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就算把这个解释成所谓的爱的力量,也没什么不可以吧。
被人遗忘,可是会让人非常难过的。
我这么想着,总之,在肚子上被打开的这个洞堵好的这段时间里,面对着在我的眼前所展开的百合剧情,我可没有不知趣地进行吐糟,就只是,这样静静看着她们。如果现在我是忍野的话,就会明知不合适可还是装出一副冷酷的表情,再叼上一根没点上火的烟,向二人询
问是不是遇上什么好事了呀。不过不凑巧的是,我还未成年。
009
009
就以本次的结局,作为后日谈吧。
第二天,我像往常一样被两个妹妹火憐和月火叫醒后,一边揉醒惺忪的睡眼,一边得意洋洋地打算去战场家的家,上说好的星期天整整一天都作为学习会,所以,我还抱着战场原会不会亲手做料理招待我啊,这种微小的期待,正当我跨上现在所拥有的唯一机体,上学用的自行车,打开门刚一出来,就遇到了一个因为闲得无聊,而不知为何在电线杆前做柔软体操的女生。虽说,是穿着短褶裙,以及从裙底露出紧身裤所搭配的便服,不过给人的印象,却和穿制服时差不多——这正是直江津高校的明星、我后辈的神原骏河。
「早安,阿良良木前辈」
「……早上好,神原同学」
「嗯,这么正式的问候,真是惶恐。从阿良良木前辈的礼仪中,就可以看出和我这样的人之间本质的不同啊。伤已经不要紧了吗?」
「是啊……应该说现在阳光更让我痛苦些,不过也还没到需要担心的程度。伤口也恢复得差不多了。倒是神原你,为什么会知道我家啊?」
「真讨厌,阿良良木前辈明知故问。难道是想为我制造一个精典的相遇场面?之前我可是跟踪过阿良良木前辈的啊。住址什么的早就调查过了。」
「……」
就算你说得那么开朗,我也还是觉得很头疼啊。
「那,有什么事吗?」
「嗯,今天战场原前辈打电话来,要我来接阿良良木前辈。啊,包让我来拿吧」
话音刚落,放在自行车前方篮子里的我的书包就呼地一下被神原的左手抱住了。神原以天真的笑脸看着我、说道「自行车的链条已经加过油了,要是还有其他的事,不用容气尽管吩咐。」
已经超过朋友程度完全变成跟班了。
我可一点也不想领着高校之星招摇过市。不过,从妒嫉心强到病态程度的战场原把这样的任务交给神原这件事中,可以看出,神原和战场原已经修复的关系,以及瓦尔哈拉组合的再次成立。是我想太多吗。一定,是我想太多了吧。
「出发前做个按摩怎么样。就算说没事了,阿良良木前辈其实还是很累吧。来吧,我技术不错哦」
「……不过我说你,社团活动没问题吗。就算是星期天也应该有练习的吧?你看,就快到考试期间的社团休息日了,不加油的话」
「不,我已经打不了篮球了」
「咦?」
「虽然早了点,不过我已经退部了」
神原把拿着我书包的左手出示在我眼前。她的那只左手——一直缠到手肘的,洁白绷带。从这长度和形状,光从外部,也能看出多少有些不自然。
「都是因为半调子的关系嘛。虽然恶魔离开了,可到最后,手腕却没有复元。不管怎样,这只手是没法继续打球了。不过,算了,也多亏这样,才有了一只力气大,用起来似乎也很顺手的手臂了」
「……现在马上把我的包还给我」
怎么说呢。
虽然只有一半,但愿望还是实现了。
这点程度的代价,那是当然的吧。
后记
