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对面的鞑子兵显然很了解明军的鸳鸯阵,所以朱由检现在的小班组进攻跟鸳鸯阵不同,他不是以大股防御小股,而且远程攻击力量加强,对手的攻击直接成了自我暴露。
朱由检悠闲地坐在山脚下喝茶,山上的进攻已经打了一个时辰了,枪声一直不急不慢稳步前进。明军也有伤亡,过段时间就有伤员抬下来,朱由检都会走过去看看。
除非朱由检现在把ak发明出来,否则伤亡就避免不了。或者是遇到曾格林沁那种脑袋一根筋的敌军指挥官。
当山上响起冲锋号之后,朱由检重新穿好甲胄然后由一匹战马驮着上了山。
多铎非常痛苦,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身边的士兵一个又一个快速死掉。明军直接把金兵打得毫无还手之力。
最后当多铎身边还剩下十来个金兵的时候,明军的进攻停止了,这个时候差不多已经结束了。
“你是崇祯?”多铎见到那个既熟悉又陌生的男人。
“不,我是朱由检。”
“有什么区别?”
“有你绝对不懂的区别。”
“你不是勇士,你们用了好武器欺负我们。”
“这有什么奇怪的,我们一直都是这样的。”朱由检说的特别地理所当然。
“来吧!”多铎站了一个姿势,是做好了跟朱由检决斗的准备。
“呀…”两个鞑子向疯子一样带着长刀就冲了过来。
“嘭嘭…”朱由检耗不留情地左右开枪,末了潇洒地吹了一口枪头说:“何必麻烦呢?”
“来吧。是一起上还是单挑?”多铎眼睛通红,手握刀柄,摆出了一副决死状。
“我已经给足你们面子,也算是仁至义尽了。一起上是我们打你一个;单挑是你打我们一群。”
多铎听得脸色苍白。
第406章 两厥名王()
李定国来到俘虏营,他派人又依次排查了一遍还是没找出孔有德。
“邪门了。”李定国心里清楚皇上说的是正确的,如果孔有德不在多铎那边,就只能在俘虏营,别的地方都是明军,孔有德那头辫子也掩盖不了啊。
辫子?!李定国猛地想起,明军中不是有很多人现在都留的是短发嘛,会不会?
“侍卫,通知各单位留意光头或者是鞑子样式剪短了头发的人,大汉奸孔有德有可能藏在咱们的人中。”
“是!”
李定国的命令传达下去,军营瞬间闹腾起来。仗打完了,俘虏也抓完了,但是钱也赚上瘾了。一听说最大的大汉奸孔有德还没抓住,士兵们眼睛里放得都不是银光而是金光。
孔有德聪明地以为自己躲在伤兵营很安全,但是李定国是何许人,二十五岁那绝对是聪明到一脑门子主意的时候。
“派人把伤兵营包围起来。”李定国略微想了想就直接冲伤兵营跑去。
还没到伤兵营大门就看到五六个明军士兵从里面朝外走。这几个士兵虽然不慌不忙的,但是其中一个士兵的年龄显然有些老,步伐也不像是年轻人的样子。
“站住,那个单位的?”李定国顺手就把自己的手铳给抽了出来。
“上官,我们是火铳手。”孔有德的亲兵一开口就露馅了。这个时候的明军,许多称呼和对武器的名称都随着朱由检的习惯在改变。
以前叫上官现在叫长官,火绳枪叫火铳,用火绳枪的叫火铳手,而燧发枪已经就叫燧发枪了。普通使用燧发枪的士兵叫列兵。
“围起来。”李定国顺手一挥,孔有德几个人立刻跑不了了。
不过孔有德也不弱,他也快速抽出了自己的手铳对准李定国就要射击。
“啪!”李定国抢先开枪,一枪直接打在孔有德胳膊上,实在是双方距离太近了。然后孔有德的手铳就掉地上了。
“将军您看,这玩意好像不是我们产的。”孔有德几个人被绑了,李定国身边的侍卫捡起孔有德那个手铳递给李定国。
