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一个激灵,清心蓦地睁开眼来。不行!决不能让它的妖心得逞!不然,不仅锦蓝枫分身乏术,三界之中,也将会引起一片前所未有的混乱!
虽然,自己掌纹的能量不可低估,但对付这种修为几千年的妖蛇,她还真没有什么把握,弄不好,激怒这蛇妖,自己与锦蓝枫会死得更惨。这也是她迟迟没有出手的原因。
但现在不管了,无论无何,自己也要试一试。想到这,清心忽然双掌齐下,纷纷拍向黄金蟒头上的三角地带。
出乎意料的是,这手掌就像拍到了一堆棉花上,没有一点反应的说,那蛇妖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看着她,就像看着一桌子的珍馐佳肴。
“你放心。”马上就要吃到鲜嫩的神仙肉了,黄金蟒兴奋得两眼放光:“老子看在你是萦玉的份上,在吃你的时候,会用唾液为你止疼。老子这唾液可是几千年的陈液,一般人是享受不到这种待遇的!有了这唾液,即使将你的骨头嚼碎,你也不会感到疼。所以,你将会在没有丝毫痛苦的过程中死去。”
死你老娘!清心在心里爆了句。这丫还真凶恶得仁慈,连怎么死法都给人规划出来了。
腥味越来越重,已经能清晰地闻到黄金蟒口中的一股人肉味。清心的胃部像灌了几斤酵母,一阵痉挛一阵膨胀,想吐,却又吐不出来。
呼吸越来越困难,浑身像中了毒一般,又红又紫。血红的信子已经完全将她卷到了蛇嘴边,只要一张嘴,清心便会成为黄金蟒的腹中之物。
生命,似乎就在这顷刻之间——
就在这时,一道白光突然一闪,黄金蟒顿时如遭雷击,眼睛一直,头上的鳞片闪了闪,轰地一声倒了下去。倒下去的同时,血红的信子一甩,清心被甩到了几丈开外。
她顾不得疼痛,爬起来跑到锦蓝枫的身边,惊喜地抱着他喜极而泣:“你终于醒啦!”
“快,快,趁这畜牲醒过来之前,你马上去,去找到它的灵蛇珠!”锦蓝枫浑身颤抖这,似乎虚弱到极点,连说话的力气也快没有了。说完这句,头一垂,又昏睡了过去。
清心不知道,当黄金蟒与她对峙的时候,他已经醒了过来,只是因为太虚弱,又怕惊动那蛇妖,所以,他只好将眼睛半开半合,默默关注着眼前的动静。他们的对话,他一直不漏地听了进去。
满以为这黄金蟒会突然良心发现,放了他们,谁知它不但不放过他们,还要妄想吃掉清心,这让他怎么还沉得住气?
本想将它烧得魂魄不存,但因灵力丧失了一多半,已经凝聚不了追魂冷焰,不得已,在紧要关头,他只好拼尽所有的灵力,做了这殊死一击。
那蛇妖尽管修了几千年,但到底是修妖的,哪里经得住神君锦蓝枫的这一击?当下头上的鳞片击掉几块,颅盖骨也被击损,浓烈的冷血从头上流了下来,它哀嚎一声,倒在地上昏死了过去。
一场危险化于无形,清心的命再一次从阎罗殿里拉回来了。
她的眼眸里充盈着一层雾气,鼻子酸酸的,心里被一种说不出的情绪塞得满满的。见锦蓝枫又昏睡过去了,忙小心地将他放好,撩起罗裙,跑到黄金蟒身边寻找起那颗灵蛇珠来——
081,千年内丹
她曾听老人们说过,大凡上千年的蛇,体内都会有一颗内丹。这内丹经过上千年的凝炼,已成为人人趋之若鹜的一种宝贵药材,平常人若吃了它,可以增强体质,祛风除湿,百病不浸。这黄金蟒少说也有三千年了吧?它的内丹应该更是三界难得的一件的宝物,不知道锦蓝枫吃了它,会不会恢复到以前的灵力?
直到此时,她才彻底看清这黄金蟒究竟有多大!
大到可以用惊心动魄来形容!
