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钰也不理他,一个小小初阶暗境,宝体虽然炼得还算不错,可是精神力太弱。自然无法理解更高层次的历练和战斗。
他们几个真要想跑,随时可以招来小丸子的神鹰飞舟,何必受现在这个洋罪?
当然,那样一跑,高价买来的这十来匹战马可就全没法带走了。
其实覃钰正在想的是:“与其继续跑下去白耗体力,不如先在这儿歇歇,等等看,能不能跟那可能的万人敌高手接触一下,交个朋友也很好嘛!”
就算真动起手来,自己和赵嵩都是差半步就能突破上去的巅峰暗境。半步化境,甘宁也接近这个水准,未必就怕了那万人敌。
“敌军上来了!”赵嵩忽然提醒道。
在他说话之前,甘宁早就挪步到了山口处,赤木震天弓上。已经搭上三支利箭。
覃钰侧耳听了几秒钟,点点头:“还真是精锐!”
听上去马蹄声颇为整齐,而且没有人的说话声。
这可是崎岖的上山道,不是平地,没有首领喝叱居然也能走得这么稳定划一,可见这些骑士本身的素养都很高。
“突骑营是袁军中最强的一支骑兵,虽然刚刚建立没两年。威力却是极大。我家侯爷与袁军连年接战,亦多吃苦头!”田豫叹道。
“你家侯爷是谁?”覃钰很没知识地问了一句。
“我家侯爷便是公孙将军。官拜前将军,受封易侯。”田豫也没介意覃钰的无礼,这时节天下混乱,诸侯纷争,搞不清楚的事情多了去。
“易侯?”覃钰心想。你家侯爷搞的那什么“易京大楼”,难道是从这里来的?
仔细问了一句,原来公孙瓒所据幽州下属,有一县,名为易县(今河北省雄县县城西北)。公孙瓒也是因为这座县,而被封为易侯。
覃钰惭愧受教,原来易侯、易京,其实都是从原有的地名里来的。
说话间,甘宁等人已箭如飞蝗,隐约可以听到山腰处不住传来死亡前的人喊马嘶,各种惨叫。
田豫忍不住道:“我去助兴霸贤弟一臂之力。”起身趋向山口而去。
覃钰摇摇头,他可没兴趣凑这个热闹。
忽一伸手,接住一枚跳跃而出的传音飞刀。
却是戏芝兰的狗肖。
这是戏芝兰在虞翻走后给覃钰的传音留言,说长沙的交易基本了结,虞翻已乘坐仙鹤黄豆豆加速赶来,稍后她也会和师姐一起,乘另外两头晨曦鹤飞过来。
听完之后,覃钰随手放回狗肖飞刀,届时戏芝兰和何荭嫦可以根据此刀的飞行痕迹找到自己。
虞翻和何荭嫦要都来了,那万人敌不知道还会不会来?
正自有些无聊,田豫期期艾艾地又返回了。
“国让兄,你怎么”
“兴霸贤弟他们几个的箭势太凶猛了,连赵先生都插不上手,我就更不行了!”田豫耸耸肩。
覃钰心想,早知道必定如此。
“覃兄弟,你们几位,都在哪位君侯帐下效力呢?”田豫坐下,随口打探一下情况。
跑了半天,现在才有机会喘口气。
“哦,豫让你说我们几个啊,我们现在都跟着覃公子呢!”赵嵩正好也走了过来,闻言介绍道,“覃公子乃刘景升之后,文武兼资,仁厚仗义,正是值得追随的好首领啊!”
覃钰脸上一红,赵叔就喜欢说实话!
田豫点点头,心想是不是文武兼资还不深知,弓箭兼资却是真的,是个豪爽的人。
甘宁、徐盛等几个伴当人人宝弓在手,长箭如雨,换个小气点的主子,真不可能给配齐全了。
这等上乘军械,实在太烧钱了!
“我三弟曾写信给我,称国让乃国士之资,惜公孙将军听信谗言,未能大用,真是太过屈才了啊!”赵嵩看着田豫。忽然说道。
“阁下果然是子龙校尉的兄长?”田豫早就有些怀疑了,面目相似,姓赵,枪法又如此了得。之前一直没来得及询问。
“某便是赵松。”赵嵩微笑道,看看覃钰,“松树的松!寒家素来不提本人,你肯定以为我早都死了吧?”
