党给弄走了,你如今不仅不杀一儆百,反而极力替岱稽求情,难道,女儿不明不白的失踪。就这样放手不管了吗?”
“你,这这——。”见王娘娘这样不讲理,胆小的天帝噤声了。片刻后。沉沉地叹了口气道:“女儿失踪,朕何尝又不伤心呢?恨不得将幕后凶手揪出来惩以雷击之刑,但是,这毕竟要有证据啊!没有证据就拿别人定罪,以后我们拿什么服众?”
“你伤心?我呸!你心里只装着那只狐狸精。我们娘儿几个你何曾放在眼里了?”王娘娘在地上啐了一口,对天帝的这番话报以嗤笑。而两旁的诸神见他们夫妻争吵,皆尴尬地掉过头去,眼里满是不屑之色。
王娘娘的侍女忙上前将地上的水果及口水弄干净,正要将弄脏的果子丢出去,天帝忽然唤住她:“你叫珠儿?”
侍女紧张地点点头。脸蓦地红了,不知天帝唤他作甚。
“知道了。”天帝并不说什么,朝她挥了挥手。那珠儿心虚地看了看王娘娘。王娘娘朝她使了个眼色,她便狐疑地退出去了。
这时,青鸾子忽然从列神中走了出来,对天帝与王娘娘拢袖一揖:“帝君,娘娘。小神突感身体不适,想先行一步。”
“哦?青爱卿不要紧吧?本来还想听听你的箫声。既然身体不适,你便回去吧。”
青鸾子刚走几步,天帝叫住他问:“听说一个月后,爱卿就要与宛儿成婚了?”
“唔。”青鸾子淡淡地回答了一个字。
“到时候朕将亲自去贺喜!你去吧!”天帝朝他点了点头。青鸾子苦笑了一下,转身跳到了半空中。
其实,他并不是身体不适,而是心里老牵挂着清心,担心她一个人在八重天不快乐,还担心她会遇上什么等徒浪子。刚才天帝与王娘娘的争吵他一句也没有听进去,脑海里装的全是清心的一颦一笑,这周围秀丽的景色反而成了心中的累赘。
刚跳到空中,就看见西南边有浅红色的雾霾,紧接着一条红色的东西在草藤间一跃一腾就不见了。心下觉得奇怪:这蓬莱山虽然层被毁灭过,但上面依然紫气萦绕,仙气凛人,按理不应该有妖魔在此撒野,而这红色的东西明显有很重的妖气。难道,玉面魔君的手下听说天帝在此,特来此处搞破坏不成?
两千年前那场重创的伤口刚刚痊愈,如果此刻再生什么祸端,那可就是诸神的失职了!想到这,他忽然掉转身子,直直地朝那地方掠了过去。
“丫头,你师傅到底关在哪里?你说出来,老头我也好想办法去救啊。”刚落脚,就听见不远有个尖锐而又苍老的声音在问话。他忙紧紧跟了上去。
“我怎么知道啊?你不是本事大着吗?要不你算算我师傅现在关在哪里?”女子娇脆的声音,如天籁般传了过来。他一愣,随即有喜悦如浪潮般涌来,一颗牵挂的心差点就跳出了火热的胸腔。
萦玉?居然是萦玉!她怎么也来了这里?是游玩还是另外有事?而且,她的身边,什么时候多了一个老头子?
忙用仙气感应了一下,发觉那老头身上妖气很重,而且周身有淡红色的雾霾在涌动,很像自己刚才看到的那个东西。原来,这老头既不是人,也不是神,而是一条修炼几千年的蛇精。
只不过,他虽然是蛇精,但周身却散发着一股凛然的义气,这在妖界中倒属个例,不由让他有些意外。
见清心和老头笔直往天帝休憩的地方走去,心里更加警惕起来。他相信清心不会怎么样,而是担心她旁边的那个老头。从这老头矫健的伸手来看,绝非妖界中的泛泛之辈,若是动起手来,自己未必是他的对手。但此刻又不敢贸然上前,他怕给清心带来什么危险,因为自己还不知道他们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因何同时出现在这里!所以,他犹豫了一下后,便选择不远不近地跟着。
清心并不知道后面有人在跟踪,她与老头来到东山后,正准备找个地方查看一下,忽然从紫气莹莹的地方走过来一个女子。只见这女子眉目含春,肌肤胜雪,身如三月弱柳,气若空谷幽兰。虽是兔仙,但其华彩容貌并不逊色于一个中姿灵仙。老头一看那女子时,神情顿时紧张起来,他全身僵硬着往后退去,手指像抽筋一般颤抖着。
“老伯你怎么啦?”清心不解地问。
“她,她她——。”老头指着女子,激动得都语不成句了。
清心抬头,正好与那女子打了个照面,忽然就明白了。可不是么,当年为天帝弹琴时,这女子经常来为王娘娘给天帝传话,是再伶俐聪明不过的一个女子。她不由得笑了起来:“老伯,要不要我将她引过来你们相见?”
