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时脸色煞白的说:“文东起,你要为了这个唱曲的戏子跟我过不去吗?”
大厅中的人都侧目的看着两人的交锋,文东起这个巡街御史历来是谁的脸面都不给的,不管是皇宫贵族还是达官贵人只要是犯在他手里都少不得往公门里走一趟!
但是,为了一个戏子得罪一个一品将军的独子,这事儿……
文东起也皱着眉头在考虑着得失但是面上却还是做大义凌然状。
这时白吟霜却道:“这位大人,千万不要为吟霜得罪了别人,吟霜命苦,吟霜不想让大人为吟霜为难……”
这话一出口,文东起的脸色直接就变了,就算他再怎么愿意低头,被这么一说也不能了。不然就是他怕了程开虎。那么难免就会落得一个欺软怕硬的名声!他是在御史台混日子的,有了这名声,这一辈子就算是毁了!
见事情要僵,陈望言只得出面冷声道:“好了,文大人,白吟霜也不是什么正经的身份,今日之事起因就是其不知自爱,本王做主了,让程运隆赔赏治伤的银子,参与打斗的奴才赏五板子做个教训,如何?”
文东起嘴角抽抽了一下,想说什么,但是最后却还是道:“就依王爷吩咐。”
陈望言转向程运隆道:“如此,可服?”
程开虎一咬牙,道:“小的心服口服。”心里却在盘算着等下要准备好酒好菜给今儿陪着自己出来的小厮们压惊,另外在多多的赏赐一些银两!
白吟霜见陈望言这个比文东起还要高贵的人物也给自己出头,顿时欢喜的找不到北了,正要道谢的时候,却听见陈望言冷冰冰的话语:“至于白姑娘,这酒楼却是正当经营的地方,不是青楼妓馆,你以后要是还想在这里唱曲营生的话,还请唱一些不让人误会的曲子!”
宁牙这陈胡。说完也不看白吟霜难看的脸色径直训斥一般的对着文东起说:“文大人既然接了这案子,这行刑的人就由你带的衙役担任如何?”
文东起脸色一变,但是在陈望言的目光下不得不咬牙答应了下来,水火棍是现成的,凳子大厅里也有的事,不过是眨眼的功夫,就行刑已毕!
陈望言目光明灭的看着被打的见了血痕的一干小厮下人,心里不断的冷笑:文东起,叫你给本王拉仇恨!本王就让你对上帝党的兵权主干!本王倒要看看,得罪了程开虎你是不是还飞的起来!
一场闹剧之后陈望言跟风宁都已经是没有了再龙源楼继续用餐的心思,相视一眼后携手就要离去。
文东起盯着陈望言的背影的目光怪异而又危险,低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白吟霜一时间有点受不了这样的气氛,低低的申银了一声。文东起见到白吟霜强忍着痛苦的样子顿时将刚才的灵光尽数都抛在了一边,亲手将白吟霜给扶上了了官轿扬长而去。
程运隆带着小厮狠狠地放下一阵的狠话以后也是怒骂连连的走开,只在走之前给龙源楼的掌柜留下了三十两文印。
但是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所有的人都将白吟霜的父亲给忘在了一边,像是没有看见这样一个满脸都是鲜血连怕都爬不起来的的老人!
“老四?”
陈望言正想直接回府却听见后面有一个声音在喊自己,回过头一瞧,顿时回应道:“二哥也在?”
陈青岩眼中的光滑一闪而过,脚步徐福的走了过来,搂着陈望言的肩膀像是他娘感情有多好似的不松手了。
陈望言只觉得一股酒臭气直接钻井自己的鼻子里面十分的不舒服,推了一下没有推动,只得无奈的说:“二哥有话好好说,先放开我。”
陈青岩在陈望言的耳边说了句什么然后才放开陈望言笑道:“难得见你出来一回,如何,跟二哥喝杯清茶?”
陈望言本来不想答应,但是想起陈明旭嘱托自己要开导陈青岩的话,又有了一点迟疑,虽然他根本就没有发现眼前这货有哪里是需要开导的,还是道:“二哥想去哪里?”
