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代群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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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代群英- 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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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德威言道:“若攻开封,梁兵必以死战;千岁应借胡柳坡之地,以逸待劳,出兵袭扰,使梁兵疲于奔命,数月之内定可入主开封”

    李存勖言道:“孤率军数战梁兵于黄河,今当决战,尔等怎能瞻前顾后?”遂令李存璋押粮先行,周德威为左,李嗣源为右,明早出兵。

    话说次日天明,晋军南下,贺瑰得探马来报,与牛存节点齐兵马阻截晋兵。贺瑰对存节言道:“探马报晋王灵李存璋押粮先行,若能烧其军粮,方可胜敌。”

    牛存节问道:“如何烧粮。”

    贺瑰言道:“我率三千人马引晋王向西追击,将军趁机袭其辎重,由东面相应,必胜也。”二人议定此计,便分兵而行。

    李存勖正率兵前行,忽有士卒来报,贺瑰率兵由西面杀来。李存勖即率兵来战,贺瑰见李存勖率兵来此,对左右将士喊道:“晋王来此,快快退也!”

    周德威对晋王言道:“千岁不可追击,此乃撤退,并非溃退。”

    李存勖道:“孤有大军十万,贺瑰不过万余众,追之何妨?”即令三军追击,斩贺瑰者重赏。

    此时,牛存节正在胡柳坡东南林中,探马来报李存勖率兵追击贺瑰。牛存节令道:“破敌全在今日,尔等随我劫粮。”牛存节率兵直奔晋军前锋,李存璋押粮猛见梁兵,对左右言道:“梁兵劫粮,速报晋王!”

    有副将答道:“晋王向西追击贺瑰。”

    “中计矣!”李存璋仓促率兵交战,牛存节率骑兵冲杀辎重,一时间晋军人倒车翻,梁兵纵火烧车,李存璋枪挑四员敌将,但押粮兵马惊溃散乱,辎重被烧,李存璋只得败退而逃。

    贺瑰率兵退至胡柳坡西面高坡之上拒守,居高临下以弓弩相抵。李存勖的士卒急报:“启禀千岁,大事不好,粮草被烧!”

    “啊!”李存勖惊道:“速速撤兵。”

    “报!”又有探马来报:“启禀千岁,牛存节率两万人马由东南杀来!”周德威在一旁言道:“末将前去抵挡,千岁快快撤走。”周德威遂与儿子周光辅向东杀去。贺瑰在山坡上观战,命众将士上马冲下山坡,劫住李存勖退路。李存勖与周德威被困中间,梁军两侧夹击。

    晋军将士只恐军粮皆烧,已是军心涣散,被杀的溃不成军。周德威父子拼死交锋,孤军奋战,杀得梁兵血如泉涌,苦叫哀鸣。但梁兵由山上冲下将周德威父子困于其中,一梁卒挥刀砍断周德威马腿,周德威倒地未等起身,几十个士卒执戟来刺,周德威惨死戟下,周光辅去救周德威,牛存节从身后一枪戳中光辅后心窝,周光辅口吐鲜血,坠马而亡。正是:

    慨叹英雄志未成,

    身陷敌阵化尘灰。

    遗恨沙场三晋泣,

    马革裹尸幽燕悲。

    人过胡柳休叹古,

    雁飞濮阳难北归。

    风云若记父子兵,

    晋帅常忆周德威。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67章 李存勖称帝() 
却说晋王李存勖打败王彦章之后,南下灭梁已是大势所趋,李嗣源、冯道、郭崇韬、李存审、安休休、安金全、孟知祥、元行钦、高行周等联章请晋王称帝。李存勖也难抵帝位之诱,命人打制龙冠、龙袍,决意择吉日登级。

    此事报至晋阳,监军张承业以为不可,从晋阳远道而来求见晋王。张承业此时已年老多病,来至魏州已僵卧病榻,李存勖亲来探望。张承业言道:“大王父子与梁贼血战三十年,是要为国家报仇,恢复唐室社稷。如今梁贼未灭,大王便要称帝,恐怕会令天下人失望。大王何不先诛除梁贼,为先帝报仇,迎立唐室后人为帝。您再扫平吴蜀,一统天下,到时又有何人能与大王争夺帝位。您谦让的时间越久,将来江山就越稳固,此其一也。若要称帝,朝廷需册命大礼,宗法乐章,新立宗庙,今尚无礼乐典制,此其二也。周文王三分天下有其二尚不敢称帝,而如今群雄并立,称帝难令诸侯归附反失人心,此其三也。只此三条,千岁万不可称帝。中原朱梁、两川王建、南汉刘岩冒称帝胄,已失道义,千岁当以道义讨伐;荆王高季兴、吴王杨溥、越王钱镠、闽王王审之、楚王马殷五候分据江南,千岁可用仁义抚之;那时面南而称孤,霸业可成矣。”

