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路打闹,带起一路烟尘!
到了王府,陈望言骗腿下马,对着迎上来的苏岭道:“去,吩咐厨房,晚餐弄得丰盛点,送到花园。”说完就往里头直窜!
苏岭一头雾水,正要问,就见风宁飞身下马,也不看他,直接对着陈望言的背影大叫:“嗨!跑的料和尚跑不了庙。我看你还能往哪里跑!”
苏岭惊异的看着风宁风一般的追着陈望言的背影,嘀咕着:“王爷又招惹王妃了?哎,王爷怎么这么喜欢逗王妃呢?”
见下人们眼里八卦闪烁,老管家没好气的说:“去去去,都看什么,还不去准备!”
陈望言喘着气喝水,风宁也是一头的汗水,却兀自道:“跑啊,怎么不跑了?”手里却牵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听到两人呼喝打闹前来助阵的小灰。
风宁跟小灰现在混得很熟,刚才就是在小灰的帮助下对陈望言前追后堵,让陈望言狼狈不堪。
陈望言大笑,装模作样弯腰作揖道:“好了,好了,是我的不是,不该取笑王妃,王妃原谅小的一次!”
风宁见陈望言身上的衣服被小灰的爪子伺候的东一条西一道的狼狈模样本就想笑,这时见他小丑一样拉长腔调的作揖,终于绷不住笑了出来,傲娇道:“哼,算你识相!”
陈望言瘫在椅子上对着小灰虚踢了一脚,没好气的说:“没良心的小东西,爷养你这么多年,转眼就追着爷咬!爷***是养了条狗还是养了条白眼儿狼啊!”
小灰很委屈,跟在陈望言身边也有点灵智了,这时正憋屈的看着陈望言,眼中都是不解:不是主人让我讨好女主人的吗?这会怎么又怪我了?
风宁看不下去了,撕开下人送来的一只血淋淋的鸡喂给小灰,斜着眼看陈望言:“哼!小灰帮我,你有意见?”
陈望言马上一脸的谄笑,道:“哪能呢?小灰这么有眼力劲,小王心下甚慰!”
风宁傲娇的一哼,道:“算你丫识相!”
两人打闹了一阵,才起身各自去换衣裳。小灰趴在地上努力的消化那只肥嫩的母鸡,刚才的小委屈早就被风宁的喂食给治愈了,这时正眯着眼睛一脸幸福的填肚子!
两人收拾妥当后,一桌子酒席早就已经准备好了。
四冷盘:香肠、松花蛋、琉璃山药、酱肉。四个热菜:酥炸鱼、肉片炒青菜、温拌类菜肴。一个大件:用大海碗盛装的清蒸肘子,一碗清氽丸子,一盘子烩松肉。
☆、互攻7
一个大件:用大海碗盛装的清蒸肘子,一碗清氽丸子,一盘子烩松肉。还有风宁极为喜欢的叫花鸡跟烤鸭。当然最让她满意的是一摊子陈年的竹叶青!
风宁只扫了一眼,就先一巴掌拍开了封泥,倒出一碗酒喝了。满意的呼出了一口气,夹了一筷子,赞叹道:“肥而不腻,入口酥烂,美味啊!”
陈望言好笑的看着风,见她眯着眼睛,心满意足的样子像极了以前在太子府见过的那字吃饱喝足后眯着眼晒日阳儿的鸳鸯眼小猫,忍不住打趣道:“我以前见的女孩儿也不少了,没见谁像你这样不忌口的,你就不怕变成小肥婆?”
风宁一番白眼,道:“切,一个个瘦的跟个芦材棒一样,有什么好的。多吃多运动,才能有好身材么!”
陈望言有点不信的看着风宁搓衣板一样的身材道:“就像你这样?”
风宁脸一红,却道:“滚,我以前不是吃不着么!”
不等陈望言继续嘲笑,一边捡好吃的靠狼小灰,一边道:“再胡咧咧,让小灰咬你啊!”
陈望言举手认输,也坐下开吃,却边吃便问:“你还没说今天是怎么回事呢?”
