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不能用常理来解释的事情必然存在着令人敬仰或畏惧的理由。
殷旭微红着脸,略微羞涩地回答:“倒不是在下不愿意说,而是当初当着师傅的面发过毒誓,不管是谁都不能透露他的消息。”
於学中连忙摆手,“七少别误会,在下也只是纯粹的好奇,既然您答应过,自然该信守承诺的。”
滕誉在一旁瞪大了眼睛,盯着殷旭那羞涩的表情眼睛都看直了,他没想到殷旭还能装出这么一副稚嫩的模样,真是。。。令人大跌眼镜。
殷旭抽空回瞪了滕誉一眼,那一眼让滕誉浑身发凉,忙起身说:“不知这饭菜什么时候能好,本殿饿了。”
这回轮到於学中不好意思了,“是下官的不是,聊得起劲都忘了时间。。。。来人,快去让夫人传膳。”
等饭菜上桌,滕誉才明白为什么於学中敢叫他尝尝於夫人的手艺,要不是之前尝过这府里厨子的手艺,他都要以为是某个大厨做出来的菜肴了。
就连殷旭也比平时多吃了半碗饭,多吃了点肉,“尊夫人手艺极佳,於大人好口福!”
於学中多喝了两杯酒,脸色有些发红,笑得开怀满足,嘴里谦虚道:“不敢不敢,她也就这点本事。”
滕誉看不惯他那副自豪的模样,一只手搭在殷旭肩上,大声说:“将来本殿下一定会找个全天下最好的夫人!谁都比不上!”
殷旭将肩膀上的手抖下去,冷哼一声:“那你快去找啊!”
於学中是知道两人关系的,但之前一直都以为殷旭是男宠之类的角色,即使在知道他是霍家的七少爷后,也不认为这二人之间有真感情。
不过随着相处时间的增加,接触的多了,自然也看出他们二人之间的关系并不如外人想的那般龌蹉,相反,他们感情好得很。
不仅如此,三皇子殿下反而更像是被吃的死死的那一个,通常霍七少一个眼神就能让他变色。
於学中原本还有心劝诫他们一番,这一条路何其艰难,将来若是闹翻了可不仅仅是两个人的事情,甚至可能变成皇家与霍家关系恶化的导火索。
不过现在,他确实说不出任何要他们分开的话。
若是天底下的爱好男风的男人都是如此,那与平常夫妻有何区别呢?
他们不是一对相互倾心的有情人罢了。
一顿饭吃了近两个时辰,等滕誉和殷旭从知府衙门后院出来,夜已过二更,宵禁早开始了。
不过有衙门的人亲自护送,宵禁自然是不存在的。
路过通天阁时,殷旭还好好欣赏了一番自己的杰作,都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殷旭向来是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能报仇的机会。
“好端端的通天阁竟然被烧了,早知如此不如让咱们捷足先登选些好东西回来。”滕誉摇头感慨。
殷旭眉头挑了一下,当着众人的面只含糊地说:“你喜欢什么,改日我送你好了。”
滕誉以为他是原谅自己了,开心地笑道:“只要是你送的,我都喜欢!”
他说着抱着殷旭的腰就想去亲他的脸颊,前前后后跟着的侍卫和衙役只好仰头望天,视而不见。
不过滕誉这一吻并没有亲下去,因为他和殷旭同时感觉到了有人在偷窥,那眼神说不出的冷肃,带着一股杀意。
两人顺着那感觉看过去,只看到一片漆黑,以及散发着焦味的废墟。
两人对视一眼,表情立即严肃起来,如果他们没猜错,这人应该是通天教的,只是不知道来的是哪一位。
滕誉凑到殷旭耳边压低说:“这通天阁被烧,通天教的损失惨重,恐怕近日会有一批人来。”至于来干什么,也不言而喻了。
直到前一刻,滕誉也不知道这通天阁的事与殷旭有关,不过当他看到殷旭脸上那微妙的表情后,就隐隐有了猜测。
殷旭立即就明白滕誉的意思,嘴角噙着一丝冷笑:“来得正好,本少爷正愁找不到他们呢!”