因为平常并没会去写普通的后记,这次打算为这本书所收录的三个故事做解说性质的阐述。由于涉及到了故事的一些内容,所以请看完全书之前就看这里的读者们先不要阅读,继续吧全书看完吧。为什么,想要写的是这样的文章这样的问题果然还是无法回答,只是觉得从作者自身的角度对故事进行解说,不能就那样千篇一律。人的思想不可能百分之百地表现出来,而表现出来的东西同样不可能百分之百地被接受,实际上每个过程能够传达的最多也就百分之六十,也就是说真正传达给读者而且被读者所接受的也就百分之三十六左右这样的数字。剩下的百分之六十四则是误解,在这之中,作者解说了而无法被读者所接受的部分又占了绝大多数。诶,难道就因为这样而写的吗?之类。这也就是所谓的交流障碍,然而,这些误解也正是很好的调味品这点是毋庸置疑的事实。例如说,我曾将最喜欢的书推荐给别人的时候,将自己认为感动的片段充满感情地向对方阐述,然而,对方在读完书之后却说根本没有这样的片段存在。到头来人类这种任性的生物所产生的感动大半都是自以为是,但是却没有做出这种悲观解释的作者,大概只是尽力地让人们产生接受了作品的错觉罢了。在重新读了一遍之后发现,原来这本书也不过如此,这样的经验大概读书之人多少都会有吧,自己十岁时读了觉得感动的书拿给现在的十岁小孩说“绝对很有趣!”而推荐他们看却没有得到积极地响应的经验大家都有吧,这是由于接受的方法不一样,准确的说是想像的效果,更进一步说的话,大概就不得不感谢其让自己做了一场美梦。然而,到了重新阅读的时候本来不存在的想像却已经从书中发现了,这单单是我个人的记忆力问题,作者和他的故事没有任何责任可言。
本书是以妖怪为主线的三个故事——才怪。其实就是充满了乱七八糟的设定,随性所至然后就这么写下来的三个故事。把它编成书,请VOFAN先生画了插图。有一点要解说一下,就是“娇蛮(ツンデレ)和滑雪场(ゲレンデ)的发音相近吧”→“说起滑雪场,不是蛇形的吗?”→“而蛇形用汉字写起来的话不就是暴言”大概就是以这样的三段论法进行推论的。(疾風のよに:这到底是什么逻辑……)。就是这样感觉而来的“黑仪大螃蟹”“真宵小蜗牛”“骏河黑猴子”,也就是《化物语(上)》。下卷我会更加的胡乱拼凑,敬请期待。
给予我以外的所有人,百分之百的感谢。
西尾维新
第四卷:扶子与蛇
全文
感谢译者:T…Mars
001
千石抚子是妹妹的同级生。我有两个妹妹,千石抚子是两人当中,年龄较小的那个妹妹的朋友。同现在的情况不同,小学生时候的我,也是个有着普通朋友的小孩,喜欢跟大家一起玩耍或者讨厌跟某个人一起玩,诸如此类的感觉,然而就算在课间休息的时候跟同班同学一起玩耍,放学之后跟着那帮家伙到什么地方鬼混的事情却几乎没有发生过。讨人厌的小鬼。无论是按照当时还是现在的标准来看,都是讨人厌的小鬼。是段不愿回忆、不愿提及的过去。嘛,该说是三岁看到老还是正相反呢,只是,一直以来我都是那种样子罢了。所以,放学之后,明明没有什么特别要学的东西,把早归作为日常的我,却还是能在家里遇到来玩的家伙,那就是千石抚子了。现如今,一直总是无论何时都粘在一起的、让我这个做哥哥甚至担心会不会发展成什么错误关系的、亲密无间姐妹二人组,在小学生的时候,却常常分开行动,年长的妹妹是个彻头彻尾的室外系、年幼的妹妹则是室内系,差不多每隔三天,年幼的妹妹就会把学校里的朋友带到家里来。千石抚子并不是这之中与妹妹关系特别好的那一个,只是妹妹众多朋友中的一人,应该是这样的感觉。「应该是」,之所以在句尾用了这样稍稍有些不确定的表达,是因为我对那个时候的记忆其实已经非常模糊了,话又说回来,提到那个时候妹妹带回家来的朋友,还留有印象的也就千石抚子一个人了。