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白洛奇正在地牢里,这几日并无什么特别的反应,身体还是有些虚弱,这个时辰应该是在吃饭。”
“吃饭?”
平静中透着危险的重复了属下禀报的其中一个词,无名的火气上涌,自从回到了西域的罗刹教本部,玉罗刹纠结着自己的记忆头痛无比,似懂非懂的猜测着到底忘记了什么东西,一想到关键地方便大脑剧痛,记忆刷的一下空白。凭什么害他变成这样的罪魁祸首可以在地牢里除了失去自由,还好吃好喝的由西方魔教供着这货!
“……以后没本座的同意,除了水以外,所有饭菜全下蒙汗药,想吃饱肚子就给本座安分的睡在地牢里,少打着什么歪主意。”
“是,主人。”
“主人,您吩咐要找到那个为酒楼取名为天然居的人,属下已经秘密带来到本部,但需要怎么安排?”
你问本座,本座又问谁?
天然居不过是一家酒楼,开办这家酒楼的不过是借着背后家族力量的两个小姑娘罢了,有什么值得上心还要千里迢迢找来,又是一件想不通的事情,玉罗刹眼神飘忽的说道。
“关起来。”
“是,主人。”
三道执念障,一道比一道更深,然而忘却了自己执念了什么,苦苦思索寻找遗忘的过去,此刻纠结已无法解开。
玄衣男子的眉心仿佛沾上了胭脂的红痕,多了份不详的妖冶的感觉,三道细短的红痕出现在原本没有的额头,第一道是浅浅的粉,第二道艳若玫瑰的大红,第三道是仿佛滴血的血红。
若是这颜色的深浅代表了执念的程度,这红痕的数目代表了执念的几个心结,那么玉罗刹究竟为什么会产生如此骇人的执念呢。要知道习武之人讲究心性平和,与普通人怎么去想怎么去发疯都不一样,到了他们这种武功境界,是不会轻易被外界所动摇心智的,太过明显的负面感情就会滋生相对应的心魔,轻则功力大退,重者崩溃入魔。
哪怕身处地牢成为了别人的囚犯,高傲不改的白洛奇眯起眼打量着眼前之人的变化,不禁有些咂舌,极为佩服的说道。
“徒儿……心结这么深,竟然没有走火入魔,怪不得你会从破碎虚空的层次掉回了天境。”
眉心的红痕代表了执念吗……看来他忘记的就是过去在意的事物了,要不然为什么几年前还是破碎虚空的自己会境界跌落,玉罗刹默默的想到,可这些内容还不够清楚,接着眼皮都不眨一下的丢出一句话威胁道。
“少在那说废话了,还想一直吃蒙汗药混饭吗,说吧,你到底下了什么?”
“你当初达到破虚后分明可以消除身上毒人的毒素,但你为了保留毒人的避毒和在血液中藏毒的能力,所以并没有完全消除了毒人的,可你没料到今天吧,毒人的存在本来就是苗人为了培养出的成果……是能控制住的傀儡啊!”
苦逼的看着墙角里摆放的碗筷,每天不得不吃饭,导致他快被蒙汗药的味道恶心死了,徒儿到底是有多小气才专给他下劣质版本的,明明最好的蒙汗药是没有味道的啊!如今阶下囚的白洛奇绝对不承认自己是为了改善伙食才向徒儿妥协的,说了又能怎么样,徒儿还不是没办法解开药效。
“藏的再隐秘也无法否认,这世界上自然是有针对毒人的药物,我给你下的药,便是用来控制毒人的,知道对你起效的程度会比一般毒人低很多,我可是特意尽可能的调制出最强的药效呢,可惜你还是没能成为我的傀儡。”
在受害者面前吐露真心话的白洛奇难掩遗憾的说道,当然这只是表面上的反应,这个结果自然是在他的计划之中,要控制住玉罗刹哪有那么简单啊。
来询问答案的玉罗刹笑了,手腕轻转,他随便拿起旁边摆着的某样刑具,扬起手就是一鞭……
“啪!”
