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太平王深爱的王妃,这点,至始至终都无人能改变……
太平王府主人的起居处,向来端庄守礼的王妃这次却没有带着任何一个随从的侍女,无视了路上所有人的请安行礼自顾自的走着,整个人像是放开了一切束缚般鲜活灵动,令人哪怕敬畏着身份也依旧忍不住惊艳侧目。
一身长长的衣摆垂落在地上迭丽的划过,乌黑的秀发没有盘起来而放下来披在背后,简单的用几支雅致的发钗别着,带着谁都模仿不了的柔情韵味,袅娜多姿走向王爷所在的地方。
推开无数次来过的大门,一进门宫茹菡眼神就落在浑身气息压抑着的男子身上,太平王一惊,从沉寂中回过神看向走进来的女子,眼神变得复杂而悲哀,有被欺瞒十几年的愤怒,有爱人背叛心灰意冷的痛苦,各种浓烈的情绪翻滚在男子眼中唯独没有她预料中的怨恨,宫茹菡鼻子一酸险些落泪,使劲的眨了眨眼睛才把眼睛里的湿润弄走。
“你来了,告诉我……我只相信你的话。”
“所以我来了,王爷。”
绝美的容颜上泛着淡淡的红晕,盈盈秋水似的眸中显现出不同往常的神采,女子竟是选择以微笑的态度面对着知晓了身份的太平王,终究是她挚爱的夫君,直到现在都愿意听听她的解释,这是何等的难得。
她上前柔顺的跪伏在夫君的膝盖上,眷恋的依在他的温暖的怀中,这个男人便会为自己遮风挡雨一辈子,宫茹菡双手捧着他的脸痴痴的望着,都说世上良人少,她又何其幸运的能在这样的身份下碰到了自己的良人,一个哪怕知道了妻子是奸细依旧宁愿相信自己的话。
是啊……正因为你值得我去付出,我才敢为了你背叛了过去,这一生也唯有此时能疯狂一回了。
“让所有人都退下去好吗,我将一切都告诉你。”
……
刚进入王府不久就被师傅通知母亲出事了,在外化名为宫九的男孩哪还管其它什么事情,用上轻工连忙向父王所在的房间跑去,紫衣青年看着男孩的背影笑得冷漠至极,羽扇在手中摇啊摇的,配上他那副风轻云淡的模样极为怪异。宽大的长袖下拧着一大包的香气四溢的零嘴,陈黎站在旁边漠然了撇了一眼好友,为他的举动很是不解。
“为什么这么做?”
明明是他的徒弟却如此冷漠的对待,今天出了事的应该是慕疏云平时挂在嘴边的小师妹吧,那既然出了事为什么反而置身于事外不去帮忙呢,除非是事情的结果已经注定或者不容改变,看他的神情八成也不是什么好的结果,而让他的徒弟赶着过去能看到什么好事,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只是想看看我这个依恋母亲的徒弟会有什么样的反应,看到父王‘杀了’母妃会怎么想呢,要知道我可是眦睚必报的啊,那个男人毁了我最喜欢的小师妹,为了小师妹的意愿我自然不会去动他,但若是她儿子干了什么就不关我的事了。”
“陈黎,你可不能说出去哩。”
紫衣青年冲着陈黎做出噤声的动作,对于从小就认识的朋友他还是非常信任的,知道只要陈黎承诺了就几本不会反悔,他就先从他口中得到保证。
但慕疏云忘了其中很重要的前提,那就是这件事不会影响到陈黎本身,否则陈黎压根不在乎什么保证,这就是他和其他江湖顶尖高手不同的地方,或者说慕疏云不认为太平王府中的人关系到陈黎什么事,所以日后被对玉罗刹知无不言的望虚宫主随便出卖了真的不算什么,嘛……要理解单恋状态中的陈宫主为人是要爱人不用朋友的,绝对为你‘两肋插刀’。
“嗯。”
对于慕疏云那看不清是喜欢还是讨厌的举动,从来没有经历过这种复杂感情的陈黎有些莫名其妙,但在听到解释后就没有多问了,太平王一家的人会在好友的挑拨离间之下变得怎么样他都能预料到了。不过,好友真的不在乎宫九知道后会有怎样的反应吗,通过这段把宫九送回来的时间,令陈黎充分了解到了宫九是怎样一个奇葩,就他的资质而言日后成就定然不差,希望好友不要大意了。
亲眼看到母亲的胸口被父亲插进了一柄匕首的朱锦宁彻底崩溃了,站在门口的男孩浑身发寒的不敢跨进去一步,还没反应过来,在惊恐中他下意识的趁父王还未发现前转身离去,想要逃避这样可怕的现实,而错过了太平王的若是看到了必然会给的解释,说到底只是个天资聪颖的六岁小孩。
