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奴才在……”李德全心慌意乱,也不知是出了什么事,问八福晋她也不说。
“把她给朕带到午门跪着去!没有朕的命令,不准她起来!”康熙说完,嘲讽的看着沈睡说:“朕倒想看看,那个一心一意爱着你、眼里只有你一人的男人到底是谁,而他又敢不敢站出来替你说一句话!!!”
李德全这时才知道了事情的大概,心想这沈睡难道是偷情被皇上发现了?当下也不敢多想,便将沈睡带出去了。
等李德全再度回到乾清宫时,却发现康熙倒在沈睡曾经趴过的软塌上。他吓得大叫:“张公公,快去请御医,皇上昏倒了!”说着便要将皇上扶到榻上去。
“不要……让外面的人……知道……”康熙在李德全的翻动下,努力睁开眼吩咐道,便再昏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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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祥刚从宫里回来,匆忙就奔向四贝勒府,然而带给胤禛的却是这样一个坏消息:沈睡被罚跪在午门,且皇上没说时间。
胤禛一听到这消息,立刻要进宫面圣。她怎么把皇阿玛惹的这么恼怒?难道是她打老九的事,被皇阿玛知道了?
“四哥,不行!”胤祥拼命的拉住胤禛,大声阻止着。现在皇阿玛恐怕正生着气,四哥哪儿能去替沈睡求情?他一边对温远和小三子使眼色,让他们一起拉住他四哥。
“放手!”胤禛沉脸低吼。皇阿玛能罚她到午门去跪着,肯定是出了大事,他怎么能置之不理呢?
胤祥却死死的拽住他,不松手:“不行,我说什么也不能让四哥去冒险。”沈睡也不知怎么惹了皇阿玛,皇阿玛那么疼她,居然会罚她去午门跪着。
“我一定要去!我不知道她做了什么事,惹怒了皇阿玛,所以要去瞧个明白。”胤禛却也执拗起来。一时之间,两个主子两个奴才拉扯在一起。
正在这时,匆匆的脚步声响起,并伴随着急切的叫唤:“四爷,十三爷!四爷,十三爷!”
“小顺……”胤祥正要斥责他,却见他一个跄踉就扑倒在了地上,姿势甚是可笑。
“四爷,沈尚仪有东西让奴才转交给您。”小顺子直到现在才找到机会,溜出了宫。他虽然摔倒在地,双手却从怀里摸出了个纸团,递给四爷。
胤禛这才冷静下来,接过小顺子递来的纸团,打开一看,脸色大变。一月半,思双亲。不就是指她肚里的孩子正思念着父母吗?原来如此!难怪皇阿玛大怒……
胤祥见他又要走,立刻挡在他身前,双手一横:“四哥,不能去!”
“十三弟,她、她有了我的骨肉……”胤禛面容有些扭曲,痛苦的说了实情,“若我不去救她,皇阿玛一定会杀了她的……”她现在名义上还是皇阿玛的尚仪,却出了这样的事,皇阿玛怎能不怒?
他不知道此次一去,结果如何。但他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她一个人承受皇阿玛的怒火,所以他必须去。又或许有那么一点点可能,皇阿玛会看在儿子及孙子的份上,成全了他们……
“什么?”胤祥愣住了,慢慢放下横着的手臂,眼里满是不可置信,心里又有些痛。她……已经是四哥的人了?还有了四哥的孩子?
胤禛趁着空档,迅速往外奔去。
胤祥再度反应过来,知道怎么劝,四哥也不会听。但四哥这一去,皇阿玛会更怒啊……他当即追上去,一个手刀便劈晕了他四哥,并伸手接住了他四哥倒下去的身体。
“四爷!”小三子奔了过来,怒视着十三爷。
“十三爷,这……”小顺子也是紧张的看了看昏过去的四爷,这醒来之后,可怎么办才好?