真定赵家也算北地一大武道世家,赵松化名赵嵩,离经叛道跑去跟了张角,还号称黄巾四王之一,赵氏本家肯定不愿多言贾祸,自然尽量少提此事。
覃钰和田豫都是恍然大悟。
“原来是二先生!”田豫忙起身,恭恭敬敬作揖行礼道。“蒙子龙校尉不弃,与某为忘年之交,曾多次提及二先生,枪术绝代,实为赵家之异士。今见先生的飞天神矛,信矣!”
田豫现在不过二十六七,赵云至少比他大了十岁不止,说是忘年之交,却也不错。
赵嵩(还是用这个名字习惯,大家知道他其实本名赵松就得)急忙扶住:“国让你太客气了,来。坐下聊。”
覃钰站起,说道:“赵叔,国让兄,你们聊,我去看看山下的形势。”
赵嵩看覃钰一眼,微微一笑。
覃钰摇摇头。看赵嵩这架势,分明是想助自己招徕这位田豫田国让了。不过,历史上这人并不太出名,真有赵嵩说的那么邪乎,一位国士之才?
能当得一声“国士”这个词的。可都是当代第一流的人才。史记。淮阴侯列传中,萧何曾说:“诸将易得耳,至如信(指韩信)者,国士无双。”
这个脸色黝黑的青年县官,真有这么大才?
不提赵嵩如何忽悠田豫,覃钰走近山口,还没到地,就听徐盛道:“老丁,你才射杀了二十七个,我可有三十五骑。”
丁奉恶狠狠地说道:“我还杀了一个屯长和两个队长,老徐你杀的都是小卒,没我级别高。”
徐盛鼻子里哼出一声。
“都别吵嚷了,有空多休息一会儿!你们俩可真有精神。”甘宁训斥道,“下一波攻击,可能马上就到。”
徐盛丁奉应声是,不再说话。
汉代军职,五十人为一队,有队长;百人为一屯,有屯长。
丁奉射杀了一个屯长,那么刚才这一波攻击至少应该有两个屯,二百人的兵力。
这个山道太窄,最多并排跑两三匹马,还弯弯曲曲的不是一条直路,有这三个骑兵杀手据险而守,真是来一个杀一个,来一对杀两双(连马),跑都没地跑。
“大哥,下面似乎来了几个高手,跑得真快,还都有很高级的盾牌!”丁奉忽然精神一振,禀报道。
“嗯,对方换了招数,知道人多对咱们没用了。抄家伙,准备格斗吧!”
徐盛道:“老丁,咱们再来比比,谁杀得多?”
“比就比,让老大当仲裁。”丁奉不甘示弱。
“我赌你们俩加起来,没我一个人杀得多!”甘宁赌性上来,也加了一注。
“那行,俺们俩拼老大你一个。”徐盛丁奉自然不服。
“要杀高手啊,加我一个吧!”身后忽然传来一个兴奋的声音。
三人一愣,回头一看,却是覃钰。
我去,财神爷你怎么跑这里来了?
覃钰一力相助,硬是把甘宁和他那八百穷途末路的锦帆贼全都给收了,人人鸟枪换炮,装备翻新,花了老鼻子钱了。
私下里,徐盛和丁奉都称覃钰为财神爷。
“我也喜欢杀高手耶!”覃钰抖抖银枪,嘿然一笑,“怎么,怕我破坏你们的赌约,抢先把高手们都杀光了不成?”