肩膀到胸口处火辣辣的疼,被徒儿赏了一鞭子的白洛奇面不改色的看着他,玉罗刹也同样笑意温柔的看着对方,轻声的再次开口说道。
“我要听的是……真话。”
在他说一句假话就遭到一道的鞭子亲密伺候的审问过程中,并且把能告诉的事情都吐露出来之后,才让玉罗刹满意的离开了地牢。坐在地上的白发男子终于忍不住大笑的捂住了脸,脸皮一抽一抽的(那是浑身伤口疼出来的),混杂着嘲讽、玩味、兴奋的声音在这个地牢里,显得格外的怪异阴冷。
“我怎么忍心看着徒儿你无法超脱,既然执念使你不再能够破碎虚空,那么就给我忘记了吧。”
“怨憎会,爱别离,求不得……呵呵,徒儿是哪个呢,或者是全有啊。”
……
“放我出去!我又不知道天然居的名字来历!”
王梦愤怒的捶着石壁,娇生惯养张大的她哪里受过这种气,明知道自己的举动不明智,可能会惹恼了幕后的人,但她敏感的觉得还是表现得无知一点比较好,顺便发泄一下自己憋屈的心情。能不知不觉中从家里把她绑架到了这个地方,而且过去了一个月的时间也没见爹娘找到她,就证明幕后人的势力不小,她八成卷入了危险的事情里了。
从小在父亲王百之身边长大,也耳熟目染了一些龌龊黑暗的事情,富家子弟该懂的东西哪怕没经历过,也在父亲的唠叨下强行塞进了大脑里,让她知道有些时候该怎么做就去怎么去做会更好,会去想怎么保全自己已经成为了她的本能,这点令她不得不感谢爹爹的教导,没想到真的会有这一天啊。
“梦梦,别喊了。”
眼神呆愣的望着空无一物的墙面她遍体生凉,长长的裙边拖到了地上却没沾到一丝灰尘,可见这个地牢里面时常被人打扫,脸色糟糕的徐婉莲有气无力的劝道。
王梦不知道原因不代表她不知道啊,一听到抓她们来的黑衣人问的话,徐婉莲顿时明白了这次灾难的来源。几年前新血来潮在背后挑动着王梦,想赚起私房钱的她要王梦打着经商的王家的名号开起了酒楼。她牢牢记住小说中提醒的古代常识,绝对不会把自己的名声弄臭,除了王梦和她的几个心腹外,没人知道酒楼是王梦和她哪个朋友一起开的。
她为了起一个酒楼的好名字便选了小说中常有的天然居,这就是偷懒的代价吗?原来真的有知道天然居来历的人,恐怕还是意图不明的穿越者,幸好当初取名字的时候保留了一些,并没有说是自己想出来的,而是随口编了一个老头告诉的。
“天然居到底是谁取得名字啊,你真的不记得那个老头的长相了吗?”
“都说了是个平凡无奇的老头说的啊,而且是好几年前的事情,他又不是帅哥,我干嘛去记对方的长相,不就说了一句破联子听着感觉不错,我才放在我们开的酒楼里,哪知道会害的我们被关了进来。”
“爹爹会来救我的,到时候我要他们好看,竟敢把本小姐塞在箱子里运到这里来!我的腰现在都还疼着啊,莲莲……”
不是王家的人又怎会了解到王家的底细,这点王梦连最好的朋友徐婉莲都没告诉过,不是不想说,而是被自家老爹千叮嘱万嘱咐不能说出去,搞的她都有些愧疚好友了,但仗着自家的人脉关系网,她又不是直接惹到了对方的话,一切还有王家去商谈的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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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冷暖
“陈宫主来到贵地,还望王家没有招待不周。”
正在会客的王百之满脸笑容的接待着的客人;就是那个接到了绣球本可以成为自己女婿的男子;不着痕迹的再次打量了一遍;他真是越看越满意,除了这人的心性太冷淡了一点外,外貌什么的连眼光极挑的女儿都动心了。
以他多年走南闯北下的阅历来看,的确是不可多得的优秀人物啊;单是这份平静纯澈的眼神便可知男子心思通透;但从小都没怎么和别人接触过所以为人单纯。王百之在弄清楚男子身份后;他有些为他的女儿扼腕,那么巧竟然让对方接到了绣球,可惜;是梦儿没这个福气被人瞧上啊。
