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十三太保们的脸色都有点不济,转而一想九爷也是个黄瓜和葫芦都分不清楚的,感情他们这些吃喝玩乐过来的大少爷都是这般德行,九爷就经常闹这样的笑话,本人却依旧毫不知情,十三太保们渐渐也就习惯了。
玄冥看着十三太保们调色盘一般的脸色,嘴上闪过一丝笑意,再一次投掷了手边的麻布袋,皇恩浩荡地宣布:“那,这就是你们九爷命你们抓的人,好巧让爷给逮住了,正好知道表弟要抓他惩治,本少爷风度翩翩,不喜欢碰血这样脏的东西,也忒讨厌出汗,这畜生就交给你们了!”说完嫌恶地丢到了阿三的脚边。
原来麻布袋里装得竟然是个人!难道玄冥真的抓了书生?不对啊,书生刚才才和她一起回来,她看着他刚才上了二楼去的。
麻袋里的人,刚才似乎还昏迷着,所以总是被玄冥粗鲁地对待也没有啃声。这一次,玄冥的动作大了一点,竟然是活生生地把他给摔醒了,不过,他的口似乎被什么封住了,所以麻袋里面也只听见“呜呜呜呜……”的声音。
那人好不安分地在麻袋里扭来扭曲,挤压着麻袋变成各种的形状,却始终不能挣脱出来,看样子手脚也被绑住了。
“安分点。”不满麻布袋里始终支支吾吾,但是却像是透露威胁意味的声音,阿三一脚踩在麻布袋上 ,没想到麻布袋寂静了一瞬,反抗地更加剧烈了。
“三爷,我怎么听着……有点……”一个混混附耳对阿三说道,“我怎么听着有点像是九爷的声音呢?”
阿三打了个寒颤,条件反射地松开了脚,还真是觉得有点像,但是玄冥还在,也不好怀疑,以免更加得罪九爷的亲戚。可是……要接着下手吧,又有点顾忌,有点畏首畏尾。
看出十三太保们的心思,玄冥一笑,神仙一般地让人痴迷,笑意还没有划过嘴角,却突然冷了下来:“怎么还不动手!”他突然的冷声吓了三十太保们一跳,心道,还真是个喜怒无常的主,这下错不了了,绝对是达官显贵。
为了保险起见,阿三看了眼兄弟,谄媚道:“玄爷,这么打毕竟隔着一层麻布袋,打得不够彻底,咱们不如解开布袋,再好好的教训这畜生一顿。”
听见“畜生”两个字,麻布袋里更是像杀猪一般的嚎叫,似乎气得不轻。
现场静了静,玄冥顿了好长时间,就在纤阿以为玄冥的“诡计”可能实施不下去的时候,她却听见玄冥大笑开了,一边笑,一边走过去拍拍阿三的肩膀,一脸的‘欣赏’:“很好,很好!表弟有你们这么衷心的人帮着,我很欣慰,打开就是,给我狠狠地打,主要打他的脸,我的表弟对这人的脸最不爽了!给我打得连他爹都后悔生下他!”
阿三麻利地解开了绳子,正看到灰头土脸的“钴夕照”咬着一块帕子恶狠狠地盯着他看,像是恨不得咬下他一块肉似的。
“妈的,你眼睛特别大啊,瞪瞪瞪!叫你瞪着老子……”确认了麻袋里的人,阿三终于放心了,凶相毕露,下手更是不拖泥带水,招招狠辣,还很听话地一拳一脚,全部打在那人的脸上。
“呜呜呜……”那人一脸地不敢置信,眼神怨恨地更是恨不得杀了阿三的全家,冷冷的眼神盯得阿三打了一个寒颤,缩了缩,招呼身边的兄弟:“ 兄弟们,给我狠狠打,办完这件事,九爷保准好好的犒赏我们,咱们又有段时间可以吃香喝辣的!”