太平王失魂落魄的松开了握住匕首发抖的手,慢慢的从那骇人的匕首上移开,眼睛呆滞的看着女子带着解脱和眷恋的容颜,抱着王妃的尸体男子心像剜出了一道口子,脑中不停的响起女子死去前凄凉的恳求,甚至连儿子来了都没有发现。
第二天,太平王府便宣称王妃因病去世,朱锦宁哭得眼睛红肿,脸色苍白的独自在房间里大笑,笑声中的怨恨令人毛骨悚然。
“病逝了,这真是个好理由呢。”
王府的偏院里。
猛的抬起头看到父王眼中毫不掩饰的厌恶,往日的父子情分在这一刻,或者说是在王妃死的那一刻便消失的干干净净,徐璮惨笑一声,没想到王妃会在自杀前选择用这种方式对付他,把太平王的无法发泄的怒火对准了他,那还有什么狠不下心的。
神情完全不似一个十岁大的孩子能流露出的复杂,男孩索性不再伪装什么父慈子孝的虚伪模样,看着母亲被赐死的尸体眼泪不止的落下,竟是他连累了母亲。死亡有什么可怕的,可怕的是在这个真实得残酷的古代世界生存下来,原来这一世父母双全的自己竟然比上一世身为孤儿的自己还要下场凄凉。
真是何其可悲,男孩抱着肚子笑得发疼,眼中疯狂和绝望交织在一起,仿佛在耻笑自己的越活越没用的人生。
……
“回禀教主,太平王府的庶长子和其母被太平王下令处死了,明面上是病逝,但王妃和他们死的时间太接近了,任何一个人都会认为是他们毒害王妃被查了出来赐死的,只不过是皇家为了遮羞而说的好听的,此事还惊动了朝廷,太平王亲自入宫去面见皇帝,随后册封的旨意便下来了,封已逝王妃的嫡子朱锦宁为世子。”
监视朱锦勇的任务结束,莫三在发觉凭个人无法探清其它势力的底还有可能暴露自身后,果断的选择了撤离返回西域总部,现在正向教主禀报着这件事的后续发展。
“太平王世子……朱锦宁。”
隐藏在一团迷雾后的玉罗刹新奇的念着这个名字,最后扑哧的笑了出声,原著小说第一部中出现过的剧情,只是简简单单的把宫九为什么憎恨他父亲太平王的原因写了出来,谁又知道这背后发生多少事情才促成了这个结果。
那时看着小说的自己可曾去认真想过为什么宫九懂的如此高超的武艺,身上顶级的武学来路又是谁指导的,那些手下的高级武学又是哪来的,恐怕只看到小说中的陆小凤去思考过,局外者何曾会去疑惑着尘封在几十年前不重要的过往。
站在什么位置上就要考虑什么事,以前不在乎的事情却比什么都要神秘,江湖的水不是一般的深啊,是不是也证明着自己也不在是什么局外人,无法再以穿越者独有的优势,用旁观者态度居高临下的看待事物了,看来以后得注意到这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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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出海
海浪的声音从来到海边后就没有消失过;独属于大海的气息广博而辽远;微咸的味道如同海水把人笼罩在大海的范围里,浪花不停的拍打着这艘对于整个大海而言不值一提的小船;大海蕴藏的危险以及被包容的感觉混合在一起,形成不可思议的畅快感;扣动着在人们颤栗的心弦。
身着白色华服的男子靠在栏杆上用手背撑着下巴;像是在眺望水天一际的远方,然而他的双眸却似阖非阖;独自享受着此刻的安宁;那悠然的神情令船上忙碌的船员不免羡慕。随意的举动明明不符合富家子弟的礼仪和洁癖,但在他身上却如同再自然不过的事情;浑如天然的优雅中流露出的丝丝疏离的意味,大概……唯一令人感觉到遗憾和公平的;是这个气质卓越的男子容貌相反是平凡至极。
一个经过甲板要去房间收拾东西的打杂船员,本来看到白衣男子的情况想去劝对方别站在这么危险的地方,但刚要上前就被旁边的船员拉住了,提着个水桶的船员冲他摇了摇头,好心的示意他别去。打杂的人看了一眼不远处白衣男子的模样,涌起的好心在对方和自己完全不同的身份下退缩了,暗自低估着或许人家就是不怕危险,何必自找麻烦。
“啊,有人!”
