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落,门微开,闪进一个黑衣蒙面女子。那女子走进后,一把拉下自己的蒙面黑纱,露出一副娇美面容。冲着屋中少女一笑道:“公主,真好玩。逗死我了。”也不讲主仆规矩,一屁股坐在软床上,顺手拿起床旁木桌上一杯茶水喝了下去。
少女转过身,冲着黑衣女子笑骂道:“你这不要脸面的,耽误了这些时辰才回来,让我好一番担心。”说着,揽臂拉过一把梨花椅坐下,:“说吧,怎么样,那臭小老道被你们姐妹折磨什么样儿?”
那个叫杏儿的黑衣女子,含着笑眼却摇了摇头,道:“禀告主子,那小老道还真有些本事,我们姐妹五个忙乎了一番,竟也没把他怎么样。”
“哦?”少女微惊,:“你们五个没把她怎么样,莫非他把你们怎么样了?”
杏儿一听,顿时噘起小嘴,:“公主,你又取笑人家了!人家不和你说了。”突然坏笑一声,:“哎呦,我的元靖公主呀,莫不是您喜欢上人家了吧。头一回,看您给我们下达这样的任务,况且问的这样急躁。嘻嘻。看,脸红喽。嘻嘻。”
元靖公主顿时脸上挂红,清呸一口,:“再胡说,看我不把你的小嘴撕烂。快点,给本宫讲讲,来龙去脉。”
杏儿笑嘻嘻的又喝了口茶水,:“是,公主。公主,那小道士真有些本事,我们的梅花五行鞭竟被他那猴子一样的身法,都闪避了去。从始到终就打掉他一顶道冠。再战下去恐怕也占不了什么便宜。看他那身法的确受过高人的传授,只是实战还不成熟而已。不过打掉他帽子,弄得他披头散发的,他像是不服,很是气愤,还要什么我们放下长鞭和他比剑,简直是个木头!”,杏儿讲道这噗嗤一笑。
元靖公主闻听,心中一惊,:“能在你们五行鞭下围攻不败的,恐怕整个宫廷金甲兵团都找不出一掌之数。真没想到,看他年纪与我等相仿,虽其貌不扬,竟有如此技艺。也算个人才了。倒是毕竟这次他吃了些亏,是否能以此为鉴,日后更进一步呢,还是从此气馁不扬。”元靖公主望向窗外弯月,脑海中顿时浮现出“如联姻也算可行呀,”的话语,顿时面冷如冰。
少古峰,峰上方圆不过百丈,周围乱石丈许堆积,环抱峰地。四季遮挡风沙,天然巧成一处盆地,亦有人称旱天池。峰下半周陡滑如镜,正西有一处人工开凿的石阶通向山下。无人记起从何时起,这里成为云灵禁地。谢绝外客打扰参观。时到今日除云灵宗外只来过天元国君蛟奇一人到访而已。
峰上建有两处木屋。两屋邻居而建,一大一小。此时近午夜,小木屋中灯火通明,屋中木桌旁端坐一位老者,手中持卷观书。白发散披,宽大灰袍不知道几载未洗,邋遢至极。面容清瘦包骨,两眼矍铄有神。老者看得十分专注,此时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传来,却两耳如堵。片刻,另一处大木屋油灯亮起,少时,木屋中传来起火烹炒之声。约过两刻,一切声止,一阵脚步来到门前。只听门外是一位少年声音:“道祖,鱼做好了。”
老者闻声放下竹卷,看着门外,嘴角微笑,:“进来吧。还好,未过子时。”
少年手托一木制托盘,轻步走进屋中,恭敬的将托盘中的一盘清蒸鱼放在了木桌上,随手取出一双竹筷,放在一边,从怀中掏出一木盒放在木桌上。说了句,蛟奇君王托送,手提托盘一旁垂手而立。
老者看着盘中的鱼,苍老之手拿起竹筷,开始品尝。老者吃得十分仔细。一刻过后。老者放下竹筷,看向少年:“小林子,取一双竹筷坐下吧。”
肖林垂首闻听,看了看老者片刻,答应一声,走出木屋。半晌,取一双竹筷与老者对面而坐。
