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郡的长史刘瑁发狂地叫道:“赵将军,给我打死他们,抢回我的美人!”
这是覃钰隐约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他的九州顺流步其实也并不慢,抱着曾小蝶,风驰电逝,疾行不久,就见到史璜、张机一群人,正朝这个方向走过来,数了数,觉得人数似乎不对。
怎么多出两个来?
他记得当时黄忠贪恋巨阙剑,和徐铁留在厢内并未下车,那就应该只有史璜、张机、徐庶、张任和小兰五个人,现在一瞧,居然有七个人之多。
“钰哥哥,你看谁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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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回头一看,点、推、藏,三位爷都来啦?
七十五、扑朔迷离疑虑深()
戏芝兰见到覃钰,远远就大喊一声,不过忽然间看清他胳膊上的曾小蝶,不觉眉眼一闪,针一般地扎了过来。
前面徐庶和张任双双迎了上来,覃钰正觉累了,忙把小蝶往张任怀里一丢。
“快去找张老给她看看。”
“小蝶姐姐!”张任大叫一声,搂紧了转身就跑,“张老爷,张老爷!您快给她看看,看看吧!”
张机说道:“别乱跑了,我眼都花了!放平,嗯,端平,我瞧瞧她脉相。”
张任被他平静的话语镇住,果然慢慢过去,平平端住曾小蝶的身子,稳稳当当,任凭张机望闻切问。
覃钰一瞧,这小子端着百十斤的大活人,眼不眨,腰不弯,比自己平得多,稳得多啊!
是了,他都是可以修炼神功石敢当的怪胎了,不能比啊!
“小蝶姐怎么了?”戏芝兰闪现过来,一把向覃钰胳膊上靠抓过去。
覃钰急忙上前两步,紧紧握住戏志才的双手:“志才兄,你可来了!”不着痕迹地闪开了火力将开的“指剑”。
戏志才美目闪烁,笑吟吟地看了覃钰一眼,含义复杂莫名。
他轻轻抽回手去,笑道:“覃贤弟,我等乃是散客,我又不耐烦等到下午,可否搭个顺风车,一同前往?”
覃钰问了下,才知道戏志才这等个别客人,虽然尊贵,但是人数较少,早晨货卖世家的十辆迎客车各有所属,又不好和别人搭伙,只好安排下午去接他们。
“以志才兄的名望,怎么能延迟接待?此事简单,我与徐登先生说一声,应无问题。”
估计徐登还不清楚戏志才的真实身份,否则,以货卖世家的老道,当不至于如此轻慢曹操的谋主。
不过这戏志才的人缘也真够差的,这么多天南海北的贵客,居然都搭不上边?
“我的身份,尚请贤弟暂时勿宣。”戏志才摸出一枚指长的黄金符,给覃钰瞧了一瞧。
覃钰咂咂嘴,特务头子真是没好日子过啊!
“没问题。”黄金符是顶级客人符,从级别上来说只略逊色明玉符一筹,交易时也能获得一定的优惠,只是没有明玉符那么用途广泛而已。
戏芝兰瞪了覃钰一眼,对戏志才道:“哥哥,你怎么不给钰……哥介绍我师姐?”
“噢,噢,对!”戏志才忙侧身,一指自己身后的那人,“介绍一下,这是……我妹妹的同门师姐,何荭嫦!”
那黑衣女子微微点了点头。
覃钰心头一凛,他从这位大美女何荭嫦的身上,感受到不同寻常的……味道。
“果然,王老说的没错,化境宗师,都有这种奇怪的味道啊!”
说不清,道不明,一股渺渺然不似常人,却又远胜天地万物生灵的高远气息。
难道这就是化境宗师沟通天地灵魄之后必然携带的仙灵真气?
“晚辈……”覃钰说了俩字,忽然打了个顿儿。
向化境宗师行长者礼已经习惯了,一时没想过来,戏芝兰的师姐,为啥自己要称晚辈?