这破庙虽然颓败不堪,但整体看起来也有好几丈宽几丈长,而如幺盆(乡下用来摘菱角的一种工具)粗的黄金蟒居然将这破庙绕了两大圈,交叠起来足有半人高,看上去,缱缱绻绻,如用黄金堆砌的一堵金墙,既叹为观止,又寒气凛凛,叫人毛骨悚然。
清心深深地吸了口气!这么大个家伙,那肚子里不知埋了多少枉死骨!
合该它气数已尽!此刻杀了它,不仅替天行了道,还造福了一方黎明百姓!
可是,那颗内丹会在哪里呢?肚子里,还是脑袋上?自己两手空空,这几千年的蛇鳞叫她如何弄得掉?倘若找错了地方,它疼醒过来,狂怒之下会不会将自己和锦蓝枫撕成碎片?
她下意识地看了看破庙。这破庙虽然颓败不堪,七倒八歪的,但看上去也还隐隐有些气势,想必若干年前,香火也曾经旺盛过,说不定里面会找到几件有利于自己的物什。
想到这,她便从黄金蟒的身上翻了过去,在里面角角落落地翻找了一阵,不多时,还真找出了一把生锈的菜刀。只是,这菜刀刀口又钝又锈,上面粘着厚厚一层灰,连最初的轮廓都没有了,此刻估计连一棵草也切不齐了,但对清心来说,也总比什么都没有的强似百倍。
因怕黄金蟒醒过来,她随便找了块石头,将菜刀在上面胡乱磨了磨,便提着它翻了出来。
看着被锦蓝枫击掉鳞片的地方,闭上眼,深深吸了口气。
罢!她只有一次选择,若选错了,就认命吧!
睁开眼,手攒了劲,对准那地方狠命地切了下去——
噗——
一条血注冲天而起,那蛇头居然被清心一刀切了个通透。她愕然地松开手,蹬蹬蹬地往后退去,不相信地看着那把刀:怎么可能呢?这刀钝得连草都切不断,居然在自己弱弱的力量下,将这硬如铠甲的蟒蛇头戳出了个大窟窿!
那蛇疼得全身扭曲起来,黄色的鳞片像金色的麦浪不停地翻滚着,嘴里嘶嘶地吐着浓郁的血腥气——
突然,它嚎叫一声,将头吃力地抬起,两眼狠狠地瞪着清心,张了张嘴,说出来的话含混不清,清心耳尖,居然听到了其中的两个字:“……吃你……!”
“你吃了那么多人,你的罪孽几千年都洗不清了,今天,我就要替死去的那些人报仇!”清心突然跳起来,将那刀拔出来,又狠命地戳了下去,再拔出,在戳下去——
如此数十下后,一颗金色璀璨的蟒蛇头,竟被她戳得千疮百孔,血肉模糊。
那妖蛇哀哀地嚎叫了几声后,从脑袋里冒出一些轻雾来,它又扭曲了数下,渐渐的便没有了声息,身子像一匹黄色的布软软地塌在地上。
清心摸了一把脸上的血迹,趁着热手,往蛇脑袋里探去,心忽然一沉——
妖蛇脑袋里已被戳得稀巴烂,里面的骨头都被戳成渣渣了,摸上去一片融泥,哪来什么珠子?
难道,她估计错了,那内丹在蛇肚子里?
正要起身去划开黄金蟒的肚子,一道光芒倏地闪过,一颗浑如鸡卵大小的血珠子从妖蛇张开的嘴里掉了下来,滚落在清心的脚边。
清心忙将它捡起,用衣服擦去上面的血迹,眉眼堆了笑,跑到锦蓝枫身边,将他抱起惊喜道:“你看,你看,我找到了灵蛇珠!”
见锦蓝枫的眼睛都不动一下,她气馁地叹了口气,只得用手强行掰开他的嘴,将那颗内丹送了进去,然后扶起他的上身,轻轻拍打着他的背部——
大约一盏茶的功夫,锦蓝枫的身子突然像着了火似的发起烧来,清心大吃一惊,顿时吓得手足无措起来。她忙脱掉他的外衣,将他的身子放在略略有些凉气的地上,又在山下弄了[·]些水来给他喝下,以为这样可以让他的体温降下来一些。但是,又一盏茶的时间过去了,他的体温不断没有降下去,反而越来越烫了。
怎么这样,怎么会这样?看着烧得皮肤泛红的锦蓝枫,清心脑袋嗡嗡作响,一片空白,绝望和无助排山倒海地席卷而来。
这里离溟城应该很远了,马又被妖蛇吃掉了,这死气沉沉的荒山野岭,也不可能找到可以退烧的草药,自己又没有其他的办法,锦蓝枫这么持续高烧,若出了什么意外,她一个人该怎么办?
