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妻造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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贤妻造反- 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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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更时分她忽然惊醒。

床帐轻薄,透过窗外的月光,能看清她身上压着一个人,那沉重的身体让她窒息,可想而知这便是使她从梦中惊醒的根源。

杜霜醉知道一定是楼春平,她不耐的蹙眉,尽力压抑着自己的怒气,小心的道:“三爷回来了?”

楼春平沉闷的嗯了一声,他原本就在吮咬着杜霜醉的脖颈,这会儿见她醒了,也就无所顾忌,粗鲁的扯着她的亵衣,不安分的手径直探进亵裤里,直抵杜霜醉的腿间。

杜霜醉忍无可忍,猛的一推楼春平,轻斥道:“三爷,你这是做什么?”

楼春平不防,竟从床沿上掉了下去,恼羞成怒,从地上爬起来,恨声道:“我做什么?你还有脸质问我做什么?我不过是想疼爱疼爱我的新婚妻子,怎么,你不肯?”

疼爱二字被他说的咬牙切齿,胸中闷气可见一斑。杜霜醉却立时坐起来,拢好衣襟道:“天晚了,三爷远途跋涉,一路奔波,应该早点歇息才是。”她还想装娇羞,把这事推到明天再说,可楼春平是欲火加怒火,此时再加上羞恼,哪里肯听杜霜醉的推诿之词,索性不再废话,扑上来就来扯杜霜醉的衣裳,口口声声的道:“你这贱妇,我才是你名正言顺的男人,你不想着承欢,难不成还想着跟别的男人勾搭成奸不成?”

杜霜醉心里明镜似的。知道这是楼夫人把今天种种都归罪到了自己头上。他们一家子人只觉得楼采凤受了委屈,全是因为自己“勾搭”许七之过,却全然不想楼采凤蓄意装扮成自己又揣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他满口肮脏之言。已经把她看成了低贱的人尽可夫的浪荡女子,哪里有一点对妻子的尊重和爱护?便是早就对他的负心薄情凉透了心。可此时此刻,杜霜醉还是觉得痛楚难当。尤其是他已然对自己如此嫌恶,却还是想要在自己身上大惩淫威,就痛中带恨。

杜霜醉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楼春平到底是个男人,即使他只是个文弱书生,平时又酒色过度。早就淘虚了身子,可到底男女在力量上十分悬殊,凭她怎么挣扎,也很快被楼春平按压到身下。

杜霜醉身上的亵衣裤也被楼春平撕成了碎片。鄙弃的掷到床下,而他则面容狰狞的捏着杜霜醉胸前的丰盈,邪笑着道:“贱人,一个傻子,如何能满足得了你。今儿爷让你尝尝什么才叫真正的鱼水之欢。”

因先前死命挣扎,杜霜醉早就浑身大汗淋漓,手脚都脱了力,这会儿只能软绵绵的躺在那,任凭楼春平在她身上肆虐。

六月已是盛夏。屋外躁热,屋内闷热,即使窗户大开,有风拂过,可终究带着热度,薰的人头脑昏沉,有一种不胜之感。

杜霜醉咬着牙,一个字都不想说。楼春平的手与她的肌肤每一分碰触,都让她觉得恶心,让她痛不欲生,被楼春平这般羞辱,如果可能,她恨不得手刃楼春平让他一死百了,如果可能,她恨不得自残至死,也不愿意让楼春平再碰她一分一毫。

可是她心有余而力不足。

杜霜醉平静的躺着,看似放弃了挣扎,楼春平洋洋得意,自以为是自己御女的手段降服了杜霜醉,他略略放松了她,一边使劲浑身解数,在杜霜醉的嫩乳上下着功夫,一边无耻的问道:“那傻子碰过你哪儿了?”

杜霜醉无力的别过头,咬唇克制着不发出一丝声音。

楼春平又道:“就算碰过了又怎么样?他懂得怎么让你快乐让你舒服让你呻吟吗?他有什么好?只怕就是把你脱光了送到他床上,他也不知道往哪插。醉娘,你乖乖的跟着我不好吗?我给你吃给你穿给你金银珠宝,只要你想,只要你开口,我什么都可以给你。可那傻子有什么?除了有个好家世,有一副好皮相,他又有什么?”

