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大爷考虑不是?”
**奶这演技进步很大嘛。苏暖暖心里琢磨着这番话的意思,是诅咒还是反讽呢?不管是什么吧,这脸上的表情可够真诚,要不是知道她的真面目,苏暖暖觉得自己九成九要被蒙蔽了。
“多谢弟妹挂心,这入冬后家里事情就多,你自己也要注意身体。”
**奶画风突变,上赶着来嘘寒问暖,一时间让苏暖暖都不知该怎么应付好了,只得淡淡道了一句,却听史雨柔笑道:“是,我如今也注意着,嫂子上次在老太太面前说什么劳逸结合,我听了也是受益匪浅,这些天都是一边忙着家里的事,一边也偷空儿让自己歇歇,偶尔往各处走走,和太太敏太太二妹妹说笑一回,别说,还真好用,如今果然不像从前那么累了。
今儿是怎么回事啊?天要下红雨,哦不,下红雪了吗?没有啊,雪花还是洁白如鹅毛,那这位弟妹是在干什么?难道继毒蛇二弟的画风转变之后,连这位母蛇二弟妹的画风也跟着转变了?这方面也搞夫唱妇随?要不要这么搞笑?
苏暖暖心里极度震惊,总算她被段庭轩多变的画风也锻炼出了些定力,面上还能维持着淡然,便顺着史雨柔的话道:“这就好,弟妹若是闲暇了,也往春风苑来坐坐,这会儿你快去看老太太吧,刚才还念叨你呢。”
“嫂子这么说,我就放心了,等我回头闲了,就往你那里去。其实我早就想去来的,只是害怕嫂子还记恨着我从前犯得那些无心过失,所以不好意思上门,总算今儿得了嫂子这句话,到时候嫂子别嫌我叨扰。”
“怎么会呢?弟妹想多了。”苏暖暖笑着说,其实她脸皮子已经僵硬了,这个笑容得亏是一直保持在脸上用来虚与委蛇的,不然要是早早儿收了,这会儿要现挤出点笑意来,还真有些困难。
史雨柔又是一礼,如刚刚一般满面春风的去了,这里苏暖暖一头雾水的回春风苑。只余下那些在寒风中冒充园丁上瘾的下人,一个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后不约而同伸手托住自己下巴:谢天谢地,没有掉。泥马大奶奶和**奶几个月来第一次面对面,气氛竟然这么友好亲切?这不对啊,碰撞呢?暗斗呢?含沙射影指桑骂槐呢?宅斗口技中必不可缺的几大看点都哪儿去了?被你们吃了吗?大奶奶也就罢了,**奶你是怎么回事啊?你怎么可能对大奶奶情真意切呢?演得也太逼真了吧?
史雨柔也是有苦自己知。她何尝愿意在苏暖暖面前这样的低声下气?然而想到丈夫告诫自己的话,想到前几天上街时,看见自家酒楼和蛋糕店的红火情景,想到财源滚滚的美好未来,她不得不压下满心的愤怒嫉恨,真心实意地表达出愿意和苏暖暖修好的愿望:不是看在这女人的面子上,是看在钱的面子上,看在今年能往娘家送一份无比丰厚,将姐妹们都狠狠压下去的年礼份儿上。**奶就是在心中这样告诉自己,才能发挥出超乎寻常的演技,将所有人都给蒙骗了。
一直回到春风苑,香云还满腹不解,路上她已经问过苏暖暖为什么**奶会变了个人似得?得到的答案是:“你问我我问谁去?”
