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妻造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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贤妻造反- 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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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夫人微一思忖,也就明白了些什么。许七是她的儿子,她爱子心切,当然觉得他做什么都不过分,可是换个角度,站在杜霜醉的立场上想,她已经成为了楼家之媳,却与别的男人有所接触,只怕就是大逆不道,何以立足,何以生存?

这么说,只怕不只是七郎送她玉坠这么简单了。

许夫人沉吟不语,楼夫人只当是她听说了自家三郎先动的手,有欺负许七呆傻之嫌,故此不高兴了,因此不禁在心底责怪杜霜醉太实诚了。何必把话说的这么直白,描述的这么详尽?本来有理,这回反倒成了没理的了,难不成还要她这个做娘的替三郎代为向许夫人和许七呆陪罪?

这可让她的脸往哪儿搁呢?

楼夫人暗暗不满,还要和颜悦色的对杜霜醉道:“三郎年轻气盛,行事有时候不过脑子,你在一旁要多劝着些。”

杜霜醉便低头道:“是。”

楼夫人便岔开话题道:“后来呢?三郎的手腕可有大碍?”

杜霜醉道:“许七公子被人劝下,三爷便去了医馆,只是有点淤青,不曾伤着筋骨。”

“那就好。”楼夫人庆幸的道。她有点想打发杜霜醉下去了,只怕待会许夫人转过脸来和自己掰扯究竟谁对谁错。

可许夫人却开口了,她转向杜霜醉道:“我那傻七郎,显见得是有苦自知,纵然有天大的委屈,只怕也是说不出口的了,我只是好奇,不知缘何他又跟到了杜家?”

杜霜醉歉然道:“这个我实是不知。大哥当时有事,等听说时,七公子已经闯进了内院,把三爷打伤了。”

“什么?”楼夫人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看向许夫人的脸色就有点难看,有火不好发,只得发泄到杜霜醉身上:“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倒是大喘气,三郎和七公子怎么又打到了一起?”

杜霜醉道:“是七公子强行闯入杜家,底下人不敢拦,谁想他误打误撞就拽住了三爷……三爷不耐烦和他争执,只想甩开他就走,他便动起手来……”

楼夫人的眼泪当时就唰一下流了出来,口口声声只道:“我那可怜的三郎——”

杜霜醉只不言语,一副当时她不在场,知之不详的模样。

许夫人见状,也知道究竟在杜家内院发生了什么,她是问不出来的了。七郎有话都说不清楚,杜霜醉又是颇有苦衷。

不过人总算是见过了。许夫人多少能猜度出,这位楼三奶奶和这位楼三爷,只怕只是驴粪蛋上下了霜,面上光滑罢了,至于内里如何,只怕未必称得上“郎才女貌、天造地设”之语。

但不管怎么样,事情的来龙去脉就是如此。杜霜醉或许张扬些,言语直接,处事生涩,略微有些不当之处,但若说她主动勾引七郎,却是没有的事。

也许真的只是一场误会。

许夫人并不急着下定论。

七郎是她的儿子,他的心意,她早晚都会知道,那枚玉坠即便送给了杜霜醉,想来她也不会拿此作要挟,更不会到处显摆,替她自己替七郎招祸。

既如此,那就且慢慢看吧。

许夫人打定了主意,便转而再度向楼夫人陪小心说好话:“我带了些药材和一些宫廷御赐的伤药,只管给楼家三爷用,若是不够,过几日我便再送来。若是夫人还不放心,我便求了太妃娘娘,请御医过来给楼家三爷瞧瞧。”

她是真心示好,楼夫人却只觉得她这是在以势压人。这事若真的闹到了许太妃那儿,那是她的亲侄儿,又不比常人多智,她会真心怜惜别家的孩子而苛责许七呆?到时候还不是不痛不痒的说几句,没准反倒把楼家恨上了。

杜霜醉又在一旁一再解释只是皮外伤,敷些药膏,养几天就会痊愈之语,楼夫人摇手道:“三郎虽说身娇肉嫩,可他小小年纪,哪里敢劳动太妃娘娘,没的折了他的福气,不过是皮外伤,养了这些日子,只怕也早好了,不敢劳许夫人惦记。”

她拭了泪又道:“罢了,这也算他活该,若不是他先动手欺负七公子,只怕七公子也不会执意追上杜家,我还要替他向夫人致歉,这事,便就此算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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欠的加更我记着呢,这就去码,尽快还上,再说一声谢谢。