陈青岩道:“要是四弟不嫌弃的话,就去二哥的府上如何?”
陈望言愣了一下才笑道:“有什么不可的?”说着又转向风宁道,“风儿是跟我一起去还是先回王府?”
风宁本来想说自己先回去的,正要说话的时候却见陈青岩对自己使了一个眼色,只得改口道:“我能跟着去吗?不会碍事吧?”
陈青岩哭笑不得:“弟妹这话是怎么说的?你嫂子昨儿还跟我说多日不见想你了呢。”
话说道这个份上在找借口就显得矫情了,风宁也不多说笑笑道:“既然是这样那就走吧。”
一边说一边好笑的问陈望言:“我怎么觉得那个白吟霜看你的眼神有点不对啊?不会是看上你了吧?”
陈望言被这额一提想到白吟霜刚才看自己的眼神也觉得有点膈应,抽搐了一下嘴角没有搭理风宁反而是转过头当做是没有看见风宁嘴边不怀好意的笑容对陈青岩道:“二哥最近可好?皇父前几日还问起二哥。”
陈青岩本来正看笑话的嘴角立刻就垮了下来,半响才说:“自然是好的。卸下那一身的担子,在府上修养,日日山珍海味的养着,美酒佳肴笙歌燕舞有什么不好的?倒是你,听说太子殿下对你生分了?”
陈望言嘴角轻轻一抽:“这话是怎么说的?”
风宁也忍不住侧耳细听起来,她跟陈望言刚决定要暂时做成一个远着太子的样子给某些人看,但是也还是一个决定而已尚且没有来得及实施,怎么就有这样的话传出来了?这事儿有点不对啊!
“风向在变啊。”陈青岩神秘的笑了一下,“听说原来打算向太子投诚的一些人现在又开始观望了。”
陈望言眯着眼不说话了,这果然是怕什么来什么。他并不怕陈望熙那似有似无的挑拨,也不怕风宁跟苏芬芬关系近了会让陈青辕怀疑,因为他信得过陈青辕知道他不会轻易的怀疑自己。他担心的是附庸太子的那些官员会因此认定他跟太子闹僵了。
大哥的位子并不稳当,现在还力挺着太子的除了少部分主张立嫡立长的人以外,新近的都是看着自己这个“受宠”的王爷站在大哥身后,而他现在手里的权利也越来越大,他们支持的才会这么的坚定。
一旦传出自己跟大哥关系破裂的消息肯定又要出新的变故!
这才是最麻烦的。
陈青岩见陈望言不说话也沉默下来。
风宁看了两人一眼带着小玉单独上了一顶小轿。陈青岩跟陈望言一副哥晾好的模样兄友弟恭的上了一辆马车一路往二皇子府行去。不一时就到了二皇子府。
这府邸风宁也曾经来过一次,但是那一次的时候陈青岩还是手握重兵,深受陈明旭看中的前途大好的实权皇子,府邸上那气派乃显赫的威严可不是现在这个穷途末路被放弃的、连身体都被酒色掏空的有些虚浮的废气皇子府能比之一二的。
☆、谁在算计1
府邸上那气派乃显赫的威严可不是现在这个穷途末路被放弃的、连身体都被酒色掏空的有些虚浮的废气皇子府能比之一二的。
就连上次见到的假山奇石似乎也蒙上了一层的灰尘,要不是亲眼所见,风宁绝对不会相信不过几个月而已,相同的景物带给人的感受会如此的天差地远!
其实何止是景色?就连二皇子府中服侍奴才也不在像是上次见到的那样自信满满趾高气昂,而是一个个催头丧气像是在混吃等死一般!更有一些人懒懒阳阳的玩忽职守,见到有人来半天也不过来查看一下,等走到面前才反应过来。
陈青岩见风宁脸上神色不断的变化也知道她在想什么。不好意思的道:“这些日子我跟你嫂子日日惊惶难安,这府中的气象着实是不好,委屈弟妹了。”
风宁振作起精神道:“二哥说的是什么话,我倒是挺喜欢这府中的风景。再说了,疾风知劲草。这样的奴才不经历这些事情,如何会显现出来?今儿既然已经看到了,以后慢慢的在处理就是。等二哥起复的那天府上的气象只会更加的好!”
