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牙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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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牙令- 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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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大步靠近那女孩子,心里大喜,总算要结束这的相思之苦了。

第二十五章 亲自出马() 
他,轻轻靠在她身后,不敢惊扰到她,悄声问了一声:“羽兮?”

    她,慢慢回过头,一双小眼睛水汪汪的看着他。薄唇微张,欲言又止,转过头又看着那一汪碧绿的水面。

    他心里一阵冷颤,她为何这般冷漠?

    他轻轻的念出了那首诗,希望她能给予回应。他万般期待她能点一下头,亦或红颜一笑,告诉他:我是羽兮。

    “公子,你干嘛呢?我的手绢掉到小溪里了,能帮我捞起来吗?”那女孩疑惑的问道。

    侯子云心里一阵失望,没想到她也是个路人而已。还以为她就是心中期待已久的羽兮,他略显尴尬的道了声:“好。”

    他从旁边蓬船上找来一根竹竿,将漂浮在水面上的手绢捞起来,还给了女孩。

    女孩道谢一声,跳着小步,消失在桥的那一头。

    这是月老开的一个玩笑吧,他心里安慰着自己。在桥边守候,不放过一个有可能是羽兮的机会。

    午时已过,等了整整四个时辰,仍未见到意中人。他肚子咕咕叫了起来,再等等吧,说不定待会她就来了呢。

    背后隐隐有一双眼睛躲在樱花树后面看着他,但他的心思全然在三生桥上,完全没有发现身后异样。

    马上就到申时了,树后那人招手示意,一个仆人打扮的男子靠近侯子云。

    “侯大都护,侯母患病不起了,赶紧回家看看吧。”

    侯子云一看,原来是宗尚书府里的一个仆人。他一听到母亲生病了,焦急万分。怎么会这么巧,偏偏在这个时候出现这种意外的事情。他脑海里第一反应就是,母亲生病了,就此离去恐怕会错过羽兮,而明天又要前往北潢,他如何放心得下身体脆弱的母亲!

    他脑海里挣扎了片刻,告诉仆人就在这里等着,并交代仆人,如果有姑娘也来桥边找人的话就问她是不是叫羽兮。如果是的话,就请她到宗尚书府来一趟。他对仆人表示万般感谢,事后一定重重有赏,然后立刻赶回宗尚书府。

    仆人点头答应,等侯子云走远之后,他跑到那棵树下,与那人窃窃私语几句后,就远远的站在桥头一边,多半只是装装样子罢了。

    侯子云疾步回到宗府,找到母亲后连问究竟出了什么情况。

    侯母一脸苍白,整个人虚弱无力,微张着眼睛,摇摇头表示没什么大碍他不用担心。

    大夫人在一旁,叹道:“之前看你母亲身子虚弱,我就给她吃补品,没想到补品吃得太多,引发上火,那二夫人也许是出于好心,这两日一直让你母亲吃降火的东西,这一不小心可能吃坏了吧,今天已经闹了好几次肚子,”她安慰着侯子云又道:“你母亲身子本来虚弱,这一折腾就卧床不起,不过你放心,我专门让老爷请来御医,已经开了方子,以后注意饮食就没什么大碍了。”

    侯子云长舒口气,还好不是什么大病,只是闹肚子而已,那修养一段时间就好了。

    大夫人叫他尽管去忙自己的,明天就要动身前往北潢,该回将军府好好收拾准备,不要耽误行程。

    侯母也是点头赞同,勉强露出一丝微笑,道:“儿呐,阿娘没事,有大夫人照料,你尽管去做你的事情,不用担心,我好着呢。”说完还要起身行走侯子云看看她真的健壮着呢。

    侯子云鼻子酸溜溜的,心里一阵痛惜。他看着眼前的母亲,知道自己就是母亲在这世上唯一的牵挂。万一自己有什么不测,母亲肯定会撒手人寰。他暗暗发誓,自己一定得好好活着母亲过好每一天,争取早日完婚母亲好好高兴一把。