两人拉开一点距离,相视一笑,倒是真和解了一般。
魔尊嫁到 卷二 有种来战 134 暗流涌动
很多正道门派都在找通天教的总部,可历经多年也没有结果,这一点连滕誉都不得不承认,通天教的保密性做得足够到位。
通天阁和通天教名称这么相似,起初也有很多人将二者联系在一起,可是很多门派明察暗访,得出的结论都是一样的。
通天阁明面上上的东家是南方首富之家肖家,背地里最大靠山是掌管宗人府的秦王。
这二者不管从哪个看都与魔教扯不上关系,反倒是去找通天阁麻烦的门派全都遭到了十倍报复。
久而久之,也没人再敢上通天阁闹事,而且每座通天阁都配备了齐全的守卫,一般人想闹事也没那本事。
殷旭一边听着滕誉介绍通天阁的各种错综复杂的关系,一边回想着昨夜见到的那个吹笛人,能镇守一座通天阁,那人的身份应该不低。
而且还是个善于用药的奇人,早知道就留他多活几天了。
“这秦王是何人?肖家又是什么底细?”殷旭问。
“秦王是本殿的叔叔,乃先帝最小的一个儿子,当年父皇登基时他还小所以留了一条命,封了秦王。
原本父皇是要按惯例将他打发去封地的,可是秦王以自己不懂政务为由拒绝了,宁愿在京都当个逍遥无所事事的王爷。
这也正合了父皇的心意,所以就让他进宗人府挂了个左宗人的官职,后来老一辈的宗人令去世后,便由他接手。
宗人府主管皇家之事,职位高,手中的权力却不多,正适合给亲王们养老,所以皇帝也就任由他去了。
至于肖家,乃南方首富,最早由漕运发家,黑白两道都有生意,后来发展海上经商,赚得盆满钵丰,前些年,肖家不知道走了谁的关系,拿下了十年的盐引,那可是一本万利的买卖,想不富都难。”
“难怪通天阁能有那么多海外的稀罕物卖。”殷旭舔了下嘴唇,感叹道:“这肖家似乎比魏家有钱啊。”
滕誉大笑起来,摸着他的脑袋打趣道:“魏家算什么?放在江南,也只能是二流的富贵人家,不过魏家也有魏家的优势,这徽州的铁矿就掌握在他们手中。”
铁矿乃兵器之根本,盐引乃民生之根本,论赚钱当然是后者,但前者也是当权者最重视的资源之一。
“那这通天阁与这两家到底有没有关系?如果有,岂不是说明秦王与魔教是一伙的?”
滕誉遗憾地摇头,“具体的关系我也不清楚,能查出来的只是秦王曾暗地里出力帮通天阁解决过麻烦,是不是靠山还不好说,但肖家应该和通天阁有密切关系,通天阁的各大管事都是出自肖家。”
“会不会...这通天阁当真与通天教没有关联?”想想也不对,滕誉曾经说过,通天阁暗地里也有接杀手生意,正常的商人家,应该不会特意培养出一批杀手用来做生意吧?
“不会,通天阁的杀手就是出自魔教,这点毫无疑问,以我看来,也许两家是合作关系,也不排除肖家用银子养着魔教那群人,有这么一个绝佳的打手,肖家花再多钱也值得。”
殷旭想了想,没能想出个所以然来,一切都还没有证据,滕誉也只是推测而已。
说话间两人进了家门,韩青迎面走过来,领着他们进屋后汇报说:“殿下,您让查的那件事有眉目了。”
“哦?结果如何?”
“如您所料,不止云家参与了,还有另外一股势力,只是属下未能查出是谁出的手。”
之前各地同时爆发灾情,明明只是一场小雪却死了几百人,刚好又在中毒事件后,因此滕誉认定这事是冲着他来的。
第一个怀疑的对象必然是云家,而从他们找到的证人来看,云鹤然确实插手了。
不过滕誉却不认为云家能一次性出动那么多人不被发觉,云家可是他的重点监视对象,这么大的动作如果他都没事先得到消息,那他的人也该换了。
所以他推测应该还有其他势力参与其中。
“不用查了,既然他们出手了,那肯定不会没有后招,咱们等着就是。”
殷旭听到这,突然提醒道:“会不会和通天教有关?上次他们想要我们的命没要成,也许怀恨在心了。”
“哈哈,如果只是为了刺杀没成功,他们不会怀恨在心的,如果是他们,除非是咱们身上还有他们惦记的东西。”
两人对视一眼,有些释然的神色。
如果说他们身上除了性命有什么是对方想要的,那一定是那天他们展露出来的功法了。
滕誉的焰阳决,殷旭的魔功,无论哪一个拿出去都能引起轰动。
滕誉原以为对方会将这件事宣扬出去,让世人知道三皇子竟然会霍家绝学的事情,可是对方没这么做,那就说明,对方同样觊觎着这门功法。
“看来他们是想来夺宝的。”
殷旭耸耸肩,将角落里的布袋子拖出来,袋子口一扯,哗啦啦的倒出一地金光闪闪的宝贝。
“那就让他们来好了,他们敢抢我的,我就敢抢他们的,通天阁可不止徽州一处有!”
殷旭叉腰站在一堆奇珍异宝之间,高扬的下巴带着骄傲的弧度,说不出的嚣张。
滕誉目瞪口呆地看着散落一地的好东西,虽然有心理准备,可还是被殷旭豪迈的行为惊到了。
他当然不是稀罕这些东西,三皇子府里好东西多的是,他只是惊讶,殷旭竟然就这样用麻袋把东西装回来了。
而且他昨天晚上是看到这袋子的,可谁能想到这么普通的袋子里头装着成千上万两的赃物。
“通天阁的火是你烧得?”滕誉终于能光明正大的问了。
殷旭点头,一脸嘚瑟。
“那通天阁里的人也都是你杀的?”