    李存勖言道:“孤王也是受不住众人推举,才与承业商定此事。承业重疾染身,还需细细调理,待孤王平定朱梁之日,定复李唐江山。”李存勖遂命人将张承业送回晋阳养病。张承业自知难以劝阻,大哭道:“诸侯们浴血奋战,本为恢复唐朝,现在大王却自取帝位,欺骗老奴啊。”他返回晋阳,从此一病不起。

    李存勖虽然在军事上颇有才能,但在政治上却是一个目光短浅的人。他在继晋王位初期,因为面临着生死存亡的问题,尚能克制自己,采取一些改革措施,虽然只是头痛医头、脚痛医脚的应急之策,但毕竟还是有所作为的,当渡过危机后,他性格中的劣根性便表现出来了。

    李存勖喜欢赌钱,也爱好歌舞戏曲,经常需要大量的钱财用于支付赌账和赏赐伶人。在建国称帝之前,他把主要精力用于军事作战,河东军府政事则委于张承业掌管。张承业是一个廉洁奉公、克尽职守的人,在他的惨淡经营下,晋王治内百业复兴,社会稳定,蓄积了大量的钱谷,供应战争的需要。李存勖娱乐方面的开支也需要通过张承业获得,而张承业却认为财赋应用于政事和军事,不应花在这些方面,所以常常拒绝支付。李存勖总觉不方便,于是便想了一个办法,另行设立了个“酒钱库”作为自己私用,并要其子李继岌为张承业跳舞,赚取钱帛。不料张承业仍然分文不给,只用他个人的财物,如宝带、良马相赠,公家的钱物却丝毫不予支付。李存勖指着钱库说:“和哥(指继岌)乏钱,七哥(指承业)应以公钱与之,宝带、良马的价值也太小了。”张承业说:“所给郎君之物,皆出自承业的俸禄,公家之钱是大王用于养战士的,承业不敢以公物作为私礼相送!”李存勖借酒耍疯,口出恶言,逼迫张承业出钱。张承业说:“老仆这么做,非为子孙计,只是想以此库钱为大王成就霸业之用,不然大王自取之,何必问老仆。不过财尽民散,一无所成而已!”李存勖恼羞成怒,拔剑行凶,张承业上前抓住他的衣襟,哭泣着说:“老仆受先王顾托之命,誓为国家铲除汴贼,若以爱惜公家钱物而死于大王之手,老仆就是在地下见到先王也无愧了!今日就请大王杀了老仆吧!”就在前庭闹成一团之时,惊动了李存勖之母曹氏,遂将他唤入内室责备,李存勖大孝,于是慌忙向张承业叩头谢罪。次日,曹氏又带李存勖专门向张承业赔礼谢罪,才将一场风波平息了下去。可见李存勖虽为恶少,但尚能顾及大局,不敢一味地胡闹下去。

    李存勖送走张承业不过三日,有中军官来报有五台山僧人献宝鼎一尊。李存勖令僧人来见,这和尚法号智谭,智谭和尚双手合掌说道:“喔弥陀佛,老衲智谭从五台山掘宝鼎一尊特来献于晋王千岁。”说着令徒弟将宝鼎献上,李存勖令人为智谭看座,走至宝鼎近前虽有泥土相嵌,但仍金光耀眼,宝气逼人,左右文武将官也被此鼎折服。

    李存勖问道:“诸公可知此鼎何来?”

