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图白知道郑家的核心经济来源,心知道,利用、拉拢郑家,同时也要防止郑家势力过度膨胀。
比如,郑家后来在海上武装收税,一艘船一年缴纳3000两银子的税,每年最高能够收取千万两财富。但是这些税,全部都是郑家自己私自收取,并且落入朝廷的国库中。
对此,肖图白很有意见,私自收税,基本已经属于军阀风作了!
将来,郑芝龙识相的话,总顾问衙门与郑家合股在海上收税,让国库分润一些利益,这道是能够长久的生意。
如果郑家不识相的话,肖图白准备自己组织一只强大的近代海军,收取列国海商的税收,那么,也就没有郑家什么事了。。。。。。
在北方陷入了鞑子入塞的战乱氛围中。葛沽除了正常的商业、建设氛围之外,又多了浓重的备战氛围。
在获得郑家带来的大量的火药之后。皇家新军的士兵,对于火枪、火炮的演练更为频繁。民兵们也开始能够每天在靶场上摸一次枪,打三发子弹。
各种战场环境的演习,如火如荼。
巷战、堡垒战、野战。。。。。
火枪、火炮配合,冷兵器和热兵器合成训练。。。。。。
“平时多流汗,战时少流血!”——这个标语写成的旗子,挂满了营地各处。
挥汗如雨的训练,加上每天营养充沛,无论是皇家新军,还是民兵们,体魄、意志,都在一天天的训练中强健起来。
第九十五章郑芝豹的葛沽见闻二)
郑家运到天津的武器,原本是肖图白给皇家新军订的货,不过郑家无论如何也不肯收钱,非要捐献给皇家新军用于“抗虏大业”。
事实上,郑家也属于大明王朝最不差钱的家族。比之那些藩王来说,郑家财力其实更甚一筹。藩王主要财富来自于百万亩田产的田租。
而郑家在福建经营的百万亩田地,仅仅是为了保值、增值的手段。其家族真正的暴利来海上的贸易。
对于福建郑家这种顶级豪富,最重要的不是赚更多钱,而是保住家族的富贵。
郑家富贵长久,决定xìng因素的朝廷的政策。而明朝的政策,又取决于高层政治人物。
能够让皇帝成为其靠山,自然是最妙不过了。
但是,现在的郑芝龙才不过是福建省的海防游击,还不够资格让皇帝关注,所以傍上肖图白这样级别的皇帝亲信重臣,显然是次之的选择。高层人物能够收下郑家的礼物,也是郑家投效的主要方式。
由于,这是捐给皇家新军,不是捐给个人,而且还以“抗虏大业”为名义。肖图白勉为其难的代表皇家新军收下,并且给予郑家发一份“踊跃捐献,抗鞑爱国”的牌匾。牌匾并未附带任何政治特权,却有一定的政治含义。
至少,今后顾问党人,与郑家打交道时,可能会因为这个牌匾的因素,产生一定的联想,而给予其一定的照顾。
也就是说,肖图白成为郑家的靠山这件事,已经板上钉钉了!