殷旭继续点头,张扬地说:“一个老毒物带着一群药人,在祖宗我面前不堪一击。”
这话滕誉信,因为殷旭一个人对付那么多人竟然都没受伤,可见应付的游刃有余。
“那除了这些其他的东西呢?金子啊什么的,不是说都被抢了么?”那么大一个通天阁,总不至于连块金子都没有吧。
“那通天阁烧的什么都不剩了,大伙儿都在猜测那贼人把能带走的都带走了。”
殷旭眉头一挑,扯着嘴角说:“本少爷是那么不挑剔的人么?这里随便一个都是一堆金子,本少爷才不稀罕....而且,我就这么一个普通的袋子,能装得下整个通天阁的金子才怪!”
他开始怀念前世的储物袋了,如果能给他一个,昨天晚上通天阁里什么都别想漏下。
不过居然有人在他后面进了通天阁,还搬走了大量的财物,想必是趁着火势不大的时候冲进去的,就不知道对方有没有看到他杀人放火。
看到也不要紧,什么都烧光了还能拿出证据来不成?
没有人证物证,官府怎么可能会和霍家的少爷过不去。
滕誉蹲下来,一件一件地拨拉地上的好东西,有金贵的翡翠摆件,刻着骏马奔腾,看颜色和质地恐怕还是帝王绿的;有罕见的自鸣钟,小小的一个,看着就精致,林林总总,也有好几十件。
也亏殷旭力气大,否则即使宝贝摆在眼前也背不回来。
滕誉让韩青将这些东西摆上多宝架,这座府邸刚买下来,除了家具其他什么都没有,有了这些东西,顿时把档次提升上去了。
徽州城内的某个宅院里,肖锋摘下面具走进内室,拧开一幅画后面的开关,走进密室中。
这里是通天教的分舵,对外只是一对老年夫妻的住所,院子不大,宅子很旧,长久以来也没人怀疑过。
灯火通明的密室中,十几个黑衣人正在打坐练功,听到脚步声同时睁开眼睛。
见是肖锋走进来,众人齐齐起身行礼,“首领。”
“嗯,消息传回去了吗?”肖锋走到主位坐下,垂眸看着自己的一众下属。
这些人都是经过他的手培养起来的,也只听自己的话,可惜上次在神麓山损失惨重,否则他怎么会沦落到连右护法的职位都保不住。
不过只要能拿到那两人的功法,假以时日,就是教主之位也必定是他的。
一个黑衣人走出来回答:“已经飞鸽传书回总舵了,想必教中很快就会有人来了。。。。首领;咱们。。。不自己动手吗?”
“哼,蠢货!你又不是没领教过那二人的本事,就凭咱们剩下的这点人怎么会是他们的对手?既然他们都觉得是我们水平不够,这次就让他们自己来碰碰钉子。
明日再传一份消息回去,就说咱们查出三皇子和霍七少是通天阁杀人放火的元凶,看看教主有何反应。”
“这...万一惹恼了朝廷,教主怕是会怪罪下来的。”
“怕什么?这也不是完全凭空捏造的,这徽州城内,有本事杀光毒药师养的药人,连他自己都身首异处,除了那二人还有谁有这本事?”
这话不假,通天阁内的守卫本事不弱,否则也震慑不了那些对通天阁意图不轨的江湖人士。
“那...城中来的那些正道弟子要一起汇报给教主么?”
肖锋扫了他一眼,眉峰透着厉色,“这徽州城什么时候缺了名门正道的江湖人了?这点小事就不必惊动教主他老人家了。”
“是。”那黑衣人虽然觉得此时不妥,但做决定的人不是他,他也不好说什么。
肖锋一甩披风,留下一句:“继续练功吧。”就进了属于自己的石室。
坐在石床上,肖锋嘴角噙着一丝冷笑,他当然知道那些正道人士又要出幺蛾子了,可是他有什么必要通知总舵的人呢?
这些人连总舵的位置都找不到,能有什么作为?
他目前首要的任务是想办法把秘籍拿到手。
也不知道三皇子的焰阳决是从哪里得来的,这件事情霍正权可知道?难道三皇子已经取得霍家的支持了?
不,这不可能!霍家如果这么容易就站队,也不会是经久不衰的元帅之家了,光是德昌帝就不容许他这么做。
那是霍七少传给他的?可是霍天一个自小被遗弃的庶子能得到焰阳决的秘诀么?
肖锋无法理解,这件事怎么想都说不通,如果真被逼上绝路,也许他可以上霍家试试,相信霍元帅会对这件事很感兴趣的。
不知道如果他拿这件事威胁三皇子,能不能分一杯羹?他其实更想要霍七少手中的那套秘法,那才是魔教人趋之若鹜的好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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