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她压根就不想认那个心狠手辣的闵王爷了!锦蓝枫说得对:像他这种野心勃勃的人,是不会为了亲情而停下自己的脚步的!以死护国的连福晋和那个单纯的小丫头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
“你随我来。”黑煞简练地说着,熟练地穿过王府大大小小的屋子,将清心带到一个荒凉,长满野草的地方。这地方在王府花园的最里边,没有路径,只有几块乱石堆在那里,乱石上面,覆盖着一层蓬勃的乱草。
黑煞借着微弱的夜光拨开乱草,又将当中的几块石头搬开,须臾,便露出了一个黑乎乎的洞口,洞口似乎很深,一股温热的空气从里面散发了出来。
“这里直通天月国的天月洞,我已经要他们全部从这里转移走了,包括昏迷的子皎小姐。现在,你沿着这个洞走下去,应该还可以追上他们。”黑煞淡淡地说。
“我为什么要去追他们?”清心看了看黑咕隆咚的洞口,不解地问。
“闵扶桑蓄意谋反,皇帝早已做好了准备,他们此去无疑是自投罗网。所以,过不了多久,皇帝就会派羽林军来围剿王府。你既是王府的女儿,岂有不逃之理?”黑煞说。
清心深深吸了口气:“你是说,我真的是闵王府的女儿?”
“千真万确!”黑煞冷冷地说道:“你是他与你娘水滢芝的私生女儿。”
“私,私生女儿?”清心颤抖着手指,感觉周围的空气突然窒息得有点头晕:“我娘,是那个死去的福晋吗?”
“不是——嘘,别说话!”黑煞刚要说话时,忽然隐隐听到外面一阵马蹄声,忙用手制止清心别说话。
“你在这里别动,我去外面看看!”说着,身影一晃,黑煞已走出了一箭之地,忽然他又折转身叮嘱道:“万一有人搜索来了,你赶紧进洞里藏起来!”
“哦。”清心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心里却另有打算。等黑煞刚离开,她也后脚跟着走了进去。她没有来到大厅,而是隐藏在一个屏风后面,仔细听着外面的动静。
那阵马蹄声真的在王府门口停下来,接下来有嘈杂的脚步身进了府邸,只听那王爷说道:“多亏了曹管家,不然,本王今天便成了连紫云的瓮中之鳖了。”
另一个人接口道:“是王爷您命大福大,老天爷也在眷顾着您呢。”
“唔,好!说得好!本王高兴!”闵王爷哈哈大笑起来,忽然声音一冷道:“你们也别高兴得太早,既然连紫云已经得到本王叛变的消息,绝不¨wén rén shū wū¨会善罢甘休。所以,你们赶紧到外面躲几天。到时候,本王再想法联系你们!——咦,飞彪呢?”
脚步忽然停了下来,一时间,周围安静得可怕。清心按住嘭嘭乱跳的心脏,呼吸越来越紧促——
098,出于亲情
“搜!”随着一声令下,有人唰地抽出了刀。然后是一阵?的脚步声,脚步声舔着地面,向四周散开,大概是去各个房间搜索去了。
显然,王府的寂静,已让闵扶桑意识到自己的手下凶多吉少了!不知道黑煞此刻躲到哪里去了,是不是像幽灵一样躲在暗处,寻找机会对王爷下手?
此刻,清心的心里乱极了。虽然这闵王爷罪该万死,虽然自己对他也感觉不到一点血脉亲情,但他毕竟是自己的亲爹,尽管身份不甚光彩,他们血管里却流着同一脉血,所以,潜意识里,她并不希望他有生命之虞。
正想着,有人朝屋子走过来了,她忙将身子挪到一个角落,紧挨着墙壁蹲了下来,这里是屏风与墙壁的交汇处,里里外外一团漆黑,加上她的身体本来较小柔弱,所以,蹲在那里,几乎看不出一点异样。
果然,那几个人在屋子里寻了一阵后,便吧嗒吧嗒地走出去了。紧接着,外面开始杂乱起来,那些搜寻的人似乎陆续地聚集到外面的院子里来了——
“看来,本王还是低估了连紫云!”王爷略略高亢的声音传了进来:“听着,如果本王预料不差的话,梅兰国的羽林军马上就要来了,我们必须马上离开这里!”
