梦吗?太真实了,如同身临其境,她的大脑开始运转,梦里的萨菲罗斯,在哪里?
那种风格,并非属于巨人的世界,惊鸿一瞥中,也充满了一种奇妙的感觉——该是什么地方呢?
光洁的石板,华丽低调的装饰,那恢弘的殿门口外长长的阶梯……
还有整体的建筑风格,让她似曾相识,在哪里看到过?
如果梦中的一切是真的话,那么是不是代表——萨菲罗斯已经离开了巨人的世界?他是怎么离开的?他在哪里等着她?
弥西亚指尖跃动着令她安心的神力,思绪不断的翻看过往的记忆,在海月号上见过了异能者之间的战斗概况,弥西亚心中有了些底,她并非手无缚鸡之力……
等等!弥西亚突然记起来到日本之前她感受到的那种诡异感觉,弥西亚莫名的将它们联系在了一起,还有,梦中的场景……有些像她参观过的神庙!智慧女神雅典娜神庙!月神阿尔忒弥斯神庙!德尔斐神庙!那些……供奉古希腊神明的神庙!
在同一时期不同的地方建筑风格并不一定相同,可是那种古希腊文明的精神面貌,却是相似的,对,就是这样子!
弥西亚心神大乱,一时之间,以往的线索在这一刻串联起来——
失去记忆后醒来时的服装,仿佛是希腊风格的长裙;遇到密涅瓦时梦中的情景,隐约和希腊神话中的神祗相和;片刻之前诡异熟悉的殿堂……
萨拉尔……
弥西亚念着这很可能是自己真名的几个字,只觉得说不出的寒意涌上心头。
路西法说,她是神明。
希腊神话中,有萨拉尔这号人吗?
如果是一个普通的神明,为什么会身受重伤?
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弥西亚蜷缩着身子,强迫自己从可怕的猜想中挣脱出来,她从头开始理顺思路,之前的疑问都建立在她的确是古希腊神明的基础上,也有可能不是啊!
如果不是,那未免太过巧合了……
但是这些线索本该很明显才对,为什么之前她都没有注意到?反而是梦见了萨菲罗斯之后,才突然将这种‘无意铭记’的东西连接在一起?
而且,太像了,这一幕太像之前她突然现她对简单的人生有些奇怪失忆的情形了——还会是巧合吗?
弥西亚在这一刻恨死了自己胡思乱想的能力,让她无法摆脱这种惊惧,她只觉得自己陷入了一个天大的谜题之中,无力挣脱的她除了恐惧还是恐惧,她想要否决自己的猜想,顺着之前的推测继续找疑点。
如果她是希腊神明——那么她是什么身份?能够让地狱之王路西法,生命之源密涅瓦平等相待的人,会是普通的海仙女花神精灵之流吗?
可是萨拉尔这个名字,在简单的记忆中并不是任何有名的神明,她一点印象都没有,而且受重伤沉睡,是谁要害她?流传的希腊神话大多描写人性的善恶美丑,也有神明的荒诞残忍,但大体来说都是和平的进程,战乱只属于人间……
当初作为神明的她,又为什么会为什么能到异世界搜集神秘晶体?
她身上的湛蓝神力是她的本源神力,那么灰色神力又是什么来源?还有那一丝金色?不,不止,弥西亚隐约能感觉到,灵魂中封印着还封印着如同金色神力一样的力量,也许是实力不够,一直不曾解封——直到现在,弥西亚对于金色神力的突兀出现,还没有找出原因。
在往前想一点,萨菲罗斯所在的那个地方是否跟她的神明身份有关?他为什么会在那里?
还有……
弥西亚不自觉的打了个哆嗦,她在欧洲感受到的那种召唤感……不是神秘晶体,而是另一种存在,很有可能跟神明有关——那么是不是代表,这个世界,是属于诸神的世界?
想杀她害她的人在这个世界,失忆前的友人与亲人——也在这个世界,包括梦中那种撕心裂肺的痛苦与哀伤,都来源于这个世界。
可是,简单是萨拉尔吗?弥西亚是萨拉尔吗?她……真的是萨拉尔吗?
原本已经说服自己的肯定在这一刻又变成了犹疑,她害怕遇到认识自己的人——她没有任何属于神明的清晰记忆——她……会被否决,会被看出不对吗?
如果她不是萨拉尔,那么,所谓的神明,又会怎样对待她?
