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好眼睁睁的看着坐着陪听的人都被风宁的述说所感动,随着风宁表情、语气的变化时而同仇敌忾,时而对他怒目相向!
他本来就是十分注意别人眼里的形象的人,多年来宽和示人,礼贤下士才搏得一个“贤”的称谓,眼见在座的人都被风宁影响的把他看成阴险恶毒的小人!
他的心早就已经乱了!
一开始的时候,还想着要是轮到自己说话的时候,要如何揭露风宁的真面目。可是陈青辕真的让他陈诉的时候,他才发现:他早就已经不知道要如何开口!
“我……你!”陈望熙张着嘴似乎是想说什么,但是却什么也没有说出来!只是气的身子直发颤,语不成声的指着风宁说:“你……你胡说!”
陈青臻见状,也觉得他五哥今天好像是有点无理取闹了。于是不悦的说:“五哥,你有话直接说就是,五王嫂要是有什么说的不对的地方,你说出来就是了。”
众人都点头:就是啊,要是风宁说谎,你直接把虚妄的地方指出来就行了,这么蛮横的一句算是怎么回事?
要是老六或者老二(二哥)这样子,我们还能认为是被气的说不出话来!可你陈望熙是什么人?一向只有阴阳怪气让别人说不出话的!不会是心虚了吧?
陈望熙深吸了一口气,接着陈青臻打岔的空档勉强整理了一下思绪,说道:“你以为你做过的事情可以瞒天过海吗?是苏芬芬亲口指正你下的手!”一边说一边小心的偷看陈望言的眼神。
陈望言一直没有说话,只是在那边静静的坐着喝茶,只有在陈望熙想开口打断风宁的说话的时候,才会抬头冷冷的看陈望熙几眼,目观森森,满是威胁!
“苏芬芬跟我王妃打小就不和睦,她的证词,你也相信?”陈望言终于说话了,他愿意让陈青辕盘问风宁,但是却一点不像让陈望熙质问风宁。所以就算风宁必须要回答陈望熙的询问,他也要先将陈望熙的锐气打下来!
陈望熙冷笑:“你的意思是苏芬芬会陷害她的亲妹妹?”
风宁不为所动的回答:“小的时候,她打碎她最爱的玉镯跟将军说是我嫉妒她得宠,所以打碎的。”
风宁这话看是离题八万里,可是能坐在这里的人,哪个都不简单,都是听懂了风宁是在暗示,苏芬芬确实可能为了诬陷她,不惜伤害自己的身体!
陈望熙怒哼了一声,厉声道:“你的意思是,你姐姐为了栽赃给你,不惜自毁容貌?!”
本来觉得苏芬芬阴险决绝的人,心里有了一点疑问。宁可鱼死网破的女人很多,办法也稀奇古怪。
就是害死肚子里的孩子也不少见,但是甘心毁容的,绝对没有!
郭氏抢先问:“要是苏芬芬真的被毁容的话……”
风宁拦下了郭氏的话,直接问道:“苏芬芬的容貌真的毁了吗?该不会是故意夸大的吧!”
众人这才想到还有这么一种可能。也许苏芬芬根本就没有毁容的危险,只是她让人误以为伤势之重可能毁容。可实际上,她心知肚明她只要休息几天就能恢复!
如此一来,就能说得通了!
“老五,这事情一环扣着一环,不会是你故意设计的吧?”就在所有人都在考虑风宁提出的可能的时候,想判断到两姐妹谁才是阴险狠毒的人的时候,陈望言忽然间问了一句话,将众人的思维又带开了。
从陈青辕询问风宁起,陈望言就没有说过几句话,但是,他每说一句却都几乎把陈望熙逼到死角。逼得他不得不一次又一次的转变攻击的角度!
陈青楪嗤笑一声:“四弟的意思是,老五故意设计苏芬芬受伤,然后自己传出流言,让自己背上一个治家无能的名声?”
这话一出,没有人再说话,所谓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这事一出来,宠妾灭妻是立身不正!后院起火,皇子妃把新进门的宠妾赶回娘家,乃是陈青楪治家无能!
所以,本来相信是老五栽赃的人顿时就迟疑起来了。这个流言,怎么看怎么对陈望熙不利!
