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急出乱!都怪自己当时救人心切,没有再仔细查看一下;又轻易让那连紫月钻了空子!
一股杀气在眼眸深处铺开,锦蓝枫在袍袖中握了握拳。
“白莲弟子忆真速来紫竹苑!”他用腹语发出了命令。
少顷,一个素衣飘飘的女子便一阵风似的到了紫竹苑。
“白莲弟子忆真拜见师傅!”她跪在门前拜倒。
这紫竹苑是师傅的寝居之地,作为五莲门唯一的女弟子;她一向鲜有前来。而且,师傅一向忌讳别人窥探自己的隐私;所以;若非他有事召见,她是不敢踏进紫竹苑半步的。
虽然来了,她却不敢贸然进去,只在屋外跪候着。
“进来!”锦蓝枫清冷的声音飘了过来。
忆真一愣:师傅这是在哪里?房间里吗?他——没事吧?
这个念头一闪,马上甩了自己一个嘴巴,呸呸呸,师傅是什么人啊?上的天入的地,能有什么事?!
“是!”
她小心翼翼地进了师傅的房间,忽然心一跳,忙别过眼;俏脸一红。
——原来师傅他已经金屋藏娇啊!
“为师刚刚为她驱了毒,如这三天之内她还不醒来,你就每天给她喂一粒逍遥丸,以保持她体内的机能运转。——为师要出去一趟,这里就交给你了。切记不准任何人踏入!否则,将按门规处置!“锦蓝枫给她甩了这么一个烫手山芋后,唤来玉鹰,袍袖一甩;径直去了溟城。
皇都溟城,此刻已沉浸在一片夜色之中。养心殿内,年过五十的皇帝连紫云身披黄龙大披,坐在龙案前批阅奏折。一个长发垂腰,俊朗无匹的年轻人垂手站立一旁。忽然,皇帝将手中的金笔一掷,一掌拍在龙案上,咬牙道:”此厮如此狡诈,焉能容之?”年轻人微微一惊,忙沏了一杯新茶递给皇帝,小心翼翼道:“皇上息怒,别伤了龙体!”“夜景天,你说一个小小的县令,有什么本事,能将周边邻县玩转于鼓掌之中?谁给了他这么大的权力?”皇帝用力敲着龙案。年轻人笑了笑,这一笑端的是风华绝代,魅惑众生!
他正是锦衣卫指挥使夜景天!(第二男猪脚终于华丽丽滴出场啦,撒花花)上次他将雨心送至逍遥谷时,竟巧遇锦蓝枫外出。他知道这个逍遥谷主一向喜怒无常,行踪不定,所以这么容易见到锦蓝枫,倒让他稍感意外。当下也没有多想,忙将雨心的情况大致说了一遍,然后说出了来逍遥谷的缘由。出乎意料的是,锦蓝枫想也没想就一口答应了。但条件是:夜景天马上回溟城,而且不准他再接近雨心。否则,他会将他们两个都杀掉!
(因这两天有点忙,沫沫更新迟了点,亲们见谅,么么)
030,一魂一魄
这条件对于夜景天来说是太苛刻了!清心是他爱慕已久的女子,好不容易得到闵王爷的默许,他又怎能轻易和她分开?何况,凭他的感觉,这逍遥谷主绝不是等闲之辈,清心到了她手里,保不准会发生什么意想不到的事!但是,清心的内伤却一时一刻都不能拖了,若不答应他,清心必死无疑!若答应他,得不到心爱的女子,自己将会肝肠寸断,可能会郁郁寡欢的终老一生。
而两者孰轻孰重?他当然也能掂量的清!
他看着怀里安静的女孩,一滴清泪缓缓溢出,掉在她的脸上。他伸出手,颤抖地将那滴泪水抹掉,然后轻轻抚上了她花朵般的脸,如画的眉,还有那微微翕动的对她有着无穷吸引力的唇瓣——
一年来,他还没有如此近距离地看过她。
他要将她深深地刻在脑海里,要她永远如清幽的荷花般绽放在他的心灵深处!
此刻,他无所要求,只要她能好好活着!
他将清心抱给锦蓝枫,然后俯首深深一揖。
“为君换得千颗泪,怎如再念乐府声。相思万年一情字,曲罢意长共来生。”(唐,李商隐)
歌罢苦笑,而后转身大步离去——
不知清心她——现在可好?