看着自家奶奶回来后就投入了对雪糕的制作中,香云满肚子话也说不出来:她家奶奶真的是太随性了,这份儿不求进取连她看着都着急,你好歹找红莲和静姨娘商量商量,看看**奶这到底是个什么意思啊?一旦对方要出幺蛾子,咱们也好早作准备不是?(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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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九章:死讯
只可惜,主子不急丫头急,香云除了把这事儿说给红莲葱儿花儿等人听,来帮奶奶集思广益外,并没有什么好的办法。而丫头们中可堪大用的只有红莲,杏儿也还可以,葱儿和花儿原本来的时候看着也是两个聪明伶俐的,然而几个月下来,已经被奶奶潜移默化成了标准吃货,那俩脑子和豆腐脑差不多了,做事倒还靠谱,出主意思考的活儿,就趁早别指望。
大冬天的,雪糕做的也很快。苏暖暖自己先盛了一小碗,然后才让“殚精竭虑”的丫头们自己动手取用,被香云逼着坐在那里“思考”半天的葱儿花儿顿时一跃而起,奔着厨房就去了,差点没把香云气得吐血,却见红莲也站起身,伸了个懒腰道:“嗯,要想主意,还是得先把肚子给安慰好,肚子不捣乱,这脑子才好用。”
连红莲都堕落了。香云有气无力地想着,但旋即便振作精神:既然大家都在爷和奶奶的带领下变成了吃货,我也必须要入乡随俗,奶奶说过,过高人皆妒过洁世同嫌,她决不能做那个众人皆醉我独醒的笨蛋。
几个人正吃得热闹,静姨娘也过来了,看见雪糕眼睛就是一亮,连忙对红莲道:“给我也弄一点儿,从早上起来,许是让炭盆烤的,就觉着心里热的慌。”
一边说着,便进屋寻苏暖暖说话,不一会儿红莲送上一碗雪糕,两人便一面吃着一面商量些事情。待说到徐冉云在府里掀起的风浪,静姨娘便道:“别说奶奶不得清净,就是我。也有好几个人过来哭诉了。我倒明白云奶奶是怎么想的,只不过她这样做,其实于事无补,反而只会惹起众怒,前儿在太太那里坐了会子,听太太的口气,好像有人把状都告到她那里去了。太太也有些不满。”
苏暖暖发愁道:“平心论,她抽不抽风的,我管不着也不屑去管。问题是,她这一抽风,老太太就惦记上我了,这几日变着法儿叫我过去。明里暗里全是拿我这世子夫人的头衔说事儿。说我要承担起这个义务和责任,我现在还勉强招架着,只是老太太的功力你也知道,我估摸着扛不到过年我就要举手投降了,真到那一天,说不得也只能采用你们爷的办法,明面上我管着家,暗地里你忙活去。”
静姨娘笑道:“行啊。到时候姐姐需要,我必当尽心竭力。其实管家也是很有趣的一件事。不单单是因为有这份儿权力大家都敬着你,而是你在把一些琐碎杂事安排的井井有条的过程中,就得了乐趣,就好像是我们玩牌九,怎么安排出牌顺序最后才能满意呢?还有,时不时还会有些意外突发的事,当你解决后,那份儿满足感也很……”
“所以我就说你是天生的管家材料嘛。”苏暖暖伸出一只手,打断静姨娘的话,笑着道:“我和你不一样,我只喜欢坐享其成,不喜欢操心,能安安静静吃饭做菜,对我来说就是最大的幸福了,若是我的食物能得到别人赞赏,那就是意外的快乐。算了,顺其自然吧,反正有你这个能力卓绝的管家姨娘,我倒也不用怕。”
两人吃着雪糕说着话,忽然就听外面丫头向段庭轩问好,不由都十分惊讶,旋即见段庭轩走进来,苏暖暖便起身道:“这还不到晌午,怎么就回来了?”
一语未完,就见丈夫面色不是很好看,她便知道段庭轩定是在外面遇上了什么不顺心的事。
静姨娘自然也看出来了,就起身告辞。待她离开后,苏暖暖让丫头盛了一碗雪糕,就见段庭轩接过后便狼吞虎咽地猛吃起来,她就连忙道:“你慢点吃,哪有大冬天这么吃雪糕的?当心吃得太多太急肚子不舒服。”一边说着,便打手势让丫头们都出去。
段庭轩却不理她的话,仍是埋头猛吃,他这一反常态的模样连大花猫招财都吓得蜷缩在自己窝里不敢上前,好容易等他吃完了,苏暖暖方接过空碗,疑惑问道:“发生什么事了?还从来没见你这样过。”
“从今天下朝后得到那个消息,我心里就憋着一股火,都快要把我烧着了。幸亏有这一碗雪糕,不然不知道该如何排解。”段庭轩在椅子中将手脚摊开,终于说了进屋后的第一句话。
“发生什么事了?可是宫里和太子那边出了差错?”苏暖暖见段庭轩又要去拿茶杯,便摁了他的手道:“刚吃完雪糕,别喝茶,不然冷热相激,容易闹肚子。”
段庭轩点点头,苏暖暖见他明白了,正要把手抽回,却被他一把握住。力气有些大,苏暖暖却没有挣开,只是凝重看着丈夫,只见从来都是意气风发潇洒不羁的小侯爷慢慢红了眼圈儿,她的心猛然一沉,急切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是谁出事了?”