风宁一脸不敢苟同的反驳道:“也许五皇子料到了开头没有料到结尾呢?”
太子妃露出一个“原来如此”的表情,继续追问道:“你是说,有人借着苏芬芬受伤的事情传出流言?”
陈望熙被挤兑的差点流泪,这是要坐实他对苏芬芬下毒手然后企图栽赃给亲哥哥,却没有想到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可是不等他开口,一直没有开口说过话的二皇子妃吴氏却说话了:“不管她的伤势是不是真的有毁容的危险,但凡有一点可能,只怕也不会让别人知道吧?那个散播流言的人,从哪里知道的消息?”
郭氏知道吴氏是纯粹的被那个“苏”字给恶心到了,不然也不会这么对着风宁呛声。可是,她其实也有这样的疑问,这时正高兴有人帮她问出了心声。忍不住看了吴氏一眼表示感激!
倒把吴氏给直接搞愣了,不知道郭氏是哪根筋不对头了!
“柳氏带着那么多人大吵大闹的,谁知道是哪一个嘴巴格外的大?”风宁有点不屑的说。
吴氏反应过来这个问题,其实风宁早就已经解释过了。讪讪的笑笑,低头喝茶去了。
郭氏这才想起来,风宁是说过“直到后来,柳氏忽然带着一大群丫鬟婆子闯到我住的院子里当着所有王府侍卫大吵大闹”这段话的。
陈青楪脸色微微一沉,叹息了一声,也不说话了。
老四这可真是八十岁老娘倒绷孩儿,拿腔作势的来兴师问罪,被个女娃字堵得哑口无言!
脸都丢到姥姥家了!
“直接回家,如何?”陈望言从二皇子府出来后询问心情愉快的风宁。
风宁笑嘻嘻的撒娇拒绝:“不要嘛,我都好久没有出来逛过了。先让我逛逛嘛!”还感没见意。
陈望言本来就不忍心拒绝风宁的要求,更何况风宁还对他撒娇呢?当场就摇起白旗投降:“好吧好吧。你想去哪里逛?”
风宁偏着脑袋做可爱状认真思考,然后灵光一闪,两眼亮晶晶的说:“我们去天桥好不好?”一点也没有觉得这种从来不会出现在她身上的撒娇如今频繁出现有什么不好!
更加没有发觉,她已经开始习惯性的依赖陈望言了。
陈望言倒是发觉了风宁的变化,但是这对他而言是求之不得的。当然不会笨到去提醒!
心满意足的看着极力隐藏算计的晶亮眼神,含笑说:“想去听评书吗?”
温柔的语气、和煦的笑容,惊得苏胜吸了口凉气,一双眼珠子差点直接“吧唧”掉地上摔得粉碎!
陈望言像是发现了什么,扭头狠狠地用眼神剐了苏胜一眼!
苏胜赶紧退了一步,生怕不小心再听到什么、看到什么。心里却在默默的念着:刚才果然是错觉,王爷怎么会笑的那么的阳光可爱呢?
风宁奇怪的看着往后直退的苏胜,不解的问:“苏胜怎么了?”
陈望言不在意的说:“管他做什么,走吧。”
可是,被苏胜这么一打岔,风宁的理智却完全回笼了,这才想起在宴会上就一直怀疑的事情来。
“是你动了手脚,是不是?”
陈望言故作不解:“我做了什么手脚?”
风宁鄙视:装,你再装!
可是,陈望言只是用不解、委屈的眼神看着风宁,让风宁一时间居然真的怀疑起是不是神经过敏了。可是……不对,那个人不该那么冲动。她收集到的信息无不显示着那个人阴柔歼狡、城府极深!断不可能当着那么多人亲自出面这么闹腾!
“你怎么做到的?”
陈望言对着这么穷追不舍的风宁无可奈何的道:“真不是我挑唆的。”
风宁一点不上当,撇嘴道:“不过是你设计的而已。”
☆、丢脸丢到姥姥家了2
风宁一点不上当,撇嘴道:“不过是你设计的而已。”
陈望言认输了:“陈望熙这些年利用过的女人不知道有多少。被利用后无情抛弃的人就更加的多了。我不过是让人在罗府叨叨了几句而已。”
风宁皱眉:“你是说罗珊吗?她居然有那么大的本事挑动陈望熙做出这样的蠢事?”