第042章、撑腰

感谢书友明天的雨后赠送的礼物。

下午有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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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夫人只当两讫,遂心满意足的告辞离开,楼夫人气咻咻的转身回来,吩咐赵妈妈:“把人都撵出去,你在门外亲自守着。”她则瞅一眼杜霜醉,恨声道:“杜氏,你给我跪下。”

杜霜醉知道这是山雨欲来的前奏,早料到会有这一日,也就没什么反抗的跪了下去。她想反抗也不能,刚嫁进楼家,便是再不想过下去,也不能让自己不占理。她敢忤逆,楼夫人一顶“不孝”的帽子压下来,她便死无葬身之地。

楼夫人气急败坏的道:“你当日回家来为什么不提三郎挨打的事?”

杜霜醉辩解道:“是三爷不欲让太太忧心……”

楼夫人恨道:“狡辩。”不由分说,上前就狠狠甩了杜霜醉一个耳光:“吃里爬外的东西,你这是要谋杀亲夫么?”

杜霜醉猝不及防,被楼夫人打了个正着,细嫩的脸颊登时就红肿大半。

这还不算,楼夫人指甲尖利,刮的杜霜醉鬓边多了几道血痕,头上的钗也歪了,头发散乱下来,遮住了她的小半边脸,也遮住了她黑沉眸子里隐晦的神色。

杜霜醉明白,楼夫人是气狠了,不管她说什么都是错的。说的越多错的越多,摆明了楼夫人是心疼儿子,拿自己迁怒呢。

还有一层,说不定她把楼春平挨打的错都归功于她招蜂引蝶,勾引许七公子上了。

杜霜醉冤枉,可她没处诉说,只能跪的直挺挺的,自辩道:“媳妇不敢。”

晴雨崴了脚,虽然消了肿,可是伤筋动骨一百天,暂时是不能走动太久,因此是晴暖跟着杜霜醉来的。

楼夫人一声令下,赵妈妈就叫了几个力大的婆子和仆妇把晴暖撵到了门外。

晴暖急的头上冒火,恨不得冲进去以身代杜霜醉受过。可恨赵妈妈微眯了眼,胖大的身躯紧紧的堵在门口,和尊门神一样凛然不可侵犯。晴暖比量比量自己和赵妈妈的体形,再看一眼院内虎视眈眈的几个壮婆子,知道毫无胜算。

她现在只盼着杜嫂子能够机灵些,领会了自己的意思,尽快叫杜荣把消息送到杜家。

不是亲眼见着,晴暖是无论如何也不会相信还有这样的人家。屋里那声脆响,似乎打到了晴暖脸上,她都觉得脸上火辣辣的。她现在只盼着在杜夫人来之前,三奶奶不要先被楼夫人挫磨死。

杜夫人和徐氏来的很快。

自打楼春平在杜家挨了打,这杜家上下就没有安宁过。杜老爷回来不免跺脚慨叹:怎么就没能拦住那许七呆子呢?上门的娇客挨了打,亲家那头会怎么想?

依着杜老爷的意思,由杜景辰出面,过来看望一下楼春平,道个歉,慰问慰问,再由他向楼老爷告个罪,大事化小,把这事圆过去再说。

谁想杜霜醉先派人回来说楼家三爷去了西山别院养伤去了。

杜家多少也了解楼家三爷是不想这事闹的楼家人都知晓,杜霜醉又坚持不许他们来,杜老爷虽然不赞同,却也没强拗。

可今儿一听说许夫人亲自登楼家门道歉,杜景辰便暗道不好,杜荣一送了信回来,立刻叫人驾车就赶到了楼府。

秦氏听说杜夫人和杜家大奶奶登门来访,忙接出去,同时叫自己的小丫鬟报给楼夫人知道。

杜夫人连寒暄都免了,径直往内院里闯,道:“听说我那不成器的女儿惹得亲家夫人恼火不已,我这当娘的就一刻也坐不住了。她年纪轻不懂事,千错万错,都是我这当娘的没教好,我今日亲自替她向亲家夫人认错,还劳烦大奶奶通容。”