望虚宫的新一任宫主;还是这么年轻便得以掌控住武林一流的顶尖势力,身份、地位都完全压过王家的任何隐藏的背景啊,足以让王家得到在武林上的强大支柱,有点不甘心放弃的王百之笑眯眯的套着陈黎的话,在心底想着的是什么别人就不知道了。
一身颜色低调但布料值得上普通人家几年收益的灰袍,坐在王百之对面的年轻男子沉默不语,望虚宫又不缺钱,何必出门游玩还要亏待自己。陈黎淡漠的低下头看着手中冒着热气的茶杯,神情冷寂得拒人于千里之外。
十句回一句的礼貌性应付着热情招待他的王百之,陈黎微微侧过头,俊秀淡漠的脸上波澜不惊,可又像是听到了什么一般,引起了王百之的警惕,毕竟他只是个不痛武艺的普通人,他还是了解武林高手对周围的敏感,对方若是感觉到了什么那就绝对没错。
王百之笑呵呵的拍了拍手,光明正大的唤来不远处一直用来保护自己安危的人,一点都没有因为王家的供奉在望虚宫宫主面前不值一提的不好意思,比不上是正常的,王家又不是武林世家,何必遮遮掩掩的显得小家子气,难道在自家都不能派人去检查吗,这点胸襟他还是有的。
“杜师傅,麻烦您去查看一下。”
一个面容粗犷的中年武者点了头,在望向陈黎的时候眼中的尊敬毋庸置疑,向他这样在武林中不过勉强进入二流档次的人一抓一大把,但他也能感觉到望虚宫主的内敛气度,顶级高手自然有顶级高手的风采,这种强者的从容自信……无人能模仿。
“陈宫主,舍下是否出了什么事,还望能告知一二。”
“老爷,小姐不见了啊!”
没过一会儿,很少有大胆的闯进来的人,被打断了说话的王百之虽然不悦,但没有表现出来在客人面前失礼,他诧异的看着熟悉的面孔,是梦儿的奶娘跪在他身前。
一直细心照顾小姐的奶娘颤抖的说道,满脸的惶恐不安可以看的得出她是多么心急,之前觉得担心小姐心里不舒服想去看看,却没想到看见小姐的闺房里面只剩下昏迷不醒的侍女,奶娘立刻知道事情糟糕了,立刻跑像了老爷所在的院子里禀报,这晚一分,小姐就危险一分啊!
“梦儿不见了?不会是她又偷溜出去了吧。”
本来觉得习以为常的王百之,在下意识问了句话后,看到奶娘的神情才发觉事情不是平时那么简单,眉头不禁皱起,他板起脸问道。
“梦儿出了什么事?”
“小姐旁边的所有贴身侍女都被人放倒了,在小姐待着得地方只发现了小姐留下的手帕,老爷,这是绑架啊!”
只留下手帕?刚才还疑惑的王百之顿时脸色骤变,他猛的回头看向陈黎,话语严肃诚恳。
“不知宫主刚才是不是感觉到了什么,小女在眼皮子底下失踪了,恳请宫主帮一帮王家。”
“我只是发现……有人从你府上离开了,并且是精通潜伏的能手,对方可能是在听完了我们的话之后才走的,我以为是你府上培养的。”
久居望虚宫的灰袍男子很淡定的喝了一口茶,诚恳的回答了王百之的话,之前他的确有些吃惊,原来在出了江湖上的普通富商家里也能有这等底蕴,凭对方那一手功夫八成也是和望虚宫一样,由别人专门培养的私人力量。听得王百之脸皮抽搐,他们家要是能有这样的高手,哪里还是窝在洛阳的非江湖的富商……
……
塞北,万梅山庄。
天气转凉,幼小的少庄主今天不小心着凉了,整个山庄内的仆人都紧张的忙着,生怕被老管家的严厉话语教训到。 三岁多的男孩蜷曲着身体躺在被窝里,厚厚的大被子把他裹成了一个大团子,精致秀气的脸上满是通红,两条乌黑的细眉皱着一起像个小疙瘩,白色的里衣已经被汗水湿透了,隐一伪装的老管家送了口气的看着小少爷,发烧后出了汗就好,病气出来了病才能转好。
难得的是就算病得很难受,脑袋也被烧的晕乎乎的,小少爷也没有为生病吭过一声,紧紧的抿住发白的唇瓣,唯独在病的不清的时候喊着父亲,令奉命照顾小少爷的心疼不已,可又不知道如何是好。最后隐一只能咬咬牙选择写信传给主人,他说什么多没有用,关键是主人忙不忙,愿不愿来看望小少爷。
“主人,小少爷这几日受寒,在发烧的时候喊着要见您,属下不知道如何回答。”
不久便有一封来自万梅山庄的密信发到了玉罗刹的案桌前,从来没有收到过这种请求信,他神情平淡的认真看完了,不禁有些讶然,阿雪生病了,而且喊着要见他?敢情隐一会认为到了年关边头,他身为教主最忙的时候会了儿子生病了就放下手头的事物,跑到大老远的塞北去看看?