要说这是为什么的话,放学后,不是跟朋友们出去鬼混而是回家做乖乖牌的我,常常被迫的成为妹妹们的玩伴(当时,我和两个妹妹住在一个房间里。我从双亲那里得到属于自己的房间那是上了中学以后的事情了),然后大多数时候都是、凑足人数、吵吵闹闹的搞起桌游,不过在妹妹跟千石抚子玩的时候,我被叫上的几率实在是高的异常。总之,拥有众多朋友的妹妹(这点现在也没改变,算是两个妹妹共同的特性吧,那两个人很擅于成为人群的中心。让我这个做哥哥的也是异常羡慕),在带回家的同级生当中,千石抚子是很罕见的,中路solo型的少女。老实说妹妹的朋友随便哪个看起来都差不多,因此,总是独自一人,不与他人共处独立于人群之外的她的名字才会留存在我的记忆里。
但是,也只是名字而已。
果然还是没什么印象了。
不过句尾变成这种暧昧的感觉的原因却不仅如此,千石抚子是,非常内向,很少说话,常常低着头的孩子——我是这样觉得的。这样觉得的,嘛,说到底,还是不清楚。说不定其实这是妹妹的另外的某个朋友的特征。甚至也有可能是当时我的某个朋友的特征。本来,小学生时候的我,对于妹妹把朋友带到家里来这件事是觉得非常麻烦,非常郁闷的。更何况是对于被迫去迎合的对象,更不可能有什么好印象了。现在回想起来,不得不跟朋友的哥哥一起玩耍,或许作为妹妹的朋友那一方才觉得更麻烦吧,不过再怎么说也是过去的事情了,而且还是小学生的感性,大概就这么回事吧。实际上,当我成为中学生之后,年幼的妹妹,带着朋友到家里来玩的次数也渐渐变少了,即使有人来了,也渐渐不再邀请我一起去玩了。当然也有房间分开了的因素在里面,更重要的是另外的原因吧。那是因为,两个妹妹中学都升入了私立的学校,人际关系在她们小学毕业的时候就被重置了的关系吧。千石抚子是妹妹的同级生这个事实也只是在小学里,现在,早已不是那种关系了。两人选择了不同的学校。所以我同千石抚子最后的相遇,再怎么保守的估计也应该是两年以上,其实基本上是六年以前——的事情了。
六年。
对于一个人的改变而言绰绰有余的时间。
至少,我对于自己,有着发生了巨大变化的自识。就算嘴上说一直以来我都是这个样子,现在跟以前的我还是有着许多不同。小学时的毕业相册,对于现在的我来说实在是惨不忍睹,完全没法忍受。对于小学生的感性说三道四实在是有些无聊,不过,现在的我比那个时候更优秀,胜过那个我,还真没法这么说。尽管人们常说回忆都是些被美化过的东西,没错,真正惨不忍睹没法忍受的并不是小学生的那个我,在小学生的那个我的看来,其实现在的我才是这样吧。做个让人非常不好意思的假设,就算现在在路上同小学生时候的那个我相遇了,双方也都不会认为面对着自己的那个人其实就是自己吧。
我不知道这是不是坏事。
如今的自己不赞同过去的自己。
然而这就是事实。
或许每个人都是这样。
所以当我与千石抚子时隔了六年后的再次相遇时,最初,那个人是谁,完全没有印象——回忆起有关她的事情,多少花费了点时间。如果我立刻,或者哪怕只是早一点点,注意到她的事情的话——注意到她被蛇缠住的事情的话,这个物语或许就不会迎来那样的结局了。然而,令人无法释怀的是,这样的后悔无论是对于她还是对于怪异,肯定都没有任何意义。这次的物语从结果上来说的话,对于我而言,千石抚子,从一个记忆模糊的妹妹的朋友,变成了一生都无法忘怀的重要的一人,大概就是这样的故事。
002
「阿良良木前辈,让您久等了十分抱歉」
六月十一日,星期日。