“你又在想什么?”微怒的声音打断了夜景天的思绪。
他忙回过神来跪倒在地:“小臣在想,这个县令必定是朝中有人撑着,才会如此一手遮天!”
“那你说怎么办?”皇帝微息了一下,闭上眼,揉了揉额头。
“依小臣愚见,皇上不如先忍着,以免打草惊蛇,等证据充足时,再行定夺。”
“嗯。多事之秋啊!——朕累了,你先下去吧!”皇帝挥了挥手。
“是。小臣告退。”
“回来——”
夜景天的脚步滞住:“皇上?”
“冰逸王的忌日快到了,传旨内务府,忌日那天在童子庙设百日祭坛,朕将亲自念经超度。切记不得走漏风声,对外就说是朕为梅兰国的子民祈福平安!”
“是。”
“叫公主来养心殿。”
“是。”
夜景天刚走,就听见一阵细细的??声,皇帝惊讶地抬起头:“皇妹——你?”
来人慢慢转过身来,殿内数盏琉璃灯一下子黯然失色。
一袭白衣飘逸胜雪,长发漆黑如墨,瀑布般垂于劲瘦的腰际;一张俊脸美如罂粟花,魅笑间散发着妖娆的气息。他负手而立,俊姿如松如竹,流风回雪般清冷出尘,整个人犹如敛尽三千繁华,自有压倒一切的气场和霸气。“蓝枫谷主?!”皇帝忙起身站起,额上却沁出了细密的汗珠。
这养心殿周围都布满了大内高手,平时连一只苍蝇也飞不进来,这逍遥谷的谷主却像串门一样简单,这要是说出去,倒叫人说他梅兰国朝臣不力了。
也幸好是他,要是天月国的某人,那——
看来,从明天起得增加防备了。
“皇帝别来无恙?”锦蓝枫淡淡地寒暄,手腕一抖,一把折扇便轻轻摇了起来。
“托谷主的福,小皇一向还好。只是——。”
“只是什么?”锦蓝枫漫不经心的问。
“唉。多事之秋!天月国觊觎梅兰国尚且蠢蠢欲动,这又有逆臣乱党趁机霍乱,防不胜防啊!”
“呵呵,确实到了乱世之秋!”锦蓝枫慢慢摇着纸扇:“不过,在下倒有一个方法可以解决!”
“哦,谷主请说!”皇帝大喜。这内忧外患的事扰得他近日来食不知味夜不安寝,每每在早朝时提到此时,那些大臣不是支支吾吾,就是装聋作哑,关键时候没有一个能为他分忧解难的。而一向与自己亲近的闵王爷最近又犯老毛病了——
这逍遥谷谷主虽说和他只有一面之缘,但他却感觉此人胸藏丘壑,绝非泛泛之辈,说不定真有扭转乾坤之才能!
“很简单,只需皇帝献出一样东西即可!”
“什么东西?只要谷主能救梅兰国,小皇可以把宫里所有的东西都奉献出来!”
“这些俗品,皇帝还是自己留着吧!”锦蓝枫冷冷道:“在下要的是皇帝的魂魄!”
“啊!来人——!”皇帝一句话未完,锦蓝枫的扇子已经低到他的喉咙:“在下不会要你死掉!只需取你一魂一魄而已!”
“魂——魄?”皇帝结结巴巴道:“人无魂魄必,必死!谷主这到底是救小皇还是要害,害小皇?”
“当然是救你,救梅兰国!”锦蓝枫忽然袍袖一挥,紧接着,门外传来几声闷哼,想是前来救驾的人被他撂倒了。
他拿开扇子,冷冷警告道:“在下不想让太多的人知道!请皇帝好好合作!”
“是是。”皇帝摸了一把汗:“只是——。”
“冰逸小王的忌日快到了吧?”
此话一出,皇帝脸色一白。他的逸儿已经死去十多年了,早就无人记得。而且,当初知道这件事的人全都陪了葬。夜景天是后来为了每年的祭奠才私下告诉的。算起来,全朝知道这事的也就三个人,夜景天,皇后和他这个皇帝,而这神秘莫测的锦蓝枫又是怎么知道的?
难道,他是当年知情的人之一?
又或者,他就是那个暗中操纵的魔头?
以他能取人魂魄的本事,倒是十有八九的像!
