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北到关西不下千里,魏兄弟为了一个承诺就追寻了这么久,当真是信义之辈。说实话我等也的确是冲那死亡教徒去的,几年来我赏金猎人立下约定,定要团结一起除灭死亡圣子。说道半年前,我听闻半年前在关北陆叶城我赏金猎人就与那死亡圣子有过一次交锋,虽然我没亲自参加,但也听闻当时情况很惨烈,许多兄弟因此送了命。魏兄弟是关北来的应该听闻此事吧。”徐雕翎继续问道。
“实不相瞒,我那位朋友就是在半年前被死亡圣子在陆叶城劫走的。说起那次交锋,我其实也算是参与到了,我也是那次才知道赏金猎人一直在追杀死亡圣子。这半年我也是一直靠向其他赏金猎人打听消息的。”魏增回答道。
“原来如此,魏兄弟可是受累了。魏兄弟是从京师来的?我听说京师最近可是出了大事的,魏兄弟能安然脱离当真是大能之士。”徐雕翎还是在试探道。
“能从京师逃离也全是运气,要不是刘合心前辈带着我们一路杀出,我现在恐怕早就是一具尸体了。”魏增回道。
“刘合心前辈!你见过刘合心前辈!刘合心前辈在那?魏兄弟,刘前辈几年前曾经救下过在下,在下一直想要好好道谢一番,可刘前辈一直行踪飘忽不定也没找到过机会。徐某一直以此为憾,请魏兄弟告知在下当感激不尽。”徐雕翎听到刘合心的名字一下站了起来,忙向魏增说道。
“几日前在下就和刘前辈分来了,现在的确不知他在哪。不过刘前辈的女儿,就在那边也许能解答徐兄的疑惑。”魏增说道。
“你认识我爸爸,要向他道谢?不过我怎么不记得你了?”温第一直听着二人谈话听到提及自己就这样说道。
“你当时年纪小可能不记得我了,我可记得你呀。你叫温第是吧。你说话的口气可和当初一模一样,不过可长高了不少,人也长漂亮了。还记得六年前在黄虎岭山道上,你们诛杀数名盗贼救下的那名路人吗?”徐雕翎堆笑向温第说道。
“好像还真有这回事。不过我现在也不知道爸爸在哪,你问我也没用。”温第答道。
“没关系,没关系。向女儿道谢也是一样的。魏兄弟,你是和刘小姐一起的吧。对了你刚才是问关西死亡教徒的事吧。我一定将知道的尽数说与兄弟。不如一路上大家就一起结个伴,也好有个照应。”
第三十九章小镇风波()
魏增在徐雕翎口中得知,近日有赏金猎人在关西打探到死亡圣子的踪迹,于是通过赏金猎人特有的信息渠道发布了出去,在几位赏金猎人领头人物的号召下,四处分散的赏金猎人都在向关西聚集。
这几年来像这样的大肆围捕也有好几次,刚开始这些散漫惯了的赏金猎人还真不习惯,许多人得到消息都没有按要求集合,只是自顾自的赶去追捕,结果遭遇到了巨大损失。
于是很多人出于安全的考虑,还有些人为了报以往结下的仇怨纷纷结成大的团队一起行动。随着交锋次数的增多,赏金猎人和死亡教徒的仇怨越结越大,交锋的规模也愈来愈大,但还是没能成功杀掉死亡圣子。
上次陆叶城失败后,几个赏金猎人领头人自己出了大把的钱来作为杀掉死亡圣子的赏金,于是许多边缘的散人和不愿徒惹是非团队也都加入了进来。可以说,这一次对死亡圣子的追捕可以是规模最大的一次,人数已经上千了。