秦氏笑着拦道:“夫人您这是打哪儿听说的消息,只怕是谣传,多有不实,母亲对弟妹疼爱有加,比对亲生女儿不差多少,弟妹又贞静乖巧,向来不爱惹事,母亲疼还来不及呢,哪舍得教训?您且消消气,先进去坐下喝杯凉茶,这一路赶来,出了一身热汗,可别着了暑气才好。”

杜夫人眼瞪都红了,道:“凉茶我是不敢喝了,只盼着亲家夫人能看在我任打任罚的份上,降降火气是真。”

秦氏还要拦,徐氏温温柔柔的上前道:“楼大奶奶,你我都是做媳妇的人,还是别让我难做人吧。”

杜夫人任凭徐氏和秦氏周旋,扶着丫头的手,脚下走的飞快,愣是甩开了楼家诸人,到了楼夫人的内院。

赵妈妈一看之下大惊失色,迎上来高声道:“奴婢给亲家夫人见礼了。”

晴暖一颗心总算落了地,她这会儿倒不那急切了,上前给杜夫人行礼。

赵妈妈使眼色命小丫鬟们上前拦晴暖和杜夫人。杜夫人一把就推开了赵妈妈,放声号哭:“我那苦命的儿啊——都是娘没本事,不能护得你周全,从小到大,娘都没舍得打过你一个手指头,原以为这是疼爱,不想倒是害了你,早知你不能巧言令色、长袖逢迎,倒不如娘从没生过你,也免得你受了委屈冤枉,却只能憋在心里,我苦命的儿啊——”

谁也没想到杜夫人一向文文雅雅,居然能撒的如此好泼。

楼夫人在屋里气的直哆嗦,到此时也只能令一众人等放开杜霜醉,掸了掸衣服,亲自迎出来。

杜夫人一看到她,便上前掐住她的手腕,恨不得整个人都揉搓到她身上,也不管鼻涕也不管眼泪,都蹭到她身上了:“亲家夫人,都说最苦便是当娘的,操不完的心,就是临了临了闭上眼,这心也攥在儿女的手心里。可怜我没能生个好女儿,苦了我也苦了她,她千般不是,万般不是,都是我的不是,我在这给你赔罪了。”

这等赔罪法,楼夫人可真消受不起,她被杜夫人揉搓的衣服也皱了,又沾了些肮脏之物,恶心的要死,可偏生杜夫人不肯撒手,嘈嘈杂杂说个不休。

连杜霜醉错在哪都不知道,她便口口声声的要替杜霜醉赔罪,只把楼夫人躁的满脸通红。

徐氏则早就带人进了内室,一见杜霜醉的狼狈样,登时也哭起来,拿着帕子要替杜霜醉拭净嘴角的血迹,却怎么也下不了手,她颤抖着抚着杜霜醉的肩膀,道:“妹妹,你这是……你这是……”

她呜咽着说不下去,弱不禁风的便挨在了跪着的杜霜醉身上,贴着杜霜醉的耳边,呓语般的道:“昏过去。”

杜霜醉便双眼一闭,软软的倒在了地上,徐氏尖声叫着:“来人哪,救命啊,二妹妹死过去了。”

第043章、狐悲

第二更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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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氏捂着帕大守着杜霜醉哭,杜夫人冷丁撞开楼夫人便冲了进来,一见躺到地上的杜霜醉,哭声就像被谁掐在了脖子里一样,立时哽住,她圆睁着眼,身体抖的和筛糠一般,好像下一刻就会昏死过去。

徐氏从指缝里看见杜夫人如此情貌,一颗芳心也被提了起来,真怕假戏真作,把杜夫人骇的当真晕过去,才闹出个好歹来,当下一激灵站起来,扑上前抱住杜夫人的手臂,颤声指着杜霜醉道:“娘,你快看看二妹妹到底怎么样了?”

杜夫人这才清醒过来,由着徐氏扶着,把杜霜醉抱在怀里放声大哭。

她们婆媳这一哭,带来的杜家下人闹不明情况,只当二娘子当真死了,也都跟着大号小叫起来。

更有人道:“大爷就在外面,还不快去请大爷,兄妹一场,总不能临了都不能再看最后一眼。”

楼夫人气的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她不过甩了杜霜醉两巴掌,怎么就和人死了一样?是,她的确正张罗着人要给杜氏上家法呢,这不还没来得及,杜夫人就闯进来了?

她气白着脸看着这一对婆媳与杜霜醉抱在一起,喝令赵妈妈:“还愣着做什么,赶紧请大夫?”

