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康这个实力派了,于是他摘到最甜美的果实。
眼下的江户幕府,根基雄厚。
谁要最早露出了野心,恐怕会迅速被德川家打击的覆灭。包括岛津家在内,整个九州各藩,都带着躁动的心,观望局势的发展……
板仓重昌阵亡后,北九州失控。为了避免天主教徒席卷九州岛,又或是九州的一些强藩,动了别样心思。
德川家光决定给天草军雷霆万钧的一击!
12月下旬,幕府动员全国12。5万军队,其中幕府嫡系军队仅占3。5万,剩下的则是各地的领主们抽调地方军队。
而为了运输这支部队,幕府抽调了rì本绝大多数的运输船只。要知道。幕府禁止修建500石以上的大船,以至于整个rì本的船只,都是比较小的。平均一艘船,只能运输三五十人。加上,需要运输军需物资,总计调集了6000多艘船只,基本上整个rì本七成以上的船只,皆是被抽调一空。
大军浩浩荡荡的选择在长崎港和南九州等等安全地带登陆。、
由于长崎和南九州的地区,并没有足够的住房,安置这些部队驻扎。很多的武士们。只能睡着船上。
这一只更为庞大的军队。由素有智谋的松平正纲统领。松平正纲比之莽撞的板仓重昌,更为谨慎,不求立即立功,仅求稳打稳扎。
来到九州岛后。松平正纲拜访了长崎的大明、荷兰商人。提出助阵的请求。尤其是,松平正纲提出,让明人与荷兰人炮轰农民军建立的“都城”原城!
荷兰人连连摇头道:“不可能!我的船只仅是武装商船。安装的仅是12磅火炮,就和长崎的火炮shè程差不多,根本不能打进原城的城内,更不可能以炮火轰开城墙!”
郑芝豹微笑道:“我的船,是大明的天津水师的旗舰战船,最厉害的火炮有37磅炮弹,shè程6里!”
松平正纲非常激动道:“好!好!那么,有请上国炮舰和荷兰人炮舰一起炮轰原城!发一炮,给500两银子!决计不会让贵军白忙活!”
郑芝豹愕然道:“荷兰人的武装商船,船小、炮弱,有何作用?”
松平正纲微笑道:“杀伤敌人的生命,靠贵军的大炮!但是,对于天主教徒攻心,要用荷兰人!这些天主教徒,满心以为,西方人会支持他们,如果雇佣荷兰人炮轰他们,会严重挫伤他们的士气,让他们知道,西方人不但不会支持他们,反而支持幕府!”
郑芝豹不由竖起大拇指道:“松平将军的智慧,着实惊人!”
用兵,不仅仅是厮杀,能利用攻心之计,削弱敌人的战斗力,这也体现出松平正纲用兵老道之极。
12月27rì,原城,松平正纲率领5万军队,向原城发出猛烈进攻。双方杀的难分胜负,幕府军忽的撤退了。
正当天草军有点百思不得其解……
这时候,海面上浮现了20多艘炮船。
其中,800多吨排量量的何塞号、600多吨排水量的郑和号,在此时的rì本人看来,如同海上巨兽。
荷兰人的两艘武装商船,也是300多吨级的炮船。
还有明军的一些400料武装商船,也装载了一些小型火炮凑数!
“开火!”
轰!轰!轰!轰!
嘭嘭嘭!
一瞬间,将近200颗炮弹,疯狂的倾泻!
人群中卷起血浪……
“不好!炮击!”