忽然从旁边响起了几个人的惊呼,原来以为只是一块漂浮在海上的木板,在靠近这搜船的时候,船上一直观察着海路方向的人仔细一看,嗬!没想到上面竟然趴着一个浑身湿淋淋的男人,被海水浸湿的衣袍看不清是什么颜色,乌黑的长发像水藻一样的散开,大部分发丝都飘在水面上起起伏伏,挡住了男人的具体容貌,只露出苍白的下巴。
“怎么,这是在偷懒吗,还不去干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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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型彪壮的船主从里面的房间里面走了出来,发现了趁机偷懒的人后,毫不客气的走到了他们身后用手掌往几个在外面看热闹的人头上逐个敲了一下,把那几个嬉皮笑脸的人赶跑了后,这个满脸油光的彪壮船主才笑呵呵的走到了白衣男子身边,在离对方差三步远的距离时便不再靠近,他摸了摸自己的大胡子,眼神狡诈的问道。
“这位公子,这搜船已经被你包了开往白云城,要不要救那个海里的人也就看你的意思了,不过,如果多了一个人的话就要多付一份价钱了,毕竟我船上的淡水有限。”
一直没有什么反应的白衣男子终于抬起了眼皮,他微微移过头漠然的看着被海水荡来荡去的漂浮物,抱着木板无限凄凉的模样,偶然间男子露出的一半侧脸让他原本不打算管的想法瞬间消失了,以他的性格怎么回去救一个无关紧要的人,但如果对方是自己认识的人呢,狭长的眼眸眯起闪过一丝讶然,玉罗刹用手背撑住下巴的手一歪,忍不住轻声笑道。
“救,怎么不救。”
看样子对方也没有力气自己来划船,船长‘仁慈’的考虑了一下后便决定放下了个小船,让几个船员快速的划了过去把人救上来,飘在海里抱着块木板的男子有气无力的睁开了眼看了前面的船只,没有任何挣扎的等待着救援,一不小心木板又下沉了一点,贴着木板的脸再次浸了一脸冰冷的海水,男子淡定的吐出了一圈浮出水面的小泡泡。
被扶上船的男子身上和头发都在不停的滴着水,嘴唇略有干裂的紧抿住,的不难想象他有几天没有喝水了,苍白憔悴的容颜上是少见的清隽出尘,赫然是几个月前还在中原到处游玩的陈黎。真是巧呢,竟然再次碰上了这个人,不知为何望虚宫主会出现在这个南海,而且是以这副在海上落难了的样子,在心里玩味的猜测出各种版本,玉罗刹悠闲的待在栏杆处打量着对方。
扶着男子的手不小心碰到了袖子里的硬物,凭他多年的经验知道也感觉得到是玉石一类的物品,这个男人的衣料虽然浸了水看不清多少好坏,但从隐约的边口绣文上也看得出是件上等货。想着自己前段时间赌输了的钱,怕是有什么好东西的船员眼神开始骨碌的打转,在这除了女人和酒肉外什么都没有的海上待了这么久,都快忘了自己当初的看家本领了,反正自己也算是救了他,那么付点酬劳也不算什么嘛。
发觉袖子被人动了,一直都有些昏沉不适的陈黎不顾眼前阵阵发黑,立刻反手卡住了船员打算行窃的手臂,看到被人拿出来的东西后男子的眼神顿时冷到了让船员背脊发凉,哪怕是脸色无比苍白虚弱,可这份动了动了怒意的冰冷气息也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润着水光的火红美得令人惊艳,所以就算知道挑出了软柿子的船员还是不甘示弱的大叫了起来,因为手中拿到的这块玉佩绝对一看便知道不是凡品,这种颜色和品质的玉石甚至极有可能是罕见的血玉,这里可是他们的地盘,在这搜船上得罪了船员可不是开玩笑的。
“把我的手放开!不就是不小心摸到了一块玉吗,我们可是救了你啊!”