胤祥讷讷的说:“总之不能让四哥进宫冒险,皇阿玛这次恐怕是真的怒了。”他在心底叹了口气,又想着四哥醒来会不会揍他?好一阵担心呐……
“十三爷,奴才还是去午门问问沈尚仪的意思吧,或许她有办法制止四爷。”小顺子看了看昏过去的四爷,心想恐怕只有沈睡的话,四爷才会听了。
“这样最好,你快去快回。”胤祥想了一会儿,又将自己的牌子塞给他,避免有侍卫不让他接近沈睡。
小顺子得了令,立刻飞奔而去。
待来到了午门,他将十三爷的牌子往沈睡身边丢过去,然后歉意的对周围的侍卫作揖:“对不住,对不住,奴才把十三爷的牌子给弄掉了,奴才捡回来就走。”
那些侍卫横了他一眼,并没有说话。
小顺子立刻往沈睡那边走过去,见她额头上已经开始冒汗,脸色也泛红,心想她的身子可怎么受得了啊,这大热天儿的……
“四爷要冲进来救沈尚仪,被十三爷打晕了。”小顺子靠近她时,低声说道。
沈睡早已见到他找借口走了过来,知道他是有话传达,但没想到是这样一句话。她心头顿时一暖,看来她并没有所托非人……四爷对她,还是有心的。
小顺子弯下腰去捡牌子,又说:“只是四爷醒来后又要闯宫的话,怕十三爷和奴才们都拦不住啊。那样一来,皇上会更加恼怒。”
沈睡当然明白这个道理,略一思索便说:“不妨事,你把我的话带给四爷,四爷保证会乖乖呆在府里,不会来闹事了。”说完,她轻声说了一句话,仿佛是真正对着四爷说的。
小顺子愣了几秒,方才回过神来。怕是也只有她这句话,能压住四爷了……
“沈尚仪保重,奴才先告退了。”他紧握牌子,转身离开,心里满是对沈睡的敬佩。老天爷,若您老人家有眼的话,就保佑沈主子和四爷平安度过此劫吧!
太阳很大,天气很热,沈睡挺了挺身板,膝盖的疼痛阵阵袭来,心里却笑开了花:皇上啊皇上,你怎么会知道,他就不敢站出来保护我呢?只是他敢,我也未必肯……
作者有话要说::( 可怜。。。
大巧小合便逢春
等胤禛再次醒来时,已是第二日正午。他翻身坐起,便见到胤祥、小三子和小顺子几人在屋里守着他。他冷哼了声,守着他就有用了?这次可再不会被十三弟暗算了。
胤祥见他沉脸下床,便笑说:“怎么?四哥还要去面圣?”
“这笔帐先记着,四哥若有命回来,再与你算!”胤禛摸了摸还隐隐作痛的后颈,丢下这句话便往外走。
“我倒不怕四哥揍我,我只怕小睡会被四哥害死。”胤祥故意叹了口气,说道。他也担心小睡,但……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阻止四哥,避免四哥中了皇阿玛的圈套。他总觉得,皇阿玛是故意要引出孩子的父亲。
胤禛停住了脚,回头看着胤祥:“这话怎么说?”
“小顺子,把沈尚仪托你传达给四爷的话背一遍。”胤祥脸一偏,冲小顺子吩咐道。
“是,十三爷。”小顺子于是原模原样的学沈睡对着胤禛说道:“爷,若你要自暴身份,我便带着我们的骨肉,一头撞死在午门!”
她……胤禛猛地伸手捂住胸口,退后两步靠在门边,眼眶中仿佛有什么热热的东西要往外涌。他不得不捂住胸口,因为那里痛的好像要裂开了。她怎么能……这样威胁他?
胤祥虽然已经听了一遍,但此刻再听这句话,又见四哥痛苦的神情,心里更加难受。他觉得眼眶也有些湿润,哑声说道:“四哥能得她如此相待,此生足矣。”
“十三弟,可有办法?”胤禛背朝他们,一手仍旧捂着胸,一手抓紧了门框。他当然知道她待他好,但他……难道就没有办法保护她吗?
