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是资金军械,又是各类人手,还有朝廷的名分,这等强力资助之下,居然不需要我做事?
“是,不需要你为我做事。”戏志才很肯定地回答,“你只要全力支持小兰做事就行。”
x,这不都是一样。
“出了事,你可以把她抛出去。”戏志才说道。
“当替罪羊么?”覃钰随口说完,才意识到替罪羊这个词儿是个舶来品,虽然在未来早就泛滥了,但对方肯定不会明白什么意思。
“?”戏志才双瞳之中,果然显出询问的味道。
“丢卒保帅?”覃钰改了口。
戏志才哦了一声,明白过来。
覃钰头疼,还好东汉的象戏挺发达的。
“所以我会给你二十个明境的女刺客。”戏志才微露的酒涡里略略露出一丝讽刺意味,“这样你至少有二十个卒子可以反复利用,而不用我妹妹来保你这个帅。”
“行,不美貌的我不要。”覃钰的反击比戏志才的话更像是个玩笑。
戏志才哈哈笑了起来。
“成交!”
“我们可说定了,袁术这几车宝货,我八你二,我们还要先挑头四件。”
戏志才袖子一摆,说道:“没问题。只要能吃下来,全给你们也无所谓。”看看覃钰似乎想要插嘴,嘿嘿又是一笑,“反正可以从日后的辎重里扣除。”
覃钰丧气道:“得,你这都白扯。”他看看天,“时辰差不多了吧,咱们下一步如何进行?”
“我的人正在追踪车队,这就要有消息了。”
五十四、仲军的强弩()
正说间,戏芝兰匆匆自远处闪现过来。
“哥哥,黑妹带了消息过来,说是……说是师公已经带着人直接上去了?”
戏芝兰的脸上有些不安的神色,忐忑地看了看戏志才,又去看覃钰。
覃钰微微笑笑,示意没事。
戏志才一呆,想起这事还没跟妹妹说。
“这个,张老自愿为前锋,我也不好阻止。”他难得地含含糊糊说了一句,心头火烧火燎起来。
丢人,真丢人!
覃钰觉得带丑女出去给人看见丢人。可戏志才却觉得,有一个愚蠢而又自大的部下,才是最丢人现眼的。
人都丢到外国去了!
好在,这个人很快就不再是自己的部下了。
必须不是!
戏芝兰见覃钰并无不悦表情,才又问了哥哥一句:“是吗?那,师公会有危险吗?”
“应该不会,对方的最强者,是淮南宗的宗主淮南子,他的道行最多和张老在伯仲之间,张老……应该没什么大碍。”
覃钰冷眼旁观,见戏志才每次说到张晋,语音都是微微一顿,似乎并不想多提此人的样子,心想:“小兰太单纯了!他这师公,明显不是什么善茬儿,也许是跟戏志才出了什么分歧,才自己直接冲上去的吧。”
“嗯,路校尉的消息说和师公一起的,还有其他暗境强者和许多白衣勇士,哥哥你又从别的地方调了人手过来么?”
“什么?”戏志才惊讶了,还有其他高手?这不可能!
他剑眉一竖,双手猛然一拍:“坏了!”
“怎么了?”覃钰听说这消息,也有些吃惊,张晋在哪儿寻来的这些暗境层次的帮手?别真给他抢先劫走宝车。
“如果我所料不错,张晋是和武陵蛮勾搭上了。”戏志才紧紧咬住下唇,现出几分紧张,让覃钰很怀疑他会不会把嘴唇直接咬破了。
“武陵的好手不少,他们如果联袂的话,结果倒是不好说了。”
覃钰没想过跟大舅合伙,本来就已经有六七成的把握,加了武陵蛮也不可能再增加两成以上,而且武陵势强,等宝物到手,十之**可能因为分赃不均又打起来,没的找那股闲气受,还是算了。
再说,对方毕竟都是自己长辈,跟他们算太细了,也很跌份。
商业原则,不跟太近的亲朋合伙做生意!不然,几乎铁定成为仇人。
“怎么办?”戏芝兰左看看,右看看,就等他们决断了。
“你给路典回个消息,就说我们立刻赶去,让他们看紧了,无论谁输谁赢,都不得跟丢了宝货。”
“好!”戏芝兰立即去回信了。
“黑妹是我养的一头狼犬,善于奔跑,速度不逊色于普通暗境强者。”戏志才跟覃钰解释一句。
“我们现在如何进行?”