“覃钰,我师姐比你年长,你直接叫何姐姐吧!”戏芝兰插口说道。
戏志才站在一侧,似笑非笑,貌似看覃钰的笑话。
“好,何姐姐……”覃钰出了口气,还是小兰知疼贴己,等会儿就让她抓挠一下好了。
“慢着!”何荭嫦忽道,“听说覃公子是武陵一脉嫡传,可有此事?”
她一说话,便有一股剧压静悄悄袭击过来。
覃钰暗骂一声,只能顺势倒退三步,心中冤屈无比,老子这阵儿是走了化境运怎么的?动不动就被你们威压一番?
“师姐……”
“住口,你不要插嘴!”何荭嫦严厉瞪了戏芝兰一眼。
戏芝兰眼圈一红,委委屈屈地低下头。戏志才看得心疼,悄悄伸手过去,抓住妹妹的手,轻轻一摇,示意她暂且忍耐。
覃钰完全没想到这时候会遇到这种故事,脑子闪过许多念头,终于喟然一叹,吟出一首五言来。
“两京作斤卖,五溪无人采。夷夏虽有殊,气味终不改。”
“嗯?”何荭嫦和戏志才都是微微一愣,没想到,这小子居然还能做诗。
戏芝兰问:“覃钰,这诗叫什么名字啊?”
“荠菜吟!”
荠菜,又名地菜,种子、叶和根都可以食用,具有极高的营养价值,还能当止血药使用,早在公元前300年,就有采集野生荠菜而食的记载。
何荭嫦微蹙眉头。细细品味一下,这首短诗字句浅白,寓意明确,也没有什么高深难懂的典故,说明自己虽然荣枯之境有变,但忠贞爱国之情不改,正像荠菜一样,在京城论斤卖钱也好,在山边没有人采也好,气味都是一样的,永远不会变的。
这首诗当然是抄袭,汉代虽然有五言诗,却还没有五言绝句,所以,从另外一个角度来说,此诗合乎覃钰乡野山民的身份,纯属胡淫@乱湿。
当然,此诗虽然不合当今的风格,但覃钰之所以想起它来,是看中此诗最难得的两个亮点,一是两京,二是五溪,都和自己的身世极其搭调。
“奶奶d,这首要是你们这些粗人搞不懂,老子就只有高唱《石灰吟》了。”
覃钰目光奸佞……不,坚凝,仪态决绝,一副天下虽变幻,风骨总不屈的志士名流形象。
戏芝兰美目泛彩,星光耀眼,仔细看去,颗颗粒粒明显呈现心的形状。
戏志才当然不是覃钰想象的那么简单,很快想明白这首小诗的寓意,不禁微叹一声。
“这么说,覃贤弟你其实果然姓刘?”
覃钰暗赞一声,这位便宜舅子的细作厉害啊!
覃钰淡定摇头:“小弟本姓覃,永远姓覃!”
戏志才太息不已。何荭嫦问:“志才,什么他姓刘?”
戏志才看看覃钰,走过一步,附在何荭嫦耳边,细细说了两句。
何荭嫦娇容一变:“他竟然是刘……”再抬头看向覃钰的眼光,已是天壤之别。
“x,还是得皇族党,官二代啊!”覃钰暗暗悲哀,老子打小就天赋奇才,做人又忠厚老实,可是就算勤勤恳恳做过再多的好事,也不及皇亲刘表一个私生子的身份,更让人放心在意甚至景仰膜拜。
师父,还是你好啊!
覃钰这时候,无限怀念那个最后还是传下小师弟真功心法的市侩老道。
远方似乎传来巨响的喷嚏声。
“覃钰,既然如此,我和志才就劳烦你了!”何荭嫦微微敛衣一礼。
“何姐姐,客气了!”覃钰口不对心地支吾一句。
这么一通小折腾的时候,那边张机几针下去,已经把昏厥的曾小蝶唤醒了。
曾小蝶刚悠悠醒转过来,就疾声叫道:“覃钰,覃钰!”
张任忙道:“小蝶姐姐,蝶姐姐,我是张任,我在这儿呢!”