    于是,他拜托大夫人多多照顾母亲,有什么需要尽管跟他说,就算不能办到的事情他也要想方设法做到。随后,辞别她俩,找府里要来一匹快马火速赶回三生桥。

    骏马一路奔驰,冲刺着前方的空气。侯子云感到脸上阵阵凉意,天空渐渐变得阴沉,小雨开始下了起来,淅淅沥沥,真有点路上行人欲断魂的沧桑感。

    他来到桥边,将马匹拴在一边,去找那个宗府仆人。他环顾四周,看见仆人站在离桥头很远的地方。他心里有点不高兴:站得这么远,如何能看到姑娘到桥头来找人。

    仆人躲在屋檐下,解释说刚刚下雨了没带油纸伞才到这里避雨的。他这么一说倒是在理,侯子云想责怪他也没有理由。于是也不去找伞遮雨,就快步跑到桥边守候他心中的羽兮。

    他似乎隐隐看到桥的另一头也有个熟悉的身影,撑着雨伞正站在那里好像在等什么人。他提步想过去看个究竟,二夫人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一把挡在身前,道:“侯大都护你明日就要前去北潢,还有空到这里转悠啊!”

    侯子云告诉二夫人,自己是前来等人的,然后还一脸天真的问二夫人,有没有看到一个叫羽兮的姑娘来此找人。

    申时已到,正好是羽兮在信中所约时间。侯子云没有拿到信条,不知道约定的时辰和暗语。

    二夫人可是一清二楚,她现在变得聪明许多,知道侯子云是名满京都的大都护加北潢驸马,更是老爷面前的大红人。她不敢跟以前一样对他冷嘲热讽,刚刚见他极速奔回宗府,没想到转眼就赶回来。心想,侯子云正好不知道约定的时辰也不知道暗语,那只需在这里与他周旋,这样,女子见了都不会主动过来搭话的。

    只要拖延时间,一旦奚瑶准时赴约,对上暗语,现在又正好下着雨,两人肯定不会停留太久,就会找地方避雨。那时,侯子云便彻底的错过了与奚瑶相见的机会。

    于是,她纠缠不休,扭着侯子云开始东问西问,心里暗暗催促着溪儿见到奚瑶后,赶紧带她离开这个地方。

    二夫人虽年近四十,但依然有几分姿色,言语间妩媚撩人,又是宗尚书的爱妾,侯子云自然得给几分薄面。他勉强的回应几句,眼睛老盯着桥头看。

    二夫人还真是放得开,越说越靠近侯子云的身体,竟然还伸出那双洁白如玉的细手,去拭擦侯子云脸上的雨水。

    这一幕,真有点撩情的感觉。要是被有心之人传到宗尚书耳朵里,那侯母在宗府可真得受罪了。

第二十六章 如期会晤() 
那日,一宁公主带着奚瑶到将军府想看看青勋榜首的真容,侯子云便与奚瑶有了一面之缘,而二少爷却从未见过奚瑶。现在看来,他似乎能够抢在二少爷之前发现奚瑶,但他却不知道羽兮就是奚瑶,就算见到了奚瑶,估计也只是寒暄几句而已。

    果真,透过细细的雨帘,他看到了一个熟悉的面孔从身边经过,往小桥那头走去。值此雨天,一般人都巴不得找个躲雨的地方,她却慢悠悠的走上桥。

    二夫人对着他叽里呱啦的说得口角生沫,侯子云正好不想跟她啰嗦,见到奚瑶连忙打招呼道:“奚姑娘,这么巧,下着雨呢,你来这干嘛?”

    奚瑶也知道侯子云被封为二品大都护和迎娶北潢公主的事情。一方面替他感到高兴,另一方面又替公主感到惋惜,毕竟圣上赐婚都不是能由自己选择的,而且还是与北潢通婚,这完全就是政治婚姻,哪有幸福可言。

    她不禁也替侯子云的身不由己感到一丝悲凉,于是颔首有礼道:“禀大都护,奚瑶前来见一故人。”

    侯子云从来就没有想过她会是羽兮,这根本就不可能沾边,而且今天是七夕节,她要是来此会见情人也不足为奇,于是道:“这么巧,我也是。”

    奚瑶微微一笑,觉得这还真是巧合,正要张嘴回话,二夫人立即拉着侯子云往身后走,嘴里连道:“大都护明天就要出关,可别淋感冒了,赶紧躲躲雨吧。”

    奚瑶看着也觉得奇怪,他干嘛不打伞,站在那里跟一个中年妇女聊天,真是个怪头怪脑的傻小子,不过倒也觉得他有几分可爱。奚瑶偷偷遮嘴一笑,往三生桥那一头走去。

    她眼前一亮,桥头那边果真有一个少年在那里等候!

