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的。原来,你在可怜我。”
林珺这时尽量斟酌着话语说道:“我承认,因为过去,我有些被规矩束缚;我也承认,因为过去,我对你的感情放不开。可不管如何,我还是尽量回应你了。那些难堪的过去,我舍着脸面不要,统统都告诉你。但你可知,说出那些。我在面前有多自惭行贿吗?若不是你逼着。迫着,事实上我的那些过去,我可以选择不说的。如今说什么也枉然了。你离开吧,我想自己呆着。”
郑昆黑瞳专注的看了看来。他有些沮丧失望的说道:“你什么意思?你这话是以后不打算再见面了?”
“不。你我还是冷静一段时日吧。你我好好想想。你和我之间到底合不合适?反正,我认为,女子在规矩上还是不能有差的。这一点。你我一直达不到共识。”
两人话赶话便说到了这里。郑昆看着林珺淡漠的神色,他心一慌,话便急问出了口:“你对我还是有感情的吧?”
林珺面色无波澜的回答道:“我有心,你对我好,我都看得见。只是我需要时间,你不要逼我太紧了。”
说完这句话,她看向郑昆,语气显得不冷不热的嘱咐道:“你赶快回去吧,我希望你珍重下你自己。你身上有隐疾,过两年就会爆发。”
林珺说完这话,便不再说什么的低下了头。
郑昆则又坚持的问道:“你遇到了什么事情,方才那丫鬟的话没说完,你告诉我,我再走。”
生完气,忍不住质问了林珺一通的郑昆,他那面色不再如方才那般严峻,他似觉自己那些直白的话伤到了林珺,便又想个孩子那般,面色有些讨好的问着话。
林珺叹了一口气,神色无奈的看着郑昆说道:“长辈为了定了一门亲,说是庚帖已经换过了。这些我是不信的。我也想好了应对法子。”
郑昆语气了冷凝的问道“是谁家?”
“吴家。族里二房大伯娘的本家。”
“你想了什么法子应对?”郑昆又逼问道。
林珺此时不再坚持,便将自己的法子说了说。无非是打算烧吴家的祠堂,让那吴家嫡三房的大少爷出些意外,然后隐晦的让吴家明白,这门亲事退了后就麻烦事情了。
郑昆则此时下了一个决定,他决定等吴家亲事退了,他就立刻请旨赐婚。这时两人俱都不自在起来。郑昆是因着自己方才说了伤人的话,林珺则是因着自己的事情总是摊开在郑昆面前。
不过林珺劝郑昆珍重自己些,两人便无话了。郑昆便也被林珺劝着离开了。
隔日一早,林珺便来了葵水,她便当昨晚她无端的心绪不好,是因着来了葵水之故。
同时也在这一日,在林腾去世前,林珺和吴家已经定亲的消息忽然传来开。
用这样卑鄙手段避自己就范,林珺很不齿族里二房的大堂伯和吴家。
中午的时候,先是周磬的夫人罗氏来了国公府,接着谢家二太太也来了。谢阁老致仕,谢湛因着就读国子监而留京。同时留京的还有谢湛的父亲,也就是谢二太太夫妇。
其实林珺猜到了大致内容,在林腾去世前,林腾打算将林珺定亲给谢湛。两方确实是已经谈到了换庚帖的地步。而谢湛一家之所以滞留京都,促成这门亲事,便是他们留京的真实意图。
林珺突然传出定亲的消息,林珺的外家自然要问问是怎么回事?而谢二太太则是来打探消息的。
早先林腾在世时,林珺和谢湛的婚事已经谈到了交换庚帖的地步,可林腾一去,怎么就传出了林珺和吴家定亲的消息,此时谢二太太自然要问清楚。
最终,就连赵氏也不可避免的知道了。林珺和吴家嫡三房大郎的庚帖已经换过了。而且这门亲事还是早先林腾做的主。
罗氏,谢二太太和赵氏三人得了这样族里二房李氏的答复后,三人确实是想不出法子来以应对。但谢二太太则认为,林珺一定是被吴家算计了。因为林腾去世前,已经决定和谢家订亲了啊!