“饿了吧。我用饱了。你吃吧。”老者看着肖林,眼中有种莫名的味道。
“谢道祖。”肖林有气无力的答应一声,开始狼吞虎咽。顷刻,鱼骨裸亮。肖林端起盘子,仰脖将鱼汤喝尽。放下竹筷。垂首不语。
老者仔细的看了看肖林,突然微微一笑:“还好,我的宝剑不曾丢失,还好,不曾伤得身体。只是如此模样,恐怕伤了少年志气之心呀。”
肖林慢慢抬头望向老者,眼中无神,形体呆板,又低下头来道:“弟子有辱云灵名声,弟子学艺不精。请道祖责罚!但是!”突然肖林提高声调:“我要苦学十载,百载,然后下山把那几个臭丫头,打得遍体鳞伤!哇呀呀!哇呀呀!哇。”
“停!”老者苍手微抬,:“心志不稳,你再学百年也还是被那五个女子辱打。”说着,闭上了双眼。
“我不信!要是她们和我比剑,我早就把她们,恩?道祖,五个女子?辱打?你怎么知道?哇!”肖林突然睁大了双眼,:“道祖,你。”
“恩。我都知道了。”老者睁开双眼,端详肖林。
“道祖,你是神仙呀!恩,这个我早就知道。道祖,我要跟你学修仙!我要成神,我不要再受这窝囊气了!让不,你施法让我回我的地球吧。这里不好玩。”说着肖林眼睛微红,竟站起身来,对着道祖噗通一跪。
老者看着肖林,原本平静无波的脸上出现了无可奈何的神色。片刻,手轻一托,肖林顿时站起。“哎,我悟道过百年,有时却悟不通你这个小怪胎。小林子,坐下,我有话对你讲。”突然间表情极为严肃。看得肖林心中一凛,忙规矩坐下。
道祖望向屋外夜空,陷入沉思。肖林看向道祖,突然发现道祖首次面容深思,不由心中又生些紧张。
“小林子”道祖转头看向肖林,目显深邃沧桑,:“我说,你来听,不可插言。今夜所讲,你莫要泄露一字。”
道祖语气低沉,肖林忙站起施礼道:“谨遵师谕。”道祖示意肖林落座,又转头望向屋外夜空,微一沉吟,开始慢慢道来。
“三载前,你凭空降临这少古峰上。我虽不解你怎生而来,但我料定,你原本不属这元一世界。天意也好,机缘巧合也罢,你我相逢实为缘分。既迷懂,不如不究,一切顺其自然。因此,这三年来,我不曾问过你的身世来历。但我也可断言,你也不属他所在的世界。他,你稍后便知。你虽天赋一般,但也算颇有韧性,我正值修道闲暇有隙,也唤拨点之心。三载苦修,你令我也算满意。但你本不为这世间之属,迟早也会回归本界。但眼下来看,却毫无机缘。”道祖深深的看了一眼肖林,肖林向道祖用力的点了点头。
道祖一笑,接着道:“如你要回归你的世界,也不是没有办法。但,希望渺茫。这要看你的造化吧。”
肖林闻听顿时眼睛一亮,刚想开口,却硬生生的憋了回去。只听道祖继续说道:“你也看到了,我们修道之人,有阶级之分。悟道,练身积累而成。你不曾学习道义,三载只随我练身习剑。专修此路到也可大成。我们道家练身,主修气练剑。是这元一世界五种修真之一。五种修真大成同路,终极皆为成神。虽只是传说似存在,但五家古籍皆有论述。我道家,阶级划分为:剑士,剑灵,剑侠,剑尊,剑圣,剑仙,和最终的剑神。七阶之分,每阶九品,首一尾九。而你现为七品剑侠。剑神者可逾越轮回,跨度异界。你待修炼成神,也即可回归本界了。我云灵宗有几千载的历史,从传说中云灵仙子化剑溶山后,第一任掌门云天道人修炼成神,跨度外界后,到你师兄鸿云真人十八代掌门再未出现过剑神之说。因此说这要看你的造化。我为鸿云等辈师叔,不曾掌领过宗派之事。我现已修至二品剑圣,当年本意想隐世修炼,但二十五年前元一世界的一次浩劫,不由得使我从此居临云灵。”道祖突然紧皱眉头,双目下垂,苍老的面容竟立显疲倦之色。