徐雕翎所带的团队曾经参与过一次围捕,但只是白白兜了一圈连人影也没看到。那次徐雕翎见很多与死亡教徒交锋的人都损失惨重,便也不再上心了,几次接到围捕的消息都借故推辞。但这次的赏金实在太诱人了,关西离安云也不太远,不去也说不过去。于是徐雕翎的团队几日前开始向关西聚集。
徐雕翎听闻魏增同刘合心认识还同温第在一起表现的十分热情,早已不复当初一副戒备的样子。魏增和交谈的搜寻着有用的信息,并做着谋划。徐雕翎对温第也很是客气,可温第可不买他的账,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但徐雕翎也不介怀依旧面带微笑,表达着谢意。
“刘小姐我知道刘前辈和你都是使剑的,所以特意高价购置了一把宝剑,就等遇到你们将其献上,以表感谢之情。如今遇到你了,就请收下此剑,平时用用也是好的。”徐雕翎让人拿来一木盒,打开亮出一把很是精美的剑,对温第说道。
“华而不实,观赏性用剑。长得漂亮,用起来也不一定好使。材料是好的精钢,工艺也不错很是美观,可这锋刃一看就没用过,还有雕这么多纹干什么,敌人见了就会眼缭乱吗?我要行走江湖可没有什么时间保养它,你还是收回去吧。”温第拿起宝剑,看了了几眼又将它收回剑鞘,扔回盒子里。
“这剑还是不错的,削铁如泥我可是亲眼见过。我可以给你示范一下。”徐雕翎有些不甘心,拔出宝剑削向一把钢刀,一下就将这钢刀削成两截。
温第见次拔出古朴长剑,只见青锋一闪一剑砍向徐雕翎的宝剑。两剑相交温第的剑安然无恙,那宝剑一下就腰折了。温第插回长剑,继续自饮自食,一句话也没有解释。
徐雕翎看着手中的断剑嘴角咧了几下,心中肉疼,这可是他了大价钱才买到手的,自己一直都舍不得用,如今一下子就变成废铁了。但他马上就恢复常态将断剑扔回盒子,对温第说道:“原来刘小姐自有宝剑,我这拿出此剑当真是献丑了。以后定会寻更合适的礼物再表达谢意。”
“礼物就不必了,我爸爸是不会收的。我也不需要什么礼物。我爸爸说做好事当不求回报。我爸爸还说这世上没有什么比诚心更珍贵的了。”温第回应道。
“这以物来谢恩的确落于俗套了,这剑断的好。刘前辈高义,刘小姐也自是不差,以此凡物来谢二位当真不妥,这剑断的好,在下受教了。”徐雕翎听到温第的话,敛容正色恭敬地说道。
温第也不知道这人倒底受了什么教,但也懒得问什么,只点点头就算回应了。
吃完饭后众人结队就要一起赶路,这时先前那队铁血军追了回来,一同来的还有十几名青衣武士。一名青衣人对着魏增三人一指,向领头军官说道:“就是他们几个。”
那领头军官向三人看去见正是先前看到的三人,想到自己先前被他们耍了一番,心头一阵火气。又想到刚才的小姑娘武功的确厉害,可不能让她近了身。便指挥人马将赏金猎人和魏增三人围了起来,自己却躲在队伍后面并不向前。
“军爷这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们可是朝廷认可的赏金猎人团,这是朝廷颁发的文书,请军爷细看。”徐雕翎见铁血军围了过来,连忙上前说道,并掏出了一张文书,上盖着州府大印。
那军官实在不愿上前,就叫人把文书递了过来,仔细查验觉得没什么问题。于是指着魏增三人说道:“他们和你是一起的吗?”