“啊,不,不!”老头像个情窦初开的少男一般,红着脸,痴痴地看着侍女将一些果子倒在路边,又看她准备转身离去。
“站住。”清心忽然叫道。老头没料到清心会喊她,忙扑向后面一蓬茂密的金银花藤下藏了起来。
那侍女听到叫声,不由愕然抬起头来,忽然她眼神扩大,张了张嘴想要叫出来,清心眼疾手快,手指一弹,便将她的声带给禁锢住了。然后从容上去,将她弄到旁边茂密的树林子里,这才将她的声带打开。
“看在老头的面子上,丫头你千万别伤了她。”老头在花藤下讨好地提醒清心。
清心点头表示同意。然后上下打量着侍女:“你便是王娘娘身边的侍女珠儿?”
那珠儿不知是心虚还是恐惧,听清心问话,双腿一软便跪了下去,以头碰地道:“仙子饶命!仙子饶命!”
“你认得我?”清心冷冷道。
“啊?”那珠儿抬起头后又骤然垂下去,连连摇头:“不,不!奴婢并不认识!”
“撒谎!”清心娇斥道:“既然唤我仙子,必定是认出我来了。告诉你,本仙已经掌握了王娘娘的所有罪证,她跋扈的日子将不久了,所以,我劝你还是弃暗投明,把知道的一切都写出来,或许,本仙子可以饶你一命。”
隐藏在后面的老头一个劲地嚷道:“丫头,你话说得重,吓着她了!”
“不知仙子要奴婢写,写什么?”珠儿摸着脸上的冷汗,却不住拿眼角觑着暗中说话的人。
“写王娘娘因为什么原因,又是如何伙同绿狐陷害萦玉仙子——。”
“没有,娘娘没有陷害任何人!”珠儿挣扎地叫道:“一切都是萦玉仙子咎由自取,罪有应得!所以,奴婢不会胡乱作伪证的。”
“你推诿也没用,本仙手里已经有了王娘娘的证据。要你写,不过是想让你给自己赎罪,不至于日后受那王娘娘的牵连。爱写不写,还不随你了。”清心冷笑道。
“不,你休想说服奴婢!奴婢是不会出卖娘娘的!”珠儿嘴上还在强硬,但从其颓败的神情来看,她的抵抗明显弱了许多。
“既然这样,那你去吧,本仙也救不了你了。”清心很淡定地朝她一挥手,玩起了欲擒故纵的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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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珠儿捂着脸,慢慢站了起来。
“不过,本仙丑话撂前头:日后若有有求于本仙的时候,珠儿便可仔细一点,免得吃了闭门羹哦。”
清心这句话终于突破了珠儿的心里防线,她惨叫一声后瘫倒在地。躲在后面的老头子一见,再也顾不得羞涩,从草丛里跳出来将她一把扶起,埋怨清心道:“丫头太不给老头面子了。你这样吓坏了她可怎么好。”
那珠儿眉头一蹙,生像看到鬼一样,吓得一掌推开他,叫道:“别碰我!”
老头儿脸刷地红成了猪肝色,他万分尴尬地缩回手,讪讪地退至一边,喃喃道:“老头我就知道,你终究是看不起我的,终究是看不起我的——。”
清心将一张纸一支笔丢给珠儿,道:“你别像杀猪似的叫着,要不是老伯,你这条兔子命早就完了。本仙可没那么好心,让一个陷害自己的帮凶活着走出自己的视线!——赶快把知道的写下来,不然连老伯也救不了你!”