“当然是立刻赶过去。”戏志才看看这边,王越等人踪影皆无。
覃钰摊摊手:“你说有半个时辰富裕的。”
“那我的人先去,万一有变,可以及时黏住胜者。”戏志才有些无奈,变化太快,原本只是张晋一个人的话,戏志才可不打算理会他的死活。
“我跟你去吧,你留个人在这儿,等王老他们回来,告诉他们我们去的方向。”
戏志才看他一眼,喝道:“顾荣,留下两个腿脚快的在这儿等候,把他们的马让给覃少爷和小兰。”
黑衣顾荣应答一声,迅速发下指令,两名黑衣的少年迅速把自己的坐骑牵过来,另外递上两张手弩。
“你们俩也一人拿一张吧,对付强者,劲弩少了不起作用。”
覃钰随手拿过一具,掂一掂,不太大,但是,很沉,是军方专用。
“一石?”
“军用二石具弩,别看弩身不大,速度很快,可射二百步。拉弦的时候小心。”
覃钰仔细看一眼,外表通体涂着褐色生漆,泛着浓烈的杀机,箭道经过精细的打磨,异常光滑,摸一摸,上面应该涂的是油蜡。
可射二百步,就是接近三百米的杀伤范围,很不错了。
小师弟张任是手弩专家,不过他也没能玩过军用强弩。他手上那支徐登的金弩,虽然极精美,杀伤力也不差,但比起这威武霸气的军用具弩来,显得过于精细美观,确实更像玩具了。
认镫上马,覃钰随手将具弩挂在马鞍旁的铁挂钩上,晃一晃,很牢固。
再看左边,戏芝兰肩披紫黑披风,腰插秋水剑,具弩伏在鞍?上,单手轻握缰绳,一派女骑士的英风飒爽,风流倜傥。
覃钰两眼一直,心头荡然。
马背上的小兰,更加帅气了!
……
金色的光影翻翻滚滚,漫天飞舞,如同千百根细细的金色长蛇,密密麻麻地分布在张晋身前三丈之内。
这是一记大招。
金蛇乱舞!
张晋面无人色,却依然自信十足,施展出金光十一棍里的群战杀招。
能成为百万黄巾军中仅有的四大斗王之一,号称棍王,张晋的棍法自然已经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
这十一招金光棍是他的三大绝学之一,最擅长以寡凌众,实施大面积防御。
金蛇乱舞,更是绝学中的绝招。
他之所以能在曹营众多武艺高强的卫士中脱颖而出,得到曹操的信重,就是这两年在对吕布、张绣等强阀的数次战役里,倚仗金光棍法,几次横扫众多顽敌,拯救主公和其他重要将领于危难之中。
尤其,在年初恶来典韦阵亡之后,张晋在近卫里的砥柱作用更加凸显出来,深受曹操青睐。
不过,因为他是昔日的黄巾叛将,颇得罪过几个实力强横的死对头,所以,张晋平日里深居简出,不愿过多抛头露面,以免引来不必要的危险。
这次若非被曹操指名委派,他也不会轻出许都。
“妈的,怎么这么多弩箭?”
丁丁当当的磕击声不绝于耳,每击飞一支弩箭,金蛇就会相应的消失一根。
弩箭的劲道很强!
