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举、杨尚同声道:“不知王妃有何高见?”
风宁得意的看了陈望言一眼,好像是在说:我又走在你前面了哦。
陈望言笑笑不在意,看着地面上的诗句,心里似乎有了一丝明悟,不动声色的看风宁怎么忽悠那眼高于顶的傻子!
风宁道:“前两句的解释我很赞成,可是第三句……”
高举会意的接口:“第三句是‘常时相对两三峰,走遍溪头无觅处。’出自《玉楼春·戏赋云山》全诗如下。”说着就要在地上写下来。可是,站的地方已经被写满,于是指挥者栎木将已有的痕迹自己抹掉,自己重新书写起来。
看见高举下令抹掉痕迹,风宁差点乐的跳了起来。她刚才发现了那些诗词之间其实是有某种联系的,只等着等下想栎木请教一下某个问题,就能确定了。正害怕那些字留久了会被高举看出来,不像高举“自毁长城”她岂能不乐?哥死后不事。
高举写字的速度比栎木快了不知道多少,而且,字也漂亮,自从一家,排列的也很规矩,不像栎木的东倒西歪不说,还乱七八糟!
转眼诗句就成了。
何人半夜推山去。四面浮云猜是汝。常时相对两三峰,走遍溪头无觅处。西风瞥起云横度。忽见东南天一柱。老僧拍手笑相夸,且喜青山依旧住。
风宁自信的说出自己的推断:“赵八金发现自己所托非人,就将东西臧了起来。这诗中一定隐藏了地点!”
高举觉得这话像是点到了自己的心坎上。于是马上把第四句给还原了!
两鬓入秋浦,一朝飒已衰。
猿声催白发,长短尽成丝。
。顷刻八千里,长空展银翼。
为觅江南春,却望天山雪
这回不用风宁说,高举自顾自的说道:“赵八金也许是知道了他已经没有希望了,愁肠百结,但是还有希望……他一定对自己藏东西的地方充满的信心!可是,那会是个什么样的地方呢……”说道这里,高举突然闭上了嘴,像是一个讲话讲的正痛快的人忽然被人一巴掌打掉牙齿的突兀!
杨尚马上明白高举这是知道在哪里了。两眼贼光灼灼的看着高举,想让高举说出来。
高举讪笑几声,河蚌一样闭紧嘴,不说话了。
此时已经到了饭点,栎木顺势请陈望言等吃饭。
杨尚虽然很想逼问答案,却拗不过五脏庙的抗议,也跟了过去。
午饭很丰盛。看得出来,陇县虽然荒僻,但是并不没有他们想象的贫穷。
席面上伺候的人很养眼,尤其是哪一个穿花蝴蝶一样,一会儿跟杨尚敬酒,一会儿给该局布菜的女人,腰肢窈窕,面容妍丽美如远山,妩媚妖娆。看得高举心头大动。
“栎县令,此女是何人?”
栎木一点被冒犯的感觉都没有,直接道:“此女是卑职府上的歌姬,大人觉得如何?”
被说成歌姬的那个女人震惊的看着栎木,栎木就像是看不到她眼中的绝望与悲伤一样,仍然是光棍的看着高举。
高举看了那女人好几眼,忽然大笑了起来。
这是官场中的常事了,同品级中交换小妾,但是要是上级看上下级的女人,下级有心讨好的话,多会说是歌舞伎,而不是说房里人!
就连杨尚也有点嫉妒高举的号运气,忍不住想:要是刚才开口的是自己多好?
高举也不知道是真的色不迷人人字迷了还是怎么的,居然迫不及待的就挽着女人进了内堂!也不知道是不是白日宣淫还是干什么去了!
杨尚瞠目结舌的看着高举想陈望言告罪以后,急不可耐的离开。留下一路暧昧的对话。
“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娇娥。”
“呵呵,好名字好名字。人如其名,人如其名!”
“嗯~”
“哈哈哈!”
风宁脸色变了好几次,还是没忍住“呸”的一声吐了口唾沫,大声道:“小玉,那人过来了没有?叫他跟上去!哪怕是活春宫!也叫他原样儿复制下来!”