肖林心情顿时一沉,思索着面前这位恩师深不可测,也只是二品剑圣,那剑神真有些浩极辽远,又是怎样的经历,让眼前这位让自己奉为神明的恩师如此有憔悴之感。更不敢随意打断,心怀忐忑不安,耐心等候下言。
许久,道祖微抬眼睑,声色低沉平淡继续讲诉起来:“二十五年前的浩劫,可谓惊天动地。百万生灵毁灭,就是这元一世界的修真奇士,大能贤圣也随之陨落十之七八。各国国内混战,尸横遍野。杀戮四起,苍生近没。致发这场绝古空今浩劫的是他。一个修真界冠首,至今无人能及的人。一个近似于神灵存在的人。一个天赋异禀,绝世奇才的人,一个曾让所有骄傲之心瞬间崩塌的人。再自负的人遇到他,不战而馁,再出色的人遇到他,俯首称臣。天下无人会质疑他的地位,无人敢觊觎他的一切。他是一切人的可望不可及的标榜终标。更有甚者,认为他本不属人类。”道祖一声长叹,又悬入沉默。肖林听得有些毛骨悚然,背透冷汗。一生中无论何时何地都未曾听人如此夸赞过一个人。仿佛超越完美二字。心中此时无限紧张,模糊间生起恐怖的预感。
道祖又叹一声,:“不错,就是如此千载不遇的骄子,操控了这场浩劫。起因还得从百年前说起。一个南阳帝国的少年,出生在一个闻名天下的医药世家。天性善良,勤奋好学。不骄不躁,尊长恭亲,礼贤下士。生得如绝玉化人,英帅无暇。天资聪慧而刻苦不殆,十八岁时,医技名满天下,救死扶伤不计其数。游走与名山大川,王宫平庶。受万人赞许敬佩,被世人尊为医圣。也被天下公认医界第一奇才。也许是造化弄人吧。在他刚满冠礼之岁,对西方的炼丹术进行忘我沉迷。终于,他竟然用千虫百草,配合古方火器,练成了一枚永青化元丹。据传言,食下此丹,人会脱离生死,青春不改。顿时天下人蜂拥争求。其中不乏那些王宫贵族。当时,元一大陆,兵力国境最强大的亚萨帝国的国君洛奥听到消息后,以观赏为由向这位少年发起了邀请函。并出重兵立威阻喝一切征求者。少年身属南阳国人,与北方的亚萨帝国相距万里。少年自是不愿前去。婉言推辞。不料,亚萨帝国国君洛奥大为恼火,竟隔万里之遥,绕过庞大的天圣教国,以兵临城下恐吓南阳。当时南阳帝国国小力微,国君果河软弱无能,竟为了一方安好,强行将少年送到亚萨帝国。少年怀恨,只好委曲求全。待到那少年来到亚萨王宫时,少年的才容惊绝,使亚萨公主洛姬大动芳心。有意使少年入赘。可是少年当时已有心爱之人,自是婉言谢绝。但遭来任性跋扈的亚萨公主洛姬的嫉妒怨恨。公主恳求亚萨国君软禁少年。并将丹药据为己有。那少年虽然年轻,但十分刚烈。竟然终日不思食饮,时时怀念国家爱人。亚萨公主洛姬见此情景,更是妒火内焚。再次恳求视己为掌上明珠的亚萨父王,发兵南阳,以此威胁少年。可那少年依然不为所动。可接下来,悲剧连起。半年间,南阳国君虽将少年举家送到了亚萨,也未能逃过战火之灾。一时间,血流成河。那少年的爱侣名为容心,也被虐俘到亚萨王宫。亚萨公主洛姬强行在容心的面前与少年举办了盛大的婚礼,以两者违背即死来互相威逼。奇怪的是,少年与容心在婚礼上都没有悲伤哭泣。当婚礼进行一半时,竟然双双咬舌自尽。亚萨国君洛奥暴怒之下,将少年顷家斩首。”
“也许是那亚萨公主洛姬,果真爱恋少年,一夜独守少年尸体,哭白了头。将滴有血泪的半颗丹药送入少年口中,从此销声匿迹。那少年虽死,但口化丹药,竟起死回生,断舌复原。少年醒后,发生异变。时值当秋,全身蜕皮。身泛灵光,润玉透体。眼环七色瞳孔,青丝转白。当日不知所终。当时,此事震惊宇下。传言四开。有说,少年服丹化羽登仙,有言,丹药并未练成,实属异毒,少年服后已换变成妖。更有讲,一切异变子虚乌有,少年已随入口丹药一同入土。众说纷纭,但人们都记得那少年名为西华宇。一枚丹药引发了生灵涂炭,引发了天下人心的肮脏欲乱。”