风宁大笑:“这有什么,值得你惦记这么久!不就是把鞋帮做高点,鞋底做厚点,里面多高上几十公分分,外观比着脚的形状雕刻一下吗?也就三十多公分的假脚而已。”上辈子装上义肢跑的飞快的人不在少数,这点难度算什么!
陈望言虽然没有见过那鞋,但是他天性聪慧,想了一想也就明白了,好笑道:“那不跟踩高跷一样吗?”
风宁也笑:“差不多是这样。”
“对了,那个赵何氏你准备怎么办?她说她公公赵八金见过一个神秘人,那人不会就是你吧?”
陈望言道:“呵呵,不是我,是我一个属下。看来,那些事情是遮盖不了。”
“那些事情?”风宁又喝了一碗酒,吃了一口片好了的鸭,才问:“那些事情?是宁国为的案子吗?”
陈望言叹息了数声,不说话了。
风宁道:“我其实一直就想不通,你说皇父明明知道宁国为是冤枉的,为什么就是不给他平冤昭雪呢?”
漫不经心的吃了口菜,又道:“而且,为什么杀了宁国为全家,却要留下他的女儿,而且还纵容陈望熙让宁氏内宅独大?你说你爹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陈望言冷笑了一声:“宁国为当年手里有着能制约朝纲的罪证,本来就让皇父恼火了,皇父跟他交锋数次,最后把宁氏指给了老五,才逼得宁国为为了女儿弯腰同意致仕。”
说着停顿一下,才接着说:“后来的事情,你也知道了。皇父心中恼火,再说了,真要是给宁国为平反,那就要翻出真相!区区七品小官,居然跨部伸手,就在他眼皮子地下,居然还得手了!而且,他还盛赞过那个小官满门忠烈,朝廷栋梁,越级擢升,赏赐无数!朝臣怎么看?天下怎么看?”
风宁点头,道:“所以,就算是赵何氏出现,查到当年的旧案,也不会给宁国为平反?”
陈望言神秘的一笑:“依着皇父的意思,怕是这样!”
风宁也笑的神秘:“那要是依着太子跟你的意思,不会这样吧?”
陈望言大笑:“我大哥手上真正能用的没有几个,一半以上的太子属官都是皇父遣派的。”
风宁会意:“大哥要是掌控不了,那就是无能。皇父会失望。大哥要是掌控了,那就是不臣!”
接着又道:“宁国为既然能把皇父逼到这个份上,想来门生故吏不少,不然,宁氏不会仍然这样风光。所以,要是太子能帮宁国为平反,那些人自然会心存感激!宁氏身为皇子妃,不思替父昭雪沉冤,影响力难免一落千丈!此消彼长!”
陈望言大笑,击掌道:“风儿,以你的才华,屈居在内宅里未免太委屈了!”
风宁也笑了,看向花园,此时天已经完全黑下来了,因为王府的主子在这园子里吃饭,周围挂了不下二十盏气死风灯,五丈内的景象一览无遗。
夏天已经悄无声息的就来了,花园里一片苍翠,晚风习习,凉意浸人。加之听出陈望言话里话外的意思是不打算向一般男人一样把自己关在内院,不由得心情大好!
陈望言见风宁眼里的笑纹就知道这句话说对了,趁热打铁道:“你觉得罗文逵是不是已经响起了赵德贵是谁?”
风宁笑道:“如果宁国为的事情,他是主谋之一的话,肯定已经想到了。而且,他现在应该是在将军府求救吧!”
陈望言笑道:“嗯,跟我想的一样!”
风宁一翻白眼:“那你还问我做什么?”
陈望言得瑟的说:“利用这个机会锻炼锻炼你啊!”
风宁脸孔一阵扭曲,觉得这对话忒他么的耳熟,问道:“那你说,罗文逵会怎么跟苏乘说?”
陈望言想了很久,才道:“罗文逵掐头去尾,只说老五过河拆桥、卸磨杀驴,想借着赵何氏弄死罗家满门。”陈望言越说越有信心,说道最后声音大了不少。
个件清肘开。说完看着风宁等着风宁表扬。
风宁却说:“跟我想的一样!”
陈青奇怪的问道:“那你还问我?”
风宁得瑟的的道:“利用这个机会锻炼锻炼你嘛!”语气居然跟陈望言一样。那叫一个惟妙惟肖!
