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你也算是很普通的关心着我和战场原之间的事情啊。在战场原这件事情上,我和你应该算是情敌吧」
「这个,是这样没错啦……那个,现在的我,的确喜欢同阿良良木前辈交往着的战场原前辈……但是对于作为战场原前辈恋人的阿良良木前辈也是一样的喜欢」
「……」
刚才,这算是被告白了吗?
糟糕,心跳开始加速了。
心脏的跳动仿佛会通过接触着的手臂传达过去。
我也太弱了吧。
「……你受战场原的影响太深了吧。不管是对太阳发誓还是对街灯发誓,如果只是因为我是战场原的男友,根本没必要对我抱持那么大的好感。战场原喜欢的家伙,你没必要也一样去喜欢——」
「不对,不是这么一回事」
神原非常肯定地说到。
气势简直就像黑白的『Final spark』。
无论对象是谁,该说的话都能毫不犹豫地说出来。
「那么,难道说你是因为上个月的事情,觉得内疚什么的?我是完全不在意的……你看啊,古语有云,恶其意不恶其实——」
「也不是这么回事」
神原静静的说到。
把我的错误引用无视了。
「我是被阿良良木前辈那掺了水一样的性格拯救了的,可是,也不是因为这个」
「掺了水的性格是怎样……」
似乎是轻浮的家伙。
不过这么说似乎也没错。
简单明了。
「阿良良木前辈,你可听好了,我是尾行过阿良良木前辈的人」
「…………」
亏你说的出口。
用教诲的口吻说这种话是怎样。
「所以——阿良良木前辈究竟是怎样的人,我可是了解的很清楚的。我是真的觉得阿良良木前辈是值得我那么去做的人。就算不是战场原前辈的男朋友,就算没有上个月的事情,无论是怎样的相遇——我都一定会认为阿良良木前辈就是值得我那样尊敬的人。我可以以爷爷的名誉来发誓」
「……是吗」
不过,话说。
神原和我,会因为其他的什么原因以其他的什么形式相遇,对于这种可能性的思索根本就是让土豆中士来做数学题的家伙才会做的事,完全脱离实际的假设……
而且。
「以爷爷的名誉——你应该是以脚的名誉吧」
「没错……对于我来说,就算阿良良木前辈用了忍野先生的工作这样的借口,把我带到荒无人烟的深山老林,肆无忌惮的在我身上发泄欲望,我也会笑着原谅你的,就是这么尊敬」
「这种尊敬最讨厌了!」
再说「借口」是怎样!
完全不相信我啊!
「哎……?难道说阿良良木前辈真的不准备野外play吗?」
「你这一副出乎意料的表情是怎样!」
「还是说,阿良良木前辈其实希望由女性那方主动?哈哈,我明白了,这样一来就能对战场原前辈说『这就跟花粉少女注意报一样我其实是被迫的』这样的借口了吧?」
「我也明白了,神原你其实指望靠这个办法来破坏我和战场原之间的关系吧!利用自己肉体的妨害作战!」
「暴露了呀」
「别以为吐吐舌头装个可爱就能混过去!你这个混蛋!」
真是令人恐怖的腹黑程度。
不,应该是玩笑吧?
……的确是玩笑吧?