郑芝豹见状显得颇为振奋。
事实上,郑家的这批礼物,不但非常实用,也非常的贵重。
葡萄牙火枪6000杆,价值约10万两银子。
而30门火炮,也是价值1万多两。
3000把钢刀,都是百炼钢所制,总价值达到15万两。
哪怕是一万竿长枪也并非俗物,而是以白蜡杆一丈二的上等白蜡杆作为枪身,用jīng钢做成钩镰的jīng品钩镰枪,每只造价不会少于10两银子。
那钩镰枪克制骑兵,这并不仅仅存在于民间传说。
事实上,在chūn秋战国时期,骑兵刚刚出现不久,钩镰枪便被发明出来。
其克制骑兵的原理是——枪头一侧拥有镰刀状的钩镰,用钩镰去割马腿。轻轻的一挥,沾上马腿便可割伤、割断。除了钩镰可以割之外,枪头也能刺。
钩镰枪是比较实用的多功能长枪。
与鞑子骑兵作战几十年的白杆兵,主要的武器便是钩镰枪。白杆兵的战绩也显示出,钩镰枪近战中,是能够克制骑兵的。
而后来,鞑子用来击败白杆兵的,不是他们的吹嘘的骑shè,而是后期鞑子装备了大量火炮,集中大量的火炮轰击白杆兵,给其造成了巨大伤亡。
肖图白的主力军,是纯火器军队。
不过,火器军队哪怕是装备刺刀,近战的劣势还是明显的。所以,需要大量装备了冷兵器的民兵辅佐。
对于皇家新军和民兵部队的演习过程,肖图白也邀请了郑芝豹一同参观。
cāo场之中。皇家新军在演习了队列、排枪shè击、刺刀刺杀等等动作。
甚至,此时的皇家新军,不但能够进行整齐划一的步cāo,甚至在cāo场上快步的跑动起来,进行“跑cāo”。在平地跑cāo时,也能够保持整齐划一。
至于皇家新军的火枪轮shè,更是充满了战争机器的节奏感。比起欧洲战场的一些列国的主力部队,也并不逊sè。
皇家新军平均每名士兵,可以在45秒用火绳枪完成shè击。也就意味着,三段shè进行轮shè时,shè击的间隔已经缩短到了15秒钟。
出来shè速快之外,皇家新军的武器,威力也更强劲!
崇祯年间,明军普通鸟铳的子弹,是3钱火药、3钱铅弹。而皇家新军的弹药是5钱火药、5钱弹药。
加厚了枪管,自然是能够增加装弹量,用以增强威力。
唯一的问题是,“崇祯8型鸟铳”不适合jīng确的瞄准shè击。枪身变重,加上弹药增加后,shè击已经很难如同传统鸟铳那么jīng准了。
肖图白的建军宗旨,也是要“shè得更快、shè的更远,威力更猛”,至于shè击的jīng度,自然是被牺牲掉了。
排队枪毙时代,要的是弹幕的密度和威力,对于jīng准的要求,自然是降低了。
场中陷入一片烟雾笼罩后,肖图白笑道:“曰文,你看我这皇家新军如何?”
郑芝豹显然被这密集的轮shè给震住了,说道:“大明神器威武,我观列国火枪兵,无一能与皇家新军相提并论!”
“荷兰东印度公司的雇佣兵呢?”肖图白问道。
郑芝豹摇头道:“荷兰人的雇佣兵,大多数是欧洲战场的退伍兵,大多数比较勇武,jīng通火器战法。不过,队列整齐划一方面,比如皇家新军远远不如!”
事实上,肖图白排队枪毙时代的战术,最主要的印象来自于电影《滑铁卢战役》,根据电影中的场景,感觉欧洲的排队枪毙就应该是如同机械一般的可怕。人人不怕死,近距离排队,互相对着对方的身体shè击。
不过,电影是极度美化的19世纪初的战争水平,事实上,哪怕是拿破仑战争中,能够做到电影里面一般机械一般互相对shè的,仅仅是英、法、德等等国家少数的jīng锐部队,并不代表排队枪毙时代的平均水平。
因为高估了此时全世界队列训练的水平,以至于肖图白对于皇家新军的队列训练过于严苛。最终,意外造成了皇家新军的队列水平,差不多等同于19世纪拿破仑战争时期的水平。
郑芝豹拿荷兰雇佣兵与肖图白的皇家新军对比,也是因为与郑家交战过的欧洲军队,也只有荷兰东印度公司的雇佣兵。
郑家与荷兰东印度公司是死敌,因为rì本、中国、南洋这个三角航线的利益,在17世纪属于全世界最赚钱航线之一。为了争夺航线的霸权,郑家与荷兰人展开的战斗颇为频繁。郑家并不惧与荷兰人海战,却屡次在陆战之中。
事实上,郑家有钱有势,火枪、火炮各种先进武器都不缺,缺少的却是先进的练兵、战斗思想。
以郑家的海盗思维,是不能练出近代化陆军。
皇家新军的近代化的战斗模式,令郑芝豹大开眼界。
在皇家新军的演习项目结束,民兵方阵入场。葛沽的民兵们,按照长枪阵、刀盾阵等等方阵出场。整天的鼓点中,也是整齐划一的踏着方阵进行演习。
参观了皇家新军和葛沽民兵的训练后,郑家代表对于葛沽的安全形势有了感xìng的认识,觉得这是一座,坚不可摧的战争堡垒,郑芝豹更是表示有信心在葛沽常住一段时间!
