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一家人说说话,哪来那么多的阴谋?”云贵妃笑着反驳,起身拉着儿子的手坐下。
“去看过泽明了?”她问
“嗯。”
“伤势如何?”
“就那样,死不了。”大皇子不太关心地说。
“这曹家越来越不济事了,当初皇上为毅儿选了这么一门岳家,我就不乐意,虽说曹家出过几个阁老,但现在最高的也只做到尚书的之位,后辈更是无能。”云贵妃面露不屑。
云鹤然劝道:“这曹家满门清贵,于大皇子名声上有益,至于将来……岳家又不是唯一的。”等大皇子登基,想立谁为后不成?何必纠结于这种小事?
大皇子不喜欢讨论这个话题,他对曹家还是感恩的,这些年因为有曹家的提携,他在文人学子中的名声一直很好,比起只会舞刀弄枪的武夫,这天下还是文人的地位更高些。
“母妃,要是没什么事儿子先告退了。”大皇子只是路过看到这里灯还亮着,才进来请个安。
可是看到云鹤然也在,他就没有谈话的兴致了。
他向来不喜欢这个舅舅,爱耍手段,却又不够聪明,要不是有他母妃在,凭他哪能坐上大将军的位置?
“去吧,早点休息,明日还要陪你父皇进山打猎呢。”
“是。”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云鹤然皱眉说道:“这孩子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
“怎么会?毅儿他这些日子因为皇上偏重老二的事心情不太好,你可别猜测。”
云鹤然想想也能理解,也就没放在心上了。
滕毅出了云贵妃的寝宫往回走,长长的走廊上挂着五彩的灯,映照出一片摇曳的剪影。
他满脑子都是那人刚毅俊朗的面容,不知不觉就走向了那人的院落。
“殿下……”一个老太监拦在他面前,卑躬屈膝地说:“夜深了,还是回去歇息吧?”
滕毅在院门外站了许久,有侍卫跑过来请安,问他有何贵干。
但他只能摇头,深更半夜,他根本找不到任何理由去见那个人。
当然,即便是白天他也没有理由,每次只能在公共场合见上一面。
“七少爷,麻烦走快些,元帅正等着!”
滕毅回头,瞧见不远处有几个身影正慢慢靠近,片刻后,一行人暴露在灯光下。
滕毅心头猛地一跳,那张脸突然蹿进视线里的时候,他还以为见到了自己想念的那个人。
“催什么催!不正走着吗?”
滕毅眯着眼睛看着他们一步步走过来,心里掠过好几种心思。
“咦,大皇子怎么站在这儿?”轻佻的声音传进滕毅的耳中,让他回过神来。
殷旭的视线在滕毅的脸上转了一圈,将他的表情和眼神尽收眼底,打趣道:“大皇子是来找五哥的吗?怎么不进去?这些下人也真是的,怎么能让贵客站在门外吹风呢?”
滕毅挤出一个和善的笑容,“不碍事,是本宫自己散步走过来的,只是路过就不打扰了。”
殷旭看了看他的背后,心想:这大半夜的散步,还真是够有心情的。
“那就不妨碍大皇子赏夜景了。”殷旭在黄宏达的眼神催促下大步迈进院门,他能感觉到,身后有一道视线一直紧跟着他,而且火热的让人头皮发麻。
殷旭只当他是因为今日夺魁的事记住自己了,也没太在意。
滕毅直到他的背影消失在视线中才往回走,等走到没有守卫的地方时,他朝身后的侍卫招招手。
“殿下?”
“去查查霍天今天是不是一直和老三在一起,问问是不是只有他一个人动手,又和谁动过手。”
“是。”
殷旭一脚迈进霍正权的房间,全身的警觉都被调动起来。
在他心里,霍正权是他目前最需要防备的人,这也是在他目前见过武力值最高的人。
“你找我?”殷旭大大咧咧地走到椅子上坐下。
霍正权已经换了家常的衣裳,正拿布擦拭着他的宝刀。
“你觉得我这把刀如何?”霍正权头也不抬地问。
殷旭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刚才在滕誉那吃了不少糕点,这会儿正渴着,等喉咙不那么干了才回答两个字:“尚可。”
“只是尚可?”
