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者,诡道。一着不慎,可能就是满盘皆输。虽然我们如今占据优势,但也不能轻举妄动。派出先头部队,前去试探;没有危险,我们的大部队再向前行军;查一,你的骑兵在后方策应,万一先头部队出了问题。你就立刻前去接应。”魏增心中担心,便选择谨慎用兵。
就在魏增率领大军谨慎前进之时,关西群山之中,一些人迹罕至的地方,出现了大量死亡教徒。这些死亡教徒踩在险恶的小道上,小心翼翼向前而去。方大友也随着一起来了。
方大友一直都处于代理长老的地位。几年之间错过了几次转正的机会。本来前些日子埋伏关西军,取得胜利后,他就可以如愿所偿。但是冯怜生身死,刘宜心情委顿,闭门不出,他也不会不开眼去说转正的事情。方大友现在只想击败魏增,讨刘宜开心,然后名正言顺成为死亡教派的长老。
“敌人还没有完全进入包围圈吗?魏增用兵实在是太谨慎。如果现在出兵,恐怕难以将敌人完全击败。错过了这个机会,可就没有下次了。”方大友听到魏增的动向,一皱眉头说道。
“敌人派出一支先头部队探路,大部队和先头部队隔着一定距离,最后面是古查一的骑兵队。想要完全击败敌人实在是太困难,不如先消灭他们的先头部队,我们取胜一次也好鼓舞士气。”一名主事建议道。
“这次一定要击败魏增,不然被魏增和关西军夹击。我们就真的危险了。一定是我们主动撤退,做的太明显。反而让敌人生疑。如今也只好亡羊补牢了。命令前方城池的人出来迎敌,然后主动败退,诱使魏增的主力来攻,只要能把魏增的主力引进包围圈,一切就都好办了。”方大友当机立断道。
退到城池中的死亡教徒,本来打算在魏增进入包围圈后。呼应方大友。如今也只得出城迎战,诱使敌人来攻。
燕北大军的先头部队,见到敌人来攻,立刻摆开阵势迎战。死亡教徒交战一番便开始后退,想要将魏增引过来。却不料前来支援的并不是魏增的主力。而是古查一的马队。
平原之上,马匹纵横驰骋,前来诱敌的死亡教徒,反被古查一的马队阻截了退路。
方大友在远方注视着战局,见到诱敌的部队,反被包围,只能捶胸顿足。如果这些诱敌的人被消灭,魏增的大军不费吹灰之力就可以攻占前方城池,这样包围圈就变得完全没有意义。方大友无奈,只得命令伏兵尽出,前去支援。
魏增站在上岗之上望着远方,看到死亡教徒伏兵尽出,只是一笑说道:“果然有埋伏,如果我们的大军全都进入这个山间盆地,一旦被断绝后路,恐怕就是一个任人宰割的局面。关山军随我去接应查一,黄羽飞,你带人守着这个出口,万不能让敌人占领了。”
魏增说完便带着关山军的士卒,接应古查一。黄羽飞则带人守着盆地的出口,抵抗进攻的死亡教徒。
死亡教派从山间杀去,四处都是他们的身影,如果被包围,这绝对是让人心惊胆战的情况。但是死亡教徒没能攻下黄羽飞把守的出口,燕北大军有惊无险,撤出了包围圈。
方大友暗叹一声只得,率兵撤退,据城固守。
魏增撤退到安全地带,立刻重整旗鼓,探明前方道路没有危险后,便向死亡大军攻去。
就在魏增的主力和死亡大军的主力在关西东部鏖战之时,某一人率领关西军发起了进攻。死亡教派面对两面夹击,一时也是捉襟见肘,只是凭借想要的地势,一时没有失败。但是连连失去土地,他们离灭亡也不远了。
旷日持久的战争,已经持续了半年多,死亡教徒只剩下几座孤城把守。魏增已经率军将城池包围,准备发起最后的进攻。