胤祥眉头紧蹙,“她只是一个弱女子,在宫中无权无势,除非皇阿玛开恩,否则她必死无疑。”
“难道……要我眼睁睁的看着,什么也不管?”胤禛咬牙用力,一拳打在门上,那门顿时破了个大洞,而他的手也被木屑划伤流血。
小三子顿时心疼的冲上去要替他家四爷包扎,却被一把推开。他只能含泪望着他家主子,哀叫道:“四爷,您……您要保重啊……”
“四爷,奴才有句话,不知当说不当说。”小顺子想把听到的事情对四爷和十三爷说,又觉得挺严重不敢说。只是如今的局面让他心疼沈睡和四爷,本着忠心他还是决定说。
“说吧,我们听着呢。”胤祥见四哥没发话,再一见小顺子的神情似乎很忐忑,便开口许了他说话。
“四爷,十三爷,奴才从宫中听到一个消息。”小顺子吞了吞口气,声音低了下去:“说是……说是八福晋面圣不到半个时辰,沈尚仪就被皇上叫去,之后就被罚了……”
胤祥一惊,立刻站了起来:“难道是她?你可知她为何面圣?”
“这个奴才倒清楚,宫里人都知道,八福晋是给皇上送冰镇酸梅汤去的。”小顺子这下倒答得快。
“冰镇酸梅汤?”胤祥略一思索,说道:“这应该没问题。”
“不!定是她!定是她给小睡下了套!”胤禛手攸地收紧,断然下了结论:“那酸梅汤里,一定还有其他的东西!”
小顺子低低的附和了句:“奴才……奴才也是这么想的……奴才见沈尚仪面色苍白,定是害喜严重……”
胤祥此时也明白了,那汤,能使害喜反应加剧,所以皇阿玛才发现了小睡怀孕一事。
突然,一声巨响将屋里几人吓了一跳。他们同时往响声处望去,发现那本已破了个洞的门此时静静的躺在地上,扬起了一阵灰尘。而胤禛双眼通红,紧握双拳看着那门,一字一句的说道:“郭络罗氏,有朝一日,我胤禛定将你挫骨扬灰!!!”
那语气中的恨意,那浑身散发出的冰冷,使得在场的人皆忍不住打了个寒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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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清宫里,一片肃静,几位重臣都低着头不敢随意开口。康熙则是靠在龙椅上,手里握着刚到的折子,眉头紧锁。
原来,俄罗斯的沙皇彼得一世派了数十人前来大清,据说是要寻找彼得一世的大公主,为首的便是曾经与索额图、佟国纲共同签订了《尼布楚条约》的戈洛文。
终于,康熙重重一拍御案,喝道:“什么找公主?朕看这彼得就是贼心不死!你们说说,该怎么应付?”发完火,他才喘了口气,心想这真是欺他年迈,连连弄出事来整他的。
“皇上,臣以为他们既然是奉了彼得一世的命令前来找寻失散多年的公主,不如就将计就计,按兵不动。若他们有越轨之举,便再光明正大的拿下!”李光地思索了片刻,上前一步答道。
“就怕到时,晚了。”康熙心里始终对他们随身携带的武器心存芥蒂,虽然他们一进北京城就被缴了洋枪,但也不保证还有别的的什么东西出现。他看了看张英,问道:“张卿,你有何见解?”
张英知道皇上会问他,心里已经琢磨许久了,此时便上前说道:“臣也赞同李大人的话,若他们真有不轨之心,应不会只有十多人,且是低调行事。而此次仍是戈洛文等人前来,与上次无异。皇上不如静观其变,就让他们找公主。找不到,他们便也回了。”
康熙默不作声,心里也思考着利与弊。这些年俄罗斯在彼得一世的领导下,引进了不少洋玩意儿。他看过昨天缴纳上来的洋枪,比以前他所见过的更厉害。若无凭无据就打起来,多少也理亏。再说如今国库空虚,实在承受不起大战了。
张英也知道皇上在心中权衡,于是再度说道:“臣听闻,此次他们还带了画像,要找出他们的公主实在简单,除非那公主已死。”
“那就让他们找吧。”康熙开始头痛,心想派些侍卫时时盯紧他们便是了。
“皇上,俄罗斯使臣到了,此时正在午门,不知何故停驻。”李德全突然匆匆进殿禀报道,他刚收到侍卫的消息。
康熙愣了愣,午门?他瞬间就想到了沈睡,她也跪了一天一夜了吧?一个不敢站出来与自己女人和孩子相认的男人,她还硬撑着要瞒住?可笑!