天草军遭遇海上的炮击后,纷纷脸上大变,开始退回了城池中。
“怎么可能!幕府怎么可能有这么强的力量!”天草四郎不由的用拳头捶打桌子。
“不是幕府的军队,看其旗帜,是中国人的舰队和荷兰东印度公司的少数船只。”黑岛仁说道。
“该死!明人,幕府不惜引外国人来消灭我们吗?”天草四郎显得很愤怒。
虽然,他同样打着引天主教国家助阵,帮他建立一个以九州岛为地盘的天主教国家。但是,幕府请外国人消灭它,就令天草四郎心态失衡了,尤其是荷兰人居然炮轰他,更令人有点伤感。
因此,天草四郎在几年前,还在长崎荷兰人会馆中,跟随荷兰人牧师,学习了一些医术。不过,后来荷兰人牧师被幕府驱逐出境后,天草四郎这才离开了长崎,回到了天草藩,在当地以,免费治病的方式进行传教。
感情上,天草四郎觉得,新教国家和天主教国家,都是上帝的子民。应该团结起来,对付异教徒。为什么,这些新教徒,居然会被幕府利用,炮轰上帝子民们组建的义军。
迷茫、失神!
黑岛仁劝说道:“那些所谓的新教国家,比如荷兰人,对于上帝的信仰,并不虔诚。荷兰人,真正信仰的是金币!为了金币,荷兰这个商人国家,可以讲灵魂出来给魔鬼!所以,荷兰人是不值得信任的,他们也并不是我们的盟友!事实上,我们应该知道,在rì本传播基督的福音,建立上帝国度,是我们的职责,并不能将希望压在外国人帮我们!应该是我们主动传播福音,发展更多信徒!”
“对!我们不靠别人,靠着上帝的引领!我相信,以上帝之名,哪怕没有援军,哪怕遭受无数的困难,最终,我们是能够建立上帝国度的!”天草四郎坚定说道。xìng格原本迷茫、优柔寡断的少年,终于有了一点领袖的决断。
“那么,突围吧!海边的城池,荣誉遭到炮轰,我们去农村,去九州岛腹地,发展更多的信徒。对幕府暴政不满的农民,终究会被我们感召!”天草四郎坚定说道。
在天草四郎下达了指令后,原城的教徒们士气未泄之前,重新找到了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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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五六章锦衣夜行,贱人矫情
崇祯十年,十二月,寒风凌厉。
rì本九州在鏖战。
大明各地破产者暴动也同样此起彼伏,就连赋税重地的南方浙江、广东、福建等等省份,也出现了饥荒。
好在,大明南京朝廷,崇祯帝大谈“学习宋朝先进经验”,讲宋朝先进将受灾地区破产者,招募到军队中安置,让流民稳定起来。而不是地方官,为了自己一亩三分地的太平,将流民驱逐出境。。。
明朝坏就坏在东林党高人们,遇到朝廷向富人征税,就大谈特谈与民争利。而对于底层活不下去的农民,这些文官们却又选择xìng无视,缺乏同情心。
明朝的灭亡的主要因素,天灾是一部分,另外一部分是因为富有的人吝啬的捂住钱包,坐视底层穷人活不下去。最终,这些短视的地主老财和商人们,被暴乱的农民洗劫了他们所有财产!
儒家的书籍中,已经提醒过了要仁慈一点,帮助别人。但是,读书人和统治阶级,仅是为了科举考试而读书,并没有将这些思想记在心上。
“仁”并不仅是标榜道德,而是社会稳定必须的。儒家的核心“仁”,本质上是讲,希望富有的人,主动拿出自己的一些钱财,去维持社会的安稳。
。。
“不仁”的结果,必然是导致底层的人“不义”,将这些不仁之辈毁家灭族。历朝末年,都是为富不仁之辈太多,自取灭亡!