但是,既是魔头,又为什么说要救他?
“你,你到底是谁?”皇帝忽然激动起来。
“在下的身世还从来没有谁有胆子问起过,请皇帝也不要开了这个先例,否则,你会很不好过的。”锦蓝枫的声音轻飘飘的响起,周围的温度骤然降了好几度。皇帝一哆嗦,抿了抿嘴,没有胆子再问下去了。
锦蓝枫忽然觉得没有必要再和这个皇帝废话,他要速战速决,因为雨心的毒气还未驱除尽,果子也需要尽快回复元气。
遂伸出二指,点了皇帝的睡穴,然后手掌抚上皇帝的天灵盖。慢慢的,皇帝黄色的一魂一魄便被他吸了出来——
别人的魂魄是白色的,蓝色的,或是红色的,独独皇帝的魂魄是黄色的,刺目的黄,这大概就是龙与人的区别吧。
从腰间解下那个像海螺的东西,将这一魂一魄装了进去,念咒语将口封了挂在腰间。见殿外月色正浓,便要破屋离开。就在此时,紫月公主和夜景天走了进来。
“你是谁?”见殿内有人,连紫月本能地握住腰间的那柄剑。
他们在一起打斗时,锦蓝枫是易了容的,所以,此刻她根本就认不出,眼前长相妖孽的男子就是和她不对盘的锦蓝枫。
但夜景天却是认得的。当下一愣,随即激动得浑身颤栗起来:“逍遥谷谷主?你是送清心回来的吧?她在哪里?”
锦蓝枫冷眼扫了他一眼,凉凉道:“夜指挥使想见她么?”
夜景天一震,马上明白这句话的含义,他忙摇头苦涩地笑了笑:“不了。只要她过得,我就放心了!”
031,邪气太重
“本座不想再听到这样的话!”锦蓝枫握了握拳,极力压抑着一股妒火。那丫头是他的,什么时候轮到旁人来关心了?要不是看他救过清心(以后都写清心),他还真想把他轰成炮灰。
听话听音,夜景天当然能听出锦蓝枫话中的含义,当下心一沉,双腿就有些发酸发软。
虽然,面前的男子表面平静如水,但从他的深如大海的眼睛里,却捕捉到了属于男子的那种强烈的妒意。
若非深爱,又怎能有这种妒意?
看样子,自己一直梗在心里的事,恐怕早已经成了事实,清心她——
忽然心口一疼,脸色迅速苍白下去。
一抹苦涩在喉咙里滚了滚,终于噎了下去。他稳住心神淡淡一笑:“只要谷主不为难清心,在下以后不说就是!”
“这个无需夜指挥使担心!”锦蓝枫潋滟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嘲弄:这夜景天,对那丫头还真是用了真心!
可是,真心又如何?她是他的!以前是,现在是,以后还是!生生世世,和她缠绵不息——
“皇兄,你怎么啦?”公主突然惊呼起来。夜景天一惊,这才想起这里还有个皇上。他刷地抽出了蓝锋剑,横在锦蓝枫的脖子上:“公主殿下,皇上怎么回事?”
“皇兄他,他好像睡着了!”公主说着,摸了摸皇上的额头,发现竟是冰凉彻骨,忽然紧张地看着锦蓝枫:“你把我皇兄怎么样了?”
锦蓝枫缓缓一笑,如罂粟花盛开,说不出的妖魅与邪气。袍袖一拂,夜景天手中的剑噗的一声斜插于养心殿的朱壁上,震得他虎口一麻。
夜景天师从仙侠苍桓道长,武功在梅兰国也算首屈一指,但在锦蓝枫面前却如此不堪一击,虽早有预料,但真正交手,还是让他大吃一惊。
此人长得如此绝色,武功修为又如此高深莫测,普天之下,除了天界和魔界,人间倒是鲜见有之!即便是师傅苍桓道长,也未必是他的对手。看来此人绝非凡尘之辈!
心下忽然一动:常听皇上私下说,有个魔头欲操纵天月国吞噬人界,而此人的身世一直都三缄其口,讳如莫深,莫非——他便是魔头,抑或,是魔头的同类?
