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掌柜也点头:“对,应该如此,神仙连龙王爷的行踪都知道,算我一个凡人还能算错?我命里无子,多亏了夫人你去年动了善心,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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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八 阻截 。。。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忘了祝大家节日快乐,今天补上,亲爱的朋友,节日快乐,明年心想事成
如是两日,客栈门前围满了人,大伙都不免想找神仙卜算一番,只是神仙在大家心中的地位高了,丢点东西之类的小事他们自己也不好开口。就像你就算和毕加索很熟,也不会请他帮你刷油漆一样。
大点的事呢,一般都不是瞬间可以看出结果来的,任平生有好歹研习过易经的萧瑟罩着,比起满街走的算命先生总是把握大些,准确率不低,加之他很能忽悠,实在看不出来的还可以故意深沉的一笑,别人摸不清他的玄虚,只当这是天机不可泄露。神仙又不要钱,难道你还能逼着他回答吗?
这一套萧瑟已经玩的很熟练,要不然他也不会凭借天机道得到景帝的宠信。所以只是两日功夫,任平生就在晋阳闯出好大的名头,成为茶余饭后,人们议论最多的话题。
第三天一清早,天还没有大亮,任平生便赶着大车从晋阳穿城而过,和店掌柜只说是想四下游历,晋阳已经看够了,要走了。
天快亮的时候下了一场雨,此时正是雨大的时候,掌柜竭力挽留,萧瑟只说:“这点风雨,比起日后的腥风血雨算什么,我们还是走吧。”
客人执意要走,掌柜的自然无法挽留,于是房钱也没要就送他们走了。因为天色还早,又兼暴雨,街上并没有什么人,等天亮些晋阳民众得到消息,‘神仙’已经悄然无踪。好些没有来得及得到指点的人不免捶胸顿足,懊丧自己没有仙缘。
再说任平生赶着车走了个把时辰,已经出了晋阳范围,来到翠绿的官道上,时候还早,又逢暴雨,四周雨柱打在树叶上白亮闪烁,没有人迹,只有他这一辆大车带着水花在雨中穿行。
又走出里许,忽然听得身后官道上蹄声阵阵,整齐如同敲响边鼓,片刻三十几个壮健汉子头戴斗笠,身着油布雨衣赶了上来,马匹在雨中疾奔,停下来皆气喘吁吁。靠近之后,为首的一声唿哨,三十几人兜圈排开,将马车紧紧围住。
任平生将马勒住,喝道:“什么人,打劫吗?”
为首一人来到近前,躬身一礼,道:“莫要误会,家主是晋阳人,听闻先生神算,本想请教,只是有事耽搁,没想到先生在晋阳盘桓时间太短,失之交臂,十分可惜。我家主人欲请先生过府一叙,算些因果,定有重谢。”
说罢冲着身后示意一下,身后的随从立即拿出一个小藤箱子打开,一眼望去亮晃晃的都是雪花银,目测足有千两之数。
任平生随意看了一眼,不耐烦道:“有因就有果,不用算也知道!老子从来不做上门的买卖,让开了!我还要赶路。”
…奇…那人微微一笑,道:“在下找的却不是你,而是车中真正能算天机的高人。先生可以随意,请车内的公子随我走一趟就行。”
…书…任平生微微一愣,随即笑道:“兀你小子,叫什么名字,怎地知道不是老子算的?”
…网…那人道:“在下秦元忠,家主在先生第一天进城就注意了,先生每次开口,都要先凝神听车中动静,神算何人,还不清楚吗?”
任平生笑道:“铁笔金丸秦元忠!原来是你,久仰久仰!不过你可就猜错了,算命的偏偏就是我。”
秦元忠不防此人竟然知道自己的名号,吃了一惊,道:“请问你高姓大名?”
任平生笑道:“我叫任五,也混过几天江湖,所以知道秦大侠的威名。不过你不是一直单人独往吗?怎么会有个主人了呢。喂!你家主人是什么人?”
