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肖林顿感手中柔润舒心,忙回首观望,见彩儿此时竟与自己两手相牵,心中一荡,忙轻轻甩开彩儿之手,轻声道:“不许胡闹。一会便是进得城池了。你没见那城门口有重兵把守吗?那城内定是人群密集,人多眼杂,你我拉拉扯扯成什么样子啦,你要听为兄的话,不可乱了礼法!”
“乱什么法呀?”彩儿顿时柳眉一蹙:“你不领着我,我走丢了怎么办?我,我长这么大没有出过门,没有离开过古丰山呢!人多,我,我心烦!”
“嗯?”肖林闻听心中一惊,:“你没出过古丰山?那这些年日常供给,从何而来?总不能全部都是爷爷一人所创吧?”
“当然了!自从我得到爷爷的猎术真传后,我只管打猎,其余的都是爷爷办理的。我还不会造饭呢!但我会把凶兽分尸!”说着,彩儿红唇一翘,甚是得意,但此刻在肖林眼中尽显天真。彩儿见肖林微有好奇之色,顿时话语多了起来:“这有什么奇怪?我记得我在很小的时候,有好多次都是在家等爷爷出山将所得的猎物进城换吃的,喝的,还有穿的。记得有一次,爷爷进城喝酒回家晚了些,那时我自己在家等爷爷,我才十岁吧,那天家里还来了匹野狼呢!多亏我天生聪慧,及时把门反锁,那匹笨狼在屋外气得嗷嗷叫,就是吃不到我!后来爷爷回来将它杀了。嗯,从此爷爷再也不在天黑后回家了。就是现在我也只负责打猎,进城换家里用的,都是爷爷去,爷爷说我一个小姑娘家自己不宜什么行走,说外面的人比凶兽,妖兽还要狠毒呢!临行前,爷爷告诉我,要跟紧你,不能离开你的!怎么了?”
肖林闻听望向彩儿,心中顿时一丝酸楚升起,这彩儿自出生后父母双亡,被南阳帝王所害,实为孤苦伶仃。有幸被猎王收养,爷孙相依为命。那猎王又是日渐功衰,自是心中甚苦。彩儿今年已是二八年岁,竟是十六载隐山,不见市井,多年山中打猎能见几人?花季胭脂又能几染?童年少年皆无伙伴相嬉,少于常人之几多色彩?天生丽质,周身却无一件饰物彩花,且又身中奇毒,命运实是多舛,令人怜惜不已。肖林微微一笑:“好!你要跟紧为兄。从现在开始,只能听我信我一人,进城之后,为兄给你买几件好衣装,吃好吃的。”言讫,伸出一手拉住彩儿,并肩行去。
本是不通礼法的彩儿见肖林承诺自己皆是好事,心中又是好奇,又是兴奋,满意一笑,手上用力紧抓肖林,贴身跟行。
片刻,两人来至城门前,城门口尽是官兵把守,此时并无有一人进城出城,甚是安静。肖林与彩儿来至,那城上城下官兵顿时皆是望向二人。几百双目光顿时一亮,二人皆是品像非凡,两手相牵,俨然一对青年爱侣,羡煞旁人。
肖林仰望城楼,上书一匾:‘东阳关’。肖林顿时心中回想南阳地图所绘,这‘东阳关’正是遥对天元白马关百里开外。天元与南阳此次一战,想必南阳军队有大批兵甲回撤此关,心中思索,从此言行须万般小心。
“站住!”一名南阳兵士,上前几步拦住二人去路,打量片刻道:“从什么地方来的?”
肖林忙向兵士微微躬身道:“兵大哥,你好。我们从古丰山来的,是猎户,进城买些日用的零杂物品。”
“猎户?”此时又是围上十几名兵士,皆是打量二人,一名兵士道:“可有凭证?”
“嗯?”肖林心中微惊,但面上依然微笑,转过头来望向彩儿。彩儿此时脸上有些阴沉,兵士的语气,心中微有火起,见肖林望向自己,柳眉一蹙:“什么凭证?”
肖林顿时心中一凛,心道,这南阳国民莫非有什么国民凭证?当初我走出天元帝国步入天圣帝国时,那边境无人把守,自是也没人向自己索要什么凭证。此时,这南阳兵士又要的什么凭证?想到此处,向兵士一笑道:“兵大哥,我们是猎户,没什么凭证,不知您要的是什么凭证?”