刘宜的伤势已经好了,但是脸色依旧苍白,仿佛城外的战局完全不****事情,只是拿着一些水果笑着逗弄新雨。
“圣子已经来不及了,城池已经守不住了。方主事带人准备突围,还请圣子随他一起逃出城去。只要圣子还在,圣教一定可以重新兴盛的。”吴长老来到刘宜的住处说道。
“教父,不要这么大声,你看你都吓着新雨了。新雨乖,把耳朵堵住,遇到任何事情都不要出声,爹爹带你到一个好地方。只要你不哭。这些好吃的我都给你。”刘宜笑着说道。
“我全都听爹爹的,我不要好吃的,我只要爹爹一直陪着我。”新雨点点头说道。
“圣子快走吧,真的来不及了。”吴长老催促道,只是放缓了语气。
“好,爹爹会一直陪着你的。”刘宜说着披上一件披风。然后把新雨抱在怀中,用披风把她完全遮住,做好这一切刘宜面色一冷转身对吴长老说道:“教父,我们走吧。如今的仇恨,迟早我会加倍还给他的。”
已是黄昏,城中一派萧索,街上没有任何行人,只有死亡教徒四处穿梭,就连这些死亡教徒也是满脸的丧气。显然对前途不抱任何希望。
刘宜在黑衣圣卫的护卫下来到了城门,城外不远就是燕北大军的营地。夜色降临,满眼都是漆黑,黑色掩盖着死亡教徒身上的黑衣,让人更加不易察觉他们的存在。
城门在夜色中被打开了,黑衣圣卫护卫着刘宜向远方逃去。
当先的一名黑衣圣卫,四处查探,但脚下感觉一绊。一阵清脆的铃声响了起来。夜太宁静,铃声显得太刺耳。四周响起的喊杀声。让试图逃走的死亡教徒人人心惊。
“我们被敌人发现了,你们快带圣子走……”吴长老喊道,但是话音刚落,“嗖嗖”的射箭声就传来了,一箭正中吴长老的胸口。
“快救教父!”刘宜命令道。
但是当黑衣圣卫把吴长老拖回来之时,他也只剩下一口气了。吴长老看着刘宜。口中不能说出任何话,只是一推刘宜,咕噜声中似乎有一个“走”字。
死亡教徒拖着神情激动的刘宜,但是刘宜根本不管,只是抓住已经死去的吴长老不放。可能用力太大。怀中传来“嘤咛”一声,刘宜听到这个声音,心头一震,拍了拍怀中的女童,咬了咬牙,终于肯虽黑衣圣卫一起走了。
只是魏增已经率人追了过来,黑衣圣卫武功虽然高强,但是也难以突破重重的包围。
只见黑暗之中弓弩不断射击,黑衣圣卫一个又一个的倒下,等到最后已经不剩几个人了。
“刘宜你已经跑不掉了,今天就是你的死期。”几支火把之下,魏增来到了被包围的刘宜身前。
“圣子快逃,这里交给我们了。”黑衣圣卫暗器齐发,射向火光下的魏增。
魏增身边的士兵举盾护卫,这些暗器没能伤到魏增分毫。
刘宜趁黑衣圣卫阻挡的时间,立刻冲进了一片树林之中,只是燕北士卒紧追不舍,刘宜根本没有逃走的机会。
刘宜脱下披风,把新雨放在了一处草丛中,说道:“新雨听话,不要吭声,过一会爹爹就来接你。你要听话,知道嘛”刘宜说完便喊着向追赶的燕北士卒杀去。
“魏增赶过来和我决一死战吗?懦夫,我一定要杀了你。”刘宜挥刀斩杀几名杀来的士卒,大喊着说道。
回应他的只是一阵弓弩齐射。刘宜身中数箭,眼看就不能战斗了。
“刘宜,你已经死到临头,就不要在挣扎了。我不会放过你,想和我决斗,凭你现在的样子没有半点机会。”魏增来到刘宜身前说道。
“魏增,你终于肯来见我了。要不是你我也不会失去她,我就是死,也要杀了你。”刘宜挣扎着向魏增杀去。
“你还敢提怜儿,我和她两情相悦,要不是你的缘故,又怎么会有这十几年的恩怨。”魏增怒道,一杖便把刘宜手中的刀击飞。
“哈哈,杀了我吧,这样我就能和她在另一个世界相见了。我和她相处了十几年,总比你这个露水夫妻好上许多。今后我也能永远陪着她了。”刘宜笑道。