第九十六章葛沽炒房记一)
皇家纺织公司,最初是创立在天津卫城。后来,生产基地逐步转移到了葛沽,李慎之的工作重心自然也转移到了葛沽。
只有在与海外客商谈生意时候,李慎之才会去天津卫城。李慎之为了方便在葛沽居住,自然是在葛沽买房置业。
原本,李慎之倒没有堕落为一名房地产投机者,不过,却是受到将岸的影响,开始大量的投资了葛沽的房产。
为了发展葛沽的经济,将岸可谓是使尽浑身手段。
因为,葛沽zhèngfǔ,就是当地的最大的房地产开发商,甚至是唯一的垄断级房地产开发商。为了zhèngfǔ的财政利益着想。
将岸在葛沽不断鼓吹——在葛沽买房置业,比在江南买良田更划算!
江南那边一亩水田高达30两银子,年纯利润达到3两银子,十年才能够收回本钱。这还是不考虑旱灾、水灾、蝗灾、兵祸之灾之类的飞来横祸。
而葛沽住房,年初的售价是一平米1两银子。而一平米住房拿来出租,月租金1文钱,年租金12文钱。看似收益率只有1。2%。但是这才半年多时间,葛沽的住房售价达到2两银子一平米,而且还供不应求。
按照将岸的说辞,将来三年之内,葛沽房价5两每平米,十年以内每平米房价10两以上。
葛沽房价与京师看齐,也将会是大势所趋。
京师房价贵,是因为达官贵人多,他们在京师购买宅院,占用了大量的土地,从而推高了běijīng的房价。
而běijīng的房租贵,这是因为每隔三年的科举考试,便会有全国各地的考生,前来běijīng赶考。
而许多的考生,甚至为了科举、做官着想,常住在京城。数万名考生,绝大多数都是出身地主富商家庭,平均消费能力高,能够承受得起高昂的京城房租。
崇祯年间,在京师哪怕是一间破旧的柴草房,租给赶考的学子。一年的租金收益,也会超过一两银子。如果有一亩宅院出租,一年五十两以上的收入,比起江南水乡的上等良田更为赚钱。
当然了,科举考试实际上,也催生了běijīng房地产、租房业务的繁荣,造成了这个数万计的包租公、包租婆,靠着房租钱就足以过着富裕生活。
别的城市,由于没有科举考试这种宏观政策影响,租房的生意很难形成繁荣的市场,更别提房地产生意。
而葛沽的情况与大多数地区不同,虽然没有大量的赶考学子。不过,葛沽的工商业经济繁荣,会造成大量的工薪阶层租房、买房。
葛沽现在的情况是十万契约奴,随着他们的合约不断的到期,逐渐会变成工薪阶层。
工薪阶层,也必须租房才能够在葛沽立足。受够了租房每月缴纳租金之后,并且没有房产便没有归属感,选择买房肯定是他们的迫切需求。
十万潜在的买房、租房消费者,足以支撑葛沽未来房价、房租的暴涨!
李慎之一年的薪水加上分红,可以达到1万多两银子;每年消费不过千两,手中倒积攒大量的余钱。
原本李慎之倒是想在松江买田产,不过在听了将岸鼓吹之后。不免开始心动,先是购买了两套住房,面积300多平米,最初每平米投资不过是1两银子,后来房价涨到每平米2两银子。李慎之属于最早尝到甜头的投资者。
而且,葛沽zhèngfǔ控制出售的商品房总量,每月而不过是销售20套左右,所销售的房产,仅仅相当于葛沽zhèngfǔ每月投资建成的商品房的10%左右。
而能够在葛沽买房,早就成为葛沽经商、打工者标榜的成功标志之一。
而各路有余钱的商人,购房兴趣被勾引的大增。
于是,每月zhèngfǔ售房时,房价都扶摇直上,尤其是到了兵荒马乱中,前来避难的乡下土豪们,到了葛沽避难,都是带着大量金银财物。
享受了葛沽优质的教育、医疗、卫生、交通、购物、安全等等便利的环境之后,愿意在葛沽买房的有钱人,也多不胜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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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食住行!每个人都需要的,这是刚xìng需求。。。。。。。”
李慎之将自己所学到的理论向郑芝豹解释说道:“粮食价格从明初的100文一石,涨到了现在的3两银子一石,30倍的涨幅,这就是因为,人们吃饭是刚xìng需求。而粮食产量的增长,跟不上人口的繁衍速度,所以200年之间,粮食涨价30倍!”