“嗯?看看!”那兵士手指点着肖林的鼻子望向其他兵士道:“看见没?这是个雏,还猎户?猎户家养的废物吧!细皮嫩肉的,肯定是长期在家靠养着!规矩都不懂!”
那近前的十几名兵士闻听皆是哈哈大笑,片刻,那为首兵士又是望向彩儿:“哎呦,这小丫头这个水灵!她也是猎户吗?也是娇生惯养的吧!我说,”那兵士嬉笑着望向肖林道:“你这一对小情人是不是离家私奔了。这边关城外的野民,小崽子都这么放荡,我说,身上带多少钱币跑出来的呀!够不够日后你们俩生娃娃过日子的?”话音一落,这城上城下近有百余名兵士一阵哄笑。
彩儿此时柳眉一蹙,脸色阴冷:“闭上你那张臭嘴,他是我哥哥!”
“哎呦!这丫头还挺厉害的!”那兵士更是放肆,上前一步,伸颈看向彩儿嬉笑道:“他是你哥哥!情哥哥吧!还什么都不懂呢!哈哈!”
彩儿顿时火冒三丈,刚欲上前动手,肖林忙用力一拉彩儿手臂将之挡于身后,向那兵士微微一笑,:“兵大哥,我们身上钱币不多,等下次再来时,定然交些钱币于兵大哥。”肖林心中此时已明,这兵士所谓的凭证便是借机搜刮钱币。肖林纳戒中确有钱币,但此时无法拿出,那些皆是天元钱币。如上交必遭来怀疑盘问。
“没有,没有就回家吧!没钱私奔什么呢!一对小情人那是跑不了路了!”那兵士双手一摊。
肖林此时转首望向边关侧向两方,心道,若不是怕驭气飞天被五大监判发现,若不是无马匹代步,到可避官走古。心中一叹,拉着彩儿犹豫片刻,转身欲走,心中思索先是离开此地再做计划。
肖林拉着已然愤怒的彩儿转身刚走出几步,那兵士见两人知难而退,心中顿生调戏之心,持手中长矛,矛尖竟向彩儿身后挑去,口中笑道:“这丫头身材不错,倒是命苦了。”
那矛尖距彩儿身后约一尺间时,肖林突地止步,悠然向后伸出一臂,顿时将矛尖抓住,缓缓转身望向兵士,脸沉似水。
那兵士见手中长矛竟被眼前青年抓住,心中不悦,便往回带。但用力回拉数次,纹丝不动。顿时,身边十余名兵士持矛将肖林与彩儿围在当中。
那兵士双眼一瞪:“怎么?臭小子,你要反抗军爷吗?松手!”
肖林突地一笑:“你是我迄今为止所见过的最杂碎的官兵,给脸不要脸!”
那兵士顿时大怒,一句反了你,刚说出口,肖林抓住长矛往怀中一带,那兵士顿时双脚腾空飞向肖林,待至身前,肖林一记前蹬,正中那兵士胸口,那兵士顿时如离弦之箭射了出去。足足在空中横飞两丈有余,如一坨泥巴狠狠撞在城墙之上,一声闷响后,摔趴于地,顿时昏迷。肖林此次出手如电,心中早已火冲于顶。强行压制,并未运使真气,但也用上了三成力道。众人只觉眼前一花,这兵士便在城墙下卧倒。几息之间方才回转心神,顿时喊声一片,那城门口数十兵士持矛皆是冲向小林与彩儿二人,城楼之上兵士或是冲下或是张弓搭箭。
片刻,肖林与彩儿被围了个水泄不通。起此彼伏的喝骂声不绝于耳,皆是呵斥肖林放下手中长矛。
此时,肖林手拉彩儿,一手将长矛扔下,微微一笑:“在下听闻南阳为虎狼之师,攻城略地势如破竹,想必这军威定是严明肃整。真未想到,这边关将士竟是如同市井泼皮,不知廉耻,欺压百姓,不难看出此次被天元完胜,实乃自然之事。”肖林讲到此处,突发觉言语有些饶舌,未知符不符这南阳国语,心中微有顾忌,心思一动,话语转变:“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兵赖赖一头,将赖赖一军!南阳算是完犊子了!”言讫,垂下头来,不由一笑。把那长矛亮刃所指毫无挂在心上。
彩儿此时望向肖林,十六载来首次心中升起异样波动,不由一时心如小鹿乱撞,心神竟是有些呆了。眼前这哥哥竟是为了保护自己在众多锋压下毫无畏惧,那垂下头时还奇怪一笑,好亲切,好好玩!