    谋士冯道言:“观此鼎纹,此鼎乃上古宝鼎,传国之宝。”

    李存勖问:“此鼎朔源可道快速速讲来。”

    冯道言:“上古大禹王治河划九州,以九州之青铜铸九鼎于荆山之下。华夏九州名山大川、福瑞奇景镌刻于九鼎之上。夏王视鼎为传国之宝。夏灭商兴,九鼎迁于商都亳京;商灭周兴,九鼎又迁于周都镐京。秦始皇一统六国,迁鼎于咸阳,国灭则鼎迁,九鼎历经战乱已湮没于世,今却出于圣地仙山,定于魏州中原。赖此祥瑞,必能定鼎中原。”

    参军郭崇韬言道:“为臣也曾听说楚庄王曾问鼎以成霸业,今得此祥瑞,乃帝命传承,臣请千岁顺应天命,制印称帝。”李嗣源、安休休、安金全、孟知祥、元行钦、高行周纷纷跪地请晋王李存勖设坛称帝,李存勖推让再三,才定于四月称帝。

    公元923年,后梁龙德三年四月,晋王李存勖在魏州城南,高筑法坛,供奉宝鼎。五台山主持智谭登坛做法,坛下金幡千顶列队两侧。李存勖在众人相拥之下,祭天称帝。废前唐年号天祐,改元同光,设魏州为东京,太原为西京,镇州为北都,国号为“唐”,大赦天下。追封祖父李国昌为献祖皇帝;父亲李克用为太祖武皇帝。李存勖以自身为李唐帝胄,追立唐高祖、太宗、懿宗、昭宗宗社,立宗庙于太原。李存勖谥为庄宗,此朝史称“后唐”。尊生母曹氏为皇太后,嫡母刘氏为皇太妃。刘氏毫不介意,依着故例,向太后曹氏处称谢,曹氏却有惭色,离坐起迎,露出局促不安的神态。刘氏独怡然道:“愿吾儿享国无穷,使我得终天年,随先君于地下,已是万幸!此外还计较甚么?”曹氏亦相向欷殻АK妹锌纾舜硕宰约Q郧椋』抖铡:笕斯渤屏跆拿赖隆

    庄宗封其长子李继岌为魏王,其余四子李继潼、李继嵩、李继蟾、李继峣皆因年幼未予封王。豆卢革拜为门下侍郎,卢程为中书侍郎,,郭崇韬为中门使,冯道为太博学士。封李嗣源为上柱国大将军、太尉、蕃汉马步军都招讨,李存璋为柱国将军、中书令兼幽州卢龙节度使,孟知祥为柱国将军兼太原尹、元行钦为骠骑将军、安休休、高行周、安金全等众人也皆有封赏。丁会、阎宝病故任上,周德威、石绍雄、李嗣昭等战死者也皆有追封。李存勖在魏州称帝,各州郡传檄飞报更用年号,歧王李茂贞称臣归附,唯有监军张承业已是病入膏肓,病故于晋阳,享年七十七岁。

    五代时有个盗墓贼名叫温韬,他是京兆府华原人,年轻时为了填饱肚子,当起了小偷,仗着诡计和勇猛,吸引了许多想填饱肚子的人来投靠他。于是温韬又做了强盗,把根据地建在华原县。唐末的藩镇主们一闹腾,唐朝官员根本无暇顾及每一个县城,温韬趁火打劫,于887年时占据了华原县。

    自从有了点儿地盘,温韬就开始自力更生,他主要的牟利手段就是盗墓,不过有一次在耀州挖掘武则天与唐高宗的合墓乾陵时,却遇到了点麻烦。那天风和日丽,白云万里,温韬好不容易勘察出乾陵的位置,就迫不及待地指挥大军开展挖掘工作。正当他们要开始动工时,突然风雨大作,漫山遍野都是鬼哭狼嚎之声。

    久经“坟”场的士兵们吓得魂不附体。毕竟他们不都是温韬那样天不怕地不怕的混蛋。温韬只好命令撤退。倒不是因为他害怕有鬼,而是觉得风雨天不利于开工。

    但让他有点儿奇怪的是,他们一下山,风雨即停,就好像刚才的一切都是梦一样。温韬没有太在意,第二天,他又带领士兵上山。但是风雨又如期而至。士兵们扔下挖掘工具,哭爹喊娘地跑下了山。

    温韬一点儿都不惊慌,看着满山跑的士兵,他不屑地一笑。但这一次,他有点儿担心了。耀州这个地方天气是不太好,但变幻莫测的天气还真没有出现过。冥冥中,温韬觉出了点儿什么来。他看着乾陵的位置,痛下决心道:再挖一次,最后一次!