然而这句话说完后,外面却鸦雀无声,竟无一人应答。
清心慢慢站起身来,紧贴着墙壁一步一步走到门口,站定,冷冷地注视外面的一切。
一轮月牙挂在树梢,薄凉的月光铺洒下来,隐隐能看到闵扶桑微微抖动的银色铠甲。
“怎么,本王的命令竟敢不听了么?”闵扶桑见自己的话砸到了棉花上,声音顿时冷锋起来。
“我等与王府共存亡!”这些从小被王爷洗脑的年轻人忽然齐刷刷地回道。声音虽然不大,却足以将闵扶桑震慑得倒退几步。
他略略一怔,突然抽出弯月刀,指着他们吼道:“现在不是报恩的时候。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你们报恩要报到重点上,明白么?”说着,手一抖,那把弯月刀竟直直地飞出去,插在旁边的一快石头上,刀尖没入尺余许。他飞身抽出弯月刀后缓缓落地,看着下面一溜儿自己一手调教长大的冷面杀手,声如寒霜:“如果有哪位不听命令自愿留在这里的,本王可以就地成全你们!”
此话一出,全场又没有声音了,须臾,便有人带头上马朝外面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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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
☆‘载‘☆;
☆‘网‘☆;
那些人马走完后,就在闵扶桑翻身上马,准备出去时,门忽然嘭的一声关上了,随即空气一冷,一个黑影慢慢从暗处走了出来,在距闵扶桑五六步远的地方站定。他斜对着闵扶桑,黑色的面具下,一双深邃的眼睛在夜色中闪闪发光。
“黑,黑煞?!”闵扶桑握紧手中的缰绳。但紧接着却从马上掠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手中的弯月刀朝黑煞劈头罩了过去——
清心一惊,本能地替黑煞捏了一把汗。这两个人,一个是授权维护正义的侠义之士,一个是与自己血脉相通的亲爹,她不想他们之间的有任何一人发生意外。
黑煞的伸手果然不是盖的!当王爷手中的刀花开在他仅咫尺之遥时,他才开始行动。只见他手腕迅速一抖,手中忽然多了一把清冷的s剑,这s剑像长了眼睛一样,竟然在瞬息之间将闵王爷手中的刀花化解于无形。
当的一声,闵扶桑虎口一麻,那把弯月刀已经脱离了他的手,飞出几丈开外,噗的一声插入外面的一棵梧桐树干上。
他后退几步,倒抽一口凉气,眼见自己不敌黑煞,便瞅准机会,准备逃往屋子里去。但黑煞却抢先一步,寒光一闪,灵蛇剑已搁在了他的脖子上。
“黑——煞兄,有话好说,好,好说。”闵王爷顿时吓得魂飞魄散,他僵直着脖子,一句话说得磕磕绊绊。
“闵扶桑,你可知罪?”黑煞依然是一身束腰短装,没有大氅,冷漠无情却又气场无比,像是杀富济贫的夜行侠。
“知,知罪!在下罪该万死!罪该万死!”闵扶桑讨好地看着黑煞:“还请煞兄看在往日的情分上,手下留,留情。”
见闵扶桑面对生死时,竟是这般没有骨气,清心嘴角轻轻一嗤:想不到她这个亲爹不仅大逆不道,还是一个贪生怕死之辈!这点自己倒是与他大不一样!
“往日的情分?”黑煞哈哈冷笑起来,这笑声裹挟着一股冷风,将外面的梧桐树叶拂得沙沙乱响。笑毕,黑煞用灵蛇剑将闵扶桑富态的下巴抬起,强迫他看向自己。
“那你说说,你往日是用怎样的情分对待本煞的?”