后世zhèngfǔ为什么要搞搞扶贫、搞社会福利、高低保。原因就是,为了避免有人吃不上饭而暴动。
对于社会的救济,大明财政收入是远远不够看的,但是,běijīng皇宫遗留下来的许多古董、文物、器具的拍卖,在天津持续的进行中。此时,仅拍卖了五分之一的宫廷物品,已经筹集了1500万两银子。
这些拍卖款项,扣除了3%的佣金后,皆是会解压到南京。有南京朝廷由于各种维稳政策。
由于。这笔财产的来源,是拍卖běijīng皇宫200多年遗留下来的财产,主要的用途也不是皇帝私人奢侈享受,而是用于救济贫民、发放拖欠士兵的军饷等等维稳项目上。由于。并没有触动官僚们的利益。所以基本没有反对声音。
只不过。一部分官员认为皇帝败家,将祖宗遗留下来的财产,纷纷拍卖。有点不孝。另一部分的官员,则认为,拍卖皇家祖产来救济天下,是仁君表现。当然,还有一些官员无中生有,认为天津肯定贪污了一大笔财产……
尤其是东林党领袖刘宗周,更是弹劾肖图白是天津四镇税重,弄的官商怨声四起之类的。所谓的税重,仅仅是“三十税一”,严格征税,杜绝偷税漏税行为而已。
在天津特区,偷税漏税的行为,比贪污收获还要严重。谁在税制中捣鬼,管他多大官,多大的后台势力,全部一撸到底,严重到一定程度,会遭到抄家、苦役之类的刑罚。
明朝因为太过于纵容文官富户们,所以“三十税一”的商业税被弹劾为丧心病狂。到了清朝,直接“十税一”这些无良文人,有开始歌功颂德说,征的好,太平盛世。
所以,这些文人和商人,都是贱人!
贱人就是矫情!就是鼠目寸光,不识好歹!
“这些东林党,整天就不干正经事。专门党同伐异,非此即彼,哪有半点儒家真髓!”肖图白看着邸报上,刊载的几篇对于天津的诋毁。仿佛,天津的繁荣,来自于贪污、截留朝廷的银子一般。
“若是您下令,锦衣卫弟兄们,可以将这些嘴贱的东林党人刘宗周、钱谦益等人抓回天津,游街示众!”锦衣卫指挥使骆养xìng笑道。
肖图白淡然一笑:“我们和东林党不一样,容许别人说反对声音。仅是不赞成他们,但是不会再**上囚禁、关押、杀害这些反对派。哪怕,他们的充满恶意和愚昧的!”
刘宗周等人的愚昧,除了党同伐异之外,更在于对于自然科学的短缺。明末儒学大师刘宗周,反对火器和引进西方技术,建议将给大明造火炮的西方人驱逐出境,“臣闻用兵之道,太上汤武之仁义,其次桓文之节制,下此非所论矣。”“今rì不待人而恃器,国威所以愈顿也。”“火器终无益于成败之数。”……
这一系列的愚昧见解,在腐儒之中,是拥有巨大的市场。
而明末统领军队的,主要是东林党文人。尽管明末并没有禁止火器,但是却阻碍了先进火器的研究和列装部队。
明朝装备火器的部队,败给了清军,这并不是说火器不行。而是体制上**,造成火器的质量不行,以及军队没有严格训练。严格训练的火器部队,绝对比骑shè要靠谱!说话,满清也不是真的玩骑shè,而是骑马步兵。利用马匹载重,实行千里奔袭,达到目的地后,往往下马作战。真正的骑兵,应该是蒙古人。不过,蒙古人真骑兵,打不过满清的骑马步兵,由此可见,骑兵优势主要既体现于机动xìng,而不是骑着马的人,比不骑马的人更勇武。
甚至,刘宗周的言论流毒深远,清朝康熙年间禁止火器生产、研发,也是引用明朝刘宗周等人的“高论”。意思说,不是我非要禁火器的,你看明朝时期,就有大儒提倡禁火器的,我沿用这些大儒的提倡。
儒家不但在军事指挥上非常外行非常二。在治理方面,在经济学方面,儒家也是重农主义,并不认可工业、商业创造财富。
这种重农主义思想,不但存在于中国,而且存在于全世界。此时的欧洲、阿拉伯等地。也是重农主义占据上风,人们认为土地产出是财富,并没有意识到商业流通和工业的重要意义。
事实上,商业的流通真正意义是“社会分工”,而社会分工,则会让人们专注与自己的特长专业,这样加快了技术积累和社会的生产效率。最终,形成发达的社会分工体系,就会产生真正意义上的市场经济。
市场经济的意义在于市场需求某种东西,生产这种东西的人。就能够迅速的赚钱。于是。生产者不断满足市场真实的需求。而市场的需求,也是rì新月异的变化。人们通过满足其他人的需求,不断的实现自己的人生理想。越来越多人实现了人生理想,创造了价值。社会也被推动的越来越先进。越来越发达。
社会分工越复杂。工业的规模、技术的积累就会越来越快。
而重农主义,轻视商人。甚至,极端的人。认为商人不生产,就不产生价值。其实,这是极大的错误,商人也在生产,他们的奔忙,是在促进商品的流通,促进商业流通。经商本身就是一种服务xìng的生产,为社会分工和市场经济服务。从而,对工业、农业、科技等等各方面,产生影响。
商品流通,促进了社会分工。社会的分工,会导致技术、工业发展,促进社会爆发工业革命和科技革命。
认为商人是不事生产,本身就是歧视。甚至是受到“重农主义”时代的落后残余思想的影响。
难道生产仅是指种田、做工?促进了社会分工,增加了商品市场运行的效率,就不是生产?