阿三身边的十三太保一拥而上,对着“钴夕照”拳打脚踢,把看家本事、带来的压箱保底都用上了,直把他打得佝偻着背,蜷缩在地上,使劲地滚来滚去,避开十三太保们的踢打,尤其费力地用被绑住的双手护住脸。
看见“钴夕照”那张脸的时候,纤阿真的下了一跳,还以为玄冥真的把人抓来了呢?但是只看了他一眼,纤阿就知道,这个人根本不是钴夕照。不仅仅是因为他的身上没有宇文昊天的灵魂,单单凭他的长相来说,也过于的死气,那双眼睛也就对不会这么的阴寒狠毒。
“给我好好教训他,我就先回去了,之后记得回府向我表弟要赏钱啊?”玄冥看着眼前的这一幕 ,满意地点了点头,背着手继而要走,阿三和混混们又是一通点头哈腰的奉承。
玄冥瞄了一眼堵在一边的纤阿,随口说道,“小红,看见本少爷要走了,还不跟上,打人的场面你在府上又不是没有看过,有什么好看的!”
纤阿左看看右看看,玄冥这是在叫谁呢?小红是他的坐骑吗?还是宠物来着?看来看去也没有符合的,纤阿又把头转过来看着玄冥,看着他憋着笑,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她突然意识到,玄冥在凡间认识的,好像只有她了?她,小红?纤阿怀疑地指着自己的鼻子,一脸的询问。
“怎么,难道本少爷又叫错名字了,你竟然是小红的双胞胎姐妹小绿,那为什么和小绿互相换了衣服都不告诉本少爷!”既而,纤阿又听见玄冥这么说道,她转而一看自己的衣服,这身衣服可不是刚才在成衣店里买的吗?不偏不倚,刚好是一身红衣服。
二十一 蜕皮
小红就小红吧,名字是俗气了点,随便敷衍了点,但她自己是有名字的,不需要他再另外赏赐一个。话又说回来,玄冥大仙想要捉弄人的时候,任凭他随口给你胡诌了个阿花,花花,还是如花,你都要好生地受着,还能有什么办法?
被玄冥大神捉弄惯了,纤阿是彻底放弃反抗的希望了,叹了口气,跟上在前面耀武扬威,螃蟹似得横行霸道的玄冥,他还真的入戏好深啊!
出了客栈,纤阿忍不住问道:“你麻袋里面装的是谁啊?”
玄冥挑着眉看着纤阿,看来这无赖还真的是演上瘾了。他看着纤阿一番苦思冥想,终于大发善心地好意提醒道:“你最希望我把谁放进麻袋里?”
“十三太保们!”纤阿脱口而出,转而一想,玄冥既然这么问他,这个问题必然不会和麻袋里装的人没有联系的,要不,大神才懒得多费口舌呢?
如果是十三太保,那必然是不可能的,他们不是好生生地站在她眼前,练沙包木桩似得胖揍着那个“钴夕照”吗?那还会有谁?
纤阿突然灵光一闪,惊叫出声,指着玄冥的手抖激动地有点抖,结巴道:“你……你,该不会把那个软柿子打晕,放进了麻袋里吧?还设想周到地料到了十三太保们会怀疑,未雨绸缪地给昏迷地软柿子易了容,顺便捂住了嘴,五花大绑?”这还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自家人打自家人,活生生的一出乌龙好戏啊!
黑,实在是太黑了,纤阿深深的觉得,得罪谁也不能得罪玄冥啊!
绑了九爷易容成钴夕照交给十三太保们对付,不仅不用脏了自己的手,还一石三鸟,不费吹灰之力地教训了九爷、严惩了十三太保,更是缓解了书生眼前的危机。高明啊,兵法的最高境界啊,不战而屈人之兵!纤阿看向玄冥的眼神里那是赤裸裸的崇拜!她要是学会了他的一招半式,他日出师的时候,那必然也是个响当当的人物。
纤阿的星星眼让玄冥很是受用,慈爱地抚着纤阿的脑袋:“小红啊,若是想要尽早的学会那一招半式,你也要先把欠着我的债好好地还一还啊,不然我心里老是分心惦记着,哪里有心情传授你什么呢?”