“这个——,煞兄,本王也是迫不得已啊,这你是知道的。还有,还有——。”闵扶桑见黑煞略略垂了眼脸,阴鸷的眼里忽然闪过一抹锐芒,忽然一抬脚,朝黑煞的两腿间踢了过去,同时伸手将灵蛇剑一拨,身子往外一窜,竟从黑煞的剑下窜了出去,那一脚也差点踢到了黑煞的命根上。
注明一下:黑煞被人下了恶咒后,必须在每个月圆之夜与女子交合,将根部的毒火散发出来,否则,就会因血管爆裂而废,后来因魔性施虐迅速,女子需求量大,不能完全败火,以至于本根被废。但因这一切都是魔性作祟,所以,当锦蓝枫用乾坤袋将他的魂魄净化后,他便又完全恢复到以前的身体了。
所以,这一脚若是踢中,那力度足以致他的本根第二次报废。好在,那一脚踢过来时,黑煞已迅速反应过来,他身子往前一倾,屁股往后一翘,躲过了这凶险的一脚。饶是如此,他也惊出了一身冷汗,要是再——
眼眸竟然痛苦得一窒。
他幽息一声,不容自己沉入某段故事中去,手指轻轻一弹,一道红光射向正准备往屋里逃去的闵扶桑,闵扶桑惨叫一声,抱着右腿翻滚在地——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重重的擂门声——
黑煞一怔,只得绕开闵扶桑去开门。
清心知道是梅兰国的羽林军到了,亲情的本能,让她来不及多想,忙溜到闵扶桑的身边,使用吃奶的力气,将他拖到一簇蓬勃的花草间隐藏了起来——
099,沦为人质
门刚一打开,就见外面火光冲天,一队人马率先闯了进来。为首的那个,身材颀长,长发如瀑,一颗深蓝色的抹额在火光中闪闪发光,正是那个俊美的锦衣卫指挥使夜景天。
闵扶桑的右腿膝盖骨大概被黑煞的指力击碎,疼得身子揪成一团,额上冷汗直冒,却不敢乱动乱哼,其痛苦状看得清心的眉心轻轻一蹙,手指不由慢慢伸向那个疼处——
那里已经濡湿了一片,粘到手里黏黏的,一股腥味直冲丹田。不用说,是从伤处流出来的血。
在火光的照射下,这蓬花草显然不能好好的掩护他们。清心四下里看了看,见后面不远有一片像翠屏一样的藤蔓,上面缀满粉色的蓓蕾,像是一株粉红凌霄。紧绷的神经蓦地一松,她蹲身下来,用两手叉着闵扶桑的胳肢窝,慢慢将他拖到那凌霄花下,自己也一头钻了进去,并用花藤将两人遮盖严实。
“黑煞兄,怎么是你?”夜景天略显惊讶的声音传过来:“这里面如此静谧,难道人都已经逃走了?”
“他们都被本煞转移了。”黑煞淡淡地说道。隔着花藤,依稀见到黑煞负手而立,那股强大的气场仿佛与生俱来,让人望而生畏。
夜景天的声音顿时低了下去:“可皇帝传旨,闵扶桑是蓄意谋反,按律应合家诛杀,在下正是奉旨前来办事,黑煞兄怎么——?”
“蓄意谋反的是闵扶桑,与他的家人有什么关系?滥杀无辜,这皇帝大概是皇位坐得太容易些了罢!”黑煞冷哼道:“再说,这样的杀戮也有悖谷主锦蓝枫的慈悲之心!”
“这——,不管怎么说,叛臣就是叛臣!自古以来,但凡犯谋逆之罪的都要诛杀九族,正因为皇上英明,念其为国立过功,在民间口碑甚好,所以,仅赐本家大小老少一死,并不株连其九族——。”大概是始终对锦蓝枫不能释怀的缘故,一听这话,夜景天的话里明显有了一丝不耐。
“对不起,人已经放走了,夜指挥使是否要将本煞拿回去问罪?”黑煞冷笑道。
“这个在下不敢。不过,在下既然是奉旨行事,也总得对皇上有一个交代吧?”
“这有何虑?请随我来。”黑煞说着,转身朝正厅门前走去。
清心见黑煞将夜景天带到闵扶桑倒下的那个地方去了,心不由一沉,手指在袖中握得紧紧的,连指甲都要扎进肉皮里了。她知道,若是见闵扶桑不见了,他们一定会展开地毯似的搜捕,到时候,不但闵扶桑性命堪忧,自己恐怕也难逃罪责。
果然,夜空中传来夜指挥使的一声怒喝:“给我进去一寸一寸仔细的搜!”