“社会分工”、“市场经济”的理念,既是提倡“无形之手”来推动社会发展。无形之手的意义,在于不知道怎么发展的时候,就不要管,而要宽松,市场的无形之手往往会给予答案。
政策的有形之手,则是知道怎么发展,让整个社会都按照自己的方向发展。方向对了,效率非常高。方向错了,往往会严重阻碍社会进步。
儒家社会就是过度用了“有形之手”,儒家提倡重农抑商、士农工商等等阶级分明。起初,儒家是对的,促进了农业发展,让中国文明取得了一些领先优势。但是,后来儒家思想治理国家,阻碍了社会的发展了。
肖图白明白未来的路,所以他非常自信的用自己的“有形之手”调控整个社会运转。但是,他同样是给市场的“无形之手”营造出环境。一旦等到肖图白自己的先知眼光,走到了尽头,便会让无形之手去住宅社会的发展。
对于反对派的文人,肖图白不屑在**上消灭他们。
敌人以文字思想经济来与自己作对,自己就用天津特区的思想、经济、科技与之争锋相对。如果他们违反法律,则以法律严惩。如果他们试图用军事手段,那么便以军事手段还击。
为政者,最忌讳,别人用嘴巴攻击,你却在**上对付他。也忌讳过宽,比如,对方触犯了法律,为政者却不敢依法去处理这些宵小。
骆养xìng来天津,是为了汇报锦衣卫的发展工作。在编制上,锦衣卫直接由肖图白所领导,骆养xìng也不能够在直接向皇帝汇报工作。
此时,锦衣卫情报按照地区划分北方局、南方局,这两大局监控国内的情报动向。还有塞外局、朝鲜局、rì本局、南洋局等等部门。
塞外局针对满清,朝鲜局则是负责朝鲜的情报,rì本局、南洋局实力较为薄弱,但是很快,这些周边地区皆会建立锦衣卫的劲情报站。
锦衣卫在国内,仅收集情报,并没有执法权力。但是,在海外,锦衣卫则可以“无法无天”,策反、收买、颠覆、杀人放火,无恶不作,只要屁股擦的干净,在海外做得在过火,也是允许的。
“……rì本方面的情报看,北九州局势溃烂,rì本幕府并不能迅速平息局势。除此之外,南九州的rì本诸侯,有蠢蠢yù动,心有反意。”骆养xìng道,“甚至我们已经和rì本的一些藩主取得了练习,如果策反。”
境内的安分守己,让老特务头子骆养xìng非常郁闷。所以,他非常渴望在境外搞些事端,搞些破坏活动。
肖图白摇头,淡然道:“我们的原则,不策动别国内乱,不支持别国的反对派。除非,别的国家zhèngfǔ和我们是敌对、不友好关系。眼下,锦衣卫rì本局,不要轻举妄动,以支持幕府为主。否则,外交战略错误,会得不偿失。”
骆养姓点头道:“我会令rì本局注意的。”
“伪清的动向怎么样?”肖图白问道。
“关外的气候不好,连连干旱。鞑子在召集蒙古人,似乎有意发动下一步进攻,目标不知道是针对朝鲜,还是大明。”骆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