“覃钰,覃钰!”曾小蝶不依不饶,拼命想从张任怀里下来。
“姑娘,你别挣扎,覃钰小友便在这里,我让他过来便是。”张机看不过去,随口插了一层楼。
一双纤纤的罪恶小手,悄悄从覃钰身后伸了过去。
覃钰适时前行几步,叫道:“小蝶姑娘,你们怎么会碰上益州来的化境宗师?”
化境宗师!?
这四个字顿时震动了所有人,戏芝兰的小手,无声无息地又缩了回去。
“昨夜,我家小姐被淮南宗的高手约出去,至今未回。我和唐帅早晨出来寻找,路遇那位刘长史,他轻佻无礼,可是他身后那人太强了……我们打不过就逃,被他们一直追杀到这里。”
“曾茵茵被淮南宗的高手约出去?”覃钰心头猛然一震,这和那山洞的事件,有什么关联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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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这首贴切的小诗,作者虽然不是诗人,却是大名人,就是那为杨玉环脱靴的高力士啊!诗名:《感巫州荠菜》,抄掠时略改。
谨向诗风煌煌、不可一世的我大唐致敬!
七十六、十字电剑一胜万()
看着曾小蝶的惨状,覃钰心头大怒。
刘瑁,你这无耻狗官!我小师弟的相好,你也敢动。
有机会,非把你打得屎尿齐冒不可!
“诸位,王老和徐先生都还在前面,估计也要打起来了,咱们快去看看吧?”
按奈住心中的愤怒和疑惑,覃钰向大家呼吁了一声。
众人全都点头。
何荭嫦深似寒潭的双睛里,也禁不住闪出强烈的光焰。
世界如此之大,化境却如此稀少,两位宗师的战斗,其实真的很少见的!
史璜一转身,忽然向回路掠去。
张任大叫:“史老爷,你干什么去?”
覃钰瞪他一眼:“你这不是废话,他当然要去叫他的老基友。”
张任哦了一声,敲敲自己的脑袋,做会意状。
眼见小蝶受伤,他也是太过心焦气躁,脑子都糊涂了。
戏芝兰问:“什么叫老……基友?”
“啊?”覃钰转转眼珠,“就是……他们俩在一起,经常刀来鞭往,打来击去,所以,就叫老击友了。”
“原来这么个老击友。那,我跟你也经常……”
“咱们不算,绝对不算。”覃钰急忙澄清事实,有一个小师弟能经常明了自己的各种奇形恶状哏也就足够了,不能继续扯下去,把咱们家纯洁的小兰也带歪了。
“他没说真话,小师妹别理他。”何荭嫦一眼就看出覃钰说话不尽不实,冷目立刻就瞪了过去。
戏芝兰低了头。
“哦!”
史璜速度极快,不一会儿,他和黄忠二老并肩而行,人影已现。后面,徐铁赶着驷马香车,连同另外一辆护卫车,齐齐跟着,匀速跑了过来。
张机看香车接近,对覃钰说道:“小友,最好让小蝶姑娘到车上去,她的伤口,不要见风。”
覃钰点点头。
“小师弟,扶你小蝶姐姐去香车上,元直兄,你伤势尚未大愈,也上车去吧?”
徐庶看看情景,知道自己武力不足,非要跟随步行,也许反而要成为拖累,爽快答应。
张机道:“我也上车去。”
覃钰点头,这二位,可称进退自如的智者了。
徐、张二人返身,随着张任和曾小蝶一起登上车去。
曾小蝶有些不乐意,但是在张机的劝说下,还是怏怏上了香车。
覃钰再看看戏志才。
戏志才摇摇头,道:“我对你会有帮助的,不用上车。”
“好,那咱们就走吧!”覃钰也不再客套,戏志才可是带着一位女宗师过来的,他的安危,自然不用自己操心。
凄冷的山道上,史璜和黄忠并驾齐驱。
覃钰、戏志才第二排跟随,他们俩的身后,是何荭嫦和戏芝兰。
再后面,就是货卖世家的两辆车了。
徐铁的身体不停地随着车子的行走而晃动,赶车的姿态有些搞笑,但是,他两臂有力,挥鞭勒缰的劲道半分不弱,驽马很愿意听从他的指挥,因此,香车的一切行动还是相当正常均匀。
前面,史璜和黄忠不停地窃窃窃私语;后面,何荭嫦和戏芝兰也在不住地咬耳朵。
他们都没刻意遮掩对话,覃钰听了几嘴,都是在谈论这场化境大战,结果如何。
戏志才显然也听到了他们的对话,忽然一侧脸,问覃钰:“贤弟,你觉得,王剑主可胜否?”