当天晚上,这把手铳就摆在朱由检的桌子上,很显然它不是由南京兵工厂生产的。起码在零件上没有他们用的精细,朱由检他们用的手铳光是钢材都好几种,从材质本身就能对比的出来。
“能工巧匠不少啊!这么快就仿制出来了。”朱由检一乐,这些人的逆向工程倒是挺厉害的。不过燧发枪对于大明来讲确实不是什么高科技,点拨一下也就是简单的机械原理改进。
材料上却没有任何进步,等于说核心技术根本没学到。
“皇上您不担心金兵也会大量制造?”李定国见一副无所谓的表情很诧异。
“担心什么?他们永远也不懂我军的武器装备是什么样的。”
李定国楞住了,这桌子上的手铳不是已经造出来了吗?难道不是一样的?李定国在归顺之前只是觉得川军的火器装备比例过高,甚至那时候反而因为火器过多而导致战力下降。
后来因为火箭弹和手榴弹两大杀器的装备才让火器的大规模杀伤跟进,战力这才超越了一般传统部队。
再后来,主力部队使用了新的发射药,碎发火铳的威力才开始全面超越弓箭。普通弓箭射不穿的盾牌和甲胄,在一百五十步左右可以被使用新式发射药的碎发火铳击穿。
李定国是这个时候对明军有了信心的。一个好的将军,要治军先治器,虽然不能全都指望先进武器,可是也不能太落后吧。
“等过段时间,你们这些高级将领也该去参观参观我军的军械研制部门了。”朱由检笑着说。
任何人手里有了军权,都难免会有别的想法。与其部队里有新军阀产生,不如让他们早早死了这条心。
新的武器光是生产技术都不是一个地方军阀能组建的。如果再透露超越这个时代的高科技出来,估计能吓死他们。
李定国又是一愣,他心里像是掉深潭一般。皇上的表情很明显地在告诉他,大明还有比目前军队装备的厉害得多的武器。
……
豪格自从逃离淮南,一刻都不敢停留,硬生生地跑死了胯下的战马一直到追上阿济格才放心。
此时的阿济格部还停在蒙城疗伤在,军队骑兵几乎损失殆尽,大量伤兵就直挺挺地躺在军营的地上,连医生都少得可怜。
“豫亲王呢?”阿济格急呼呼地看着豪格。
多尔衮、阿济格、多铎三人可是亲兄弟,一奶同胞。多铎没有回来,阿济格自然要问。
“被明军主力包围了。”豪格带着恐惧的眼神回答。
“什么?明军主力不是还要几日才能抵达战场吗?”阿济格完全不信,多铎被围那说明整个南下的两支大军全完了。
“不行,我要去接豫亲王。”阿济格激动起来。
“嘁!请问晋亲王,为什么您的部队不在指定地点淮南会师,现在确在小小的蒙城?”
“我…”豪格一句话呛得阿济格哑口无言,而且也把阿济格呛醒了,别说他现在没有骑兵了,就算有他也不敢去碰明军。
“为今之计该如何?”阿济格失策了,不知道如何办好。他已经领略过两次明军的威力火器了,现在一听到那种爆炸声就哆嗦。
“赶紧北撤,晚了就会被明军追上。咱们可就剩下你手中这点家底了。”豪格直接把事情的严重性说了出来。
“还是先给京城去个消息吧。”阿济格觉得事情太大了,如果这个时候就直接撤了,怕担不起责任。
“那你等,我先撤了。”豪格吃了一顿饭就直接跑了,他可不愿意陪阿济格在这等死。阿济格脑筋一转,索性让豪格先回京城,自己还送马送盘缠。
反正现在这个结果,谁先离开战场回京城谁就是逃兵。他阿济格哪怕比豪格慢一天,也证明他比豪格英雄。
豪格一走,阿济格还真派了一小股部队向淮南方向试探性前进了一段。
然后,然后就看到明军几万骑兵杀气腾腾地扑面而来。阿济格哪里还敢停留,他直接带队伍一路向北直奔亳州。
“快,再派人探探,看看明军追来了没。”慌不择路的阿济格被明军追了一路,他都已经推到商丘了,可是明军还是在追他。
“明军来啦。”阿济格气还没喘定,后面落后的溃兵又带新消息来了。
“这明军是怎么了?真要追死我们吗?”阿济格的部下也纳闷,自古大战之后也没说一定会赶尽杀绝的啊?