债务?对啊,她还欠着看了玄冥一次出浴图,中春药的时候对他上下其手,吻了,摸了,蹭了……
纤阿的头一颓,暗中崛起了嘴,她还指望着,他收她为徒以后,能够看在师徒的情分上,免了这些有的没的呢?看来还是白白奢望了……
看着纤阿的表情,玄冥这才满足得觉得这余兴节目后的这盘“点心”还真是不错!心满意足地朝前走去。fqxSW。CoM
再说钴夕照这边,他神不知鬼不觉的避开众人的视线,从客栈的侧门进去,上了二楼之后,直直地往地字号的房间走去。才靠近地字号的门,就看见门上糊着的纸,倒影着一个身影,那人头上像是举着一个重物,瞧着形状,倒像是一个花瓶,正准备乘着开门的人一个不防备,给他一记。
或者她站着的时间有点久了,拿着重物的手有些许的颤抖。钴夕照一看这曼妙的倒影,就知道是钱小姐无疑。微微笑了一下,她大概不知道因为阳光照射的原因,从外面看,正好看到里面她的倒影,她这样做,无异于此地无银三百两,反而暴露了自己。钱小姐聪明一世,反而糊涂一时,要是被她知道了真相,还指不定怎么怄气呢?
大概钴夕照站在门口的时间有点久了,却一直没有动作,钱大小姐承不住气了,首先出声道:“谁?”声音里是浓浓的戒备。她之所以会起来,大概也是因为十三太保进来的时候,引起了骚动,惊扰了她。
“钱小姐,是小生钴夕照。”不忍她提醒吊胆,他出声道。
里面的人像是终于舒了一口气,放下手中的武器给他开了门,还没等钴夕照推门进去,她又喝了一声:“站住,等我躺进被子里,你再进来!”虽然是强硬的口气,但是钴夕照还是能从这命令式的语气里,听见一丝羞怯。
钴夕照乖乖的照做,然后在桌子上放下衣服,走了出去。一楼有点热闹,似乎有人滋事的样子。难道十三太保这次来,竟然不是为了找他们吗?
钴夕照隐蔽在角落处,向楼下观察着,首先传来的是一阵踢打声,紧接着,他就看到十三太保们围着一个被五花大绑,封住口的人拳打脚踢、棍棒相向,已经把人打得分不清楚原来的样子。那样子还真是惨不忍睹啊!估计回家见了父母,都未必能认得出来自己亲生的孩子了。
尽管这样,钴夕照还是觉得,这个人的脸好像有点熟悉。越看越熟悉,何止是熟悉啊, 这不就是他自己的脸吗?想法一过,钴夕照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看来十三太保这次来的目标还真是他没有错。但是,十三太保不知道被谁摆了一道,才会演变成如今的局面。
这个人,他想大概就是连他都望尘莫及的玄冥吧!至于玄冥会抓的人,除了九爷还能有谁!不得不说,他钴夕照还真是佩服玄冥。如果,他们要是对手,那还真是一个可怕的对手!如果是情敌……他想,他大概一辈子都娶不上媳妇了也未尝可知……
“呆子,外面究竟出了什么事情,怎么那么吵,我还以为九爷不甘心,又寻来挑事了呢?”钱小姐换了一身衣服出来,依旧是一身翠绿的颜色,雨后春笋一般的清新宜人、灵动美丽。纱制的裙摆在阳光下飞扬,像是清晨微光中震翅飞翔的蜻蜓。
虽然已经知道了钴夕照的真面目,但是,她还是习惯地称呼他为呆子,钱大小姐本来正在生着闷气。她堂堂第一首富家的女儿,哪里配不上他这个穷酸书生不成,他竟然还敢不要她!大小姐抽噎着鼻子,蒙在被子里越想越生气,越想越委屈,她都还没有嫌弃他呢?