陈望言无语,心中大叹:哎,女人啊女人!又一看风宁还没有发育的身体,改口:女孩啊女孩!
风宁像是打了个胜仗一样,得意道:“不过,苏乘一向傻缺的很,真的很可能上当!”
陈望言也有点憋屈:“苏乘在山东那边有些好友,而且,如果被看头的是赵德福的话,赵德贵只怕还活着,就在山东!要是真的被说动了的话,可就糟糕了。”
风宁也叹气,半响才道:“我有点后悔了!”
陈望言也道:“我也有点后悔!”
然后两人同时大叹:“哎,早知道这样,不应该把苏芬芬整治的这么惨的!”
如果苏芬芬还是五皇子府上风光的侧室,那么如果她动之以情的劝苏乘不要应承罗文逵的话,苏乘一定会答应的!可惜,现在苏芬芬现在的处境只怕劝不动苏乘了!
不知怎么的,两人却都没有提起赵何氏现在在哪里?安全不安全?
像是这个女人已经不重要,死活都无所谓一样!
可是,这个女人的死活,两人是真的不放在心上吗?
杨尚回去后,二话没说轻车简从的就去求见了陈青岩,说了高举闹出来的乌龙。
陈青岩听说赵德贵在临刑前被换人,替死的居然还是出首告他的弟弟,一向不太敏感的政治神经也动弹了一下,有点不确认的问:“会不会是有人救了赵德贵?”
杨尚道:“不管是谁救了赵德贵,在小三司眼皮底下做这件事的人,除了要买通牢狱让其闭嘴,更要瞒过张元、闵忠、廖迁等监斩官员,这人必然跟官场有联系而且地位不会小。”
陈青岩道:“这么一个有本事的人,怎么会为了赵德贵那样的草民如此费心!本朝刑狱最后复核便是大理寺、监察院、刑部三司推案复核,三司定案后就是铁案!”
陈青岩越说越不解,忍不住开始转起了圈:“地形偏远而后有其他缘故无法即刻呈送京师,却又不得不从速办理的案件在便有监察御史、大理寺评事、刑部员外郎各一,组成小三司全权代表朝廷前往审理。小三司眼皮下面做这样的事情,等同于欺君罔上!一旦被发现,抄家灭门只在旦夕之间!”
说终于站定,奇怪的望着屋外,外面是一片漆黑,陈青岩忍不住自言自语道:“赵德贵啊赵德贵,你到底是何方神圣?居然能让人为你如此冒险?!”
杨尚低下头,为不能替主子解惑而羞愧不已。
陈青辕勉强打起精神来,道:“好了,你仔细盯着京兆尹黎于,不管是谁的手笔,如今赵何氏下了大狱,那人肯定安生不了。着人把赵德贵没死的消息发散出去!”
杨尚离开二皇子府的时候,吴王府里风宁跟陈望言正酒足饭饱翻出满意的叹息声。就在两人准备再放松一下的时候,龙骑卫中天五却过来了。
陈望言道:“是有人耐不住了?”
天五佩服的说:“还是王爷厉害!神算无双。果然有人忍不住了!”说着露出一个不屑的笑容。
“哦?这次是谁?”风宁在一边听得心动,忍不住插口。
天五有点懵,看着陈望言不知道要做什么反应。
陈望言道:“不用这样,没什么不能跟王妃说的。”
风宁见陈望言果然跟刚才说的那样,不禁止她过问外面的事情,心中高兴,偏着头等着天五的回答。
天五无奈的道:“回王妃,是刑部给事中李原李大人的出的手。”
陈望言道:“还真是他!”说着露出一副一切都在预料中的样子,
☆、问案1
陈望言道:“还真是他!”说着露出一副一切都在预料中的样子,随意问:“人没事吧?”
天五自信的道:“爷放心,赵何氏没事。按照您的吩咐,我们私下将赵何氏跟一个死囚调换了位置,现在安全着呢。”
风宁瞟了陈望言一眼,似乎在怨他这样有趣的事情都不告诉自己。让她白担心一场。
陈望言自动的把白眼看成媚眼,笑着说:“这不是还没有来得及吗?”说完转向天五问:“人抓住了吗?”