“龙大人……死了。”
段庭轩深吸一口气,短短五个字,仿佛是从牙缝中挤出来一般,竟不能一口气说完,可见这个消息对他的打击有多么沉重。
“龙大人?”
苏暖暖拼命回忆,觉得自己对这个名字有一点印象,但完全记不起来,好一会儿后才猛然想起,不由惊讶道:“龙大人?我想起来了,好像有一次四平禀报说他来找你,有急事,就是几个月前吧?那会儿我记得还是夏日,不过之后没再听你提起过他,怎么就……去了呢?”
段庭轩没有说话,由他紧握的拳头和咬牙切齿的表情,苏暖暖大致能猜出这位龙大人死得不简单,便轻声猜测道:“是……被人害死的?”
段庭轩重重点了点头,然后一字一字道:“半年前,龙大人任江南道御史,往杭州上任,今天我下朝后得到消息,他在微服私访期间,被一伙匪徒劫杀。”
“啊!”苏暖暖惊叫一声,好一会儿才平静下来,沉声道:“如果真是简单的劫杀,你应该不会这样愤怒,应该是还有内情吧?”(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章:惊天秘闻
“现在我只得到了这一个消息,但我绝对不相信他会这样简单就被劫杀。”段庭轩说到这里,便沉沉看了苏暖暖一眼,低声道:“半年前,龙大人来和我说,从一个案子中,意外得到一条襄阳王早年混迹于宫闱间的秘闻,他来找我商量要怎么办?因为一来我和他是同年好友,志同道合;二来当时满朝上下,只有我因为你父亲的事在暗中调查襄阳王,当日我也找过他帮了点忙,所以被他猜测出来。因为此事事关重大,所以我想办法帮他谋了个江南道御史的职位,希望他能在江南地界暗中查一查这件事,没想到半年后他就遇害了。说是巧合,我一点都不相信,杭州富庶,打家劫舍的凶匪本就稀少,龙平章又一向聪慧,怎会把自己轻易置于险地?只是我如今鞭长莫及,也只能等那边明暗两条线的消息了。”
说到此处,他猛然站起身来,握拳悲愤道:“若他真是被人灭口,我便亲自下江南,替他讨一个公道。说不得,要会一会那位襄阳王了。”
“别冲动,段庭轩,冲动是魔鬼。”苏暖暖摁着段庭轩坐在椅子上,认真道:“光想着报仇是不行的,你在朝堂上风头正劲,若要下江南,这也太显眼了。你当日敢让龙大人前往江南,可见他这个人聪明可靠,既然连他都着了道儿,你怎么敢保证你就会安全?襄阳王在江南经营十几年,你就是强龙。也未必压得下他这只地头蛇,除了身份地位,你并不比龙大人强到哪里去不是吗?更何况江南道御史那是天子亲封。论身份地位不会比你差多少。”
段庭轩看了一眼妻子,好半晌才沉声道:“我武功比他好。”
苏暖暖:……
“好,就算你武功比他好,但双拳难敌四手的道理你不懂吗?若是襄阳王连皇上亲封的江南道御史都敢暗中杀害,他还有什么不敢的?奇怪啊,这件事的后果应该很严重,到底是什么原因会让襄阳王竟冒险下死手?他就不怕皇上追查?混迹宫闱算是重罪吗?你不是说他早年有皇太后疼爱。经常出入慈宁宫?那后宫不等于是他家一样?”