    她欣喜万分的加快了脚步,一直盯着那个少年,见他白衣粉脸,文质彬彬,与她心目中的才子形象完全一模一样。

    终于见到他了!这么久终于等到今天了!她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靠上前,问道:“义云天?”

    二少爷不知道她在说什么,没有回话。

    奚瑶以为可能是雨声扰乱了她的声音,于是靠得更近,一字一字的说出那句暗语:“鱼水情鸳鸯谱……”

    听到是纸条上的暗语,二少爷瞪大眼睛看着她,见她长得清雅脱俗,宛如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一般,这下完全被吸引住了。他下身一热,心中有一股热浪蠢蠢欲动。心想,她就是母亲介绍的老婆,不,还不是老婆,是未过门的初识恋人,他十分满意,赶紧道:“即相见不相忘。”

    奚瑶听到这句话,红唇微憋,纵有千言万语,此时也不知从何道来,只是眼泪不受控制的夺眶而出。

    二少爷感情经历一片空白,见到人也不知道说什么好,而且她一来就泪流满面,搞不清楚什么状况,脑子里只想起了母亲交代的计划,道:“我们找个地方先躲雨吧。”

    她想起了那天回复的信中只有“如期会晤”四个字,而且笔迹无力,她以为他是生病了,现在又雨水绵绵,生怕他受了风寒,忙道一声:“好。”接着含着热泪,主动将左手微微往外伸出,暗示他过来紧紧握住她的手。

    她太需要他的拥抱或者牵手了,太需要感受到他真实的存在了。因为她一直爱着一个虚无缥缈的信中人,甚至早已下定决心要与这个素未谋面的男人私定终身,哪怕浪迹天涯也无怨无悔。

    二少爷并不懂她的心思,没有伸出手去牵她,只知道见完面再聊两句就回去告诉母亲:他看上她了,可以提亲了。

    于是,他很自然的走在奚瑶的前面,心里想着给她找个地方避雨,还真算是一件挺荣光的事情呢。

    奚瑶见他没有领会到自己的意思,有点尴尬的收回了手。也许,他是因为紧张,或者才刚见面大家都有点不好意思吧。她也跟在他后面,走过三生桥,又看到侯子云傻傻等在桥头,只是他现在变聪明了,知道拿把伞遮雨了。

    她现在的心思全在二少爷的身上,已经没有精力去跟侯子云打招呼,便紧紧跟在二少爷后面往前走。

    侯子云看着他两一前一后紧跟着,明白了二夫人刚刚为何心情那么好,说话滔滔不绝,原来是安排溪儿与奚瑶相亲会面。但二夫人为何今天到此屡屡相阻,而母亲为何又碰巧在此时生病呢?

    侯子云暂时想不明白,他心里反倒开始羡慕起二少爷。奚瑶是多素雅的一个姑娘呀,要是羽兮现在也能出现于此,那该多好,可事实却是羽兮直到现在还迟迟不来。

    侯子云不禁暗自神伤,甚感失望。但他没有放弃,他坚信羽兮不会弃约。

    于是,他奋力抽开二夫人拉着的手,一个人,撑着一把伞,在桥头孤零零的守候着。

    雨越下越大,伴着空中一道闪电划过,一记惊雷响彻天空,震醒了桥头这个还在傻傻苦等的少年。

    他几乎要绝望了,她难道真的不会来了?

    他知道今日不见,就算以后有缘再见,那时他的身份已经是北潢驸马,到时对羽兮该如何启齿?这么久了,心里念念不忘的羽兮,就这样狠心弃约,还是其中有什么误会?

    两人一早就约在三生桥相见,就算最后几天没有通信,以她的才智,应该也能想到跟他一样,早早就到三生桥等候着。

    她为什么没有来?是忘记了吗?还是她并不想来见他?