“不一定,你看咱们退的线路,会不会是因为徐州……”山西总兵姜襄插话。
“姜总兵说的对,咱们转头向西。”阿济格一激灵,觉得姜襄说的很有可能。
第407章 徐州那面明旗()
许多天?阎应元不是一个记性很好的人,或者说他已经不愿意去记那个数字了。
眼前的城早已经不是城了,但是阎应元任然在每一个太阳升起的白日里固执地在残破的城墙地基上重新修葺城墙。
眼前的房也早已经不是房了,唯一还没垮塌的是空空的粮仓和有一些微微存货的武器库。仅剩不多的几个工匠每天还在修补各种损坏的武器。
远处的河和地早已经分不清了,从大水倒灌进徐州城之后,徐州就成了一座水上城市了。所有的地道都成了废墟,要不是水还没有退却,估计整个城市会出现大面积坍塌。
之前做过很多预案,可是当黄河真的决口之后,徐州还是应对不了。金兵是退了,可是留在徐州城里的守军却撤不了了。
“阎将军,咱们没有柴火了。是不是把旗杆劈了烧?”终于,连贮藏的石炭都已经烧光了,整个徐州城就剩下那根竖立的高高的旗杆。
“你敢?粮食可以吃生的,旗杆绝对不能烧。”陈明遇都不用阎应元发话,早就知道阎应元会如何做。
“可是那麦粒都已经潮得发霉了,如果不煮熟吃了会死人的。”
“咱们还剩多少人?”阎应元阴沉的脸已经看不出别的颜色了,只有一片死灰。
“还剩五百三十二个。大伙说砍了四根城门口的旗杆可以让所有人吃一顿熟麦饭……”
“砍吧!”阎应元没有犹豫,在他的心中,只要还有一个人,任务就是守住徐州城。
阎应元勒紧了自己的裤带,因为他也饿的不行了,老头的腰瘦得比小姑娘得还细。旗杆倒了,但是旗子不能倒。他慢慢把旗子挂在一面还没倒塌的墙上,还仔细地捋得平平整整的。
“将军,最近两天水位好像在下降。”冯厚敦划着一个很小的筏子远远地站在城外朝阎应元喊。
“河里的水还在流吗?”阎应元心里一惊,难道明军败了?阎应元不敢去想这场大水带给淮泗大地的灾难该有多大,大明的军队又如何能抵抗金兵的百万大军。
“嗯,属下仔细看过了,河水从前天晚上开始已经不在流了,水下降的很快。”冯厚敦继续说:“上游的缺口肯定被堵住了。”
最初朱由检的设想是黄河决口之后只会淹没一部分的区域,但是他没想到的是因为小冰河让下游许多河道结冰了。然后黄河的洪水进入淮泗之后变得平缓,推不动这些冰块,最后形成大面积的泽区。
阎应元听到上游缺口被堵住,心里一沉。他知道上游是控制在金兵手上的,这要是金兵主动堵的,徐州还能坚守几天?