鼻子一酸,眼泪就啪嗒啪嗒地掉了下来,她将锦蓝枫的脑袋抱在怀里,绝望地哭了起来:“你不要死,我不要你死!你死了我该怎么办啊?”
“萦玉——萦玉——。”耳边传来一阵低喃的声音。
清心一僵,抬起泪眼,见锦蓝枫的眼睛在微微颤动着,便捉了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脸颊上,又喜又怕地哭道:“我在这里!萦玉在这里!”
“萦玉,别离开我——”
“好,我不离开你!不离开你!你要好好的——。”清心哽咽着,并将自己的脸一寸一寸地贴近他。
“我要给你一个超级大婚礼,让你成为三界中最幸福的新娘!你答应我,嫁给我,好吗?”
“好,我答应你,嫁给你,做你最幸福的新娘!”此刻,莫说要嫁给他,哪怕让她去死,若能换回他的命,她也会答应的。
“不许反悔哦!我们拉个勾!”一只白皙如玉的手伸了过来,清心一怔,忽然意识到什么,脸红着放开他,跳了起来:“你耍我是不是?”
锦蓝枫狭长的眼睛闪了闪,忽然翻身掠起,脸上依然一片潮红:“我是认真的,并没有耍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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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2,不沾雨露
“你?”清心见他虽然脸色潮红,但比之以往更器宇轩昂了一些,不由一怔:“你恢复灵力啦?”
“当然。不然以后怎么和你成亲?”
锦蓝枫狡黠地一笑,然后胳膊一伸,叠放在一边的白袍便飞到了他的身上。
那白袍生像长了眼睛一般,云絮般在他身边跳跃起来,片刻后,那衣袍竟整齐地穿了上去,袍角回风流雪般曳在地上,连一丝皱褶都没有。
在不动手的情况下,衣服也穿得这么诗意这么行云流水,天地之间,大概除了他,找不出第二个人了。
“可你刚才明明烧得那么厉害?”别开眼睛,清心说出了心里的疑虑,两只黝黑清亮的眼睛微微垂下。忽然福至心灵:不会是那颗内丹的药效发生了作用吧?
“傻瓜,那是灵蛇珠在挥发功效!你又救了本座一次。”锦蓝枫袍袖一拂,用一股气流将她身上和脸上的血迹清除得干干净净。一阵淡香沁入,身如弱柳之姿,面如三春之色,微启丹唇,先闻笑靥,两千年前的萦玉又站在了他的面前。
他有片刻的失神,忽然眼眸一深,伸手将清心拉到了怀里,幽兰的气息吹拂在她的脖颈,低沉黯哑的声音氤氲在她的耳边:“萦玉!今晚,我们就住在一起罢!”
清心一僵,马上明白他这话的含义。怔愣片刻后,她恶作剧地扳着他的脸,看着他笑眯眯地回了两个字:“不行!”
“怎么不行?”一抹失望从锦蓝枫的眼里滑过,他紧了紧手,让清心更紧地贴着自己,有点赖皮地道:“反正我们就要成亲了,夫妻之事迟早会发生,早一天迟一天又有什么关系呢?”
语音低沉,闻之令人心动。就算是易了容,但他眼里的魅惑仍然可以迷死全天下的美女,那深邃的眸子,仿佛能将人的灵魂都摄了进去。
清心脸一红,轻轻推开他,胡乱编了个理由:“不行。我刚刚在杀它的时候对它说,从今天起,我要为它净身恕罪一个月!这一个月内,不能吃荤腥,不能沾雨露——。”
锦蓝枫的唇边勾勒出一抹浅笑,修长如玉的手捋了捋长发,并不去反驳她的胡说八道。一个月就一个月吧,两千年都过去了,他也不急于这区区三十天。而且,她的脾性他也知道,若不愿意的事,你就是千般诱惑,万般怂恿,甚至将刀子架在她脖子上也没有用,人家不愿意就是不愿意。所以,这床笫之间的快乐,自己还是忍一忍,等婚后再加倍支取,嘿嘿!