三百九十三、俺们其实喜欢群殴()
覃钰现在的修炼,陷入到一个停滞期。
他少时经脉全废,苦修半步吐纳术五年,方得补天成功,再度痊愈,厚积薄发之下,气血特别旺盛,一旦踏入暗境便连续提升层次,直至半步化境都是一路顺风,毫无根基不稳之虞。
不久之前,覃钰在拳绝列凰宫前服用阴阳悟真丹,拨开了眼前最大的一层化境迷雾,接着精神力又在段玥的璇玑密室里得到一次难得的淬炼,这种种奇遇累积叠加,造成覃钰现在虽然还是暗境巅峰的修为,但在精神力和思想境界上,比起化境宗师也不遑多让。
若非未曾经历天地灵气的内外洗刷,宝体完全无法适应庞大的仙灵真气,覃钰倒也可以强行修炼一些神通。
他气血此时已是暗境的极致,按小珍的测试,能量值接近13,无限接近普通的化境初阶宗师。
然而,化境独有的神通术却无法通过气血激动后天真气催发引动。
所以这半步之距,依旧是仙凡之别,天地巨堑。
纵然覃钰日夜强练苦“修”,甚至一晚和戏芝兰大战三百回合,亦是进境甚微,无济于事。
好在覃钰在灵祥村得到张逊精心传授的天道诀。
这门心法却是宏大深奥,与他以往的所学大不相同,郁闷中的覃钰得到小珍老白的提醒之后,转头琢磨天道诀,不时研究一下星界的各种基础功法,合适的就练练,不合适的也能开阔自己的眼界,提升一下大脑思维能力,倒也暗合了劳逸结合、不钻牛角尖、失之东隅收之桑榆之类的普世真理。
来北方之前的这个把月,覃钰大部分时间就这么痛快并快乐地各种学习之中,虽然明显的进步没看出多少,但覃钰自己也知道,这是在弥补他近来过于快速晋级造成的遗留问题。
他以前底蕴沉厚。基本功扎实,所以修为境界增进虽快,有天赋的加持,倒也没出现过于明显吃力的情况。
但现在到了一个瓶口处。整体能力逐步显露出许多薄弱的环节。
此次覃钰亲自来到北方,也有远足以促体力,俗务而增智慧的打算。
身为覃钰的结拜兄长,甘宁自然知道覃钰近来的状况,大笑道:“既然四弟要上,那我就不出手了,你们俩,跟我四弟比比吧!哈哈哈哈!”一指徐盛丁奉,“你们加起来,恐怕也比不上我四弟!”
徐盛也不多言。道一声:“来!”双手握着一口七八尺的斩马大刀,和拖刀疾行的丁奉扑下山口。
覃钰有内部新增禁制的逍遥靴为助,也不跟他们争抢这点儿速度,扛着银枪,慢慢走下去。
此次攻上山来的有六七名魁梧大汉。上身都只披件短小的灰色皮甲,下着鼻犊短裤,拎着长枪冲了上来。
徐盛和丁奉长刀一横,各自截住两个,另外两个,却冲破拦截,挺枪直接奔向覃钰。
山口上的甘宁和赵嵩紧紧盯着覃钰的身影。这可是一大帮人的饭碗,不容有失。
甘宁已经换了一张弓,灵宝弓,弓力虽然比赤木震天弓稍弱,但这张弓却更加易于控制瞄准。
这就是制弓匠人的思路有所差异,并非一定是说谁好谁差。但此刻山前双方混战。甘宁自然要换一张更适应眼下局面的强弓。
赵嵩微一皱眉:“对方这伙人,怎么都是一样的长枪?”
这六七人身上的皮甲装备一致,同样的短裤,倒也不甚稀奇,但人人提着一杆鹅卵石粗细的一丈黑枪。却是极其少见。
光是找到打制这些枪的上等材木,都是非常困难,通常得至少十年。
“那个没上阵的,手中的长棍没有枪头,应该武功最强,是个首领。”甘宁打斗经验丰富,目光更是锐利异常。
赵嵩和田豫仔细看过去,果如甘宁所言,都忍不住侧头瞥了他一眼,十分惊诧。
甘宁耸耸肩,心想:“要不是咱时间不够,不能修炼四弟最新的那门真法,你们岂非更得吓死?”