陈望言高深莫测的说:“陈望熙利用过的女人中,现在最厉害的一个是苏芬芬,另外一个就是罗珊。可是就是苏芬芬,却也陷进去爱上了陈望熙。罗珊却能看的请形势,仍然守着自己的心!”
风宁更加的不解的,眼神闪亮的看着陈望言,泛着求知的光芒:“可是,罗珊我也跟她交过手,没有感觉有多厉害啊!”
陈望言很无语:“你忘记那块玉佩了?”
风宁想了一下,这才想起来,要不是陈望言让隐七伸手拉了一把,那次只怕无法善了。虽然还是不服气,却没有辩驳了。
这时,虽然还是没有到达天桥,可是路边却已经很热闹了。
路边茶寮里面,一堆一堆的人借着喝茶的接口三个一群五个一伙的聊得热火朝天!
风宁见人说的高兴,忍不住也驻足细听。
陈望言见状好笑,其实他早就知道风宁并不是想去天桥看杂耍,而是想再街上看看流言已经到了什么样子的程度了!吩咐了苏胜几句便带着风宁走进茶寮,点了一壶茶,听起了热闹!
在路边茶寮喝茶的,要不就是上不得台面的三教九流,要不就是及其不得志的落魄之辈。这样的人嘴里出来的能有什么好?
“哎哎。你们知道不知道?将军府居然把好好的闺女送给别人做了个连称号都没有的妾了!”一人故作神秘的说,意图引起别人的注意。
显然,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立刻就有人对他散播的消息提出了疑问。
一个穿着穷酸的书生纠正的说:“妾当然是没有称号的!要是有的称号最少也是某某如夫人咯!”
“将军府的闺女,就算是个庶女,也是金贵的小姐吧?怎么可能做妾!那可是可以那啥……啊哈哈!”
风宁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问身边表情抽搐的陈望言:“他笑什么?那啥是什么?”
陈望言脸色一僵,随即笑着对风宁说了句什么,风宁脸色陈红,羞恼道:“滚!脏不脏!”
这时,有人猥琐的大笑着:“不知道这小姐会有多久的保鲜期啊!”
立刻,一阵哄笑响了起来,有人大声的嚷嚷:“老巴子,你兴奋什么,就算是保鲜期再短,也不可能转让给你啊!”
“哈哈哈哈哈,老巴子惷心动了!”
顿时,那些人笑的更加的疯狂了!
这年月,除了做丫鬟的不敢违抗主子的命令,或者被强抢的女子,稍微有点颜色的姑娘谁愿意去做一个没称号的,随时可能被转让给兄弟或者赏赐给下属的妾?
所以,就算那个做妾的女子是将军府的闺女,但是这群上不得台面的人还是疯狂的嘲笑着。
这时,风宁才明白陈望言会说她不择手段、心狠手辣!
风宁一直用后世人对妾的看法看待苏芬芬,只是对她放着平头妻子不做非要赶着去天家做个随时可能被正妻侮辱的妾的鄙视而已。完全忘记了,这悲催的时代,没有称号的侍妾,是可以合法的转让、赏赐出去。其实就跟高级一点的妓女差不了多少!
“哎,我说,你的消息准不准啊?将军府怎么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那个将军不要脸了吗?他不怕别人戳他的脊梁骨?!”
终于,大家意淫够了,有人开始挑起了毛病!
另一个声音跟着大嚷:“就是啊,赵老三,你不会是造谣吧?”
最先放出消息的那人,也就是赵老三听到有人怀疑他的消息怫然不悦:“胡说!什么造谣!我赵老三是这样的人吗?!”
一人似乎十分了解赵老三的为人,笑骂不已:“那你是哪种人啊?上次你还胡咧咧胡老四偷看马婆子洗澡换衣裳,结果被暴揍了一顿吧?”宁点过你吗。
“哈哈哈哈哈!真的假的?”
“哦哦哦哈哈哈!怎么没打死你啊!”