秦元忠眉头微微一皱,道上没听过有任五这一个名号,想必不是真名。此人神气完足,精华内敛,知道自己的名字却不带一点郑重神色,这都说明任五是一个高手。
他也加强了戒备,道:“任先生有礼,家主的称号在下不敢妄言,先生若感兴趣,随我一去便知。”
任平生回头问道:“去吗?”
萧瑟在车中道:“惊雷密雨,白练横空,此乃非常之时。非常之时来求算者,必然求问非常之事,求问非常之事者,必为非常之人。我等小民,何必惹来这等祸患,不去!”
任平生道:“听到了吧,不去!非常的不去!”
秦元忠像是没有听见一般,自管自道:“多谢先生答应,你们还不过来接两位先生过府。”手一挥,三十几骑全都踏前一步。
任平生叫道:“棒老二遇上棒老二,好哇!你和你老子比起横来了!瞎了你龟儿子的狗眼!”说罢,也不管这些动物的组合是否合理,手中马鞭子罩着秦元忠兜头就打,鞭子带着风,抽得天上正落下的一串雨珠跟着一起甩了过去。
秦元忠见他来势虽然凶猛,身架上下破绽却多,不是什么高明的手段,于是向左微微一闪,仍然微笑道:“先生何必那么大火气,秦某奉命……”话没说完,这一鞭子已经结结实实抽到他的脸上,瞬间鼓起一道血红色的棱子。他一声痛叫,后面的话全咽回去了。
秦元忠脸上的剧痛远没有心中的惊讶来的大,任五的一招一式他都看的清清楚楚,本来应该是自己只微微一闪就躲开鞭子,然后那个大家伙失去重心身形不稳,被自己一带从车上翻到下来。
可从前到后一直睁着眼看着,力道、姿势、重心,明明什么都对,就是不知道这一鞭子怎么能到自己脸上来的。
身后属下有人叫道:“秦统领,你没事吧。”
秦元忠怒道:“点子扎手,一起上!”
搭腔的属下有些吃惊的道:“主人说不得无礼……”
秦元忠怒道:“混账,你看不出这是一个绝顶高手吗?一起上,先带回去再说!”自己率先抢上,对着任平生当胸一掌。
手堪堪到了对方胸前,只听啪的一声,脸上又着了一下,任平生叫道:“摸什么摸,你又不是个娘们,摸老子胸口干什么?”
这下更没法解释,他离对手距离很近,没有挥鞭子的余地,真不知是怎么打过来的。前面那下从左边眉毛到右边嘴角,后面这下从右边眉毛到左边嘴角,结结实实在他脸上打了一个大红叉!
这一下人群骚动,左手边两个一个挥舞着短棍,一个拿着一口单刀,一起叫喊着涌上去。秦元忠在一旁擦亮了眼睛,也只见到那任五只是肩膀微微动了动,一个手下的短棒就磕在另一个的手背上,两个人的兵刃都掉在地上。
任平生身子端坐不动,先指着拿棒子的道:“腕子没劲,你不行!”说着啪啪两鞭子,这位脸上也多了一个红叉。
转过来有对另一个说:“用刀易学难精,你这毛病大了去了,也不行!”手挥马鞭如法炮制,两下过后,另外一个人脸上也浮起了血棱子。两个人全都从马上滚了下来,摔在雨地里呻吟。
不用秦元忠命令,三十几人便一拥而上,全都抽出兵刃,向马车拥来。人数众多,车子又大,难以同时照顾周全,车中又坐着不会武功的萧瑟,于是任平生不再托大,一跃而起跳下车来,冒雨冲进敌阵。'网罗电子书:。WRbook。'
他这一全力施展登时如同虎入羊群,只听得砰砰之声不断,片刻之间,三十几人接连吃瘪,能在他手下走过三招的人都没有。他也不下狠手,只是将对方摔在马下便罢。雨地里扑通扑通之声不绝,眨眼之间,马上就没有人了。
这些人显然也是训练有素,掉下马来却不慌乱,依然合围而上。可惜他们遇到的是根本不是一个级数的高手,任平生手拿马鞭,左右挥舞,嘴里还叫着:“你这招差三寸,错了!”啪啪两下,打个错号。
“你这招地方还对,怎么没有一点劲道?也不行!”啪啪,又一个人脸上挨了两下。
“偷袭不是从后面抽冷子一下就行了,你得不发出声音,知道了吗?”啪啪……
三十几个人连连怒吼,却无计可施,很快,大家都把错误写在脸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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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九 出城 。。。
一个使单刀的舍了任平生,对着马车扑了过去。任平生正对着一个用三节棍的对手,听得脚步声夹手将他的三节棍抢了过来,也不回头,便向后一抛,如同背后长了眼睛一般。
堪堪跑到马车前的家伙听到背后来风,急急往左面一躲,三节棍越过他头顶磕在车梆子上,竟然一碰即回,砰的一声敲在他额头上,这一下极重,那人眼前一黑便昏了过去。
“娘的,要上车抢老子的家当,那老子可不客气了!”