他修炼的天视秘术是覃钰传给他的,在神农谷中从赖德手中得到的神通。甘宁表面虽然放荡不羁,暗地也没少下气力,所以这门秘术进展也很速度,已有小成。
覃钰原本要传他上古天视地听真法,却被甘宁拒绝了,他觉得箭法上兼练这门天视秘术已经足够,毕竟天下秘术无数,最后能蜕变成为神通的其实也都是很少见的。
剩下的一些时辰他还要耍戟练刀滚床榻,实在没功夫再更进一步的精修了。
没办法,喜好太多,有些东西再好,也只能割舍了。
倒是张任临走时跟覃钰那儿听了两遍真法秘传,牢牢记住。看样子对这门真法兴趣极大,毕竟他年齿尚幼,情窦初开泡个小姐姐还很不成功,心灵受伤,正需要各种充实。
覃钰虽然没有甘宁的丰富经验,却有枪法教官老白的渊博辅助,一眼看去,也立刻发现了对手的怪异地方。
“主人小心了,这可能是六阳融雪门的六阳枪阵。”
“六阳融雪门,你是说你以前扔给我的那门重枪术?”
老白昏睡的时候,曾无意识地丢给覃钰一本诸家枪术精品,内有四门完整枪术传承,其中一门,正是六阳融雪枪,又名重枪术。
“哦,老奴忘了,主人早见过了那几门枪术。主人请看,那个使棍的武者虽然棍上没有枪头,却是枪阵的核心,最后的大日天坠式,就须得由他发动起来,老奴记得,昔日忘记什么时候了,似乎有过七枪灭宗师,七名化境初阶的枪术高手,曾以此阵围杀了一位三阶的化境大宗师,真是天地变色,日月无辉”
“行了,我知道了!”覃钰打断了老白的絮叨,迎着那两个大汉迈出一步,已然到了二人面前一丈来远。银枪抖手闪出两朵大白花,刺向二敌。
他此时步法之疾之准,已不下于任何一位初阶的化境宗师,倚仗自己枪长。脚下生风,疾发数枪,金色的枪芒闪闪发亮,逼得对面两敌黑枪无功,连连后退,却根本无法攻击到覃钰。
覃钰却不追击,停住脚步,用襄阳地区的方言叫了一声:“二位哥哥,小心他们的枪阵!”
丁奉是江南的庐江人,徐盛虽然是北方琅琊人(和诸葛亮同乡)。却也在南方混迹多时,二人听到覃钰特意带出的南方口音,不觉都是一凛,知道覃钰如此喊叫,事出有因。
二人各展刀术。轻易逼退敌手,却也没有追击。
那一直袖手观战的提棍大汉目光一动,盯在覃钰脸上。
“少年何名?如何识得我本门枪阵?”
“啊,你听得懂我的话?”覃钰愣住,专门说的襄阳话,徐盛丁奉跟自己处了近十天,才能够勉强听得懂自己快速的襄阳谈吐。对方难道也是南方人?
“虽然有些听不明白,但是主要的字句我懂。”那方面的大汉脸上一黑,覃钰这是小瞧人啊!
“擦,看起来这厮也去过许多地方啊!”
覃钰觉得有些头疼,不是土包子,这下就不好欺骗了。
“我听说你们不是灭门了吗?”
“哼。一派胡言,本门隐居冀州百年,如今刚刚现世立功,哪有什么灭门之说?”
覃钰心想我脑子里的记载就说过你们丫四大枪门的结局全是灭门,估计也不知哪里漏了个把小鱼小虾。你现在最多算个中兴罢了。
“那你要指挥他们,用枪阵对付我们么?”覃钰干脆换回普通官话。
“既然被你识破,那就让我,来会会你的枪法罢!”那大汉哼了一声,没好意思说我们其实向来喜欢群殴。
“徐大哥!丁大哥!快回来。”覃钰大喝两声,唤回徐盛丁奉,目视那条大汉,“在下襄阳覃钰。阁下是什么人,可敢通名?”
“有何不敢,某,乃是麹义。”
“什么,你是麹义?”覃钰大吃一惊。
以徐庶为首的襄阳仙城参谋部,在给覃钰的规划中明确指出,北方主要有两样最好——壮士和战马。
南方诸阀还在小打小闹的时候,北地的各位大佬已经开始了残酷的攻城略地,抄家灭国的大战,无论曹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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