天五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说:“不过是一个不入流的小毛贼而已,跑不了他!”
陈望言高兴道:“有多少人知道李原行动了?”
天五摇头:“事情发生的突然,属下确认赵何氏无碍后马上就来给爷禀报,现在那些小子应该还在收集整理情报,要是有了结果,属下一定飞马来报!”
陈望言满意的点头,道:“一会儿把那个去行次灭口的东西带来王府,爷有事要问他。不要把抓到活口的消息透露出去。等下你去找京兆尹黎于,让他嘴给爷闭紧点,有人刺探消息一律说‘有贼人劫天牢,被守卫当场斩杀。’,另外让他注意一下都有些什么人问过。”
天五答应了一声,见陈望言跟风宁都没有别的吩咐,就退下去给陈望言办事去了。
风宁这才问道:“李原是不是太心急了?”
陈望言点点头,才道:“今日早朝的时候,李原曾经用眼神向罗文逵求救,罗文逵没有搭理他,想来是李原感觉道危险了。”
望道露一位。风宁会议的说:“那就是说,李原对赵家一案的了解很深,所以赵何氏一出现,他就知道会掀起多少的风浪?还是说,他只是清楚赵何氏的出现会直接让他失去一切,却不知道会给别人造成什么样的影响,所以才单枪匹马的就干了?”
陈望言却谨慎道:“现在手里的情报实在是少,还是不要猜测的那么远吧,万一走错了路,主动权就只能交给别人了。”
风宁也觉得自己好像是有点操之过急了。点头闭目,沉思了起来。
李原派出死士以后就心神不宁的在家中等着消息,盼望着手下人能一举奏效,可是足足两个时辰过去,也看着午夜来临没有半点消息,心不禁越来越沉,一股凉气从尾椎骨直接透入头顶。
院子里的的蝉不断的鸣叫着,一声一声像是催魂一样,让他更觉得心神不稳!
他现在还不知道赵德贵还没有死,不然只怕会直接一根绳子上吊了事!
第二天,陈望言神清气爽的从王府地下室里走出来,身后留着三四个被折磨的生死不明的大汉。
风宁有点不屑的嘀咕:“真是野蛮的方法。”
陈望言点头表示承认,然后又道:“成了。走吧,去京兆府看看。”
风宁仍然是做玄九的打扮,跟在陈望言身边做个贴身侍卫。
刚刚走出王府,就看见高举、杨尚站在路边等在那里。严谨的朝服上沾满了露水,不知道等了多久!看见陈望言出来,顿时上前参拜,脸上都是兴奋之色。好像看见的不是那个“一朝权在手,便把令来行”、酷爱抄家砍头的冷酷王爷,而是救苦救难的观世音!
陈望言抬头看了一下,太阳已经升得老高,也不知道这两人等了多久了。
“二位大人恩吗不直接去京兆府?”
杨尚还没有说什么,高举就迫不及待的问:“王爷,下官听说昨日赵何氏在京兆府大牢遇刺,不知道王爷可有听说?”
陈望言淡然道:“本王也听说了此事。”
杨尚道:“王爷,不知赵何氏……?”
陈望言仍旧是那副淡漠的样子,反问道:“怎么,二位大人没有去京兆尹确认吗?”
杨尚跟高举相视苦笑:半响,杨尚在高举的怂恿下不得不硬着头皮道:“下官也曾经询问过黎于黎大人,可惜,黎大人讳莫如深,只说劫天牢的贼人被人当场击毙,其余情况并不肯透露丝毫!”
陈望言边上马边说:“本王…刚收到消息,正要去询问,二位跟本王一起吧。”
杨尚跟高举根本不相信陈望言说的“刚知道”之类的话,但是陈望言是王爷,他不愿意说,两人也没有办法,只好压抑着不快跟了上去!
京兆府早已经升堂,黎于一身官袍坐“正大光明”牌位之下正襟危坐,面容肃穆堂上分立这两半手持水火棍的衙役,端的是官威赫赫!
可惜,站在他身边比他还要嚣张肆意的罗四安脸上那得意霸道的神情将这份官威平添了一份违和的感觉。
堂下跪着的不是昨日险些被刺杀的赵何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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