不知道是不是该说「不愧是体育系啊」,上午十点五十五分,距离约定的集合时间还有正好五分钟,在约定的集合地点,我们所就读的直江津高中正门前,比我低一级的后辈,原篮球部王牌,神原骏河势不可挡的疾驰而至,借惯性一跃而起,从我的头上轻松越过,着地,转身,将右手置于胸前,带着开朗的笑容对我这样说道。……虽说我也知道自己作为一个高中三年级学生,身高算不上高,但是也从来没有想到过会被比自己个子还小的女生从正面头顶一跃而过,不过看样子这种认识不得不在此时此刻此地发生改变了。
「不会,我也是刚刚才到,没等多久」
「这么……为了不让我在精神上承担额外的负荷,这种显而易见的担心,果然阿良良木前辈是,非常温柔善良的人哪。生来所拥有的度量就不同。如果不是退后三步抬头仰视的话,像我这样的人怎么能够看到阿良良木前辈的全貌。相遇仅仅数秒就给予了我的心灵如此大的冲击,我对于阿良良木前辈的度量之大佩服得五体投地。看样子我不得不将我一生的尊敬全都献给阿良良木前辈一个人啊。这是怎么回事呢,简直,恨不得把仇恨的份都奉上了」
「……」
果然没变,这家伙。
再说什么叫显而易见的温柔啊。
一般是不会注意到这种似有若无的温柔的吧。
「没骗你,的确是刚刚才到的。再说,就算不是这样,你不也是在约定的时间之前就来了吗,没必要对我道歉」
「不,我不同意这种说法。无论阿良良木前辈是怎么想的,只要是没能在阿良良木前辈之前来到这里,就足够成为让我道歉的理由了。我认为让自己的长辈浪费时间是不可饶恕的罪过」
「我不是你的长辈吧」
「年长的前辈所以是长辈」
「居然被你说通了……」
不过,如果不单单考虑年龄的问题。
比如说身高之类的「物理上的长辈」。
但你可是轻松的从我头上直接越过去了啊!
神原骏河——直江津高中二年级。
直到上个月,还是篮球部的王牌,作为学校的名人之一,作为学校的明星之一,众所周知的人物。入部一年就把这个私立升学学校的弱小运动部带到了全国大赛的舞台上,尽管本人极力否认,但没有她是不可能的吧。像我这种自暴自弃毫无亮点可言的三年级学生,本来是根本没可能交谈的,岂止,应该说是她影子扫过的区域都不该踏入,令人畏惧的下级生。最近,以左手受伤作为理由,将队长的位置让给了后辈,早早地从篮球部引退了——这个新闻在学校内部引起了多大的冲击,至今我还记忆犹新。今后大概会作为学院的传说,流传下去吧。
神原的左手上,
现在也还缠着厚厚的绷带。
「对了」
神原突然说道。
「像我这样,引退了之后。除了篮球没有任何长处的我,对学校也就没有任何贡献了。所以请阿良良木前辈把我当成一个没用的人」
「没用的人……我说你啊,明明对任何事都很有自信,但是自我评价又很低。那种事情怎样都好啦。就你曾经对篮球部所作出过的贡献,只不过是稍稍早了那么一点引退,怎么可能一下子就被忘记了呢」
虽然我说没必要为了早退的事情感到烦恼,但实际上,经历了那种事情之后,还要保持原来的自我,才是强人所难吧。不过,对我来说,果然还是不希望神原说出那么自卑的话。
「多谢阿良良木前辈。您对我无微不至的关怀让我实在愧不敢当。那份心意我心领了」
「那就在行动上表现出来。好吧,也差不多该出发了」
刚说完,神原就绕到了我的左手边,用非常自然的动作,将我空着的左手,与自己的右手连在了一起。更确切的来说,是十指相握。将自己的五指分开,然后分别插入我的指缝当中。然后顺势将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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