只要猜想到传说中血玉的价值,动了贪心的船员更加不甘心将到手的宝贝又丢人的还了回去,施加在手腕的力气越来越大,连骨头都被对方看似无力的手指捏得嘎吱作响,船员才开始害怕了起来,因为旁边的人都在看着他的笑话而没有来帮他,并不是如他所想的那样帮他一起霸占了血玉,却不知这世上的小门小户出生的人,真正懂玉的能有几个。
他们也不过是认为红色的琉璃饰品,毕竟都是走了这么多年海路的人,什么琉璃没见过啊,值得为这个玩意去当着船长的面贪下来吗,更是在心底暗自嘲笑对方那块琉璃当做玉,殊不知这么一块雕成玉佩大小的血玉,才是真正的无价之宝。
使劲的想甩开男子的手,却没想到把手中沾了海水后十分滑溜的玉佩给甩了出去,肉痛的感觉一闪而过,这个被贪婪虏获了心神的船员还没来得及幸灾乐祸时,随之而来扭碎了骨头的恐怖声音令他茫然的望着眼前貌似无害的男人,头部由于喉咙的让人直接折断而丑陋的歪在了肩膀上,失去生息的倒落在甲板上。
踉跄的急忙前进了几步,视线中的景物已经开始模糊,脑袋也出现嗡嗡直响的陈黎想要接住甩出的玉佩,知道自己晚了一步不可能再接的到,理智在身体的极度劳累下化为了浆糊,刚想灰心丧气的男子不禁疑惑……他没有听到任何玉佩落地的声音。
迷茫的看着映入眼帘的一只手掌,干净修长的手指在他面前伸展开来,露出一片绯红瑰丽的色彩,陈黎担忧的的玉佩正安然无恙的躺在手心中,即使是娇生惯养长大的贵公子也略有不如的细嫩肌肤,比精细的白瓷还要美上三分,还多了一份常人无法发觉……掌控着力量才有的苍劲意味。
晶莹剔透的血玉被玉罗刹的手掌轻轻的托着,狭长的眼角微微挑起,把这幅精挑细选出来本该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样貌,硬生生给勾出了一丝属于罗刹教教主的妖异味道。所谓的伪装对于他而言不过是有趣罢了,最多在出去的时候遮掩一下自己过于醒目的容貌,迷惑人心的流光从白衣男子的眼中划过,似真似假的雾色迷离而朦胧,他含笑的站在陈黎面前话语柔和的说道。
“你在找这个吗。”
“是你?”
困惑的眨了眨眼睛,瞳孔都变得发散的男子依旧敏锐的感觉到自己曾经见过对方,虽然连自己都一时间想不到是在哪里见过,但下一秒脑海中却浮现了因为实力导致印象极为深刻并且同样是身穿白衣的人,虽然对方此时的模样和自己记忆中相当出色的容貌截然不同,也没有感觉到那深不可测的危险,但陈黎还是相信自己的判断。
白衣男子微笑不语,等着陈黎把玉佩拿回去,这种既不承认也不否认的态度令精神状态不佳的陈黎更加迷茫,本来就濒临休眠状态的神经自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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