张晋心里隐约有些不安,这次来的似乎有些过于冒失了。
顷刻之际,原本一片金光闪耀的身前身侧,就有大半的金蛇消逝于空气中。
他内视一眼,心头更是大大焦急起来。
下丹田内,在内视之眼的映照下,那根高耸粗壮的紫金气柱开始以明显可见的速度迅速降低着。
原本径宽三寸三,长达九寸九的金色圆柱,战斗刚开始这么一刻钟,就迅速降低了两寸,径宽也明显收缩了一圈。
紫金气柱的上空,向来弥漫四周、充塞似溢的红色烟云,也显得十分萎靡不振。
敌人的弩箭却似越来越强劲有力。
“邓兄,快让你的人冲上去啊!”他大喊一声,气急败坏。
我已经为你们挡住了八成以上的箭雨,你们这帮蛮子到底是吃什么的,这样还冲不上去?
他身后不远处,武陵雄溪精夫邓千万手执一根铁蒺藜骨朵,一蹦跳上一个高坡,长锤猛地指向前方,嘶声吼道:“冲过去,破除弩阵有功者,赏黄金三十斤。”
他瘦长的身躯,裹着一件红袍。这红袍宽肩收腰,肩头绣着一杆染血的战戈标记,却是张晋赠送的血戈战袍,曹家中高级军官常穿的沙场战衣。
看上去,显得威风凛凛,分外引人注目。
在高额的悬赏刺激下,周围的雄溪蛮勇们嗷嗷吼叫,勇敢地向前冲击着,不过似乎也就不到二百人了,比来时已经少了许多。
前两次的凶猛冲击,至少有六十多个雄溪的善战儿郎,永远地躺在了敌方强大的弩阵之前。其他中箭受伤的,更是不计其数。
最靠近敌阵的几具尸体,离敌人防御阵地最外层的几束鹿角仅仅一步之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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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五、激斗天蟾子()
这一次,一定要杀上去,冲过去,彻底破掉对手的厢车弩阵,不然,恐怕孩儿们全都要死在这里了。
有了这点明悟的邓千万,也不再吝惜自己的勇力,紧随着众蛮,大步冲下山坡,冲上了战场。
战场是在一片较为平坦的雪白土地上,现在已经是血白交织,触目惊心。敌方二十辆大车排为两列,前面十多辆是四轮的大厢车,前后相接,钩环牵互,将身后的六七辆双轮马车护在后面。每辆车上都有四到五人,驾车的马匹都用黑布蒙住了双眼,以免突然受惊乱跑,扰乱了自己的车阵。
数十名头戴铁盔,身着皮甲的武士默默地跪蹲在大厢车的铁质厢板后面,手握半人多长的具弩,阴沉沉地盯着眼前张牙舞爪的一众蛮兵们,不停地张弩推箭,嘶嘶劲射而出。
中央,一辆高大的双轮马车上。
原本车夫坐的位置,高踞着两名道装打扮的中年男子,左边的年龄稍大,头心略有谢顶,随便绾了个道髻,乃是此次运送宝货的首领、仲氏帝国的大国师淮南子。
右边那道士,面目修长,跟淮南子略有几分近似,是他的师弟天蟾子。
淮南子忧虑地看着那举着大棒呜呜怪啸着冲上来的蛮兵,缓缓摇头。
身侧的天蟾子说道:“师兄,这等山匪土寇一鼓可荡,还忧虑什么?”
“师弟,入得荆州境内,已先后遭遇数起劫匪,今天的蛮子,更是难缠,似乎不是普通匪徒,我很担忧,此次宝货的消息,已经彻底走漏出去了。”
天蟾子点点头,这倒是,普通的匪盗,被如此犀利的厢车弩阵接连射退两次,早就丧胆溃逃,根本不可能有这第三波有组织的攻势,肯定是得到消息,专门来抢夺宝车的。
尤其那个紫衣老者,气血浓郁,棍法如神,一人居然挡住了大半强弩,令他们也很惊奇忌惮。
不过这些都在预先计算之内,也没什么了不得的。
“师兄,让弩箭暂停吧!那个血袍的似乎是蛮兵首领,我出去干掉了他。你代我缠住那个紫衣老头。”
淮南子虽然是国师兼师兄,但天蟾子的统御能力却比他高出许多,而且天蟾子不仅是淮南子的师弟,也是他俗家的亲堂弟,深得淮南子信任,所以许多时候,都是由天蟾子决定车队的行止。
此刻淮南子见弩阵对紫衣张晋确实威胁不大,下令道:“纪将军,命令箭手暂停,等候命令。”
一名军官应声是,大手一挥:“停止射击,恢复体力。”
正冲锋至半途的邓千万忽然察觉敌方的箭雨渐渐稀疏,似乎后继乏力,心中大喜,大喝:“孩儿们,他们没箭了,冲啊!”
