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很多吗?”
苏暖暖一颗心终于放了下来,拍着胸脯喜笑颜开,连声道:“多就好多就好,这个东西可好吃了,而且还能填饱肚子,对了,你们常年打鱼,可知道什么地方有这个东西?”
“反正我这些年走过的海下面都有这个。”那汉子犹豫了一下,忍不住又小心翼翼问道:“夫人,这个东西真的能吃吗?你不知道,它可邪性了,经常有落海的人就被它缠住了溺死在海水中。”
海带的这份儿本事苏暖暖也是听说过的,因便笑道:“确实可以吃,这东西不是邪性,它就和那些树木花朵一样,在海水中生长,也是有生命的,因为茂盛,所以一旦人误入其中,很容易被卷住,挣脱不开,就无法浮上水面,可不就淹死了?放心,并不是它有意吃人,它还没这么高级。”(未完待续。)
第二百四十七章:做贼心虚
高级这个词那灾民不懂,但见苏暖暖这么笃定说这东西能吃,那灾民就开心了。连声道:“既这样,我让熟悉水性的小子们下去割些上来带走,这船舱里现成的刀枪,它既不吃人,咱们就不怕了。”
段庭轩就看向张天明,问道:“咱们的船还能装多少东西?可别一味贪多,最后再超重沉没了。”这种悲剧小侯爷听段庭业说过不止一次,心里都快有阴影了。
不等张天明答话,先前的汉子就道:“这位爷放心,这都是水师的船,质量最好的,一艘船最起码也能装上七八吨货物,除去咱们这些人,还能装好些东西,您看,这船都没怎么吃水。”
段庭轩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到其他船的情况,果然船舷离着水面还老高,他便点头道:“既如此,那就弄些海带上来,再捕捞几网鱼,明天咱们先回金州卫,若粮食还是不到,再过来继续打捞海带。”
张天明忙命士兵下去传令,然后又对段庭轩道:“世子爷,虽然这么说,但船上货物也不宜太多,如今金州卫的水道只是因为暴雨才串连起来,若是真装了太多货物,到了那水道浅窄之处,船就过不去了。”
段庭轩笑道:“无妨,反正灾民都救了下来,若是回程途中有船过不去的地方,就派人回去征用民家的小船过来,总之现在吃的东西最重要。”
有这些灾民们帮忙,一下午时间便采集了几千斤的海带。另外也捕捞了几百斤的鱼。这些对于水师船只来说,都是小事儿,于是大家兴高采烈调转船头。往金州卫而去。
眼看太阳西下,苏暖暖和段庭轩就坐在甲板上,和那汉子聊天,那汉子低着头,眼睛一点不敢看苏暖暖,听她问一句就答一句,如此说了一会儿后。方觉着不那么紧张,又听苏暖暖问道:“这大鲟鱼乃是在淡水生活的,怎么会跑到这海里?你可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那汉子抬起头瞄了远处已经不动的大鱼一眼。挠头道:“草民先前也疑惑呢,不过现在想来,这些日子暴雨倾盆,海水和岸上一些河水湖水都倒灌而出。怕是混在了一起。别看咱们这地方小。正经也有几条大河是和北面那些江水相通的,这大鲟鱼大概就是顺流而下,却不料遇到暴雨,被冲进了海里去。也幸亏它身子长大,所以才能坚持到了这里还不死,然而终究也是不行了,这才会被海草缠绕,先前世子爷把那些大鲨鱼打跑了。咱们生怕那些家伙偷偷潜回来报复,掀翻船只。所以就让几个水性好的下船去检查了一番,结果就发现了这大家伙,也该是世子爷和夫人洪福齐天,不然素日里也难见到这样大的鲟鱼。”
苏暖暖点点头,暗道大概就是这样了,不管如何,总算是有了个合理解释。因看着甲板上堆积的海带,便又笑问道:“是了,这几年经常有朝鲜和日本的船只过来吗?”
一语未完,就见那汉子面色大变豁然起身,一只手摸向腰间,一面惊骇地瞪着苏暖暖,喃喃道:“你……你怎的知道?你……你都知道了什么?”
“知道了又如何?你还想杀人灭口不成?”
段庭轩双眼微眯,一股杀气便从他身上散发开来。那三十多的汉子哆嗦了好一会儿,方才颓然跪下,连连在甲板上磕头,涩声道:“世子爷,夫人,这些事都是我自己做下的,你们要抓要杀,都冲着我来就是,千万不要殃及我的家人,我的老母亲六十多了,我媳妇也是个柔弱的,她们什么都不知道啊。”
苏暖暖都懵了,心想我问什么了?怎么就扯到要抓要杀上去了呢?朝鲜和日本来船与他老母媳妇有什么关系?因茫然看向丈夫,却见段庭轩冷笑道:“暖暖不知做贼心虚吗?呵呵!你那不过是无心之问,却恰好和这人心中的天大秘密有关,所以他就做贼心虚不打自招了。”
那汉子猛然抬起头来,呐呐道:“夫人……夫人难道不是看破了我素日里做的那些买卖,所以才故意出言点破吗?”