“从此在这元一大陆上,人们谈丹色变。那些曾经练丹的方士术士也顿然消失。再后的几十载,人们渐渐淡忘此事。随之此事也成为一桩传说。可二十五年前,元一大陆突然发生一件诡异事件。已经过世的亚萨帝王洛奥的王陵和南阳帝王果河的王陵,突然在同一天崩陷。后有军队查看,棺椁中尸体不翼而飞。此事震惊大陆。接下来的日子里,两国王室宗族每日都有人相继离奇死亡。两国顿时上下震乱。除触动军队加强戒严,还遍请大陆各方修真高人加入侦查。但其毫无定论。王室宗族继续不断死亡。当时,身处亚萨帝国的我道教玄鉴宗和身处南阳帝国的普元宗也参与侦考,亦是无果。那些死去之人,无伤,无病。老幼皆有。两国素手无策。但那情形却是愈演愈烈。离奇死亡由王室,无声的发展到王公大臣的宗族之中。只不过数月,两国离奇死去竟达千数。”
“最后一向低调内修的大陆第一宗教,天圣帝国的天圣教派遣数十位大祭祀,分临两国,进行调查。或可说邪不胜正。天圣教的大祭祀们从中惊人的发现这些死去的人们,虽然身死,但体内竟都有活迹生存。那是种无形之气。始终在尸体中聚而不散,那尸体竟也无一腐烂。这种怪像,大祭祀们立刻禀报天圣教主,天圣教主在一日后,立即颁布法令,用天圣之火焚烧尸体。于是取天圣火种开始对千具尸首进行焚烧。可哪想到,那一向可焚烧世间万物的天圣之火却把这千具尸首,各个烧得活来。千具干尸经火所炼,居然如铜铁之躯,体质异变而膨胀数倍,目生三色眼瞳。立地成魔!霎时间,两国血雨腥风!与世间战乱不同。修真之人一向不干涉各国战争,最多只推书举谏劝和罢战而已,从不参与其中。但魔现于世,则不然。这天地,魔气盛,真气衰。修真之士,斩妖除魔为固元灭污之本。”
“顿时,元一大陆不召而自发,八方修真贤圣齐向涌来,分站于亚萨,南阳两国。起初,那些死尸成魔后并不是无懈可击,用真气毁灭那体内的魔气即刻毙亡。在众修真之士的围剿下,即将尽绝。可异变又生。两国国民开始大肆染病,那病使得人体质虚弱百日后,眼现彩瞳,竟又进化成魔。更可甚者,那病如瘟疫一般,迅速传播整个大陆。修真之士,道行浅修者也染上此疾,不久转化成魔。病情如天河决堤疯狂蔓延整个大陆。一时间,天红地黑。”
“修真五大盟主首次汇聚天圣山,各穷其法,终于寻觅到这魔气根源所在。大陆西极,西尔特沙漠。那是死亡之地。从无有任何生灵能在那里存活。五大盟主率领千位修真者来到沙漠,自然也找到了布施魔法的那个人。那人白发披肩,完美面容,七色眼瞳,润玉透体。当时的五大盟主有三位参加了当年的亚萨公主洛姬的婚礼,自然认出那人就是几十载前的少年西华宇。几十载春秋,那西华宇如若当年,依旧风华绝代。同时也惊奇的看到了已经死去多年的洛奥,果河两位国王。只是两人已由尸化魔。魔法高深且对西华宇唯命是从。在那西华宇麾下,千魔侍从,还有些变异猛兽。正邪不两立,大战瞬起。西华宇一对五位大陆顶尖大能,竟立而不败。可谓震今烁古。一时间战得昏天暗地。当年我也参与其中,今日想来,如若眼前。五位盟主之能皆等同于我道教剑仙之阶,竟奈何不得西华宇,战悬胶着数月。”
“双方死伤惨重。天圣教国藏室之史在一次偶然翻阅古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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