忽然咬破中指,在周身画了一道血符,然后脚下一顿,身子飞身旋起,又以打坐的姿势缓缓落在地上。血符在周身旋转不停,夜景天抱元守一,微闭双眼,如花的嘴瓣念念有词。这是他跟师傅偷学来的一招驱魔术。师傅曾告诫他:驱魔术最好不要学,一旦学成,便会走上一条异常艰辛的坎坷之路,弄不好还会惹祸上身。。。。。。
但他年轻气盛,天不怕地不怕,反而觉得驱魔应该是一件挺诡异,值得向往的事,毕竟,魔和仙一样,尘埃里的泛泛之辈是轻易见不着的。所以,尽管师傅遮遮掩掩,但他还是偷偷的学了个七七八八。
现在,正好派上用场了。
锦蓝枫眼眸一深,一丝疑虑一闪而过,他袍袖一拂,那些围绕在夜景天周围的血符便不见了。
夜景天把持不住,身子晃了晃,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他睁开眼,不由抽了口凉气,虽然没有得到师傅的精髓,但他资质聪敏,一点即通,所以,这驱魔术的力量还是不可小觑的,现在居然被他这么轻轻一拂就化解了,他,到底是什么来头?
“念你救过清心的份上,本座奉劝你一句:这驱魔术邪气太重,弄不好会被反噬成魔,到时候谁也救不了你!”
“你这是危言耸听!此术是师父仙道秘诀,怎会有邪气?我劝你还是快快离开,否则,我会让你魂飞魄散!”夜景天豁出去了,再次画了血符,做起了法术,然而,锦蓝枫依然好以整暇地站在那里。他顿时有一股无力的挫败感。这驱魔术法力无比,怎会对眼前这人一点作用也没有?难道——他不是魔?
夜景天轻飘飘地看了他一眼,嘴角嗤了嗤,直接藐视了他。
转眼,看向旁边两眼疑惑的连紫月。
紫月对他刚才的动作似曾相识,所以一直在发愣,见锦蓝枫看他,不禁脱口问道:”你是?“
锦蓝枫邪魅一笑,并不说话,却缓缓抬起胳膊——
紫月顿感不妙,想逃开,却已来不及!
一阵淡淡的香风袭来,顿时浑身瘫软如泥,头晕眼花,伸手想稳住自己,却抓拿不到一丝力气,感觉像是魂魄离体,身体脆弱得只剩下一寸呼吸。
”你,你是那位公子?“她终于福至心灵。
眼前的男子虽然比那位公子长得还要美,但那强大的气场,那行云流水般的动作,还有那清冷的声音却是改变不了的。
“不错,正是在下。”不等她反应过来,锦蓝枫一把扣住她的脖子,声音冷得像掉冰渣:“那瓶解药是怎么回事?”
“什,什么解药?”紫月打起来太极。她那药的功效应该没有这么快啊?他怎么就发现了?
锦蓝枫加重了手中的力量,勒得她眼睛一翻,差点背过气去。
“好,我说,我说——”她终于投降。锦蓝枫手一松,她一个趔趄,差点就瘫倒在地。
“那药里有致人昏睡的迷香散——。”
难怪!锦蓝枫手一握,差点就将紫月给废了。
这迷香散是一种致人深度昏迷的药,若不及时救治,有可能从此昏迷不醒,成为活死人,也就是现代医学上说的植物人。
“看样子,你虽身为公主,却依旧没有褪掉刁蛮任性之孽根,为警戒你,本座要将你的武功废去一层。”
“住手——。”夜景天两个字刚喊出口,锦蓝枫已一掌拍向紫月的后背,劲风所到,紫月闷哼一声,哇地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来人——”话未说完,紫月两眼一翻,昏了过去。
“大胆!敢谋杀公主!”夜景天飞身跃起,将那把蓝锋剑冷冷地抵在了锦蓝枫的后背。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谋杀公主了?”锦蓝枫凉凉地说道:“还是管好你自己吧!”说完,袍袖一甩,流风回雪般破屋而去。直接忽视了夜景天手中的那把剑。
夜景天眼眸一深,手在袍袖下握了又握。不甘心和羞辱感翻江倒海地袭来——”
锦蓝枫,别小瞧我,你等着!“他从牙缝里蹦出这几个字。
(亲们:沫沫又要上班,又要构思码字,好辛苦的!如果更新晚了,就请谅解哈。另:别忘了推荐,收藏,提意见哦,沫沫是新人,需要亲们的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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