玉罗刹用手撑着下巴,沉思了一会儿,对着暗处的隐二恍如自言自语的说道,又像是征求别人的答案。
“隐二,你说本座会不会丢下教务,去万梅山庄看望阿雪,哪怕本座到了那里时,阿雪已经病好了。”
奇怪主人怎么问起了这种问题,感到纠结的隐二还是选择遵守本分的答道。
“属下不敢妄自揣测主人。”
“说吧,本座要听你的真话,若是在平时,你认为本座会不会去看他。”
“主人……大概会去吧。”
“是吗。”
声音轻的几不可闻,玉罗刹想想后颇为不满,哪怕是他的儿子,也是他认定的继承人,怎么能这样放纵自己的宠爱,玉罗刹神情漠然的提笔写下了回信,表示不会过去,等到过完年时会去一趟。看来过去的自己对儿子宠过头了,不是要给儿子安排修习杀人的剑道吗,三岁可以习武了,这么依赖父亲可不行。
几天后,烧退了的孩童抱膝坐在床上,在仆人的服侍下换了一身干净的新衣服,老管家连忙上前想为小少爷盖到被子,毕竟才刚刚好转小孩身子骨弱着呢,要是又发烧了可怎么办。
发现拉不动被子,老管家不动声色的思考着该如何来应付小少爷,因为被子让男孩用手使劲的压住了,不许他拉到自己身上。男孩抬起头直视着老管家,粉雕玉琢的小脸冷了下来,在这些年的培养下小小年纪就有些威势了,他向老管家问道。
“爹爹为什么没有来看我。”
“什么?”
一听到这个问题,隐一就知道糟了,但还是扮演出平时老管家的态度装傻般吃了一惊,语气安慰似的答道。
“少庄主,老庄主他在您出生后不久便病逝了,怎么能来看您啊。”
“呵,病逝了?”
虚岁不过四岁的西门吹雪板着张脸冷笑一声,硬是令心虚的隐一牌老管家打了个寒颤,但隐一不愧是心理素质过关的头号隐卫,能被玉罗刹托付了儿子的他自然面不改色的顺着小少爷的话说了下去。
“是啊,少庄主是想念老庄主了吧,这就更应该好好保重身体,老庄主一定不想见到您生病那样了。”
“不想见到我生病那样…是没空来见我了吧。”
看他小所以随便来骗他是吧,爹爹绝对安排了知道爹爹身份的人在他身边,而他在山庄内所接触的人里,老管家是最可疑的……西门吹雪感觉到对方是无论如何都要装傻充愣,心里再愤怒也没用,他压下这股气拉起被子盖上,翻了个身无视了一旁的老管家,这个骗子!
……
听到石门有被启动的声音,关在石牢里好多天的两人才从麻木和无聊中惊醒,王梦和徐婉莲双双脸色紧张的看向门口,石门在慢慢转动开来,来自于外界的新鲜气流吹了进来,首先露出身形的黑衣暗卫认真的开启好大门,抬起头的时候冷漠的看了一眼里面的两个女孩,接着弯下腰对着门外的一边恭敬的施礼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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