“老,老伯?”珠儿舔了舔干枯的唇线。
“哦,是我的老伯,你可不能这么叫了!”清心朝老头眯了一眼,老头像做错事的孩子一样,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
珠儿见此光景,知道自己是逃不掉了。在心里斟酌了一下后,便提笔一横一竖地写了起来。写得很慢,但终归是看得明白。
原来,她本是一只普通的白兔,因王娘娘外出游玩时,见其长得灵秀可爱,便将她带回天庭养了起来。如此一万年之后,这兔子因沐浴了天庭的仙风神雨,慢慢的竟幻成了人形。再经过一些年后,就成了一个秀丽的女子,因王娘娘赐名珠儿。如此又过一万年后,便修成了一个小散仙。因感念王娘娘的知遇之恩,遂不以仙家自居,而是主动提出要终身侍候王娘娘。
那王娘娘见她生的美貌,心里也曾有过嫉恨,背地里着丫头们不知使了多少坏事,这些她都心明如镜,但将这些放在恩情面前。这些不过是些毛毛雨,她并不曾往心里去。只要不是要了她的性命,只要她王娘娘高兴。怎么着她都毫无怨言地接受。做到如此,谁不动容?那王娘娘从此放下心中的块垒,对珠儿另眼相看,每每有重要的事情都放心的交由她去办妥——
对于如何陷害萦玉仙子,她怎的不知?!而且事情的从头至尾。基本都是她替王娘娘去办的。本来那王娘娘已经策划好了另一种陷害方法,但这方法不仅大费周折,[·]而且还不保险,正踌躇间,忽然就闻得蓬莱仙山被毁灭,众位神仙皆飞灰湮灭。无一幸免。毁灭仙山,罪诛九族,这么省事又省心的事。叫王娘娘怎的不欢喜?当下便命珠儿放出话,说锦蓝枫也在蓬莱山——
如此细枝末节,倒是叙述详尽。珠儿落了款,放下笔来,双手呈给清心:“珠儿知道的就这些。请仙子过目。”
清心一看,颇为满意地点了点头。忽然问:“王娘娘为什么要陷害我?”
“这——,珠儿委实不知。”珠儿支支吾吾道。
“哦,不要紧,我总会知道的。”清心察言观色,知道珠儿必定知道,只是不肯说。罢了,有了这张纸,再将老头掖藏的黄绸布拿过来,到时候,还怕不知道背后真正的原因么?
“老伯,你看,珠儿已经写得很详细了,如果连同王娘娘的亲笔一同呈给天帝,事情便会迎刃而解。”说着,她将纸在老头面前晃了晃。老头一个激灵,颇为担心地看着珠儿:“你没将自己供出去吧?”
“事情从头至尾她都有参与。要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我绝不会饶了她。只是她暂时不能回去了,你还是先带她回你的崖谷吧。等事情办妥之后,我再在天帝面前为你们讨个情,让你遂了心愿罢。”
“啊,这个,这个——。”老头不好意思地觑了觑珠儿,见她一脸的茫然无知,忙说道:“算了吧,就当老头我当了一回花痴,命里薄了桃花运。我还是找个地方先将她藏起来,然后同你前去救人。”
“你怎么这样胆小啊?”清心哭笑不得:“这珠儿左不过是只成了仙的兔子,如果天帝知道她帮助王娘娘做了这许多坏事,说不定还会将她打回原形。你既然这么爱她,就不要怕配不配得。这样退退缩缩的,才不是男子汉所为呢!”
又转脸对珠儿道:“如今你是回不去了。既然老伯对你一往情深,你不如跟着他,尚且有一碗饭吃,不然,谁也救不了你。”
这珠儿已从他们的谈话中约摸听出了些许意思,不由叹息一声:“也罢。既然命该如此,珠儿夫复何求?珠儿是知恩图报的人,既然仙子不杀我是因为看了他的面子,那他便是我的恩人。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何况是奴婢的一条贱命?。”说完,颜色一暗道:“娘娘对我有知遇之恩,按理我不该这样对她,但既然大势已去,还求仙子周全娘娘。”说罢,款款上前冲清心盈盈一拜。
“一个义薄云天,一个情深如海,你们倒是千年一配的好姻缘啊。”清心不由叹道。看着事情稳妥了,美丽的脸上未免一阵喜色。她将手一伸:“老伯,现在有了美人相伴,可以将那块黄绸布给我了吧?”