「说起生日。阿良良木前辈。之前听说战场原前辈被蟹附身了的时候,我多少有些果然如此的感觉哦」
「那个被蟹附身的说法其实有点问题……嗯?果然如此?蟹身上有什么暗示吗?跟生日没什么关系吧」
「因为,战场原前辈是巨蟹座的啊」
「哎?」
七月七日。
这样啊。
「你说什么呢。七月七日是双子座的吧?」
「哎?不对……那个,我觉得阿良良木前辈搞错了哦」
「什么?是我搞错了?一提到七月七日,就立刻产生,啊啊,那家伙是双子座的,这样的感觉……」
而且强力程度完全不输撒加,太容易记忆了。
「虽说,我也不至于记得每个星座的详细日期……不过,说起巨蟹座的话,应该是从七月二十三日开始的吧?」
「啊」
神原似乎注意到了什么。
「……阿良良木前辈,现在是问答时间」
「干什么啊?」
「十二月一日出生的人,是什么座?」
「啊?」
这算是什么意思。
完全没挑战嘛。
「这我还是知道的,蛇夫座对吧?」
「呜哇!」
神原骏河爆笑起来。
「哈……哈哈哈,啊哈哈哈!」
双膝颤抖着,仿佛连站都站不稳,整个人都靠到了我的手上,而我和她的连接形式也从肘贴着胸部的样子,变成了被胸部的谷间夹住上臂的样子。不过神原那令人非常不爽的笑声彻底打破了我享受着从天而降的幸福的心情。
「有,有什么好笑的……我难道就那么的不堪吗?」
「蛇、蛇夫座……呼,哈哈哈哈,刚才,蛇夫座……啊哈哈,十、十三星座、按照十三星座来计算的……」
「……」
原来是这么回事。
我想起来了,按照十二星座来算,七月七日的确是巨蟹座来的。
「笑得肚子痛死了。笑掉整整五年份」
神原总算把头抬了起来。眼泪都流了出来,虽然能够体会她的心情,但再怎么说这也笑得过头了。
「那么,出发吧,良木子酱」
「称呼变得这么随意是怎样!对于前辈的尊敬跑到哪里去了!你这样我太伤心了!」
「哎呀呀,不小心咬到舌头了。阿良良木前辈」
「你笑得那么开心,敬意到哪里去了啊」
「就算你这么说……这样光明正大的说出口之后反而让人很难办啊。再说,为什么是十三星座呢」
「这个嘛……实际上不就是从十二星座转变成了十三星座了吗?」
「就算转变了,没有普及开的话就等于作废啊。像阿良良木前辈这样的人,为什么会连这点也不知道呢」
「嗯……大概是因为一直都对占星之类的不感兴趣吧……」
这样啊……
没有普及开啊……
「同怪异是一样的啊。不管是多么恐怖的魑魅魍魉,如果不经人们的口耳相传,那就等于从一开始就没存在过」
「我倒不觉得是那么深刻的话题……」
「蛇夫座,到底是什么呢」
「夏天的星座,α星是Ras Alhague。因为从地球上来看所有恒星中固有运动速度最快的恒星巴纳德星位于这个星座内,所以非常有名」
「我不是在问恒星的问题……我是说蛇夫座,这个名字是怎么来的。是从拉小提琴玩趴趴银的那家伙那里来的么?」
「我记得是为了纪念希腊神话当中的神医阿斯克勒庇俄斯来的。因为阿斯克勒庇俄斯手里常常握着一条巨蛇,用它的毒来治病,所以才叫做蛇夫座」
「是吗」
我点了点头。
完全没听说过。
「不过,神原,关于恒星的知识也好,星座的由来也好,你还知道得真清楚呢。莫非你对于星星很了解吗?」
「看上去不像吗?」
「嗯,老实说不像」
「确切来说也不能算是很了解,只不过喜欢眺望夜空罢了。我还有个简易的天体望远镜哦。一年两次,当邻县的天文台开放的时候,我还会去参加天体观测的活动呢」
「我还以为是天象放映馆呢。没想到你是实践派的」
「天象放映馆也不错,但是在那里面看不到流星吧?比起恒星和星座,我更喜欢短暂的流星」
「原来如此,因为很浪漫吧」
「嗯,地球要是也能变成一颗流星就好了」
「到时候我和我的后宫要怎么办!」
你脑子里考虑的东西到底有多可怕。
跟浪漫完全不搭调。
根本就是灾难电影。
「……聊着聊着,目的地也到了。照忍野的说法,在这附近有个阶梯——啊,找到了……不过,还真够破的,根本就是兽道——」
道路的尽头有座山。
山的名字不知道。
原来忍野也有不知道的事情。
蜿蜒崎岖的道路仿佛线脚一般在山上若隐若现,而在这道路的一旁,一段阶梯延伸至山顶——散落着的各种痕迹述说着这里曾经是阶梯的事实。现在,勉强还算是吧。神原刚提到初中时运动部的成员们曾经在这附近进行过训练,不过看样子不是从这里上的山。被蓬乱的杂草覆盖,如果不是事先知道,根本发现不了。还真让人难以想象这里曾经是阶梯时候的样子。
兽道。
恩——仔细观察,也有杂草被踩倒的痕迹。也就是足迹。既然如此,说明这段阶梯并非完全没有人使用。但究竟是什么样的人在使用这段阶梯呢?忍野曾经说过自己从来没来过这里,那就是说这肯定不是忍野留下的。再加上神社已经被废弃了,应该也不是神社的工作人员之类的吧。
会发生scene场所。
不会是这种发展吧?