或是肖林方才攻击那兵士举动一时震慑住这众多南阳军,虽是大呼小叫,但并未有一人敢冲上捕杀二人。片刻,肖林向彩儿一笑道:“妹子,出师不利啊,咱们要不先回家吧?”
那彩儿被肖林话语惊醒,顿时眨动双眼道:“回家啊,那你说话不算数啦,你刚才还答应我要给我买好看的衣装呢,待我去吃好吃的呢!你说话不算数,那我也说话不算数啦!”
“嗯?”肖林此时已是无奈,本是逃亡之旅,路遇劫难,顿时心生厌倦,心中犟性萌动,如有突发便是见招拆招罢了。但肖林此刻绝未想到彩儿会如此神经大条,在这被包围之时,竟然和自己耍起性子,一时哭笑不得。
此时,众兵士闻听肖林出言侮辱,下至军兵上带帝国,顿时皆怒,虽有顾忌但又见这青年竟然将众人毫无放在眼中,谈笑风生,猖狂至极,立时一众愤然出击。立时十几把长矛向肖林与彩儿二人围刺而来。此刻肖林与彩儿正被围在核心,周围刺来的十几把长矛尽把八方封死,观之,二人岌岌可危。
彩儿见状,柳眉倒竖,杏眼圆翻,便欲上前拼斗,怎奈一只手已然被肖林牢牢抓住,竟是不离肖林寸步。眼看这十几把长矛即刻刺在二人身上,又气又急,不由猛然望向肖林。
那肖林仍然面带微笑,但眼底尽是冰冷,本来对这南阳帝**队侵略天元就心生愤慨,今日守城军兵泼皮之举更是无比厌恶,见南阳兵士向自己与彩儿竟攻击而来,早已心中愤怒,这十几把长矛肖林并未放在眼中,正欲带着彩儿运使真气向上升空,但一声暴喝从城墙上传下,使得众兵士的攻击戛然而止,片刻皆是向后退出数步。
肖林瞬时循声望去,只见那城墙上正有一将军装扮模样之人俯视自己,片刻,城上抛下一条绳索,直至城根,那人竟从三十几丈高的城墙上单手抓绳快速滑下,飘然落地,双膝微蹲,身形稳健。几息后,大步向肖林与彩儿处行来,围住肖林与彩儿的一众兵士立时长矛指天,让开一路,面上皆是恭敬之色。
肖林顿时打量此人,见这人生得高大威猛,剑眉豹眼,阔鼻方口,一身乌黑盔甲甚显凛然,腰间挂一把极宽的长刀,握刀之手犹如虎爪。肖林见此人相貌不凡,微微一笑,将彩儿拉向身后,平心静气而对。
这人打量肖林片刻,双眼微眯道:“年岁不大,好力气,好身手。你是猎户?本将军看你不像,倒像是外来奸细。打伤帝国兵士实是不赦之罪。你是束手就擒,还是让本将军将你就地处决?”声如洪钟。
“嗯?打伤帝国兵士?”肖林向那趴卧在地的兵士一指道:“就这德行的也配做帝国兵士?丢人啊!调戏平民是何之罪?搜刮勒索又是何之罪?观你这相貌还可称之中正之像,哎,没想到一路货色。也罢,有这德行的兵士这领军也是好不了。走!”肖林微微一笑,拉着彩儿转身欲走。
“哎呦!小子,真是狂妄,目中无人!那就烦劳本将军教训教训你这小子吧,以免日后祸乱人间。”话音未落,这将军迅速上前,一只大手向肖林后颈抓去,五指如钢筋般,其表青脉暴凸。
肖林听得脑后风声,本能一手向后拍去,并未运使真气,只凭力量相拼。瞬间,肖林一掌与这将军一抓相碰,那将军五指顿时勾在肖林掌面之上,那将军前冲身形顿止,手臂猛然一颤,竟立时倒退数步。立即觉得五指疼痛钻心,方才那一抓之下,犹如抓在一块顽石之上,反震得臂膀发麻。
那将军被肖林随意一挥间震得倒退,不怒反笑:“好!好力气!再来!”言讫,竟飞跃身形再次扑向肖林。