原来,这个胡老四跟马婆子这里的人几乎都认识!
胡老四长得瘦小枯干不说,已经快知天命了!而马婆子,却刚过“如狼”的年龄,长得更是膘肥体壮,比那出红差的汉子还壮硕一些!
被嘲笑的赵老三脸色紫胀,一双老鼠眼瞪得溜圆,怒喝道:“胡说八道。马婆子在赵爷面前乖巧的跟猫一样……”
苏胜此时已经进来了,听到这里笑的肩膀直抽抽!
陈望言跟风宁都不懂,苏胜小声的形容了一下马婆子跟胡老四。
陈望言还好,风宁却忍不住笑的肚子都痛了起来!
原来,这赵老三长得虽不像是胡老四那样瘦小枯干,但是却也比平常男人干瘪了将近一半!
赵老三见这些人这么不给面子,顿时就火了,甩袖子就要走,消息也不继续说了。
离他近的人顿时就不干了,死命的拖着:“哎哎,赵三哥,这就生气了?这可不好!兄弟还想着继续听呢?三哥可不能不地道!”
“就是就是,说一半就不说了,太不厚道了!”
赵老三其实并不是真的要走,这样劲爆的消息,他也是在别人那里得到的,给他消息的人是两批,第一个人给了他一张纸、十两银子。可是,他还没有来的及看呢,第二人就来了。二话不说就绑架了他。
他以为死定了的时候,那人却只是抢过纸将上面醒目的名字府邸什么的都涂黑了,嚣张的当着他的面誊写一遍后,让他照着改过后的传播出去。然后给了他四十两!
六十两啊!像他这样的人两辈子只赚不吃也看不到这么多啊!
所以,现在就算是有人赶他,他也不会走的!
可是赵老三还是做出一副生气的样子,说:“你们都不相信我,我还说什么!”说着又要走!
那人死命的拖着赵老三,一边赔不是一边拼命的对着茶寮里的人使眼色:“怎么会,我们开玩笑呢。三哥原谅我们这一回!”
差料里的人大多上不得台面,也听不起戏。这时巴不得有这样豪门笑话听听,哪里还追究这消息可靠不可靠?不过就是想爽一把而已,顿时随着那人也道歉起来!
端茶的、让座的顿时给赵老三腾出老大一片的地方!
甚至有一个小矮个还殷勤的把腾出来的长条凳子用并不不干净的袖子死劲的擦了擦!
等到赵老三已经重新坐稳,旁边的人都有点迫不及待了。
“哎,你快说说,那个小姐后来怎么了?”
赵老三惬意的喝了口茶,这才拿腔作势像是个说评书的老先生一样的说开了!
“要说你来呀,那可真是了不得!那位贵人后院里头养的好大一头的母老虎啊!”
旁边人听到这里起哄的说:“母老虎啊?那不是要后院起火的吗?”
赵老三见有人捧场,越发眉飞色舞,得意的说:“可不是吗?听说刚进门就闹的不可开交。这后院的女主人跟新进门的这位是天天在家里头斗法。”
刚强留赵三的那个男人凑趣道:“呀,三哥,你老就不要卖关子。快说说后面怎么了?到底谁赢了啊?”
赵老三把那人拍开点,不悦道:“你急什么?要说,那母老虎也厉害,不过几天就把那个小妾给赶回了家去!现在听说在家里病的厉害!”
这话就有那么点意思了,那个小妾被赶回家去,在家里病的厉害!
到底是回家以后再病的厉害呢?还是病的厉害以后被赶回的家呢?
茶寮里有那心思转的快的已经在肚子里把各样的阴谋转了七八回。末了相视一笑!
有人不信的说:“赵老三,你这话可就过了。只不过一个妾而已,做主母的想怎么处理不行?会有那么傻,弄脏自己的名声?”
赵老三看了一眼声音传出来的方向,怫然不悦:“你知道什么!我的消息来源绝对可靠!我那二大爷家的表姐的侄女婿的拜把子兄弟就是那将军家看门的小字!我得到的消息还能有假吗?”
苏胜终于直起了腰,站在他身后的一个侍卫打扮的人听到这句话顿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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