「…………」
回头望了望挽着我左手的神原。
这家伙还是一样的疏于防备,也因此显得有些小巧可爱……希望不会出事。会发生scene的场所,换句话说就是会发生回想的场所……虽说身体里面还残留着吸血鬼的血液,对我来说,仅仅是新陈代谢和恢复力方面的提高罢了。为什么此刻却有有一种正好派上用场的感觉?
(译者:好吧,我继续自重)
「瓦尔学妹」
「怎么了,良木子酱?」
「你的左手——状况如何?」
「嗯?什么意思?」
「就是有没有发生什么变化」
「没什么」
没什么——
不管怎么看都显得很重的包裹,一直用左手提着,也不曾换手休息一下……
这样就不需要担心了吧……在原本的基础体力的基础之上再增加猿的左手的力量,这就是现在神原的标准状态吗……
「没错。用左手把阿良良木推倒在床上的程度,还是绰绰有余的」
「没必要特意把推倒的地方安排在床上吧」
「那么,就换成用左手给阿良良木前辈来个公主抱」
「单手是做不了公主抱的,那种姿势根本是下山抢婚的山贼才会做的……唉,说不定那样还好些」
「哼哼哼」
神原的笑声让我觉得很不爽。
她自己倒是很开心地样子。
「阿良良木前辈真的是很温柔呢……真的是非常担心我的事情。就好像,可以放心的把身心全都交给阿良良木前辈……」
「脸颊通红得说着这种感慨地台词是怎样。你的左手是从学了七十二变的猴子那里来的吗?飞到别人肚子里,别人心里想的事情,了解得一清二楚!要不要我用篝火来给你烤一烤」
「我可是前篮球部的王牌哦。只要视线交汇,对方心里在想些什么大致都能猜到。何况还是仰慕的阿良良木前辈的想法。其实我新买的手机是阿良良木内心观测日记来的」
「难道说你家后院里还有一个大坑?那我不是比诚哥更危险了!你这个可怕的女人!唔……只要视线交汇就能知道对方心里想什么。真的假的。这不就成心电感应了么……那么神原。你来说说看现在我心里在想些什么吧」
「应该是这样的吧。『如果拜托她的话,这个女人会不会把胸罩脱了呢?』」
「我在你心目中的形象到底是怎样!」
「要脱吗?」
「唔……no、no bra什么的最讨厌了!」
有那么几秒钟,我不自觉地犹豫了一下,差一点就被击败了。
神原一边说着「是吗」一边点了点头,挽着我的手一动也没动。没有追击我短暂的犹豫而是选择了淡淡的无视,这种好像在儿子的床下找到工口书然后整齐的堆放好贴上「H是不行的」标签一样洋溢着母性魅力的宽容,说实在让我很不爽……
本来这话题就是你开的头。
为什么却出现了温柔成熟的姐属性?