陈青岩勉强一笑:“借弟妹吉言了。”
心里却不相信自己还会有起复的一天。
风宁也不多劝。陈望言在一边看着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正要问陈青岩请自己二人来府的目的的时候却听陈青岩又道:“四弟,我如今也不瞒着你,太子现在就在我的府上。我虽然不知道你们之间出什么事情了,几日四弟既然来了,不放就如太子彻底说开如何?”
陈望言思量了一下才问道:“二哥变化的倒有些快,倒是让弟弟好生的不解。”
风宁也不相信陈青岩会这么快就像太子投诚,要知道陈青岩现在虽然落魄了,但是不管是谁都还是不敢小觑他的,毕竟他在军中的号召力还是很强大的,因此比起以前他四面楚歌的局面,现在应该是多的是人想将他收为己用才对。
他现在应该正视待价而沽的时候,哪里会这么容易就投诚了呢?这里面不会有什么猫腻吧?
这样想着,风宁也不急着说要去见太子了,抬眼一看,见陈望言也是定定的看着陈青岩似乎是在等一个合理的解释!
陈青岩并没有解释什么,只是淡淡的说:“如果没有太子,我就是长子。”
陈望言皱眉,只觉得这话不中听,但是也不得不承认这是句实话:“如此,带我去见大哥吧。至于风儿,不妨去陪陪二嫂。”
的确,太子是嫡长子,更是唯一的嫡子,陈青岩已经没有希望了,要是陈青辕再倒下,剩下的不管是哪个弟弟上位想起他这个同为庶子的哥哥只怕都是要膈应的厉害。因此在现在的情况,只有太子登基他才有一点点的活路。
风宁当然也知道这个道理,这是他们推演了无数次的结论,不然她怎么可能随随便便的就对陈青岩释放善意呢?点点头道:“好,我去看看二嫂,说起啦,我也有些想二嫂了。”说完对陈青岩、陈望言行了一礼带着小玉就在一个小丫头的带领下往吴氏所在的地方去了。
这边陈青岩笑着见风宁走远以后才亲自带着陈望言到了一处院落,推开院门陈望言果然就见到陈青辕坐在一个小亭子里正望着一处人工挖掘出来的池塘出神。
邸那威可蒙。陈青岩道:“好了,四弟,人你也见到了,哥哥就不打搅了,你们聊着……”说完就要离开。
陈望言却道:“这是什么话?既然二哥已有了决断哪里还有避开的道理?要是我们商量出来什么,不是还要在费一番的口舌跟你复述一遍?麻烦不麻烦?不如一起听了算了。”
陈青岩正笑着要拒绝却听陈青辕大声赞同道:“正是四弟说的这个道理。二弟既然决定跟哥哥一心,就不该这么的外道。再说了,府上上上下下都看见你将四弟带进来了,这时候你自己出去被人碰到了怎么解释?一起坐着吧。”
陈青岩多少有点感动,虽然他是真心的投诚,但是争位的那些事情还历历在目,本来以为要交上一份分量足够的投名状才能被信任甚至是永远都无法被信任,不想这两人却这么容易让他在一边听他们谈论机密!忍不住焕发去豪情,大笑着说:“既然是这样,那我就留下。”
说完换过心腹去院外仔细的把风,就说是他跟陈望言之间有事情要商谈,不让人近前。
陈望言在陈青辕疑惑的眼神下回答道:“本来是皇父要我来开解一下二哥,因此我跟二哥有私密事情要谈这个理由也还是说的过去的!”
不等陈青辕再说什么直接就问道:“倒是你,情况到底是怎么样了?我听二哥说你手下的那班人有点不稳定啊。”
陈青辕嗤笑了一声,抓起桌上的一块糕点揉碎了往池子里一扔,立刻窜起几天白的红的杂色的鱼争相抢食,陈青辕看了一阵才无趣一般的说:“兵部右侍郎,御史台那几个又有点不老实了,听隐卫说他们开始跟老五派去游说他们的人眉来眼去的很有点意动的样子,连杨尚也有些压不住他们了。”
陈望言想了一下道:“他从哪里听到那样的流言的?”