老头万没想到这事会如此顺利,早激动得全身打颤,语不成句了。听清心一说,忙将它从怀里拿出来,正要递出去,却缩回来放在鼻翼下闻了片刻,才依依不舍地放在清心的手里。但一想到这黄布陪他度过了无数个寂寞的晨昏,终究还是舍不得,嗫嚅道:“丫头,若这东西用完了,还是将它还给老头,让老头做个纪念罢。”
此时,清心证据到手,只想尽快前去将贱人绳之以法,身影早已掠出去好远了,哪还听到老头的话。老头子冲珠儿咧嘴一笑,笑得像个孩子,呵呵道:“老头本想帮她救人,想不到反让她救了老头子。”
珠儿见他这副傻样,知道他的确对自己用情很深。不由噗嗤一笑,也不扭捏,过来大大方方地挽着他的胳膊道:“既然仙子有成人之美,我们何不成全她呢。”
美人一近身,老头只觉得脑袋一阵眩晕,全身的血液顿时像煮沸的开水奔腾开来。他情不自禁地一把搂住珠儿,当场就来了个浓烈的长吻。
新婚燕尔,免不了要做夫妻之事,那珠儿与老头均初经人事,两人又你情我愿,因此,在初尝雨露后,便一发不可收拾,几乎整天整天的粘到一起。以至于后来老头害了一场大病,差点死掉。这是后话。
清心因有天帝赐给她的玉佩,又有吴姬的红月宝刀,一路倒是顺利过关。青鸾子紧紧跟在后面,暗暗替她捏了一把汗。
清心到得天帝的处所时,两把仙剑同时将她拦住了。
一个全身戎装的男子喝道:“哪来的小仙,擅闯帝君禁地,找死么?”
清心将手中的玉佩朝他晃了晃:“小仙有事启奏帝君,误了大事,你们谁担当的起?”
那神情那口气,俨然是获知了某件军机大事,那男子一时踌躇:“那你等着,待本仙进去禀报一下。”
俄顷,他折回来说道:“帝君此时正与内眷休息,仙子可否再等片刻?”说完,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分明是逐客的手势嘛!这厮压根就没有进去禀告。清心气不打一处来,未免对手上的这块玉佩生生的鄙夷起来:什么附身符?不过是一坨废物而已!手一扬,将它狠狠地抛到了草丛里。
抽出红月宝刀,迅速抵在男子的脖子上:“让本仙进去。不然,本仙先将你的脑袋削下来,让后将他们一个一个收拾。”
那男的一见红月宝刀,吓得浑身一哆嗦,声音打颤地求饶:“娘娘,饶,饶了小仙。小仙也不是故意的,是,是王娘娘吩咐,不准任何人来打扰他们。”
“你唤本仙什么?”清心蹙了蹙眉,手腕攒了一点劲。
“你,你不是被推入诛仙池的吴姬娘娘的仙魂吗?当年小仙可没有害你,你要报仇,可别误杀了好神啊!”那男子哭丧着脸,生像见到了索命的无常。
清心本想吓唬他一下,好让自己顺利进去,没想到却扯出另一段公案来了。
这男的八成也没见过吴姬,不然也不会将自己误认成她。既然误认了,那她得装像一点才对得起这位神仙爷了。想到这,她凄厉一笑:“好眼力,居然认出了本宫的仙魂。本宫今天来,是想质问一下王娘娘,当初为何要祸害本宫。你若还念及当年吴姬娘娘的好处,便放了本宫进去,日后自会有你的前途!若千般阻拦,你是认得本宫手中的这把刀的。”
那男子一听,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头如捣蒜:“娘娘饶命。小仙委实不知是娘娘驾到,还请娘娘恕罪。”
140,沉冤昭雪
“哼,算你还识时务。”清心心中暗笑,声音却如浸了寒冰:“本宫也不是小鸡肚肠的人,既然你知错了,能改便善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