混蛋!跟了你这么久,赵何氏不够风韵吗?你***看都不看一眼,反倒是见到娇娥,连士大夫的脸面都不要了!真以为我们都是傻子吗!
陈望言却道:“高大人的熟人可真多啊,遍地都是。栎木,你这歌姬是什么来历?”
栎木尴尬的离席跪在地上,道:“叫王爷笑话了。这娇娥的来历卑职真不知道,上月知府大人赏赐给卑职的。卑职正觉得不好安置……”说着尴尬的笑了起来。却闭口不提这是自己第九房小妾的事实!
杨尚还沉浸在风宁那句彪悍的大吼之中,半天没能会神,这时才结结巴巴的说:“济南知府居然还负责给你们塞房里人?”
栎木更加尴尬了:“也许知府大人也认为卑职除了女人外没有别的兴趣了吧?”
风宁脸色爆红,直接道:“好了。还是说说那个案子吧。”女人女人的,是不是忘记了她还在?
这个女人是谁?居然让高举在得到她以后就觉得一切都定下来了?
高举挽着娇娥回内堂后迫不及待的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除害5
高举挽着娇娥回内堂后迫不及待的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娇娥冷笑道:“那高大人认为我应该在哪里?”
高举张张嘴最后还是没有把那就话说出来,反而是问道:“你现在是什么身份?为什么会跟着栎木?”
娇娥道:“我本来是想接近知州大人,谁知道知州大人却把我送个了栎木。倒是你,就这样离席没有问题吗?让那几个人怎么看你?”
高举神色僵硬了一下,才道:“现在再说这些也迟了。你在栎木身边待了多久了?”
娇娥道:“不过是一个多月而已,知州大对待这个县令的态度十分的奇怪,经常会赏赐一些美女给这个栎木,栎木更加奇怪,从来都是来者不拒,只要知州大人送,他就照单全收。不过,他是个喜新厌旧的性格,收下一个就会送走一个。”
高举不耐烦听这些,只是问道:“你觉得这栎木是不是知道什么?”
娇娥摇头,道:“我在他身边一个月,他从来没有在衙门好好的坐满过一天的班,平常有什么事情都是他那个师爷在处理。看样子也不像是个什么好东西!”
高举叹息了一声,道:“算了,要是吴王他们说起今日我失态的事情,你就说我们本就是故旧,其他的我会去打理好。”说完反而上前一步一把把娇娥抱在了怀中,小声的说:“现在,假装欣喜若狂。”
娇娥是做惯了这样的事情的,马上就进入了状态,房间里传出一阵阵的喘息声。
尾随而来的小王顿时“呸”的一声吐了好大一口唾沫,双手拢在袖中急速的捏起了面团。不过这回,他捏的可不是人,而是物件。
风宁在席面上话虽然说得难听,但是心里却根本不认为高举会对刚见面的娇娥如此的急色,更何况陈望言还似有似无的赞叹高举故交满天下,走到哪里都能碰到老熟人!
所以小王跟过来只是想看看高举是不是发现了什么,才故意的做出这么一副样子。因此,他现在捏的就是高举一会儿要看的东西。
如果娇娥跟高举之间真的有什么联系,那他们就一定会拿出相认的信物。这才是他要捏出来的模子!
那边大堂,风宁被几个大男人口无遮拦气的脸都有点发绿了,虽然栎木追到门边不断赔罪,甚至跪在她的面前,仍然是没有止住她的怒气,最后低声冷笑不断的说了句什么,一甩袖子先走了。
杨尚神色尴尬,栎木脸色苍白。唯独陈望言还是那样云淡风轻!
等高举调整好情绪回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么一个尴尬的场景。
“王爷,这是……莫不是下官扫兴了?”
尴尬的气氛像是被高举一句话也冲破了,杨尚正要再接再厉的开口彻底打破这个僵局,不想一抬头,却见鬼一样的指着高举的眼睛:“你你……!”
陈望言奇怪的抬头一看,也有点吃惊,道:“高大人眼睛怎么红了?”
高举尴尬的揉了揉眼眶道:“娇娥本是下官故人之后,不想在这里见到,倒是下官失态,让诸位见笑了。”
陈望言挥挥手,道:“故旧之后?这倒是有缘千里来相会啊……不过,你方才怎么不说?”