段庭轩讥诮道:“我们吃饱了没事撑的吗?在这洪灾期间调查金州卫的走私情况,让民心不稳?分明是你自己心虚。罢了,少在那里担惊受怕,你好好回答夫人的话,她才懒得理你那些狗屁倒灶的事儿呢。”
那大汉面色转换,眼中全是懊恼,低头道:“我以为这事破忽儿了,哪想到夫人竟然是在诈我。”
“谁诈你了?”苏暖暖哭笑不得:“我是因为这些海带。这种东西在日本和朝鲜那边沿海很多,但是咱们大印朝却没有,刚刚你也说过,是这几年才出现,所以我就猜大概这些年有那边的船只过来,所以无意间将这东西从他们那海里带过来繁殖,谁知你心里有鬼,听了这话就急了。”
那大汉目瞪口呆,好半晌方猛拍了两下脑袋,懊恼叫道:“竟是如此吗?难怪世子爷说我是做贼心虚,我还以为奶奶知道了我的事,唉!”说完到底懊丧不已,忍不住伸出手掌,在自己脸上啪啪啪打了几巴掌。
“行了,你不用懊恼,你们的苦处我虽没有亲见,却也有些了解。不过是为了多赚点钱养家,吃饱穿暖,这也是情有可原。”段庭轩淡淡说完,又沉声道:“不过以后这事情可不许干了。你听我一句话,金州这两年也要建市舶司,到时你把辛苦攒的那点家底儿留着,等到建了市舶司后再和那些番邦之人交易,到时有朝廷官员帮你们估价交涉,不至于叫那些奸猾之徒低价收走了你的东西去。”
“世子爷说的是真的?”
汉子脸上的懊恼恐惧之色就全都没了,顶着巴掌印惊喜地问,见段庭轩点头,他便激动拍着胸膛,嗬嗬怪叫道:“太好了太好了,这真是太好了,我们辛辛苦苦出生入死,打猎抓鱼,还要提心吊胆和那些番邦人交易,不过是勉强糊口而已,如果金州真能建了市舶司,那我们这关外岂不是和苏杭一样繁华了?”虽然没知识,但这些女真人也是从小说汉话,所以人间天堂还是知道的。(未完待续。)
第二百四十八章:意外收获
一路闲聊,到天黑时方回了金州卫。那藏剑心悬世子爷安危,听说段庭轩回来,还带了许多鱼和海带,不由大喜过望,亲自带着马车过来迎接。看见那黑黝黝的海带菜,他摸着大脑袋,迟疑问道:“这……这就是张大人派人回来说的海带菜,能顶粮食吃的?这……这不就是鬼头发吗?”
“不是鬼头发。”
张天明给自家大人好好解释了一番,藏剑听说煮了就能吃,不由动心不已,待回到衙门,便迫不及待命人将海带拿去厨房,令人烧水煮些来吃。忽听苏暖暖疑惑道:“那院子角上堆得一堆是什么?我看着怎么像扇贝?莫非藏大人也派人去捕捞海鲜了?”
藏剑哈哈笑道:“夫人说笑了,下官哪里有那些人手?这是今天兄弟们巡视时发现的几车私货,也不知怎么回事,那些人看见我的兵,扔下车就跑了,我那些兄弟是粗人,还以为车上是粮食,结果过来看才发现是几车大河蚌,我也没工夫搭理,所以就先胡乱放着,想着明日煮了来吃。“
一句话引起了段庭轩和苏暖暖的好奇,段庭轩便道:”平章呢?你没叫他来看看?“
藏剑道:“龙大人下午去了粮仓查仓中余粮了,结果回来就说头疼,这会儿还在屋里躺着,楚姑娘照顾着他呢,我想他定是这些日子累坏了,唉!都怪下官无能。”
“怪不得呢,我就说若是平章在这里。你不至于把这些东西当成河鲜胡乱堆放,也不想想,若真是河鲜。值得走私吗?”段庭轩笑着摇头,然后拉了苏暖暖的手道:“走,暖暖,咱们去看看究竟是什么东西。”
藏剑忙命人送上了两只灯笼,夫妻两个来到院子角落那堆东西前,段庭轩便骂道:“藏剑这混账东西,这……这东西就这么堆着。放一宿还怎么吃?怕吃不坏肚子吗?”