“可恶,死到临头,还敢说这种话。”魏增说着就要一杖击杀刘宜。
“不要杀我爹爹!求你不要杀他。”一个稚嫩的声音传来。
“新雨你怎么出来了,你为什么这么不听话。”听到这个声音刘宜满是心惊,看向魏增的目光也终于露出了惊恐。
“我害怕,我不想失去爹爹。”新雨跑到了刘宜的身边,扑在他的怀中说道。
“你的女儿?”魏增不紧不慢地说道。
“我知道想杀我,但是她是无辜的。她怎么说也是怜儿的女儿,你要是还念一点旧情,就放过她吧。”刘宜说道,目光中尽是哀求。
“一个小孩子,什么也不懂,我自然不会杀她。既然她身上流有怜儿的血,我也会不会危害她的。”魏增看着女童的眼睛,那眼睛和她的母亲简直一模一样。
“好,希望你能记得你的话。新雨你过去。”刘宜眼睛一直盯着魏增,把新雨推了一下。
新雨心中害怕,走一步便向刘宜看一眼,但最后还是走到了魏增的面前。
“你的眼睛和你娘亲简直一模一样。”魏增把新雨抱起说道。
只听鲜血喷出的声音传来,然后便是扑通一声。
新雨想要回头看,却被魏增按住了头。
方大友护卫刘宜出逃,但是中途被燕北士卒冲散,被迫逃回了城。不久刘宜身死的消息,便传了回来。死亡教徒听到这个消息,抵抗的意志完全瓦解。第二天燕北大军开始攻城,几乎没有遭到任何阻碍。
“方主事,从今以后你就是我们圣教的长老了,想办法活下去,然后为复兴圣教做准备吧。”苏长老坐在大堂中说道。
“属下愿意与圣教共存亡,我没能保护好圣子,这一次我拼死,也会保护苏长老逃出去的。”方大友说道。
“我老了,逃不掉,也不想逃了。你对圣教忠心,也有本事,只有你才能复兴圣教。想办法接回小姐,然后辅佐她复兴圣教。不要多说了,你要是死了,圣教真的就没希望了。”苏长老把长老令信,交到了方大友的手中,挥手让他离去。
方大友见苏长老意态坚决,跪了三跪便离去了。
“圣子在哪里,我要见圣子。”方大友没走多久,穆长老跑到了大堂说道。
“圣子已经不在了,穆长老你也该放下了。”苏长老叹了口气,走进了内室。
“我不信,圣子怎么会不在了。圣子一定是因为那个女人的死怪我,我要向他解释一下,我一切都是为了他好呀。”穆长老说着冲出了大堂,迎面而来的却是几支箭矢。
“竟然是一个老头?我还以为是敌人呢。”魏增的亲卫看着倒地而死的穆长老,有些吃惊道。
“他也是敌人。”魏增说着,便走进了大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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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五章铁血军复起()
死亡教派的议事大厅堂如今静悄悄的,平时庄严肃穆的氛围,只剩下无尽的空虚。
魏增踏进大堂,走进内室,只见一个年长的人,身穿华服端坐在座位上。
“你就是魏增吧,我们虽然从来没有见过面,但是如今看来,漠北飞鹰确实有些气概。”苏长老盯着魏增说道。
“刘宜已经死了,你再反抗,也是毫无意义的。”魏增说道。
“让我投降吗?这你可是想错了。我在这里等到现在,只是为了见识一下,你这个罪人到底是什么样子。圣子已经死了,我作为教派的长老,也没有独活的道理。”苏长老说道。
“不要冥顽不灵了。你张口就是罪人,你们教派杀了那么多无辜的人,你以为你自己很干净吗?”魏增说道。