“不知道。”覃钰想了想,最后摇摇头。
对方那个浓眉中年人给他的压力实在太大了,他无法明晰对方的深浅。
初步判断,肯定过了化境初阶。
同时,覃钰也完全不了解王越的底蕴。
虽然说王越昨天才刚刚晋级成功,初成宗师,但是,覃钰心底的感觉是,即使在还是暗境顶峰,半步化境的时候,王越也从来没有惧怕过和化境宗师的战斗。
换句话说,王越显然很自信自己剑修越阶败敌的实战能力,因此,无论是对赖德,还是对鹿鸣钟,他都选择了正面对抗,在实战的惊险之中悟道求存。
那么现在,一个已经晋升为化境的王越,他是否还能继续越级求胜呢?
“何宗师如果上阵,可能应付他们?”
覃钰想了想,微微摇头。何荭嫦给他的感觉很怪异,一方面她确是有化境宗师的味道,另一方面,他感觉到她有些虚弱,似乎还算不上化境中的一流高手。
这和王越和浓眉中年人给他的感觉完全不同。
戏志才点点头,沉默不语。
史璜和黄忠的速度似乎越来越快,奇怪的是,戏志才拒绝了覃钰的帮手,脚步居然也能轻松地跟上。后面戏芝兰明显有些后继乏力,被何荭嫦携手前进,速度并没有被拉下。
一刻钟之后,他们来到了前方,两大化境对峙的地方。
似乎……还在对峙!
这感觉似乎有些不对,怎么还没决出胜负么?
史璜、黄忠,还有何荭嫦,突然加速,抢在众人之前,来到了观战的最前方。
雪白的场地上,二人相隔十余丈,都冷冷看着对方,不动声色。
王越按剑而立,身体周围紫意盎然,电芒倏闪,他身侧的凛风似乎都变身为风刃,组成千百朵紫色的刀花儿围绕着他上下欢舞,不住地打着急旋儿。
那浓眉中年人则双手抱胸,身前的空气都似乎凝固在一起,形成一堵白色的气墙,王越紫色的花朵一触碰到他面前的那堵气墙,便蓦地消散。
看起来,双方还在试探阶段中。
“徐先生,来来来,我先给你介绍几位朋友。”
徐登回过头,见史璜黄忠诸人都已来到,心中大喜,想:“有这些人过来,上阵也好,威慑也罢,总之是不用再怕对方人多势众了。”
覃钰简单介绍了一下戏志才,重点介绍何荭嫦。
徐登自然识货,言语间很是结纳客气,丝毫不因对方是个女子而有所怠慢。
戏志才问:“情况如何,王剑主能赢么?”
徐登赫然摇摇头。
“惭愧,徐某眼拙识浅,尚未看得出来。”
戏志才看向何荭嫦。
何荭嫦看了几眼,目射冷光:“那浓眉将军功力很深,境界应该不浅。王先生恐怕有危险。”
徐登脸色顿时就不太好看了。
覃钰嗤笑一声:“何姐姐此言未免偏颇。若那姓赵的真有把握取胜,早就扑过去了,怎么会一直在这儿等我们的人到齐?期望我们一起上去揍他们么?”
“这话也是对的。”何荭嫦也不以为忤,“这姓赵的将军确实没有把握不受一点伤地击败王先生。”
“我看王老大有取胜机会!”覃钰对何荭嫦的看法没有丝毫苟同之处,“我见过王老决斗,他一旦眉头扬起,眼睛眯上,那就是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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