未知才是最让人恐惧的,弥西亚无法制止自己飘飞的思绪,心乱如麻。
她已经……无法感受到任何真实了。
216新生的友谊
弥西亚赤脚站在落地窗前;秋夜如水凉,在这一夜尤为冰冷漫长。
手中端着剔透的高脚杯,鲜红的液体不断的回旋流淌着,上好的琼浆在空气中飘散着它独有的芬芳,却无法得到弥西亚一丝一毫的青睐。
梦醒后的猜测让她再也无法入眠;惊惧如同潮水汹涌冰冷让人近乎窒息,这个世界的一切都变得陌生而可怕。
弥西亚虽然端着红酒,但并没有喝,她的意识是清醒的;前所未有的清醒;弥西亚对酒并不陌生,也算得上热衷,只是这一世到如今她也不满十五岁,尽管交际繁多,却被朱利安明令禁止碰这种东西。
想到那个总爱对她的事炸毛的双生兄长,弥西亚心中不由得回温了些,然而再想起简易哥哥,这一丝温度又很快流逝——这个世界就像是特意为她布下的局,不知真假,也难怪她一改前几个世界的穿梭姿态,变成了转世重生……一个新的家庭,却遇上了旧友慕夏,也许她的哥哥简易正等着她找到他,还有梦中的萨菲罗斯,很有可能与她在同一片天空下呼吸。
她还能相信所谓的真实吗?
她所有的喜怒哀乐,她认识的人,难道都是一场幻境吗?不,她相信她的眼睛,那些魂光是无法被幻境伪装的,所以这就有了更可怕的猜测,谁能有这样的大手笔?
又或者一切都只是巧合?可能性未免太低了,当然弥西亚期盼这种微弱的可能性,哪怕是自欺欺人。
还有未知的敌人,很可能害得‘萨拉尔’重伤的敌人,蛰伏在暗处,虎视眈眈——弥西亚知道灵魂深处封印的力量有多么强大,她现在能够运用的也不过是九牛一毛,然而即使如此,连‘萨拉尔’都无法抵抗的敌人,她又如何能够逃脱?
弥西亚不知道‘萨拉尔’究竟是什么样的身份,但这并不妨碍她对力量的敬畏,如果‘萨拉尔’只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神明,那么那些站立巅峰的神明,又该如何让人惊惧?若是她身份显贵,弥西亚并没有记忆希腊神话中任何关于‘萨拉尔’的信息。
更何况……等无法隐瞒她是萨拉尔的真相后,暂且不提那些神明会不会认出她不是本人——她还有一个很深很深的疑惑,萨拉尔难道没有任何神明朋友吗?她被重伤时,那些人是冷眼旁观还是同样无能为力?
如果是前者,那神界未免太让人心寒,并且需要步步小心,处处谨慎,没有一个可信的人无疑是可悲的,而失去记忆的她,根本没有任何判断力。若是后者,那么她的敌人又该有多强大?
而那些梦醒后的复杂情绪,又暗示着什么呢?
弥西亚的唇凑到了酒杯边缘,夜色清朗明月高悬,鲜红的酒液被弥西亚灌入喉咙,夜色下的少女如同传说中的饮血者,藏在世界的阴影处,似乎想要永坠沉沦。
******
“梦吗……”尽管一夜未睡,弥西亚脸上并没有显出倦意,她漫不经心的搅拌着杯中的西米露,蓝色的刘海遮挡住她姣好的容颜,让对面的浅川慕夏不能直观的感受到她的情绪。
“的确是梦。”不过显然,浅川慕夏的情绪也不太稳定,她有些焦躁的不断梳理着自己的长,脸上没有笑容“我好像梦到了另一个自己的人生,而在见到你之后,我好像梦到了你口中那个叫简单的女孩。”
甚至梦中的绝望疯狂,也影响到了现实中的她,她厌恶梦中那个负了慕夏的男人,她更恨梦中被爱情迷惑的另一个自己,就算醒了悟了也终究迟了,生命看到了终点,只能在病床上奄奄一息的等待死亡。
可是,不能死,慕夏不能就这样死去,她要看慕家的结局,她要看那个男人的下场,她在死前最后疯狂一把,死后哪管洪水滔天,不如玉石俱焚。
而在晦暗等死的最后人生,她却认识了一个叫简单的女孩,或许那会是她最快乐的时光。
然而梦中的记忆只是断断续续,慕夏目前只梦到了概况,更细节的东西,也许还要看缘分才能知道。
“你知道王权者是由德累斯顿石盘选出的吧,这对于顶尖家族来说应当不是秘密。”浅川慕夏有些茫然与疲倦,“事实上在成为绿王之前,我就被石盘点为候选者,这是黄金之王告诉我的,而我更相信的原因是那一段时间,正是我开始做那古怪的梦的时候。”
“但那时候只是偶尔——然后……在性命攸关之时,我觉醒了。”浅川慕夏快的说道,她用力眨了眨眼想要遮掩眼中的悲痛,因为那场事故同样带走了她父母的生命,然而语气平静依旧,“在我见到石盘的那一刻,那些梦突然迸似的被我看见,是石盘的力量让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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