    第三次上山的时候,温韬本人已经没有多大信心了,虽然顶着蓝天白云,他还是觉得士兵们手中的挖掘工具是风婆婆、雨神还有雷公手中的法器,只要一动,风雨雷就往这边招呼。

    这一次和前两次却有些不一样,士兵们不仅又见到了闪电,听到了雷声,感觉到了狂风,还隐隐约约地听到有个女人在唱歌。

    一个胆小的人,大白天也能被“鬼”吓死。幸好温韬不是一般人,但连续三次的暴风雨让他崩溃了,再也不敢有动乾陵的念头。

    923年时,李存勖灭掉后梁,温韬弃后梁转向后唐,给李存勖送了许多从坟墓中挖出来的宝贝。李存勖很高兴,封他为许州节度使。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68章 庸臣误国() 
却说周德威战死后,李存勖复命李嗣源为大都督,率领各路兵马驻扎杨刘。梁军八百里飞报传入开封,梁帝朱友贞得此急奏,即召百官商议退敌之策。敬翔道:“臣举一人,定能击溃晋兵。”

    朱友贞问道:“敬爱卿所举何人?”

    敬翔道:“王彦章老将知兵,可堪重任。”

    “万万不可。”驸马赵岩奏道:“昔日王彦章乃朱友珪心腹之人,拥兵在外已是朝庭内患,岂可再让其担任大都督,臣举大将段凝为帅,请陛下圣裁。”

    敬翔道:“陛下,昔日王彦章虽与郢王交往甚密,但万岁登基以来,严把军阵恪尽其责,并无二心。王彦章久经战阵,老将知兵,其利一也;昔日潞州城下一阵挑杀晋军五将,晋兵素来畏惧王铁枪,其利二也;晋兵迫近,千里调兵必误战机,王彦章驻扎黄河南岸,不日便可回师,其利三也;大敌当前,万岁若能摒弃前嫌,委以重任,定能令王彦章忠心报效,同仇敌忾,其利四也。赖此四利,陛下非用王彦章不可。”

    朱友贞点了点头道:“既然敬爱卿担保,就令王彦章为大都督,段凝为先锋,会合杨刘。倘若王彦章督战不利,段凝可代掌兵马。”

    梁将王彦章率五万军马兵临杨刘城下,摆开阵势,步兵在前,骑兵在后。一会儿城门大开,李从珂率兵摆开阵势,高声喊道:“梁兵谁敢出战?”

    王彦章一看这李从珂不过二十多岁,却傲慢狂妄,心想我要智激此将一番。王彦章问道:“小娃娃,汝乃何人,早早归降,饶汝不死。”

    李从珂道:“吾乃晋王兵马都招讨、柱国将军李从珂是也!”

    “哼!”王彦章笑道:“原来你就是李嗣源与乡野寡妇养的那个平山郎?”左右将士闻听哈哈大笑。

    李从珂闻言怒喝道:“老匹夫,取命来!”说着催动跨下战马乌龙骓,挥舞黑铜滚圆锤,骠悍杀来。王彦章一看李从珂也不问自己是谁,就鲁莽杀来,也是个目中无人之辈。王彦章出枪迎战。二人大战十个回合,李从珂这对双锤岂能战过王彦章的铁枪,且战且退,李从珂虚晃一锤,败退回城。

    李嗣源在杨刘城力战月余,粮草辎重疏运困难,庄宗又修博州渡口,征发民力甚多。城中将士多有怨言。李嗣源对左右将官言道:“杨刘血战月余,万岁又修筑博州渡口,民力困乏,粮草不济,本帅欲退兵东昌府,以缓将士疾苦。”

    众将也无对策,唯有安重诲道:“都督绝不可弃守杨刘,梁唐成败全在此战,恳请都督再坚壁数日,等待梁军营中生变。”

    李嗣源咬了咬牙对众人说:“传我将令,即日起三军将士减餐一顿,本帅躬亲示范,各营将官坚守城池,效命者赏,贪生者杀。”众将得令,各自回营守城。

    王彦章在大营之中日夜为攻城之策焦虑,梁朝廷却在自毁长城。

    一日早朝,驸马赵岩奏道:“臣启陛下,杨刘不过小城,王彦章却久攻不下,延误战机。臣请陛下命段凝为帅,罢免王彦章之职。”

    崇政使敬翔赶忙奏道:“陛下万万不可罢免王彦章,今唐兵在博州修筑渡口,但李嗣源率大部兵马皆在杨刘,只要兵围杨刘,李存勖必不敢率兵轻易南下。”

    驸马赵岩道:“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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