任平生说着吐气开声,他面前的人猛然觉得压力大增,惊叫着向后飞去,撞在身后人身上,两个人都咕噜噜滚出去好远。
身后突然风响,任平生向左微错一步,躲开身后的判官笔。同时也没闲着,回肘撞在身后靠的最近的一个的胸前,正中膻中大穴,那人叫一声就昏了过去。
萧瑟大声道:“任五回来!我刚刚手占到一个亢卦,亢龙有悔,一往无前。这些人身后必然有大来头,惹之不吉,咱们快走吧!”
任平生答应一声,凌空飞起,大鹏一般飞向马车,秦元忠喝了一声:“暗青子招呼!”
瞬间,十几种各具不同形状的暗器向着老任飞来,任平生哈哈一笑,竟然能在半空中毫无借力之处身形突然加快。所有的暗器全数落空。大家都是练家子,这一跃把所有人都震住了,可见人家刚才根本没有使出全力。
任平生一掠十丈才力竭落下,脚尖一点地又待飞起,便在这新旧力交替的时候,突然头顶风响,六颗金色弹子瞬间到了脑后。
任平生并不停留,一个旋身转过来,两只大手一转,六颗弹子就都落入他手中,随着这个势头又一拧身,已经轻轻巧巧的落在车辕之上,一抖缰绳,马车沿路奔出。远远的还听见那任五的声音:“铁笔金丸,听说他用的弹子是纯金的,这下发财了,好好看看!”
随即就是一声:“呸!”的一声:“这明明是铜镀金的,什么纯金,骗老子空欢喜!”
秦元忠气急败坏,叫道:“快追!”三十几个人,除了两个昏过去的,都上了马,直追过去。马快车慢,很快又追上了。
任平生将车停住,回视这些人,只是冷笑也不说话。
这些人虚张声势,其实不敢靠前。见任平生停下反而放慢了脚步,众人眼望秦元忠,不知如何是好。
车中又传来那个好听的声音,道:“在下和伴当不过是江湖草莽之人,诸位何必苦苦相逼?”
秦元忠咬牙道:“主人之命,不敢不从!”
车众人叹道:“贵上要我过府,不过是算命小事,君子不应信这等怪力乱神之说。请回复贵上,我虽然没有见到他的面,不过刚刚已经在车中为他占了一卦。得卦‘云空不空。’卦象虽凶,然贵上只需恪守本分,自然福寿无边。现在可以放我们走了吗?”