满口的污言秽语,像一盆盆污水,兜头泼到杜霜醉头上。可她只是无力的道:“妾身不懂三爷在说什么?我和许七公子素无交集,三爷哪里来的这么多龌龊的想法和肮脏的言语?还是说三爷听谁说了什么?都说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兼听则明,偏听则暗,三爷为什么不问问妾身,即便要置妾身于死地,也得听妾身说完了再施行?”

楼春平却不上当,手下不禁用力,捏的杜霜醉痛呼一声,他则笑道:“女人什么样,我比你清楚,你做过什么,心里怎么想的,我都不在乎,你就算有再多的委屈,也等爷入过你再说吧。”

他越说越无耻,杜霜醉也不屑于再装柔弱,和他说话期间,他稍有懈怠,杜霜醉早就将一直压在枕下的一枝金钗握到了手心。

她原本不过是以备不时之需的,万没想到楼春平会对她用强,今日倒有了用武之地,杜霜醉猛的举起手臂,朝着楼春平刺过去。

夜色中银光一闪,有如暗夜晴空中的流星。很快那星光消散,便有血腥之气在屋内弥漫开来。楼春平唉哟一声,捂住了肩膀,怒喝道:“贱人,你敢谋杀亲夫?看我今日不弄死你。”

杜霜醉乘他退开时已经从床上一跃而起,虽不着寸缕,却依旧紧握着手里的金钗,眼神黑亮,戒备的盯着楼春平,道:“我虽是柔弱女子,可心存死志,若今夜血溅三步,鹿死谁手尚未可知,你若不服只管过来。”

杜霜醉握着金钗的手攥的死紧,那尖利的部分磨的她细嫩的手心直疼,可这份疼仍然无法掩饰她内心的恐惧。

楼春平捂着伤口,在夜色里睁着一双要吃人的血红的眼睛瞪着杜霜醉。

他只觉得疼痛不堪,指间暖热湿润粘稠,也不知道流了多少的血。他眼中的羞意恼意越盛,形诸于色,也就成了狠戾。

杜霜醉再怎么泼辣,不过是个女人,他好歹是个大男人,还对付不了她吗?

楼春平低斥道:“你还妄想要挟我?你当我怕吗?”说着便直接朝着杜霜醉扑过来,一伸手就钳住了杜霜醉的脖颈。

杜霜醉自知根本躲不开,在楼春平扑过来那一瞬,她便毫不犹豫的朝着楼春平没头没脑的刺下去。

楼春平没想到杜霜醉对他这么恨这么无情。夫妻一场,他自认对杜霜醉没有出格的地方,在外人眼里,他们两个是新婚夫妻,纵然没有多少柔情蜜意,可他对她已经付出了足够的耐心和容忍。

女人都是心软的动物,心里再痛恨也做不出来真正杀人见血的事情,别看杜霜醉张牙舞爪,说的危言耸听,可楼春平想,她到底不敢真刺下来。

谁想到了他终究小觑了杜霜醉。

连刺两下,楼春平都没能避开,且杜霜醉一下比一下狠,如果他再不避开,只怕她真能豁出去把他扎成筛子。

楼春平不由的暗暗心惊,可同时也越发的愤恨和恼怒。他还没怎么样呢,她倒不依不饶起来了。

楼春平忍着疼,伸手去抢杜霜醉手里的金钗。杜霜醉终究是个女人,于力气上和楼春平有着天壤之别,先时被他掐着脖子,已经是垂死挣扎,拼着一死也要拉他下地狱的念头占了上风,故此下手极狠。见楼春平来抢钗子,便知道自己无论如何也是逃不脱被他凌虐的下场了。

杜霜醉索性破罐子破摔,被楼春平握住的手腕有如套上了铁制的枷锁,凭她怎么挣扎,都不能脱身,她便换了一只手,抵在自己喉咙处,冷笑道:“非是要挟,不过是觉得你恶心,不愿与你为伍。”一边说一边便飞快的朝着自己颈边刺去。

便是死,也不想再让他近身。从前只为着自己百般付出去求不来他的可怜感情,现在却只是单纯的觉得他龌龊了。

楼春平眼中寒光一闪,那金钗刺向的方向不是他,他却觉出疼来,脑中闪过刚才父亲说过的话,竟想也不想的伸手打掉了杜霜醉的手。

杜霜醉的手一歪,那金钗挨着她颈间的皮肤斜斜刺出,但仍然牢牢的握在她的手心里,因着楼春平放弃了攻击,更是直接抵在了自己的心口窝。

楼春平心里的那股狠劲褪去,惧怕渐渐萌生,一个对自己都能下得去狠手的女人,对他只怕更不会有一点顾忌,到底,他和杜霜醉是如何走到这个地步的?