将全身腾起的一股欲望敛了去,转脸看了看那条死去的蟒蛇,眼眸里闪过一丝疑虑。他问:“你是用什么将它弄死的?”
一听这话,清心便跑过去将那把丢弃在路边的钝刀递给锦蓝枫:“我是用它戳死的。奇怪,本来已经无用的东西居然如此好使,像是有一股神秘的力量般,切下去比切瓜还齐整。你看看,这刀是怎样的一把刀?”
锦蓝枫接过来看了看,又用手心感应了一下,点点头道:“这把刀的确被赋予了一股神力,不然,光是这蛇皮你都难以割破。想必它的孽行早已引起庙主的诛杀之心了,今天,正好借了你的手。”说罢,袍袖一拂,将刀上的血迹,锈迹全部清除,露出铮亮的本色来。又一甩手,将刀直直地插在破庙的门头,这才抬头看看天色道:“这时候,那天隐太子与夜景天应该鏖战正酣,我们去还来得及!”遂将清心的腰肢一揽,流风回雪般飞向了溟城。
此刻,夜景天率领的锦衣卫正与天月国太子天隐率领的十万大军做殊死决斗。夜景天虽然武艺高强,但到底人力单薄,手下强将又不多,所以,双方交战不到几个回合,就有好几个锦衣卫相继死在了天月国大军的铁蹄下。
“夜指挥使,你已是强弩之末,梅兰国马上就被我天月国的大军拿下了。所以,你若交出连紫云,本太子还可以考虑给你一个爵位,若执迷不悟,后果你是知道的。”
一匹白马上,手拿弯刀,身披金蟒铠甲的天隐太子一副志在必得的样子。他的后面,是黑压压不见边的十万大军。他们跟着一片长呼,呼声地动山摇,震天撼海!
“休想!”夜景天并不和他废话,他红着眼,挺起蓝锋剑拍马上去,一剑刺向天隐太子的白马。
这一招出乎天隐太子的意料之外,蓦地一惊,忙两腿一夹,引开白马,随即反手一刀,架开了夜景天的蓝锋剑。两人都是朝廷的佼佼者,武功自然也不相上下,所以,两人一交手,便不是几个回合就能分出胜负的。
但是,夜景天这边的人本来就少,加上又死了不少人,军心便有些涣散,又见敌军黑压压的一片,呼声都可以将整个梅兰国淹没,便更加的失去了斗志。所以,一个个为了保命,悄悄的,三个一伙,五个一群,找机会暗暗投降了天月国。
到最后,夜景天就剩下冷刀和五个平时关系很铁的属下。
夜景天看到这光景,知道大局已无力挽回,便抱了战死沙场的决心,冲冷刀大喝一声:“冷刀,备战!”
冷刀的神色一凝,握刀的手一紧,看了看其他五个人,面无表情道:“兄弟们都做好准备了吗?”
“做好了!”
“好。夜大哥平时待我们不薄,今天要死一起死,要活一起活,有谁不愿意,现在走还来得及!”
“我们誓死跟随夜大哥!”那五个人齐齐回道。并手起剑落,各将长发削去一截以明志。
“好样的。兄弟们,跟我上!”冷刀喝了一声,拍马率先杀进敌营中,手起刀落,切瓜削泥般,顷刻间,地下便倒了一片尸体。他边杀边喊:“杀一个是一个,杀两个是一双,兄弟们,多杀几个,到了阎王那边才够本!”
那五个人也不示弱,疯了般地杀将起来。一时间,天月国的大军被六个锦衣卫杀得鬼哭狼嚎,损兵折将了不少。
“快退后,准备弓箭手!”天隐在阵中,眼见自己的人折损不少,心一慌,手腕不由一软,夜景天趁机一剑刺向他的咽喉处——
与此同时,天月国的弓箭手也做好了准备,数千只火箭纷纷对准阵营中六个杀红了眼的锦衣卫——
一边是万金之躯的太子,一边是誓死捍国的锦衣卫,谁动一下,都将得不偿失。
就在这时,一股清风徐徐拂过,一白一绿两个人从天而降,像两片云彩稳稳落在了两军对垒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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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3,愚顽不化
(对不起亲们,昨天因有事,发完稿子后看也没看,今天才知看到排版~~?澹?行磺酌堑拿阄?淠眩麓尉x孔14?(n_n)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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