陈青辕不解道:“我也不知,按理来说应该不会有这样的事情呀。”
这时陈青岩忍不住说:“你们说是不是因为四弟你回京后发生的那件事情让人利用了?”
陈望言跟陈青辕同时问道:“哪件事情?”
陈青岩一时有点无言,看了两人好几眼见两人神色不像是作假才呐呐地说:“莫非你们两忘记了?四弟你重伤回京,大家去你府上探视的时候,太子没有去,那时候你脸上的表情实在是不好,像是一瞬间老了十岁,比起我听说领军出征的是个外人的时候有过之无不及!”
陈望言脸色有点尴尬,想了好半天才想起来是有过这么一出,但是这本来就只是自己下意思的一场做戏而已,他根本就没有放在心上!
陈青岩见两人都是一脸的恍然大悟之色,顿时是有点哭笑不得:“后来谁不是瞪大眼睛看着你跟太子之间的互动?果然你太子一直没有去探望你,甚至是太子妃也没有再去过吴王府,反而是老五家的常去。”
说着又自顾自的分析着:“要是老五家的一个人常去也没有什么,毕竟她跟老五不齐心也不是什么秘密,可是老五的那个妾也被带着去了几次,这就是个问题了。那苏氏跟弟妹之间是什么样的关系?这半年来弟妹在大家的眼里可是一个眼里不容沙的性格,苏氏去了几次还每一次都安全出府……”
说道这里沉默了一下才下了结论:“要说不说弟妹或者四弟跟老五有了默契,谁会相信呢?”
陈望言握着茶盏的手抖了一下,连滚烫的茶水低落在手背上都没有感觉,半响都没有说话。
陈青辕脸色古怪极了,他是从来没有往这个方向想过的,虽然外界都认为他跟陈望言之间可能真的发生了什么,因此就连陈望言重伤他这个往日护着陈望言的大哥都不去看他,可见自己这太子是怀疑上了四弟。但是他自己却知道他时常从密道里去陈望言的府上,一次他跟陈望言之间根本就没有被挑拨的可能!
所以他一向是把敢于挑拨他跟陈望言之间的关系的人当成小丑在看,闲着也就是逗趣而已!
完全没有想过,有人居然会想到利用他这个思维惯性来给他下套!
陈青岩见两人都是神色古怪的沉默,有点不确信的问:“难道我分析的不对?”
应该不会啊,这个是自己跟杨尚推测出来的结论,要是被人利用挑唆的话,应该就是这件事情的切入点啊!
陈望言闻言苦笑了几声才说:“对是对,但是这不是在挑拨我跟大哥之间的关系。”
陈青岩不懂也不信,嗤之以鼻的说:“难道还是在挑拨我跟你的关系?”
陈青辕也道:“你别多心,我跟四弟之间的关系不是这么一两件事挑拨的来的。还是让四弟说完吧。”
陈青岩斜眼不屑中带着一点嫉妒的说:“只要怀疑的种子被种下了,迟早有一天会发芽的。一次你们不信,两次、三次乃至无数次呢?”
陈望言笑笑摇手道:“二哥,你看我跟大哥之间像是被种下怀疑的种子的模样了吗?”
陈青岩看看陈青辕,陈青辕正十分信任的看着陈望言。再看看陈望言,陈望言正无可奈何的对着自己笑。不禁没好气的问:“那你们说,他做这无用功是为了什么?”
陈望言道:“无用功?哪里是无用功啊,这不是已经起效了吗?”见两人神色还是懵懂着,不禁解释道:“那些人不是又开始摇摆不定了吗?”
“所以,这些话不是为了要我跟太子之间起龌蹉,
☆、谁在算计2
不禁解释道:“那些人不是又开始摇摆不定了吗?”
“所以,这些话不是为了要我跟太子之间起龌蹉,而是为了让别人误以为我跟大哥之间起了龌蹉。他要的也就是这么一个局面而已,至于这是真的还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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