“世间流毒,无人可以逃脱,只有心怀善念,有洗涤自我之心,才能得到宽恕。执迷不悟,为恶而不自知,就算死了,也算是活该。我不敢说我自己有多干净,但是比起你这样浑身污浊得罪人,我也可以自傲于世了。”苏长老笑道。
“我不敢说自己有多干净,但是我一生问心无愧。比起你们这些宣扬极端教义的邪教徒,我不知我差在哪了。”魏增哂笑道。
“问心无愧,实在是一句自欺欺人的话。人这一生谁能无愧,知道愧疚,就要改变,这才是正道。你问心,却是没有任何愧疚,你所犯的任何错,你都不会去改。一步一步走下去,迟早你所有的悔恨都要自己承担。你看起来也不像一个愚昧的人,难道这个道理。你就真的不明白吗?”苏长老直视魏增说道。
“生活还要继续,我还有要守护的人,我不能陷入悔恨中不能自拔。”魏增坚持道。
“你果然知道,只是你选择无视。我还是那句话,知道悔恨就要改变,不要无谓的坚持。不想失去你守候的人。就该走正路。自欺欺人,迟早有一天,你会绝望的。”苏长老说道。
“胡说八道,你蛊惑人心的手段,对于我可没用。”魏增说道。
“你的内心很坚定,但是坚定要用在正确的地方。我已经是将死之人了,没有必要说什么假话。”苏长老笑着说道。
“你什么意思?”魏增问道。
“勇士死于沙场,志士死于庙堂。我也该去了。我这一生经历了太多起起伏伏,看事情还是很清楚的。年轻人。问心有愧,要就要走正路。”苏长老说着将一支烛台打落在地,屋子里燃起了熊熊大火。
魏增再进屋就闻到一股火油味,他心中警惕一直站在门边。屋子中燃起大火,并没能伤到魏增。
“临死了还要胡言乱语,邪教徒都是一个德行。”魏增看着大火,心中惊悸,咬着牙说道。
死亡教派被消灭了。在燕北大军和关西军的围剿下,零散的死亡教徒已经不成气候。消灭了一个强敌。本应高兴才对,但是魏增几天都难以入眠。
“魏增,没事吧,你的气色很不好呀。”古查一问道。
“没什么,只是有些心烦而已。如今死亡教派已经被根除,我们在关西的战事也差不多了。如果没什么事。我想就可以退兵了。”魏增扶额说道。
“可是关西军府你打算怎么处理?他们还有十万大军,要是他们在背后偷袭我们,可也是一个麻烦。”古查一不无担忧道。
“关西多山,在这里征战实在是太辛苦。我们和死亡教派交战了这么久,再去攻打关西军。实在是有些力不从心。我们和某一人也不是完全没有回寰的余地,派使者跟他沟通吧。也许正如范拘义所说的,统一天下还有第二条路可走。”魏增说道。
“说的也是,要是在平原上,凭我们的十万大军,也不会和死亡教徒耗上这么久。那个某一人看起来也不坏,或许真的不用拼个你死我亡。”古查一说道。
“瑶东人如今还虎视眈眈,我们东面压力也不小。关西的战事,能尽快结束,就尽快结束吧。等关西的事情一了,我想到毅山去一趟。”魏增说道。
自从范拘义退兵以来,燕北和江南的使者经常来往,魏增从江南使者口中也知道了范拘义的一些想法。只是魏增心中疑虑,一直不能决断。
这次和某一人沟通,魏增将范拘义的一些想法告诉了某一人,某一人没有任何意见。只是某一人一直要求魏增,把叶缘送回去,这让魏增哭笑不得,最后也只是敷衍了事。
关西的战事结束了,魏增带着新雨来到了毅山。时值冬日,毅山上下都是枯黄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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