“看看去。”康熙说完,忽略了身体的不适,带着几个亲信大臣往午门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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汗,一滴一滴落在地上,沈睡觉得自己快到极限了。从小到大,她何曾受过这样的苦?她甚至怀疑,这次她能不能躲过死罪……
突然,她听见前方有个人叽里咕噜的对她说了一大串话,抬起头来一看是个洋鬼子。她昏昏沉沉的想着,怎么洋鬼子说的是俄语啊?他是在问自己叫什么名字、家住何处、父母是谁吗?
惨然一笑,她也用不太纯熟的俄语答着。名字?当然是沈玄啊。家?在很远很远的地方呢。父母?很遥远的记忆了吧,反正不在身边。
在沈睡面前站着的,正是俄罗斯使臣戈洛文的儿子安德烈。他跟在他父亲戈洛文的身后,要进宫面圣,却突然注意到宫门口跪着一个姑娘,而那姑娘看起来非常面熟。
他示意他父亲停下后,打开那卷画像,认真的比较着,最终确认两者相似。因为他从小就看着这画像,对画中沙皇的女人非常熟悉,所以一见到沈睡就起了怀疑。他于是用俄语问话,心想如果真是公主,会答得上的。
而沈睡的答话也让他欣喜若狂,她果然听懂得他的话!他立即对他父亲说道:“我想,我们找到大公主了。”
戈洛文也听到了两人的对话,满心疑惑的走上前看着沈睡,又仔细回忆着曾经见到的女人相貌,心想确实相像啊。他又用俄语问她:“你是什么时候进的宫?”
“十年前。”沈睡心想这又是谁?难道洋鬼子打进大清了?随即又被自己的荒谬想法给逗乐了,看来自己果然是昏了头了。
“你是不是很爱睡觉?”安德烈比他父亲还急,因为他几乎是第一眼就爱上了她,如果她真的是他们要找的大公主,那么他就能名正言顺的跟她在一起了。
“是啊。”沈睡又开始腹诽了,睡觉谁不爱啊?不过,她的手一垂下,康熙曾送给她的那个玉镯子便与地面碰撞,发出了清脆的响声。
安德烈急切的说:“父亲,看,这是沙皇提到过的玉镯子,是画像中的女人的。”
戈洛文俯身仔细看了看后,摇了摇头:“外观是一模一样的,但不是沙皇曾经拿过的那一个。”
安德烈不死心,指着镯子问沈睡:“这个镯子,怎么来的?”
沈睡终于强打起精神看着面前的几个人,心想应该是俄罗斯人吧。她扬起右手,说道:“我母亲曾经给了我一个,我弄丢了,这个是仿制的。”
戈洛文和安德烈对视一眼,接着就跟后面几个人小声交谈去了。
沈睡此时清醒了不少,她回想着刚刚发生的事情,慢慢理出了几处要点。他们……应该是来找所谓的‘大公主’?所以……他们刚刚一直不停的用俄语与她交谈,应该就是对她抱有怀疑了?
她猛地一个激灵,眼睛登时睁圆。如果真是这样,她就有机会了!她要逃离皇权的统治,这个身份对她来说太有利了,起码她不用再时时担心自己与孩子的生命安全。
“你知道吗?我们是奉了沙皇的命令来寻找大公主的。大公主是我们沙皇十年前与一个满人姑娘所生,大概六岁那年因战乱与沙皇走失,身上只有玉镯子一样信物。你觉得你是吗?”戈洛文重新走到沈睡身前,又开始叽里咕噜起来。
沈睡笑了笑,说:“我不知道我是不是你们要找的大公主,但我确实是6岁与父母失散,后来被一对夫妇收养,8岁时与他们再度失散后就到了皇宫。”若表现的太过渴望,她想他们会怀疑她的动机的。
“我有一个好办法。”戈洛文从怀里拿出沙皇给他的密信,打开看起来。这密信是临行前沙皇交给他的,说如果找到相似的人才可以拿出来看。
沈睡看着他,不知道他会用什么办法确认。
“好了,我有办法了。”戈洛文折好密信,对沈睡说道:“沙皇在信上说,大公主的左肩上有一块暗红的胎记,从形状上看什么也不像。如果你有,你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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