他冷笑连连,恨声道:“你这个疯子!爷不和你一般见识。”

说着,他便退后一步。眼见得杜霜醉仍是满眼戒备,到底松了那么一星半点,便知她未必是真心求死。心里越发恼怒,脸上却道:“不过是开个玩笑,你又何必来真格的?小别胜新婚,你我夫妻就该好好珍惜这良夜中宵……”竟还是贼心不死,硬的不行,便来软的。

杜霜醉恨恨的道:“滚。”

第065章、作死

楼春平讪讪的笑了笑,手仍捂着胸口,点点头道:“好,你狠,你狠。”

说罢大步出了卧房,不曾再回头。

杜霜醉良久才虚脱的垂下手臂,只是手心攥的死紧,那金钗依然在她手心。只听的门边微动,她立刻厉声道“谁?”

晴暖忧急的声音传来:“奶奶,奴婢听见屋里有响动,出什么事了?”

杜霜醉轻吁一口气,抓起外衣勉强罩好自己,这才道:“进来。”

晴暖点着了屋里的灯,见床上血迹斑斑,杜霜醉衣衫不整,不由的面色惨白:“奶奶?您这是遇见……”遇见歹人了?

杜霜醉心有余悸,即使见着来人是晴暖,却仍然放不下心中芥蒂。她状似无意的把散落下来的头发挽到脑后,随手将金钗上的血迹抹到衣角,随意的插在头上,这才摇摇头,道:“你一直在门外?”

晴暖急的脸都红了:“是晴雪说她好长时间没服侍奶奶了,这些日子在外一直偷闲,心里十分过意不去,死缠烂打,非得替奶奶守夜。奴婢没法儿,只得回了自己的厢房,刚才听见奶奶屋里有声响,披衣起来,却不见晴雪……”

杜霜醉笑笑,没说话,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定然是楼春平早就收服了晴雪,这才有了今天晚上这里迎外合的一出。

她浑身无力,冷汗出过一碴又是一碴,这会儿也只能坐在椅子上,拣手边的凉茶来喝,权当是给自己压惊了,她漠然的道:“以后你和晴雨守夜,任何人不得靠近。”

晴暖惊讶的张大嘴,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杜霜醉。杜霜醉并不解释,只颓然轻声道:“刚才出去的人是三爷。”

这句话已经对今夜发生的事做了最详尽的诠释。

晴暖又不是个呆的,她立刻把嘴紧紧闭上,知道再不能往下问了。她上前半跪到杜霜醉跟前。拿起她的手腕,柔声道:“奶奶别怕,奴婢以后定然时刻不离奶奶身边,奴婢瞧瞧奶奶可有哪儿受伤了?”

杜霜醉闭上眼摇摇头。

她这会儿还没从惊吓中回神。楼春平的言行她一点都不诧异,楼夫人定然是说了诸多栽赃诬陷自己的言辞,楼春平恼羞成怒,不分青红皂白便来找寻她的麻烦,这也情有可原。

他就是那么一个人,杜霜醉也没指望他会平心静气的听她解释。她只是不明白,为什么她伤了他。他都不曾收手。怎么她选择自残倒把他给吓退了呢?

这不符合逻辑。

楼春平绝不是那种爱她胜过爱自己的人。恰恰相当,他衣要精致,食要珍馐,处处都要极致享受。是个心里只有自己,从来不会替别人哪怕考虑一点点的人。

只剩下了一个理由,那就是他,或者说是楼家,对她别有所图。

杜霜醉想不明白,自己对于楼家能有多大用处,除了她还有一点嫁妆能入得了楼家的眼。但楼家人向来无所不用其极,他们既存了觊觎之心,就不会心存一点仁慈。不是明抢,也会暗夺,根本不必为了保全她废什么事。

那么到底是什么?