“当然我们是一起的,先前是这几位女眷身子不适,我便派这位兄弟在后护卫慢慢赶来。”徐雕翎也听魏增说了先前遭遇,赶紧圆谎道。
“你没认错,是他们十几个吗?”那军官对一名青衣人说道。
先前为了解释小店的惨案,此人把魏增三人说成了十几人。如今同魏增一起的是朝廷认可的赏金猎人,说他们是乱党这可解释不清。这人也急的汗水直冒,可也不知该怎么回答。
“定是我们这位兄弟求贼心切,老远见到有十几名武士,一眼看错了也说不定。这几位是赏金猎人,当与那乱党没有关系。”王统领见到情形有些不妙,本来想追上直接就杀了魏增三人,也没有泄露的危险。
可现在牵扯到赏金猎人,如若捉拿肯定要询问一番,泄露了自己的消息,可于教派谋算不利。于是王统领打算先放过魏增一行人,待以后再作打算。
“没错,是我一心急就认错了。离近了仔细一看哪里是刚才那一队乱党,还真是认错了。”那青衣人见王长老示意赶紧说道。
“妈的,害老子虚惊一场。”那军官听到警报解除,大大咧咧地走到众人前,看到温第又后退了两步,对着徐雕翎说道:“误会误会,没事了你们可以走了。本官还要继续捉拿乱党就不奉陪了。”
望着已经远去了的魏增众人一名青衣人对王统领说道:“统领就这么放过他们吗?”
“现在不能借助官军的力量,对方又添了人手。钱统领的下场你们也见到了,这亏本的买卖咱是不会做的。放过他们吧,我们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做,犯不着为此冒险。把水亲卫交代的事办好,大家得到的赏赐也不会少,走吧。”王统领说罢带着众人远去了。至于那名军官还在青衣人的带领下捉拿乱党呢。
在离开小镇不远唯真对魏增说道:“魏哥哥那些同铁血军在一起的青衣人,很像今天袭击我们的恶魔教徒。朝廷不是与邪教徒是敌对的吗,那他们怎么会一起行动。”
“这一点我也注意到了。我曾经见过一名恶魔亲卫,他让人看来就是名风雅文士,即使同其相处很久也很难发现不对之处。但这人工于心计,作恶不留痕迹,不到最后显露本来面目,没人会想到是他策划了并实施了那一系列诡计。
可能恶魔教派的高层这样的人物并不在少数。说不定有一个这样的人骗取了朝廷的信任,使朝廷相信恶魔教派就是王朝忠实的支持者,给予恶魔教派行动的便利。现在的朝廷很是昏暗,忠奸难辨也不是不可能的事。”魏增其实也早注意到了这一现象,心中对此也有了定夺便向唯真解释道。
“恶魔教派在民间可是恶名远扬,关北的人谁不知恶魔教派作恶多端,朝廷当真没听说过?就这样任其作恶,要有多少人又要受难呀。”唯真说道。
“下面的人知道的事情,上头人不一定知道,可决策权却在上位者的手中。就算朝廷听到过恶魔教派的名声又如何?这世界真真假假实在太多了,早让人眼缭乱。很多时候人们总是愿意相信自己的眼睛,相信自己的耳朵,认为只有亲眼看到,亲耳听到的才是确实无误的。可亲眼看到,亲耳听到的未必就不是别人故意展示出来的。自己受骗还不自知,到身死家破时才认清现实,后悔也来不及,岂不悲哀。”魏增联想到陆叶城冯家的遭遇无不感慨的说道。
“魏哥哥说的是。但我想只要自己不糊涂,定是可以多少察觉出些端倪才对。受骗的人定是自己先迷失才会被人趁虚而入,如果自己能时刻清醒也总会察觉到不对,作出防范才是。”唯真说道。
“如今的朝廷可称不上什么不糊涂,如今的皇帝好大喜功可谈不上什么清醒。整个王朝都是如此,我们又能怎么样呢!”魏增说道。
“你们两个说这些干什么。什么是是非非,真真假假又怎会这么麻烦。是就去做,非就不做。真的总会是真的,假的就算是很像真的,那也是假的。
朝廷昏暗如何,世道人心险恶又如何,我的命运在我手,又不会交到别人手中,让他人做主。遇到罪恶不发现则已,一旦发现就仗剑斩之,那罪恶有还怎样去蒙蔽他人。更何况世道人心自有公论,上位者昏暗可不代表世间便无光亮。就算天下昏暗又如何,我心自是昭昭。”温第听到魏增和唯真的交谈说道。
魏增和唯真听到温第这番言论,也都是惊异的看着她。魏增对温第回道:“是呀,管不了他人,还管不住自己的心吗?我心昭昭,我剑在手,行走世间又有何惧。”
“刘姐姐说的太好了。这真是真,假是假。即使有万千幻像,一切其实都未改变。”唯真也回应道。
“嘻嘻,其实这是我听我爸爸说的,虽然有很多我也不懂,但记下了总是对的。”温第见魏增和唯真如此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刘前辈自是见识深远,刘小姐有如此家教也是不简单的很。徐某听此一言也是受教了。”徐雕翎如此说道但后半句话没有说出:如果脾气再和善一些,待人再客气一些,那就真的没什么说的了。哎呦,我的剑呀!