“咳咳……”
被妻子这几番话一打岔,段庭轩悲愤稍解,见苏暖暖沉吟疑惑的模样。他便轻声提醒道:“混迹宫闱和当日我说的他经常出入慈宁宫不同……”不等说完,就见苏暖暖猛然瞪大眼睛,先是捂住嘴巴,然后才一点点把手放下。小声道:“这个混迹宫闱。不会就是说……襄阳王和后宫嫔妃私通吧?”
段庭轩犹豫了一下,然后缓缓点头:这种事情论理该烂在肚子里,但他此时心情真的很悲痛很沉重,不想一个人背着这样的秘密,而唯一能让他完全信任的人中,也只有苏暖暖是适合倾诉的人选。
早从当年夫妻两个密议襄阳王之时,小侯爷就对妻子付出了全部的信任,就连他自己都觉得很不可思议。但苏暖暖就是让他感觉无比安心可靠,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有时候,他甚至是把这个女人当做依靠的。
人人看到的都是安平侯府世子的风光无限,但他也是人,也会累也会烦,为了家族繁盛荣耀,他内心里背负了太多沉重的事。远的不说,单说去年那场突如其来的太子舞弊案,虽然最后在他的斡旋下得以完美解决,当时人人称赞,但谁都不知道,他曾经在最艰难的时候跑去野外崩溃的大哭大叫,甚至在山林里徒手撕裂了一只猛虎,代价是全身上下都鲜血淋漓。事后大家都以为他是胸有成竹,才会有闲心跑去打猎,结果遇险,却不知这一切是他承受不住压力而寻求发泄的后果。
今年春末,在那个夕阳西下的黄昏踏入梅月楼后,他心中仍然装着许多沉重的事,朝堂纷争无止无休,幕后那只黑手的影响越来越大,甚至连皇帝和太子都曾经晕厥过。然而在这样的漩涡中心,他撑下来了,不,不能说是撑下来,用游刃有余来形容倒更准确一些。
这一切,都源于他心态上的改变,而之所以能够将那些压力解除,全是因为对面这个与众不同的女人。
苏暖暖让他快乐,是她,释放了他被压抑太久的那份儿无拘无束的天性,就宛如让阴霾密布的心中照进了一束阳光,瞬间阴霾就消失无踪,沉重的心脏恢复活力,做事情自然就事半功倍。
“难怪……难怪襄阳王要杀人灭口,这样大的事情,就是皇帝再宠信他,也绝对容忍不了吧?”当然容忍不了,世界上任何一个皇帝都不可能忍受别人给他戴绿帽子,哪怕这人是一母同胞的弟弟也不行。
“重要的并不仅仅是这些。”妻子那股奇异的安抚人心的力量再度悄悄出现,小侯爷此时心情竟然平复了不少,他这才拿起已经变温的茶水轻啜了一口,声音低沉道:“暖暖,你还记得当日咱们说过,襄阳王即使害了皇帝和太子,皇位也不可能落到他头上的事吗?”
“我当然记得,你说这一直是你百思不得其解的疑惑,也正因为如此,所以满朝上下,包括皇帝在内,都没有人会相信襄阳王有反心。因为明着造反肯定死路一条,暗中刺杀皇帝太子,即使成功他也篡不了位,后面还有好几位优秀的成年皇子,从哪里论都轮不到他继承皇位的。”
“可如果这几位皇子中,有一个人是他的血脉,那就不一样了。”
段庭轩一双眸子深邃如海,而苏暖暖在一愣神之后,也终于明白了这句话的意思。刹那间,大奶奶如遭雷劈,然后她又做了那个习惯性的动作,在出声之前抬手捂住嘴巴,这已是今晚她第三次做这个动作了。
“此事只有你知我知,或许太子也会有猜测,毕竟龙平章是太子的人。”段庭轩明知道苏暖暖是个嘴巴很严又知分寸的女人,却仍然嘱咐了一句,可见此事之重大。废话,能不重大吗?关系到皇家血脉啊,这在封建社会就是天大的事。
苏暖暖点头,如一只惶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