高举继续尴尬,半响才说:“下官已经数年没有他们的音讯了。不怕王爷见笑,当年遍寻不着时,下官还痛哭了几场。实在是没有想到有重逢的一天!”
杨尚闻言大笑,道:“原来如此,难怪高大人今日行事这般不同以往!倒是老夫小人之心了,居然以为……啊哈哈,杨某在这里给高大人赔礼了。高大人莫怪呀!”
高举脸皮一抽,心道:虽然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也知道我这事做的让人误会,但是你也不能这么直接的说出来呀。当着这么多人面,你让我脸往哪里搁?
栎木垂肩低头,想笑不敢笑,忍得浑身直抖!
陈望言没有这顾忌,不客气的大笑起来,吩咐道:“去,跟着王妃,顺便也替高大人解释解释。免得王妃心中芥蒂。”
高举这才知道,风宁被他一番表演直接给气走了。羞恼尴尬,憋得脸都紫胀了起来。
第二日,陈望言在院里转了半天的磨,总算是想起来还有什么事情没办了。
赵何氏被玄九关在屋里足足一天,心里的怒气早就已经没有了。只剩下恐慌,唯恐陈望言恼怒不再替她伸冤。此时她并不知道陈望言等人已经对她起了疑心。
被玄九带上公堂的时候,脸色苍白,倒是有了点刚见到陈望言的时候那憔悴的模样了。
陈望言见赵何氏这样,叹息了一阵,道:“赵何氏,你曾经说记得赵德福埋骨之所,可是真的?”
赵何氏喜道:“回王爷,民妇记得!”
陈望言已经解开了那诗句的秘密,并且拿到了东西,算是抢的了先机,也就不在意这些形式上的事情,反正赵家兄弟没有一个好鸟,不管是死了谁,都与他没有多大的关系。再加上,昨日陈青辕飞鸽传书,告知他京城血雨腥风,已经有点脱离了控制,因此他现在只想早点了了这事,赶回京城!
最好的理由就是这案子牵连道京中某某官员,自己为了破案,一路飞驰,所以,审案迫在眉睫了!
陈望言看了看高举,却对着杨尚说:“既然是这样,那么,便让赵何氏指认,开棺查验,看看当年被处以极刑之人到底是谁如何?”
杨尚很干脆的答应了一声,就连高举也是一脸的欣然,就像前些日子百般推脱的人不是他一样!
衙役举着仪仗在前面鸣锣开道,喝令百姓回避,免得冲撞了贵人。
陇县的百姓奇怪的看着这个两年多无所作为的县令全幅仪仗的往乱葬岗而去,惊得大眼瞪小眼,一路上只听见吸气的声音。
好奇心人人都有,加上栎木虽然在陇县没有作为,但是也从来不扰民,甚至他来了以后连以前横行霸道的宵小也渐渐的淡出了县民的视线,但有告状,虽然不见这县令如何重视,但是事情处理的却也不至于着人埋怨。
所以陇县县民对这个不怎么熟悉的县令并没有多大的恶感,这时见栎木全幅仪仗去直奔了平时连他们这帮泥腿子也不屑于去的地方,纷纷招朋引伴的就跟了过去。
这人一多嘴就杂,也不知道这里面哪一个跟公门有关系的人说了一句:“莫非大人真的要给赵家一个说法吗?”
人群“哄”的一声炸开了。
“赵家的案子,真的要翻过来了啊?”
“原来大人不是不作为,而是在积蓄力量啊!”
“什么?从哪里看出来的?你没见大人这一出手就是连上任连大人都不敢碰触的案子吗?”
伴随着这样的议论,乱葬岗的人越来越多,噪杂之声让陈望言有点不舒服的皱起了眉头。
又想起风宁出去办事,到现在也没有回来,也不知道是不是顺利,连个信都没有!
栎木见陈望言皱眉,心里着急,大声呵斥这周围的百姓道:“都闭嘴,安静!再有吵闹的,休怪本县无情!”