“葛沽的住房也是同一道理,在葛沽谋生的,肯定需要租房和买房,而葛沽的土地和房屋是有限的,刚xìng需求,造成房价会不断攀升。。。。。。”
郑芝豹忽然问道:“要是十万契约奴合同到期之后,不准备留在葛沽,而准备去其他地方谋生呢?”
李慎之笑道:“去其他地方?那里有葛沽这么好的环境,月最低工资1两银子。各种生活必需用品的价格,柴米油盐酱醋茶。。。。。什么都便宜,任何货物应有尽有!离开了葛沽,他们能够有如此好的工钱和生活待遇吗?”
郑芝豹点头道:“有道理!李兄不愧是商业大家,小弟听君一席话,对于房产也大感兴趣,李兄可要多多指教!”
李慎之谦虚道:“哪里哪里!投资房产没有别的诀窍,只有一个经验——炒房要听党指挥!”
郑芝豹一愣道:“这何解?”
“所谓炒房吗,就是买房主要是为了更高价格卖出去对吧?2两银子买房,准备10两银子卖掉,赚个4倍差价!”
“房租钱什么的,都是虚的,房价上涨才是真正暴利!”
“所谓炒房,就如炒茶叶一般,炒的火候差不多了,就是卖钱盈利的时候!”李慎之笑道。
“对,对,对!种田也好,做海上生意也罢,风险都是太大。如果葛沽的房子能够稳定涨价,也真是不错的一笔投资!”郑芝豹有点心动道,“那听党指挥什么意思?”
第九十七章葛沽炒房记二)
李慎之眉飞sè舞道:“顾问党人说话都是真话、实话,不说空话。葛沽是顾问党zhèngfǔ的经济试验田。党内经济专家,经过科学的测算,认为葛沽房价未来会持续上涨,自是不会错。”
“。。。。。。而《党报》上更是连续吹风,讲述要预防房价过快上涨,给葛沽民生带来的负面效应。”
“根据我的判断,住房涨多了,百姓肯定有怨言。所以,住房将来不会涨的太离谱,会受到zhèngfǔ的控制。而与商业经营相关的地产物业,zhèngfǔ却不会过度干涉。所以,炒住房不如炒门面、商铺!其次,还可以炒作厂房、办公楼。。。。。。。”
郑芝豹受到感染道:“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啊!对了,慎之老兄,你是顾问党的党员吧,你看我能入得了党不?”
李慎之笑道:“郑兄对我党有功,入党问题应该不太困难,只要通过我党的理论考试,笔试方面通过即可入党。笔试内容,不过是《资本论》、《国富论》,以及党章、纲领的一些大义。。。。。。”
郑芝豹脸上一红,道:“不怕李兄笑话,兄弟我虽读了十多年书,却并没有什么读书天赋,仅仅能认识数千字,未成睁眼瞎而已。在福建考了十年,却一直是童生,连秀才也未能考中。后来,去了南京读了监生,也不能混出名堂。。。。。。”
“我顾问党的考试比较简单,对于党的思想、理论有所了解,即可通过。不像科举考试,哪怕把四书五经全背熟了,也未必能考上功名!”李慎之笑道,“兄弟我,也是秀才考不中,才弃文从商的!”
郑芝豹原本就想要长期留在葛沽,维系郑家与肖图白的关系。
而现在知晓,想要混入国师爷的嫡系,是要入党的。郑芝豹自是拿出悬梁刺股的读书jīng神,不断的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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