“快,多派几个人去宿州看看,看看有没有我军的溃兵。一定要把他们都收拢过来帮我们守城。”阎应元第一想到的不是弃城,而是尽量找人再来帮忙守城。
这个夜晚徐州城里是漆黑的,守军根本就没有生火的物资了,哪怕是一片木板都找不到。
阎应元就缩在几块转头磊成的小窝里躺着,守军住的都是这样的小窝。如果现在有外人来看这些小窝,其实它们更像是一座座转头磊成的坟墓。
活死人墓。
这就是阎应元带着徐州守军现在的状态。
阎应元在这里熬了一夜,始终睡不着,也可能是白天吃的那点发霉的麦子确实发霉的太多。
“将军,将军。”天亮了,阎应元朦朦胧胧地睡着了,睡梦中听到有人在唤他。
“什么事?金兵来了吗?”阎应元迅速惊醒,立刻摸到身边的剑,呛得一声拔了出来。
“南面来了许多木筏,不知道是什么人。”陈明遇显得有些紧张。
“快,让号手吹警戒号。”阎应元迅速开始披挂,他已经有点承受不起这身盔甲了。
军号响起,在这片废墟中呈现出的不是繁忙,而是迅捷。一片忽上忽下的黑影中,守军敏捷地找到了自己需要坚守的岗位。
阎应元,在这样恶劣的条件下还在练兵,练战术,找防御点。如果不是提前训练过,徐州的守军不可能这么迅速。
阎应元守在一堵矮墙后面,拿出一支火铳慢慢地清理药膛。枪已经好久没有使用过了,但是还是被保管的很好,一层层的油纸剥开之后还散发着火药味。
他轻轻地把引药锅里的一些火药残留用耳勺挖出来,然后像雕刻刻版一样仔细。
再打开一包纸制定装药,咬开一端然后塞进枪管,紧接着用铁棍捅实了。这就是明军的纸制定装药比普通火铳好的地方。
阎应元扣开扳机,然后在引药药锅里添了些引药,平端燧发枪,朝远处瞄准。
那一片黑点正在慢慢变大。因为在水面上看远处会看得很远,所以那片木筏大约会在太阳升起的时候到达徐州。
李岩是亲自来徐州的,他没有带任何军队,他带的只有辎重后勤和医疗特别分队。几乎就在刚刚从宿州组织木筏出发后就碰到了冯厚敦。
阎应元的视线有些发昏,有点迷糊。他端着望远镜也只看得清一个人影在木筏上摇晃着手臂,而在那个人的背后是一个两面打着旗语的旗子。
“陈明遇,你看看那些鞑子是不是又要劝降我们?”阎应元揉揉眼睛,把望远镜递给身边的陈明遇。鞑子劝降了无数次,他已经对这种把戏没任何兴趣的。
“好像不是鞑子,像是我军的旗语。”陈明遇年轻些,可是眼神最近也不好,爬久了浑身发麻无力。那是许久没吃到盐的缘故。
“怕又是鞑子的骗术吧,上一次他们就是装援军被我们反杀了几十个,想想都痛快。哈哈哈。”
阎应元许久没笑了,他这次笑得很痛快。陈明遇也笑得很爽朗。
“你想过我们为什么能守住徐州吗?”阎应元突然问。
“因为我们防御工事修的好。”陈明遇不假思索地说。
“不,那是因为我们都不懂作战。我,你和冯厚敦。我们三人没一个是军伍出身,我们不会打仗更不会战阵。
可是就那么巧了,这守城战法压根就不需要野战战阵,守城战术最重寸土必争了。所以我们使用一切手段跟鞑子拼,想所有办法杀掉一个个的敌人。聚少成多之后才发现我们居然守住了。
还记得第一次城破,十几个老伯身上绑着火药,穿着厚厚的棉袄一起假装出城投降。结果鞑子派了一个贝勒和好几个将军迎接他们,最后全都炸死在那座大帐篷里……”
阎应元笑着笑着,眼泪流淌的满脸都是。
不管是正史的江阴还是现在的徐州,阎应元的确没有打正规的战阵。如果是列阵跟金兵打,估计阎应元早输了。
说到底,这个原江阴典史打的是一场几百年后才出现的城市游击战。这才是他们能坚守那么久的原因。
陈明遇摸干了自己的眼泪,他感觉到阎应元这次似乎是在说遗言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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