晴暖见杜霜醉虽然脸色苍白,可是眼里坚定沉着,知她并无大碍。忙起身亲自收拾床榻,将带血的锦褥换过了,这才道:“奶奶,您回床上歇着吧,奴婢在这守着。”

杜霜醉嗯了一声,放下凉茶,歪在榻上,却怎么也不肯闭眼。

晴暖替她投了热手巾,替她擦着额头上的冷汗。

杜霜醉摆摆手,道:“今晚应该不会有事了,你去歇着吧。”

许是受到了惊吓,又或者是两辈子头一次这么强硬,又或者是第一次出手见血,杜霜醉怎么也睡不着。浑身都在颤,和打摆子一样,她不断的鄙视自己无能、没用,可这种出自身体的本能反应怎么也停止不了。

金钗重新被放置在枕下,杜霜醉不时就要伸手摸摸,有好几次指尖是烫的,触手是凉的,她都要狠命的缩一下指尖。

她忽然翻身起来,把压在箱底最深处的玉坠拿了出来。并没戴上,只是握在手心里。都说玉能避邪……

楼春平的嘴脸太龌龊,这让杜霜醉满腔恨意和愤怒都转化成了自暴自弃。不是口口声声骂她是贱人是荡妇吗?那她索性坐实了这个名头,她就非戴着另一个男人送给她的玉坠,从此不离身了。

杜霜醉昏沉沉睡去,眼角还有点点滴滴的泪,也不下滑,无从坠落,就洇在眼角,随着她轻浅的呼息微微的颤动,直到被空气中的热风薰的不见了踪迹。

许七到底是被捆了起来,如小儿手臂那般粗的链子将他的脖颈、手腕、腰腹、双腿、双脚都缠着死死的,随着他剧烈的晃荡发着咣啷咣啷的声音。他目眦欲裂,眼睛腥红,头发也披散开来,和个疯子差不多。

周围躺着几十个身强力壮的侍卫,就连许世子都扶着腰直喘气。许老夫人闭着眼,不住的捻动着手里的佛珠,许夫人则哭的几欲昏厥。穆氏在一旁没什么更让扶着许夫人,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许老候爷沉着脸道:“行了,都回去吧,他要是再这么闹,就饿他几天。”说罢哼了一声,背手而去。

许老夫人念念有词,也走了。许夫人不肯走,穆氏便劝:“娘,这都闹腾了大半夜了,您好歹歇歇,没准明天七爷就好了呢。”

许七谁也不瞅,也不求情,只是不断的拧着和身上的粗铁链做对。人群散尽,许世子道:“七弟,别白费劲了,这是精钢打造,就是用天下最锋利的利器也砍不断,光凭你一身血肉,能耐他何?不是五哥多嘴,你若乖乖的,祖父定然会放了你,可你要执迷不悟,便是姑母也救你不得。”

回答他的只有咣啷咣啷声。

许世子摇摇头,道:“你好自为之吧,我已经好话说尽,你非要作死,我也拽你不得。”咣啷声一直不曾停歇,看守许七的侍卫们都累了,换了两班,那咣啷声还在持续,不曾因为疲累而有一丁点的减损。

漆黑的夜色里,腥红的血液混合着黑色的铁链,很快融为一体。没有人看得见那悄无声息的温热慢慢变凉,就是那隐隐的血腥味,都被暖风中的花香冲淡了。

更没人听见许七那含糊的唔唔声中所代表的含义。

许夫人勉强睡下,只觉得眼睛肿疼,头脑昏沉,睡不过一两个时辰便醒了,不及洗漱,先打发身边的婆子:“去瞧瞧七郎。”

才提到七郎,就再度泪如雨下,嗓子早就哭哑了,这会说话都是沙的。

婆子领命去了,许夫人再睡不着,见天虽蒙蒙亮,却挣扎着起身。一则要给老夫人请安,二来心中有事,躺着也是白躺着。

呆坐出神片刻,忽的吩咐丫头:“拿纸笔,磨墨。”丫头不敢怠慢,备好文房四宝,许人人提笔疾书,可才写了两行,又泪如雨下,掷了笔呜咽出声:“我的七郎……”

去看许七的婆子回来了,许夫人勉强拭了泪,问:“七郎如何了?可消停了不曾?”只要七郎不那么闹了,她就有借口有理由去向老候爷和老夫人求情。她是多么希望能从婆子口中听到一点好消息。

婆子只为难的叹了口气,道:“太太,七爷一夜都没消停,如今手腕、脚腕都磨破了,还是不肯停歇……再磨下去,奴婢只怕要伤着筋骨了。”

许夫人愣愣出神,却是一滴泪也哭不出来了。她猛的起身,吩咐人:“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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