第四十章心绪不定()
“魏哥哥你一直在打听关于死亡教派的事情,又说有一个朋友在陆叶城被死亡圣子掳走了。这些事先前你没告诉过我,现在我们就要到关西了,你能把事情告知一二吗?”唯真向魏增问道。
“这件事其实早该告诉你了,毕竟你要是同我一起去冒险的。只是我一直不愿在回忆当初的情景而已,既然你问到了我就告诉你吧。你还记得几个月前我在陆叶城遇险的经历吗?”魏增沉吟了片刻对唯真说道。
“我自然记得,魏哥哥当时消失了一个多月,可把我和古查一急坏了。魏哥哥你只说是在受人之托时,遭遇了死亡教徒和恶魔教徒的截杀,最后费尽千辛万苦才逃了回来。”唯真做回忆状说道。
温第听到魏增要提及一些隐密,便也注意了起来。
魏增便粗略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当初受翟离追所托守护冯宅,遭遇归又生的阴谋,然后被死亡圣子擒获,路上遭到赏金猎人袭击自己带冯怜生逃走,十几日躲避追兵,最后到冯怜生为救下自己随死亡教徒远去。
唯真听着魏增谈及那些惊险的经历时,一直也跟着胆战心惊,最后听着听着就留下了泪。
温第听着虽然有些心情起伏,但自己以往如此的经历并不少,只是没魏增惨而已,也没什么太大的反应。
当听温第到冯怜生的名字时,心中却一阵警觉。听到她与魏增相处十几日,最后为救魏增而离去,温第心中就开始怀疑二者的关系,莫名的就有一阵烦躁感。
“魏增你刚才提到的那个冯怜生冯小姐可真是可怜呀,全家都被恶魔教徒害了,如今又被死亡教徒掳走,当真不幸得很。你要把她救回来,自是没错的,可把她救回来后,你又该如何让处置她呢?总不能让她一直跟着你四处流浪吧,那冯小姐从小娇生惯养怎会受得了这样的苦。”温第在魏增说完后就向魏增说道。
“救下冯小姐之后?这我还真没想到过。一直以来我连打听冯小姐的消息都是困难重重,考虑的也都是到时如何解救冯小姐。如何处置?你这样一说,还真是个难题。我认识的朋友不多,燕北已经完全不作考虑,在归芜我也只和严师相熟。查一的旧院还空着,不如就让她住在哪里,再让严师多加照顾一番,这样应该就可以了吧。”魏增心里有些乱了,只是如此的说道。
“冯小姐艳名传遍陆叶城,想必样貌一定很美吧!”温第假作不在意的问道。
“冯小姐的确是我见到过的最美的女子,而且她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才貌双全比得过任何大家闺秀。平时也很是温柔体贴,只是有时爱使小性子让人头疼的很。”魏增听到问此未做他想,只是按心中对冯怜生的印象说道。
温第听魏增夸冯怜生人长得美,有才情,又温柔体贴,心中很是懊恼,好像这个冯怜生就是为了压自己一头而生的。于是温第脱口而出道:“那她会使剑吗?功夫又如何?”
魏增见温第反应如此剧烈也很是诧异,但还是回答道:“冯小姐不会使剑,更没习过一点武艺。”
温第听到冯小姐终于有一处不如自己的地方,心中很是高兴但转念一想:“不对,李妹妹说魏增很要强喜欢保护别人,那冯小姐一点也不会武功,岂不是很好的满足了魏增的虚荣心。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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