林珺则派了府里的护卫,于当日夜里暗地烧了吴家祠堂。祠堂位置,重府都设置的极为偏僻,因此吴家祠堂着火时,吴家的下人根本都没觉察。
接着过了几日,吴家三房的嫡长子夜里**被巡城官兵逮捕。其实吴家嫡三房的长子也不知自己怎么会出现在了妓院里。可不管如何,吴家嫡三房的长子却因此被坏了名声。
接着吴家三房的人不断的倒霉。例如吴三老爷外出应酬,差点被酒楼二楼的花盆砸了头。吴家三房的两个嫡长少爷突然失踪了几日,才被送了回来。接着是申国公府六姑娘传出摔伤了腿的流言。总之在整个十二月的后半个月里,吴家的倒霉事情就没断过。(。)
第三百一十二章 和亲()
这门亲事一直拖拉到了隔年正月初十,吴家三房终是为了自家儿子的生命安全着想,灰头土脸的退了亲。这段时日,他们嫡三房的大少爷时不时会被人暗揍一顿。就算在家里,有护卫保护,可还是不可避免。
在这段时日内,宫里的韩惠妃和冯昭仪传出喜讯,怀上了龙子。
在此期间,今上并没有如上一世那般,提出加开市舶司的话来。毕竟如今大周藩王虎视眈眈,削藩之事,如今成了重中之重。
在此期间,朝廷下旨,要求宗室藩王女儿满十五岁的,将之送来京城,朝廷打算和瓦剌联姻。
而吴家退婚后,一纸圣旨,将林珺指给了郑昆,待林珺及箳后完婚。
指婚圣旨一下,朝廷以及勋贵都十分震惊。他们不知宋国公府和申国公府是如何搅合到一起的。同时因着林珺是孤女的身份,而郑昆的名声又是极为声名狼藉这些理由,众人对林珺都表示了同情。
而留京打算促成儿子和林珺亲事的谢家太太,她最终只能无奈的说道:“林谢两府终是有缘无份。”
建元二十六年二月
申国公府里,这时春杏正对林珺说着话:“郑世子约了姑娘申时聚贤楼见。”
自去年叔祖父七七以后,林珺和郑昆再未通过信,也再未见过面。因此这时春杏得了这个信,禀示给林珺知道时,林珺却觉得有些突然。不过最终她还是决定见一见对方。不然郑昆又要夜半前来。
此时辽王府里。辽王妃求着女儿,也正在劝着女儿:“为了你父亲和兄长,你就答应了和亲吧?那瓦剌大王子到如今这个岁数,还没有正妃,你和亲过去后,便直接就是正妃。”
谢湛如今一直留在京都,明珠郡主是知道的,她心中已经有了意中人,因此她并不想答应母妃。
到底是被宠爱着长大的,又是皇室宗亲之女。因此明珠郡主好不含蓄的说道。她此时看着案几桌面。神色倔强,语气不快的说道:“我有意中人,我看中了谢湛。”
辽王妃听了女儿的话,她面色转为严厉的说道:“如今我们一家在京都犹如坐牢。今上如今削藩再即。藩王的卫兵都被削减了不少。你以为你父兄这时表示要做个闲散王爷。朝廷就会放过你父兄。放过我们这一家吗?不会,朝廷只会斩草除根!所以我们如今和朝廷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局面。你父兄不得不走上成王败寇的这条路,可你这个女儿却只顾着自己的儿女情长,将咱们这一家子的命不放在眼里!”