一声令下后,那些人举着火把像蚂蚁一样迅速四面散去。随后,夜景天与黑煞也分别掠进了屋子。偌大一个院子,就只剩下守门的两个年轻锦衣卫——
空气似乎凝固了,清心能清楚地听见自己的心脏扑通扑通激烈地跳着。
这时候是逃出去的最佳时候,但门口的两个人怎么对付?难不成过去将他们一人一刀捅死?但是,此刻不要说杀人,就是拿一把刀在手里,她也会生出一股罪恶感。奇怪的是,这种超越常人的感觉是在自己修炼灵力之后才出现的。
闵扶桑见人都进了屋子,疼得终于忍不住闷哼了一声。随即用低萎的声音问道:“你是谁?”
这骤然一问,让清心下意识地啊了一声,一时竟不知如何回答,想了想,便随口回了一句:“一个过路人!”
“过路人?”闵扶桑虽然受了伤,但身上的王爷气势丝毫未减,他严厉地盯着清心:“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娃娃能有什么本事进本王府?——难道,你是新买来的奴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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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
“那你是哪个奴才的女儿?”
“也不是!”清心忽然有些恼怒起来,左一个奴才右一个奴才,她哪点长得像奴才了?这人也太势利了吧。
“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搜索的人就要出来了,到时候,不仅是你,连我这个好心人也逃不掉。所以,当务之急,你还是快点想办法逃出去!”她嘴角狠狠地嗤了一下,忽然对这个叫做爹爹的人异常恶心起来。
“办法倒是有,只是要委屈你这个好心人了。”闵扶桑忽然阴冷地笑了起来,手一抬,蓦地扣住清心的手腕,道:“既然不是本府奴才,那就别怪本王抹脸无情了!”
“你,你想干什么?”清心大吃一惊,想抽回自己的手,却被他攥得紧紧的,丝毫未动,脸顿时一白,忽然想起锦蓝枫的那句话来:——关键时候能跑则跑,别成为他手中的人质!
当时,自己对他的这句话还很是反感呢!因为,在她善良的想象中,再怎么恶毒的人,终究不会对自己的子女下手,‘虎毒还不食子’呢,何况是一个位高权重的王爷!而事实上,是自己的人生看得不够透彻,这闵王爷远比自己想象中的要贪婪恶毒!
不仅逼死自己的福晋,而且还将一双毒手伸向了自己的亲生女儿——闵子皎,更没有想到的时:为了逃命,他竟会毒手反抓,拿自己的救命恩人来当人质,这普天之下,大概也找不出第二个人了。真不知道,这么一个人,究竟用了什么糖衣炮弹,轻而易举地俘获了民间一颗颗朴实的心!
从手腕传来的刺痛一阵阵袭来,也将从亲情的幻象中拉到了冷峻的现实。此刻,她终于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很大的错误,就是不该一时怜悯救下这个人!或者,自己就是那东郭先生的翻版,救的根本不是一个人,而是一条欲壑难填的狼!
想到这,她凄冷地一笑:“王爷,难道为了你的野心,你真的连自己的亲人都可以杀吗?”
“亲人?”闵扶桑盯着她,儒雅的脸被疼痛扭曲得狰狞可怕:“只要是本王的绊脚石,不论他是奴才还是亲人,本王一律格杀勿论!在本王眼里,权利胜过一切!怎么,难不成你这小丫头是本王的什么宗亲?”
“你眼里还有宗亲么?”清心冷笑道:“既然权利胜过一切,即是宗亲又如何?还不是你手中的一只蝼蚁,生死富贵也不过是你王爷的兴之所至!”
“不错!自本王受天隐太子密授以来,就已经没有了任何感情,有的只是为了夺得这大好河山而不惜一切代价的索取和杀戮。”闵扶桑阴鸷的眼里充满杀气,他似笑非笑地看着清心:“小丫头,念你有几分灵气,本王可以不杀你。不过,你得乖乖地听本王的话,待会儿他们出来了配合一下本王,否则,本王一样会杀了你!”
100,比虎还毒
“杀了我你也一样活不了!”清心没好气地回敬了一句。这人如此阴险毒辣,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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