哭着哭着,钱小姐又觉得自己很不争气,她自己在这里,就算把嗓子都哭哑了,眼泪都哭干了,眼睛都哭涩了,还不是委屈自己。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值得呢,于是情绪也就慢慢缓和了。由这一点看来,钱小姐,还真是钱富贵的独生女来着,潜移默化的遗传了些钱富贵的吝啬和计较,懂得如何为自己精打细算。
随后,她又发现这呆子怎么去了那么久都没有回来,他不是会武功吗,怎么还耽误了这么久?正埋怨着,就听见一楼下面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
钴夕照出去不久,店里面的伙计就上来过,挨个房间的问了,询问着要不要管饭,她虽然饿,但还是回了一句:“不用了!”那小二也没有多嘴,接着去询问其他客栈里住着的客人了。
不到半个时辰,下面就变得乱哄哄的,像是逃难似得,紧接着就传来起哄的声音,桌椅被砸的声音,钱半城知道,楼下一定是出事了,眼见书生还没有来,万不得已,钱小姐只好自救,找武器武装起来,以防万一。
正提心吊胆着,就看见门边似乎传来有人走动的声音,这样混乱的时刻,钱小姐怎么能不给自己留一个心眼,毕竟她现在正“行动不便”,处于弱势呢!知道是书生来了,她高高提着的心,总算是放下了。
才换了一身衣服,转眼书生又不见了,钱半城出来探头看了看,发现钴夕照飞身上了悬梁,正探查着楼下的动静。他看着她出来,愣了一下,朝她摆摆手,意思是叫她先回到房间里去等消息。
钱大小姐正对着这书生上火呢,怎么会随便由着他呼来喝去。他让朝东,她反而要来个反其道而行。于是,她更加往前走去,眼看要走到走廊的尽头,曝露在众人的眼皮子底下,钴夕照无可奈何,眼疾手快地在众人发现之前一手揽住钱大小姐的纤腰,飞身一起上了顶梁,挤在同一屋檐下。因为地方有限,两个人挨得很近,呼吸可闻。
地上的人佝偻着蜷缩成团状,已经没有了任何的反抗,看样子也是进气少,出气多了。十三太保们打累了,放了一句狠话:“也不看看自己什么东西,敢来挑衅九爷和我们兄弟的权威。这次就到这里,把人抬了,到九爷府里面,看看爷是不是满意,再听他发落!”
说是抬了,但十三太保们都刚刚经历了“剧烈的运动”,哪里会在这个无关紧要的人身上再浪费半分的力气,身后几个入伙晚,辈分小的,勉为其难的一人架了地上软趴趴的东西,抬着他的一只脚,就这么拖着走了……
客栈大厅的地板上,留下一条长长的血印子,分外的恐怖,这人恐怕不死也要残废了!
钱大小姐,一脸见鬼的看着地上软趴趴的东西,虽然已经被打得鼻青脸肿,满脸的血污,脸更是馒头似得肿了一大块,但是那扭曲的脸,明显是他身边的这个家伙啊!
还有更诡异的是,因为被拖拉着走动,那人的身体一直就这么磕磕碰碰着,还没有走出客栈的门口,那人的身下,突然就掉出来一张皱巴巴的像是人皮一样的东西,上面还染了不少的血污。
蛇蜕皮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但是一个人被打得退了皮,那还真是让人毛骨悚然的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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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二 妇人的算计
还没有到吃午膳的时间,江南却陷入了紧张的气氛中,原因无他,因为侯爷家的世子被人打了个面目全非,浑身没有一处好的地方,被抬进夏府的时候出气都快没有了。侯爷是滔天大怒,一手掀翻了满桌的佳肴美食,鸡鸭鱼肉撒了一地,更是把作陪的几十房姬妾吓了一个花容失色,惊叫连连。
城里的大夫大多还在家里陪着妻子儿女用饭,就被侯爷家的家丁押进了马车,带着横冲直撞地直往夏府里赶。这还是天高皇帝远,要是城里住了几个御医,那肯定是把御医也给请来了。
夏家的侯爷虽然姬妾众多,繁衍出来的儿子女儿也多,要说九爷也不是鼎鼎受宠的。平日里,九爷在外招摇过市,横行霸道,也不见侯爷多家管教,只怕宁愿去寻花觅柳,芙蓉帐暖,多舔几个小毛头,或者只是在自家的院子里陪着新来的美人玩躲猫猫,也不见得有空看上九爷一眼。
他九爷既然惯了他的姓,是他的种,他自己教训,哪怕是给打死了,也不会心疼,但是有人敢于“越俎代庖”教训他儿子,他当然绝对不允许此逆贼这么放肆的,这样丢得可不仅仅是九爷的脸,更是他的脸,他夏家的脸。
现在有人赶来撕他夏家的脸,这么大的事情,如果他不管,岂不是让人以为他夏家任由人鱼肉,软弱可欺凌,到时候阿猫阿狗也会依样看样,学着来挑衅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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