殷旭撇撇嘴,说尚可还是他给了面子才这么说,就这么一把破刀,连最普通的宝器都算不上。
“不如把你的匕首拿出来试试,看看是你的匕首硬还是本帅的刀硬。”
殷旭心中一动,明白他指的是自己当初在通天阁买下的那把削铁如泥的匕首。
并不意外霍正权会知道这件事,反正自己在京都的一举一动他都能查得到。
他从靴子里拔出匕首,直接朝霍正权丢过去,“试试吧,万一是你的刀硬,记得赔我一千两银子。”
乌黑的匕首笔直地朝霍正权飞去,发出细微的破空声,无论是力度还是速度都不像随手丢出去的。
霍正权直到匕首飞到面前才伸手去接,只见他的右手被一团火光包围着,黑色的匕首在这火光下竟然反射出刺眼的光芒。
这把匕首到手后他还没怎么用过,倒是不知道它还有如此耀眼的一面。
霍正权猛地抓住匕首的前端,匕首在他掌心中嗡嗡地颤动着,火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散下去,然后归于平静。
“啪嗒!”一滴液体滴落在地面上,殷旭嘴角一扬,暗道:自己的匕首可不是那么好接的。
霍正权无视掌心的伤口,一手握着匕首,一手举着刀,两相碰撞,只听“铿锵”一声,黑色的匕首断成两截,沾着血滴的尖端砸落在地上。
殷旭的目光直直的落在那把大刀上,只见原本锋利的刀刃上多了一个缺口,显然刚才那一击受损的并非只有他的匕首。
殷旭摇摇头,叹气:“可惜啊。”不知是可惜那断裂了的匕首还是缺了口的大刀。
霍正权把两把武器都丢在地上,抽了帕子裹住掌心的伤口,“还不错,一千两能买到这种货色已是难得,看来通天阁做生意还算厚道。”
殷旭朝他伸出手,示意他赔钱。
等一千两银票到手,殷旭的心情相当愉悦,地上那把刀一看就是常年使用的,八成是霍正权的贴身利器,现在却成了半残品,这让殷旭颇有成就感。
“人也见了,匕首也毁了,我是不是能告辞了?”
霍正权这才抬头看他,目光如刀,如果换了其他人来怕是早吓得腿软了。
他盯着殷旭看了半晌,“你,很不错。”
殷旭耸耸肩,坦然接口:“这不用你特意强调。”他当然知道自己很好。
“能改善你的体质,又能教你这一身本事,你师傅恐怕也非常人,有机会可以带回来,不管怎样,他都是霍家的恩人。”
殷旭笑笑没有搭话,霍正权的意思很明显,是想招揽那所谓的世外高人,可惜啊,这世上根本没有这号人物。
“不必了,他老人家云游野鹤,谁知道在哪呢?说不定早死了。”咒起不存在的人,真是毫无心理负担。
霍正权点点头,也没有勉强,转了话题说:“十五过后我准备开祠堂,将你的名字记入族谱,名字就叫霍一天如何?”
殷旭听到这话才稍微惊讶了一番,他知道原主没有上霍家的族谱,他也不在意自己是不是霍家人,但想要接手霍家,这个族谱他就必须得上。
之前他和滕誉还商量着怎么上来着,没想到这么简单就解决了。
“名字就不必改了,我觉得霍天就挺好。”殷旭想,他现在都两个名字了,再改岂不是得在多加一个?
好在霍正权不会在这种小事上昭显他的霸权主义,点头答应了。
魔尊嫁到 卷一 神奇的少年 106 前事莫提
“今日比赛你侥幸赢了,靠的不过是小伎俩,切忌不可夜郎自大。”霍正权严肃地教训说。
“赢就是赢,难道还要看怎么赢的不成?”
“有本事等继承人大选时你也能靠这样的手段赢,那为父就不说什么了。”
“这本来就没什么好说的……”如果事事都要按正规渠道来,那要旁门左道做什么用?
殷旭耸肩,“如果没别的事情,我回去了。”滕誉可还在等着自己呢。L
霍正权眉间皱出了个“川”字,呵斥:“回哪去?”
“自然是住的地方,还能回哪儿去?”
霍正权当然知道他住的地方是哪,正因为听说了这件事,他才让人把殷旭叫回来的。
他没想到这逆子竟然明目张胆的和三皇子住在一起,不用想都知道明天这行宫中会有什么不好听的流言传出来。
而且皇帝还在这里住着,他们俩到底哪来的胆子?面子里子都不要了吗?
“三殿下糊涂,你也要跟着胡闹吗?”霍正权板着脸教训:“他是皇子,别人只当他风流成性、玩世不恭,可你呢?一定要背上骂名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吗?”
殷旭眨了下眼睛,无辜地问:“我在乎骂名做什么?你们看不上滕誉,我看上了,事情就这么简单。”
还多亏了这些人看不透滕誉的真面目,否则自己的日子哪能这么悠闲?
“你……”霍正权一脸怒气地指着他,显然是被殷旭的不要脸气炸了。
他们霍家不参与皇子之间的争斗,但不代表着他没了解过三皇子,一个从小被宠坏的孩子,生活在自以为是的境界里,虽然没有太大的缺点,但也没什么可让人称赞的优点。
他了解两人认识的经过,只当这个儿子没见过市面,性情单纯,被三皇子三言两语勾了魂去。
说实话,凭着三皇子那副尊容和他的手段,想要捕获一个少年的心并不难。
“你要记住,你是霍家的子孙,将来要娶妻生子,虽然现在一时糊涂也没什么,但你怎么敢保证三皇子不是故意接近你的?”