彩儿此刻已是气得几乎爆体,肖林死死抓紧自己,使得没有出手成功,这边关从兵士到军官皆是如此无赖,欺人太甚!彩儿此时半转身形,一手虽被肖林拉住,但双脚可动,猛然抬起一脚向扑来的将军胸口蹬去!彩儿已是暴走,意图蹬死这眼前的讨厌鬼,用尽全力,那修长身姿伸展,令人养眼舒心。岂不知那腿上之力却实是大得惊人。
但未待彩儿这一脚蹬到对方身上,肖林早已后发先至,平平打出一拳,正迎那将军一抓之手,“呯”的一声响,肖林原处未动,那将军顿时被震得向后快速退出一丈之远,身形一晃,险些栽倒在地,顿时一手捂住出招手臂,冷汗流下,脸色发青,剧痛难忍。
此时,肖林已是转过身形,眼露杀机,面沉似水,望向那将军双眼微眯。而彩儿一脚蹬空,若不是肖林拉住,险些栽倒,立时望向肖林,气上心头:“干嘛?不让我踢死他!气死姑奶奶了!”说着怒视眼前众南阳兵士娇喝道:“一群野狗,有谁不服,来找姑奶奶打架!今天我把你们全杀了!看看你们体内有没有人丹!”
城门上下顿时鸦雀无声,这将军吃瘪,令得众南阳兵士大惊失色,这将军正是南阳十大名将之一,以力气闻名整个南阳帝国的焦耳达。传言双臂可举千斤,力扳九牛之驱行。今日竟在一二十有余的青年手中两次受创,怎不叫人惊叹!
彩儿喝骂后,顿时发觉眼前这些南阳兵士竟无一看向自己,随目光而寻,皆是交集在肖林一人身上,忙侧身上前挡住肖林,一手指向众南阳军娇喝道:“怎么?姑奶奶刚才的话,你们都没听到吗?”
而南阳众兵士只是瞥过一眼彩儿,皆是歪首望向肖林。
肖林在彩儿身后,顿见眼前一根冲天小辫晃来晃去,哭笑不得,正欲拉开彩儿,只听那将军一声朗笑:“好!好小子!我们南阳帝国竟有如此奇子,我焦耳达非常高兴!好!小子,我方才在城墙上听说你是古丰山的猎户,你有如此本领,想必你定是受过这名师传授,高人指点!南阳帝国有你这样年轻的勇士可喜可贺!我叫焦耳达,是咱们帝国十大猛将之一!小子,你有如此本领,你日后无须隐埋山林了,你可愿加入南阳军中,我定向帝国推荐你!正好现在我帝国十大猛将已是有空缺,你定能位列其中!来,请府中叙话,先请阁下先进城吧!”说着,向身后大手一挥,城门上下众兵士急忙收好兵器,列队让出一路。
肖林闻听焦耳达话语,顿时脸色和缓,双眉微蹙思索片刻道:“原来是帝国名将,在下失礼了!将军谬赞了!在下并无大能,只是空有一身蛮力而已,将军无须垂怜,将军盛情在下心领,但在下只有一个愿望,便是进城购买些日常用品而已,还请将军行个方便。”
焦耳达闻听,眼中波光一闪,又是端详肖林片刻道:“这个,那好,先请阁下进城随意,待阁下办完事情,望阁下赏光到我府中一叙,我焦耳达生平不羡慕那些排兵布阵,有名无实的人,最敬仰的就是力大无穷之人!还望阁下赏光。这时辰已是不早,先请阁下进城吧!”
肖林闻听心中一笑,心道,这南阳十大猛将之一的焦耳达竟是个莽撞悍将,只羡慕力气一说,这排兵布阵实为战争首要因素,竟然在他心中一文不值。但见此人甚是诚恳,不计前嫌,也算个义气性情之人,心中微有好感,向焦耳达一笑道:“那在下与妹妹先进城了,事后再议。将军盛情在下心领了!”
“嗯?”彩儿顿时不干了,向肖林道:“不行!他见打不过咱们了就讨好咱们!不行!我要踢死他!”说着就要向前冲去。
肖林无奈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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