秦元忠沉吟:“这……”
任平生懒懒的道:“你打又打不过,我家公子还白给了一卦不要钱,还待怎地?你不放我们就跟着吧,一会道上有人了,个个见到你们一脸红叉!反正丢的是你家主子的脸。”
秦元忠满脸通红,却也无可奈何,只得对着马车躬身道:“多谢公子,我们告退了!”招呼众人以斗笠遮面,呼呼啦啦的走了。
任五已经当他们不存在,径直和身后公子说:“衣服湿了,包袱都在车里,公子,你拿一件干的给我换换。”嘴里还叫着公子,口气却和刚才大不相同。
一处庄严的府邸中,三十几个脸上打着大红错号的人面向一个方向,从上面望过去整齐划一。
上座之人头戴金冠,面色阴沉,秦元忠正小心的禀报:“那二人看打扮是主仆,但是说话却很随便,又像是朋友一般。任五虽然口称车中人为公子,却不见敬畏,若说是雇来的护卫师傅,语气又亲密了些,属下实在摸不清路数。然而此人武功之高乃属下平生首见,王爷所料不差,能使得动这样的高手,车中必然不是常人。”
另一个人轻轻的咳了一声,道:“秦统领的语气倒是和那车中的公子相像,他一见我们就说:‘风雨雷电,天地之怒,是什么不平常的时候不平常的什么不平常的……’。”
秦元忠想了想,道:“他说,惊雷密雨,白练横空,此非常之时。非常之时来求算者,必然求问非常之事,求问非常之事者,必为非常之人。他不想招惹事端,所以不肯来。”
“非常之事……腥风血雨……恪守本分……这人岂是一个真正算命之人?我又岂能不会你一会?”金冠人嘴边露出微笑。
下午时分,那辆大马车到达晋阳下属的丹县,在县城停留吃了个饭,便穿城而过。出了城不久便离开官道驶向荒郊,傍晚时分,在一座土地庙前停了下来。
晋阳内军总管张峰岚率千人将这破庙包围的时候,赶车的大汉正在庙门焦急的张望,看到这么多人上前只吓得话也说不清楚了。张峰岚见这人的德行就知道不对,舍了他进到庙里一看,车子停在一边,庙里庙外空无一人。
将那个赶车的抓来一问,却是丹县一家车马行的伙计,他说下午时候有一个大个子客人给钱要将这辆车赶到城外天恩庙,说是晚上等着接一个人回来,现钱付讫,他等了一个时辰也没有见到要接的人,正想着出来看看,就被包围了。要说有什么特别的,只不过满屋子伙计,那人特地选了他来赶车而已,其他再也没有觉得什么不对。
这个伙计的背影魁梧,和任五相像,加上这一辆车装饰华丽,十分惹眼。出于人的惯性,一个魁梧的大汉赶着这样一辆车一路出城,人人心中都默认还是前几天那二人,竟没有人注意车中是不是有人。
一个金蝉脱壳之计,轻轻松松就将追兵甩掉了。张峰岚无奈,只得命人快马回复,自己沿着丹县继续寻找。同时密令沿途七个郡县的郡守县令,一定要秘密找到这两个人,却不能声张,上头紧张,百姓却不觉,最多只感到这几日进出城的盘查都严了些而已。
“来去自如,你也太小看本王了!”晋王拿着属下给他的报告,微微冷笑:“我要让你知道,在晋阳,只有本王不想见的人,没有见不到的人!”
丹县过去十几里便是荣鍪县,招福客栈便是整个县城最大的一间,一向生意不恶。现在虽然是淡季,整个客栈最贵的天字七间客房中也有五间住了客人。
天字房每一间都有单独的跨院,客栈掌柜的是远近出了名的处变不惊,人人都说,恐怕就是房子着火了他也会慢悠悠的往出跑。可现在他却满头大汗,在天字五号客房门前手脚哆嗦着,好容易才伸出手来敲了敲房门,颤声道:“公子,又、又送来了……”
门内传出萧瑟清朗的声音:“放下吧。”
掌柜的干咽了一口吐沫,问道:“还、还放门外?”
门内只轻轻的‘嗯’了一声,掌柜的回头对那两个伙计招呼一声,他们将一直抬着的箱子放在墙边,墙边已经摞了两个一样的箱子,三口箱子都没有盖,里面整整齐齐码着银锭子迎着日头,晃得人眼花缭乱。
从今天卯时天一亮开始,每隔一个时辰,就有人送一箱银子,指定给天字五号的客人,这已经是第三箱了。两个抬银子的伙计也是面无人色,包括日进斗金的老板在内,人人都忍不住想着,这要是送给自己的该有多好。
但是收到银子的客人却毫不犹豫的说不要,见掌柜的为难,就让把白花花的银子放在门外,连看也不肯看一眼。
“走吧。”掌柜的小声招呼伙计,一个伙计恋恋不舍的看着银子,实在不想挪动步子,他咽着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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