猛然一道黄色身影急速而至,一名面无表情的马脸凑到了眼前,冷森森的剑意直逼邓千万的前心。
邓千万怪叫一声,双手举起铁蒺藜骨朵,奋力一架。
一声轻响。
那马脸道士一触即还,右手长剑顺势回收,邓千万的下腹处却忽然凉意隐现。
大惊之下,邓千万双腿向后使力跳去,铁蒺藜骨朵急向下击。
这跳动中的一击走空了,没能使上力气。邓千万身体前弓,气血倒涌,几乎要吐血。
马脸道士左手一撤,右手复又一剑,刺向邓千万眉心。
邓千万霍然震惊,对手的双剑竟然如此灵动。他大吼一声,气血鼓动,铁骨朵拼命向上推出去。
马脸道士天蟾子微微一笑,没料到这个乡下蛮子气劲运转居然甚为灵动,在暗境强者里也算是一位好手了。
不过对他来说,这些都是虚妄。
“疾!”天蟾子右手剑飞快地斩在铁骨朵上,发出刺耳的金铁震动声。
邓千万身形一凝,天蟾子虽然掌中剑比他的铁骨朵轻许多,但力气却很大,一击之下,两个人都是手酸指麻之极。
便在此刻,一支短剑莫名地出现在邓千万的身后,却是天蟾子祭出风斩剑式,金风起处,剑体圆弧状一转,剑锋磨将过来,便要取下邓精夫的首级。
当!
脆响震耳,大家才发现,一柄细脊长刀忽然疾飞过来,恰恰挡在邓千万的左颈之后,拦截住了这支奇异的短剑。
天蟾子咦的一声,左手一抬,收回了弹射而出的短剑。
那口长刀则震颤数下,斜射而去,在半空中一个旋转,落到左近一个美貌妇人手中。
“可是淮南子宗主?”
天蟾子邪魅地瞥了她一眼,两道目光如有实质的同两柄利刃,直接切割开了那美妇的外衣内裳一般,将她浑身看个通透,口中啧啧称赞:“好美人!”
邓夫人耳根顿时一红,心中警铃急响。她已经是暗境中的一流人物,被对方这么随意一眼,却似身上立刻无遮无拦,全然赤露一般。
“天蟾眼!”
淮南宗有一门天蟾邪眼术,练到深处,据说甚至能折射光线,使得对手彻底陷入迷幻的境界里无法自拔,是极其怪异的一种辅助功法。
那美妇正是邓夫人。
她并不赞同丈夫和张晋联手,在她看来,张晋品行不端,并不适合做合作伙伴,此人武功越强,背盟的几率就越大。
但是,耐不住上万金珍宝的诱惑,邓千万甩开所有武陵同道,悄悄率领部下和张晋同去夺宝。
邓夫人放心不下,独自赶过来,正看到天蟾子的斩首剑式,一急之下,脱手掷出长刀,救了丈夫一命。
“你是天蟾道人!”
天蟾子略有些诧异,这个女人不简单,瞬间化去他天蟾魅眼的荡魄之力,而且,居然还知道他的名字。余光瞟去,师兄和那紫衣老者正打得似乎难分上下,更是一惊,这老者好生了得!
“你们是什么人?”
乱军之中,天蟾子犹若闲庭胜步,随手招架开邓千万羞恼的攻势,笑问了一声。
“我们是……”邓夫人尚未说完。邓千万已大怒道:“……来夺宝物的人!阿沅你跟他多说什么?”
“你很不乖啊!”天蟾子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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