她自己也只得打迭起精神上前苦劝杜夫人:“亲家夫人,有话好好说,三郎媳妇到底有没有大碍,等大夫来了就知道了。”

杜夫人恨的要命。这人都躺这了,她还能说的这么冷血,口口声声等大夫来,敢情不是她亲闺女,所以她不关心不着急,甚至话里话外都在污蔑杜霜醉是在装病。

杜夫人索性不和楼夫人讲理,只一味的抱着杜霜醉哭,一口一个“我苦命的女儿”:“你若就这样撒手去了,可不是剜娘的心么?便是你罪在不赦,可也不至于如此惨死,都是当娘的没用,护不住你。你且慢慢的去,黄泉路上略等等,娘这就随你而去,好歹路上做个伴,断不会叫你这么孤单。”

杜夫人如此先声夺人,倒叫楼夫人处处被动,连解释都没机会。秦氏郑氏劝徐氏,徐氏生的面相温柔,说话却是一点都不软沓,拭着泪,语气哽咽,却是一字一句极为清楚:“我也是做媳妇的人,想着自家婆母待我当真如珠似宝,只当天下所有的婆媳都是一般,不想妹妹却遭此境遇,也才意识到婆媳终究不是亲母女,隔着血脉,竟似仇敌,不免有兔死狐悲、唇亡齿寒之感。”

秦氏和郑氏也是做媳妇的人,比徐氏还要更忌惮楼夫人,因为她们是楼夫人的正经儿媳妇。楼夫人今日能苛待杜霜醉,难保将来不苛待她们妯娌。

一时无可回话,也心有慽慽起来。

楼夫人更气恨了。

徐氏这话听着像是在悲怜她自己的担忧惊惧,实则还是在讽刺自己。徐氏也是媳妇,却是杜家媳妇,口口声声说杜夫人待她“如珠似宝”,自己却对杜氏大打出手,两相对照,高下立现,杜夫人是好婆婆,自己则心如蛇蝎。

徐氏从来不知道婆媳还会有这样的龌龊,却在自己这大开眼界,得到了新的认识,原来婆媳可以似“仇敌”,暗指自己生性暴虐,残忍阴毒。

徐氏兔死狐悲,唇亡齿寒,若哪日杜家传来杜夫人亏待徐氏的事,竟似杜夫人是被自己带坏的一般。

楼夫人有苦说不出,这会儿就听外头有人道:“杜家大爷,此是内院,你怎么能一言不发的就往里闯,便是要见三弟妹,也该通禀一声,知会长辈们一下吧。”

却是楼家大爷的声音。

楼老爷不在,杜景辰没人陪,还是现叫人请回来楼家大爷楼春清。楼春清还不知道今儿院里都发生了什么事,心里纳罕不知道为什么杜家兴师动众的都跑到楼府来了,正和杜景辰寒暄呢,杜夫人的小丫头来送信,杜景辰脸色立时变了,似笑非笑,却是满面悲痛的和楼春清抱拳,道了一声“得罪”,径自跟着杜家小丫头闯进了内院。

楼春清拦不住,杜景辰已经痛声道:“晚辈杜景辰求见楼夫人,就是想要问个明白,到底我妹妹犯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大错,以至于楼家私设刑堂,竟逼人至死?我这个做兄长的无能,就算拼死不能替妹妹讨还公道清白,总不能眼睁睁看她死的不清不楚,连见一面都不能吧?”

楼春清一下子就被杜景辰这话给吓住了。他不明就里,一听到杜氏可能被楼家逼死,只觉得后脊梁骨一阵冷汗,便有点站不住。

若真出了人命,这一家子就别指望着有好了。

一时不由的暗暗叹气,对母亲多有抱怨。母亲是年纪越大,越发老糊涂了,每天和父亲的小妾们置气倒罢了,终究有所忌讳,还不敢如何,可怎么倒和三弟媳妇……弄出这么大陈仗来?

杜氏可不比父亲身边的丫头、姨娘们,那可是杜家的嫡女,楼家三媒六聘,八抬大轿,十里红妆,正正经经娶进来的,这刚成亲多长时日?便是再忤逆不肖,也不该说打死就打死?

楼春清唉声叹气,对楼夫人也无限怨念,杜景辰闯进去,他却不敢跟着了。

秦氏、郑氏一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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