明珠郡主心内燃着一把火,她心内道,若不是早先他们辽王府觊觎那九五之尊的宝座,朝廷如何会忌惮辽王府。自己的企图暴露,这才找来杀身之祸,如今却要用她这个女儿,换得利益,成就父兄的大业。
辽王妃看着女儿沉思的样子,也不知女儿在想着什么,但是她心里有些发沉。可不管如何,她说了这些话后,女儿应该不会就只顾着儿女情长了。
……
林珺坐马车去聚贤楼的路上,还有些不安,她如今都不知该如何和郑昆交谈了。怀着不安又忐忑的心思,很快林珺便到了聚贤楼。
今日她嫌着带帷帽麻烦,便做了男装打扮。
林珺忐忑不安的进了雅间,便看到郑昆依靠在窗栏上,对着她笑着。林珺这时面颊便忍不住犯了红。
一看到林珺进来,郑昆便慢慢的走至林珺跟前,主动先开口说道:“你怎么不早来一会。”
郑昆说话不含蓄,林珺只好说起了最近她感兴趣的事情:“瓦剌大王子看上了明珠郡主,今上为让明珠郡主去和亲吗?”
郑昆仍然笑着,此时他用食指挑了挑林珺的刘海说道“会。不过明珠郡主到了瓦剌后,不久就会病亡的。她陪嫁的人里,今上会安排人的。今上哪里会养虎为患,明珠郡主去和亲,瓦剌大王子成了辽王的女婿,接着说不得就会成了辽王的左膀右臂,这不是给今上添麻烦了么。”
林珺却有些不忍的说道:“明珠郡主到底有些可惜了。上一世她便和亲蒙古,这一世又这般。”
郑昆知道,林珺和明珠郡主是有些交情的,于是他此时没心没肺的说道:“若是辽王收了野心,她这时让明珠郡主出个不检点的事情,明珠郡主自然就可以不用去和亲了。至少这样可以保命,不过就是以后的名声会不好。”
林珺这时则在想,郑昆这馊主意倒是可以一用。两全其美的法子,她也想不出。
“我和你见一次,你每一次都说的是公事。你就不能说点别的。”郑昆神色不耐的说道。
“说什么?”林珺笑着问道。如今她眉眼间疏阔开朗的神色已经显现。似乎是去年年底时,郑昆那一番伤人的话,让林珺觉得自己确实是有些束缚自己,也似乎是如今府里没有那么多算计在,如今她行事倒也少了一些顾忌,上一世的活波倒逐渐的显露了出来。
她这个样子,郑昆看在眼里,颇有些满意。他此时便觉得林珺想通了一些事情。不枉费他忍耐了那么久,给林珺冷静的思考余地。看来,先前他对林珺的感情,有些急躁了。
“说些别的,例如这些日子,你都做了什么。和我定亲,你可高兴?”
林珺如今和郑昆说话时,也自然多了,不再局促,就如郑昆是她的一个相熟的朋友般:“你说话能不能含蓄些。你这两年要时不时的多看大夫,多注意身体。你上一世病亡,我如今觉得有些蹊跷,我若是没记错,上一世外面只传你是病亡,但你因何病亡,却没有人传。”
“你不要转移话题。我问你的话,你怎么不答?”
林珺这时嗔怪的看了郑昆一眼,什么也没说,她便走向了窗边。如今阳光正好,她看着窗下的行人,不再理会郑昆。
郑昆看着她那红红的耳朵,便笑了下,知道她害羞了,便跟着她走到窗前,他语气郑重的问道:“因着你说的那上一世的流言,我如今确十分注重身体,可我现如今确实是没有查出什么隐疾了。若是如一世那般,我就那么突然去了,你会不会就此改嫁他人?”