    他忍不住心中对羽兮的思念,丢掉手中纸伞,对着天空大喊一声:“羽兮,你在哪里!”

    奚瑶一听,停住脚步,心里十分不解,侯子云怎么也会知道自己的别名羽兮?难道之前这个白衣少年并不是义云天!怪不得刚刚叫他义云天时,他丝毫没有反应,但他为何又能道出那句会面暗语?这其中肯定有什么蹊跷!

    她转过身,看着在雨中失声呐喊的侯子云,心里甚是疑惑。

    也就在此时,侯子云与她正好目光相对。

    她为何一听到羽兮就如此疑惑的盯着自己?侯子云心有不解,能找到羽兮,他已经控住不了心里的焦急,脱口问道:“奚瑶姑娘,你认识羽兮吗?我找她找得好苦!”

    “我是羽兮!”奚瑶也忍不住应了一声!

    她是羽兮?她是羽兮!奚瑶就是羽兮!羽兮就是奚瑶!苦苦寻找了这么久,竟然两次从眼前一擦而过!

    侯子云瞪大了眼睛,雨水从额头顺过脸颊,真有点泪流满面的感觉。他无需问她究竟是不是羽兮,只道:“白衣信使迟不归,朝思暮想难寻影。”

    她走上前,凝望着他,听着这句如此熟悉的诗句,薄唇微微颤动,应道:“拆笼望火泪两行,谁料檐下咕声鸣。”

    他激动了!雨水从他脸上哗啦啦的洗刷而过,他一把刮干脸上雨水,向她靠近,又道:“青天日下白影掠,疑是筋斗彩云来。”

    她刚刚还有点诧异,现在变得欣喜万分,眼泪又夺眶而出,一把丢掉手中纸伞,语气甚是激动,道:“遨游长空胜万里,俯首花间除一害!”

    是你!

    是你!

    没错,只有他们两人才知道初识时写的这两首诗。

    这个寄托了自己终生情感的男人终于站在了眼前。从他救下信鸽到现在足足有三个多月了。三个多月来,她无不是朝思暮想,每天幻想着他的模样入睡,想象着与他相见的情形。

    就如此刻,在雨中相遇,烟雨缥缈,凉意蹭袖,这才是最有诗情画意的一幕。

    她好想他一冲动就过来紧紧把她抱住她深深感受到这个男人真实的存在,而不再是脑海里的幻影而已。

    他没有让她失望,跨步上前,狠狠给了她一个深深的拥抱。这一抱,似乎天上的惊雷也无法将他两人劈开。

    心比金坚,柔情似水,一抱定情,天雷为乐。经历了这么多,两人终于如愿抱在了一起,没有半句多余的话,只需要真真切切感受到对方的存在,就已胜过万语千言。

    二夫人岂会甘心,原本与奚瑶抱在一起的应该是溪儿。是侯子云夺人所爱,是他抢了溪儿的幸福,她跑上前道:“奚瑶你别被侯子云骗了,溪儿才是你的真命郎君!”

    奚瑶并不知道这一切都是二夫人的阴谋,她十分不解的望向二少爷,欲言又止。

    倒是二少爷自己站出来说话了:“侯兄对不起!我并不知道这一切是母亲安排的,你要怪就怪我,别怪我母亲,她都是我才……”

    二夫人心急如焚,立刻打断道:“溪儿!你乱说些什么!你跟奚瑶不是有暗吗?那侯子云难道凭两首诗就能跟奚瑶在一起了?儿呐,你要争取啊!”

    溪儿憋着嘴道:“君子不夺人所爱,娘亲,我们走吧。”说完,他拉着母亲的手,硬拖着她离去,嘴里还不忘道了一声:“侯兄,对不起。”

    二少爷天真无邪,想必他自己是不会做出这种夺人所爱的小人之举。侯子云没有怪他,这件事就当做一个小插曲过了。眼下他最的是带奚瑶回府换洗干净后,再好好细谈这数月来的相思之情。

    他拉着奚瑶的手一路往将军府小跑,连之前骑来的骏马都忘在身后了。

    那匹马,孤零零在拴在三生桥边,顶着电闪雷鸣,不知明日是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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