男人和男人的那点事情,贵族世家中并不少见,人们只会当他年少风流,只不过是面子上不好看而已。
但如果因为他让霍家介入皇权之争,霍正权就无法容忍了。
“你想太多!”硬要说的话,也是他故意接近滕誉才对,那可是他天赐的炉鼎啊。
虽然现在这个炉鼎还没发挥任何作用,但他相信总会有这么一天的。
霍正权理解不了殷旭的思维,殷旭也说服不了霍正权的固执,两人相互看了几眼,颇有两相厌的味道。
霍正权不耐烦地摆摆手,“行了,你去睡吧,不过不许出这个院子!”
“那我睡哪?”
“去问霍钦!”霍正权哪会管这种小事。
这个行宫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但肯定是塞不下整个朝廷的文武百官加各家家眷的,所以很多是几个人一间房住着。
殷旭没再说什么,转身出了霍正权的房门,问过霍钦后才知道自己原本是和霍一龙分在一个房间的。
他撇撇嘴,“去告诉霍元帅,我就不和他挤了,我睡相不好。”说完径直出了这个院子,完全无视霍钦无奈的神色。
他回去的时候滕誉还没睡下,正捧着书靠在床头,听到开门的声音,他抬头说:“我还以为你不会来了。”
“确实是差点回不来了。”殷旭脱掉外套走过去,心想,指不定霍正权知道自己离开后会气成什么样。
滕誉放下书,朝他伸出手,等握上他的手后用力一扯,将人抱了个满怀。
亲了亲他的额头,滕誉低声说:“恐怕明日咱们又得风光一回了。”
殷旭双手搂着他的脖子,凑到他裸露在外的锁骨处重重一咬,留下一枚深深的牙印,“嗯,这样的风光本少爷喜欢,记得明日不要把这个遮住了。”
滕誉伸手摸了摸那处牙印,嘴角勾起一道愉悦的弧度:“好。”
不过是一个痕迹而已,难道会有人因此才怀疑他才是被压的那个吗?太太天真了。
殷旭推了他一把,两人一起滚在被子上,屋子里烧着地龙并不冷,殷旭把衣服脱的只剩一层才弯下腰去压在滕誉身上。
他的手指隔着一层布料在滕誉的胸口上滑动,低沉地说:“要不要试试双修?很美妙的,保证你终生难忘。”
滕誉的眼神晦涩难辨,手掌贴着少年的背脊上下游动,“你知道我的答案的,我只记住了一种运功路线。”
“我可以教你。”
“不必,本殿下觉得这样才是最好的,否则以你这青涩的身体,恐怕支撑不到运功结束。”滕誉意味深长地捏了捏他肉最多的地方。
殷旭不为所动,既没生气也没羞恼,挑眉问:“不试试怎么知道?”
“上回不是试过了?”
“……”殷旭脸色青红交加,一巴掌拍在滕誉的胸口上,“前事莫提!”
他必须承认,滕誉的话是正确的,可让他妥协是绝对不可能的,难道两个就非得围绕着这个问题挣一辈子?然后双双驾鹤西归?
“好好,那咱们继续比划比划。”滕誉扯了被子盖住两人的身体,很快被窝里就传来了激烈的喘息声。
第二天是个大晴天,一大早皇帝便出现在校场上,一身戎装,身材健硕,英武非凡!
“都准备好了吗?”
“是!”
“出发!”一声令下,校场上尘土飞扬,马蹄落地发出整齐的声响。
比起昨天的少年郎,今日出发的都是青年才俊或是军中将领,那情景自然不同。
皇上跨上马,四周环卫着武功高强的侍卫,整个人如一柄即将出鞘的剑,锐利威严。
每年只有这个时候,他才觉得自己还年轻的很,还骑得动马,拉的起弓。
德昌帝大笑一声,朝后方喊道:“誉儿,上马!”
滕誉并不想去,每年的狩猎他都要压制实力装模作样的去逛一圈,然后用难看的数据显示自己的无能。
可是今年有殷旭陪伴,他何必去自讨苦吃,“父皇见谅,儿子昨日累了,今日就不上场了。”
皇帝眉头皱了皱,视线落在他遮掩了一半的衣襟上,再联系之前听到的消息,脸色有些不好看。
“男子汉大丈夫,骑射打猎乃是最基本的,你自小耽于勤练,荒废学业,朕将来如何能将大事交给你?”
他对儿子宠爱女人还是男人不感兴趣,可如果他的儿子才是被宠爱的那个,就万万不行。
尤其是那个人还是霍家的子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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