跟过来看热闹的百姓见这个栎木发怒,一下子被吓得安静了起来。乱葬岗顿时静的出奇,只留下老鸹被惊起的鸣叫以及翅膀煽动的扑腾声。越发的显得渗人了。
能葬在乱葬岗的都不是什么有身家的人,等闲有一张破席,三尺浅坑就算是**负责了!举着迫及本。
栎木见周围嗡嗡议论的人都安静下来了,才又开口说话:“本县昨日得赵何氏诉状,言道四年前被判刑的虽是赵家大郎赵德贵,但是被处死的人却是赵家二郎赵德福,赵何氏言辞凿凿,不由得本县不信。但,慎重起见,本县与今日开棺验尸,请诸位在场之人作证!”
周围百姓见栎木亲口承认是为重审赵家案子,顿时高兴起来。虽然不知道安坐在遮阳伞下的陈望言一行三人是什么身份,还是不减他们的兴质,纷纷道:“愿为大人作证!”
栎木点头,表情肃穆的问:“赵何氏,你夫君埋骨之所何在?”说着举目四顾,只看见一条条被惊动的野狗被突然出现的人群惊动,双眼冒着狼一样的绿光,恶狠狠的盯着自己。不禁咽了一口凉水,喃喃道:“君子不立危墙之下。”一边念诵一边装作不在意的远离了几步!
赵何氏点头,形容凄惨而坚定,道:“民妇记得!”
“既如此,速速指认出来。”
赵何氏四下里看了一下,最后指着一个几乎看不出隆起的小土丘,惨笑道:“当年,民妇从昏迷中醒来后,见到**钱啊大正在掩埋死尸,摘掉愣了两个耳环作为报酬,求他将亡夫埋得体面一些,不要让野狗秃鹫惊扰。因此,民妇记得这个地方!”
栎木往人群中看去,钱啊大被众人推出来,仔细的看了赵何氏几眼,傻笑起来。
陈望言打眼看过去,立刻被钱啊大的相貌也吓了一跳。
☆、除害6
陈望言打眼看过去,立刻被钱啊大的相貌也吓了一跳。接着侧身狂吐,连隔夜饭都几乎要吐出来了。
钱啊大长得极为猥琐,瘦骨嶙峋,跟风宁说的老骨头棒子差不多。一个眼睛大,一个眼睛小,大眼睛上翻,像死鱼眼,小眼睛却是极为精神,如同进宅的夜猫子!眉毛是一根也没有看见,两耳朵倒是跟常人没有什么区别,可是右边那只却有一条明显的裂痕,像是被人活活撕开过一样!嘴唇奇大,上嘴皮子外翻,下嘴唇明显内陷!露出一口黄不拉几的尖牙!
看到这幅长相,在想想他从事的行业……
陈望言激灵灵的打了个寒噤,转头看去,杨尚脸色苍白,高举居然已经翻起了白眼!看来那两也是想到了那个恐怖的场景:月光惨白的晚上,钱啊大又捡到了一具尸体,扛到地头的时候已经饿了,于是张开大嘴,一口咬上去……末了一擦嘴,刨个坑随便一埋……
呸呸呸!我这都是在想什么?都怪风儿,没事跟我说什么太平间的故事?
陈望言一边甩掉脑子里见鬼的场景一边努力的听栎木跟钱啊大一问一答。
这可真是个人才啊。看那牙齿,只怕那气味小不了,这县令的忍功不错啊!
“小人记得这个女人。大概是四年前的晚上,小的正在给一具浮尸善后,这女人浑身是血的走道小的面前,小的以为看见了鬼……后来,这女人给了小的一对珍珠耳环,小人做**几十年就没有见过这样的好事,因此一直记得。”
栎木挥挥手示意他退下,掩饰的扇扇鼻子,吩咐衙役开挖,自己摇晃着走向临时搭建的棚子。
杨尚见栎木回来,好笑的问:“栎县令,感觉如何?”
栎木当然知道杨尚问的是近距离接触钱啊大的感觉,哀叹了一声,惨嚎道:“生不如死啊!”
几人同时大笑。
栎木突然道:“这赵何氏可真不简单,要是一般人,哪里敢接触钱啊大?就算是本官,大晚上的冷不丁看见钱啊大的这副尊容,怕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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