郑昆说道”我就此去了”这话,林珺的手不自觉的紧抓了窗棱,好一会才道:“你上一世病亡的流言,我如今想来,觉得蹊跷。你是不是出了意外或者失踪,所以你们宋国公府才会传出你病亡的消息,但因何病亡,却没有具体说?我这两年一直回想上一世的事情,我如今觉得我猜测的这个可能,或许是真的。”(。)
第三百一十三章 相见()
林珺今日内着劲装,那劲装是白色,衣领和袖口处镶着蓝边云纹,劲装外是同色半臂马甲式大氅,脚踏白色祥云纹靴子。
她那头发由白色玉簪固定了一个单髻,额前本没有梳刘海的,可因着她云英未嫁,平日里时常留着有刘海,因此她那刘海此时便不可避免的散落了下来,被她抚顺斜搭在了额头上。
而郑昆则穿着一身掺杂暗紫以及金色纹路的窄袖黑色骑装,腰间系着同色腰带,黑发用镂空雕花的金冠束起。
二月里,天气还不是很暖和。但今日天光晴好,午后无风,阳光炽热。因此相隔不到一尺的两人,面对面的站在那支起的窗扇前,倒也不会感到冷。
两人在窗前对视,阳光倾洒在两人身上,让侍立在屋内的随扈,不免觉得两人实乃一对般配的玉人。
此时郑昆看着林珺,又抬手轻抚了下她额前散落的刘海才说道:“若是你的猜测是真的,那么我注意些,或许我就可以避过上一世的病亡结果。多谢你担心我。你我还有以后,为了以后,我也会注意着,不让自己出意外的。”
因着两人挨得近,郑昆面上的细小绒毛,林珺也看得十分清楚,此时听了郑昆这保证的话,林珺面上红晕逐渐浮现,她便又转头看向了窗外街上——郑昆总是那么直白,不含蓄。
郑昆上一世的病亡,一直压在林珺心里。使得她又恐惧又有些不知所措。
“你别怕。”似乎看出了林珺的忧虑,郑昆正色肃容安抚着林珺。
上一世他病亡的结果,那阴影一直盘桓在他心里。他最近有时会想,这样的他会不会害了林珺,成了新寡。
但他却同时也会想,上一世他因何病亡,林珺虽记不清楚,但林珺已经告诉了他结果,那他多注意些,是不是就会避开那厄运的结果。
说完这话。两人一时无言。同时两人心里都盘桓着忧虑。
这时郑昆似是有些不安。他深叹一口气,然后牵了林珺搭在窗棂上的莹白玉手,将那纤纤玉指握在了他的大手里,同时也看向了窗外。
这一次。林珺并没有因着规矩。抗拒的把自己的手抽出来。而是眼睫忍不住的眨了几下,最终红着脸沉默的抓紧了郑昆的手。
她没有抗拒的回抓他手的动作,使得郑昆的笑容浮上了眼睛。那笑容又很快地从他那笑开的嘴边扩散开来。
过了好一会。林珺的羞涩才消褪,她看向郑昆问道:“曹珏留下的锦帕和簪子,真的看不出什么蹊跷吗?”
“关于那锦帕和簪子,先时你让玉砚给的信,我看了。我手里刚好有一幅绘制的画,那上头就是那锦帕和簪子的形态和绣样,我便给你带了来。那是沈妃的遗物,曹太后也是知道的,今上给曹太后也绘制了一幅,但那遗物原件却没有给曹太后,而是还留在今上手里。我看了看,并没有看出蹊跷处。”
郑昆说着话,他十分不舍的松开了林珺的手,然后他从腰间的荷包里套出一张折纸来。
林珺眼神随着他的动作,便看到了他挂在腰间的香囊。那香囊便是那晚她应付他时,给他的那个麻灰色的香囊。
林珺眼神飘忽了一下,忙又抬起了头。
郑昆看到她那眼神,便浅笑一下解释道:“这香囊我一直没离过身。”
林珺这时不好意思的攥拳放在嘴边,遮掩着鼻下轻嗯了下,然后将手伸至郑昆面前说道:“给我看看那画。”
林珺如此,郑昆以为林珺是不好意思了。他不在意的笑了笑,将折纸放在了林珺手里。
在窗前阳光下,画无法看得清楚,林珺展开了那折纸,看了一下后,她便要离开窗前,走至避光处看。
而这时大街上却传来了马的长长嘶鸣声。两人都无意的看了一眼。但就是这无意的一眼,两人都停在了那里。
那骑马的明显穿的是异族服饰,他身后还跟着四个挂着腰刀的随扈,也是异族的打扮。
而那拦马的却是景王嫡次子萧烁。萧烁今年十五岁,他身旁还站着四皇子萧灿。
郑昆这时叫来广丹,在他耳边吩咐了几句话。广丹便很快就出了雅室。先时和广丹侍立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