「走吧……唉,还没开始爬山就已经累了」
「嗯」
「多注意脚下。被虫咬了还没什么,这座山上据说有蛇出没」
「蛇啊」
神原偷偷的笑了。
大概是想起了刚才关于蛇夫座的话题。
果断无视之,继续我的发言。
「嘛,应该都是无毒的种类。不过,蛇牙可是很长的,在这种地方被咬了可不是闹着玩的」
「……阿良良木前辈是颈部被咬了呢」
「不是蛇咬是鬼干的」
一边说着话,一边拾级而上。明明还没走出多远,这刚一进山,就感觉湿度上升了许多,闷热难忍。据忍野所说,这个阶梯是直接通往神社的,倒是没问他神社大概在什么位置。应该不至于在山顶上吧……不过,就算是那样,这座山也不是特别高,应该没事。
「我的左手」
神原说道。
「按照忍野先生的说法,到二十岁的时候,就能痊愈了」
「是吗?」
「嗯,只要我什么都不做的话」
「那可真是太好了。二十岁的时候,不还能继续打篮球吗?」
「是啊,当然,要是身体迟钝了话愿望也就落空了,所以一直都没有停止自主练习」
神原停顿了一下。
然后继续到。
「阿良良木前辈——会怎么样呢?」
「唉?我?」
「阿良良木前辈——一生、都是吸血鬼吗?」
「……我」
一生。
一生——吸血鬼。
模仿人类。
人外。
「我觉得这样也没什么啦。跟神原的左手不同,基本上现在感觉不到任何不自由的地方。太阳也好十字架也好大蒜也好,全都,没事(。电子书。整*理*提*供)。哈哈——受了伤之后还能迅速恢复,其实我是赚到了吧」
「我也不是一定想要知道。阿良良木前辈,我从忍野那里听说——为了救那个叫做忍的少女,阿良良木前辈甘愿忍受作为吸血鬼而继续活下去」
忍。
那是,袭击了我的吸血鬼,现在的名字。
金发的吸血鬼。
她现在——和忍野一起,住在那个学校的废墟中。
「…………」
那个混蛋,嘴巴太松了。
不会跟战场原也说了这事吧……大概,是因为对象是有着那个「左手」的神原,作为可供参考的先例,所以才把我的事情跟她说了吧,应该还没事……
「没那回事。这只是单纯的后遗症。至于忍——那是,责任。并不是拯救这么伟大的事情。该算是妥协了之后的解决办法吧,没事的……我虽然不是前篮球部王牌,没法通过眼神来看出别人的心思,不过神原,你是在担心我吧」
「……大概」
「没关系啦。没什么可担心的——还有,play什么的就更不需要了」
最后用有点玩笑的语气结束了这段对话。神原虽然好像还有什么想说的,但似乎觉得有些不太合适,最后也没说出口,就那样,沉默着。该说的事情毫不犹豫地说出来——想说而不该说的事情,则自我约束。就这么挽着我的手,对她来说还真是可惜了。
「啊」
「哦」
就在会话中断的时候,从阶梯的上方,有个人下来了。冒着危险匆匆忙忙得沿着这个破烂不堪的阶梯跑了下去。
看上去像是个初中生的女孩子。
长袖长裤的完全防备。
腰上别着个小包。
头深深的埋在帽子里。
说实在,真让人担心她能不能看到前方。不过就算能看到,大概也已经到了跟前了,一不小心就跟我们迎面撞上了。会话正好在这个时间点上中断真是太好了,我和神原都因此更早的发现了她,然后分别向道路两侧避开。
擦身而过的瞬间。
她看见了我们之后——似乎直到现在才终于发现了我们,脸一下子变得通红,速度变得更快,沿着阶梯向下跑去。一会儿的功夫,就看不见她的背影了。那速度好像给人一种不到目的地决不回头的感觉。
「…………」
奇怪?
刚才的那个孩子……
有些脸熟呢。
「怎么了?阿良良木前辈?」
「没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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