苏暖暖笑道:“藏大人这些天忙得脚打后脑勺,估计也是一时思虑不周。”一边说着,就蹲下身去拿了一个在手里。只见这大河蚌呈微微的椭圆形,个头足足比她的巴掌还要大,因便道:“看上去比普通河蚌个儿大多了。”
段庭轩听了这话,脑海中立刻就是灵光一闪。一把抓起那只大河蚌。双手一用力,只听“噗嗤”一声,那河蚌坚硬的大壳便碎了。
苏暖暖见他这着紧模样,连忙将灯笼凑到他手旁,就见小侯爷将蚌壳拨开,露出里面的肥大蚌肉,然后他用手摸了摸,摸到一个地方。将蚌肉剖开,就见里面一颗中指肚大小的珠子。洁白圆润,光泽诱人,竟是一颗上等的珍珠。
“好家伙,我就说嘛,怎会有人走私河蚌?这玩意儿又没什么利益,却原来是把乌苏里江那边的东珠蚌给偷出来了。这……这也太大胆,且必定有内鬼,不然这么多的河蚌,他们怎么偷得出来?”
“东珠?”苏暖暖吞了口口水,心想那玩意儿不是‘我大清’才有的吗?难道大印皇朝也是这么叫的?因便也蹲下身去,拿起一个大蚌让段庭轩帮她捏碎,然后在蚌肉里一顿踅摸,好一会儿才疑惑道:“奇怪,怎么我这只蚌里没有珍珠来的?难道这东西也要看人下菜碟?因为你是世子爷,所以就巴结的紧;因为我是夫人,所以就不理不睬?”
“哪有那种说法?”小侯爷哭笑不得,摇头道:“你以为这东西是萝卜,一坑一个啊?我听郭大人说过,那地方乃是苦寒之地,采珠人的生活十分辛苦,往往十几个蚌里能采到一颗珍珠,就是好运了,更不用提这些东珠也分等级。”说完将那颗珍珠递给苏暖暖,笑着道:“这颗东珠的成色不错,你留着吧。这一趟既然让咱们赶上,少不得弄几颗出来,回去给红莲和香云做嫁妆,她们的脸面就更光彩了,不枉你和她们主仆一场。”
女人哪有不爱珍珠的?苏暖暖接过来,爱不释手把玩着,然后又担心道:“只是……这些走私的东西,难道咱们就截留了?被人知道会不会在皇上面前告你一状啊?”
这话小侯爷不喜欢听,嗤笑一声道:“我好歹也是天子近臣,几颗东珠就能把我给告倒?暖暖,你可也太小瞧夫君我了。”
“喂喂!谦受益满招损,这都是有数的,可不要恃宠而骄啊。”苏暖暖正色道,却听段庭轩哈哈一笑,然后搂了她往屋里走,一边道:“放心,因为关外条件艰苦,所以一直以来,这里的官军截获走私物品,就都是自己截留,给上官孝敬一些,剩下的便揣到自己腰包,不然你以为凭什么让人来这里安心驻守?”
“原来如此。”
苏暖暖松了口气,也无心批评这种政策的弊端,她自觉还管不了这么宽。因两人高兴回到厅中,只见藏剑正在大厅里走来走去,看见他们,便迎上来急急道:“夫人,你说这海带咋还没熟呢?弄得我这心里没着没落的,真想快点儿尝一尝啊,若是好滋味,咱们又可以捱上好几天,说不定就能顺利等到朝廷的赈灾粮款。”
苏暖暖笑道:“那些海带又大又厚,我叮嘱过他们必要煮的软烂了才行,不然吃进胃口里难受。”说完段庭轩也笑道:“你且先别管这个,我问你,知不知道院子里那些河蚌是什么?”
“是什么?不就是吃的东西?不够河蚌这玩意儿不好吃,没有味道,全靠厨子手艺,可世子爷您看看,咱们存粮都快吃干净了,哪里还有什么调料去烹制河蚌啊?不好不好,比起你们捞回来的大鲨鱼差远了。”
段庭轩笑道:“你先别着急评价,我和你说,那不是普通的河蚌,而是乌苏里江的东珠蚌,不然你以为这个时节,谁吃饱了撑着没事儿干,去走私河蚌啊?”
藏剑猛一下子就愣住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不由一个高儿跳起,大叫道:“我去他奶奶个腿儿,原来是东珠蚌,我说我就纳闷呢,怎么还有这样傻子,跑去拉好几车河蚌回来,回来就回来吧,你怕什么官军呢?原来却是他们做贼心虚,偷的是乌苏里江的东珠蚌,可恶,太可恶了,下次定要抓住这些偷蚌贼,那可是大功一件啊。”
段庭轩和苏暖暖都笑起来,忽听门外一个清朗声音道:“什么大功一件?可是朝廷的赈灾粮到了吗?”
“没有,朝廷的赈灾粮还不知抢没抢回来呢。”提起粮食,藏剑不由得又唉声叹气,但很快便调整了情绪,将东珠蚌的事儿和龙平章说了,果然,就见龙大人也惊讶了许久,然后才摇头笑道:“这可是一笔不小的横财,没想到这样好事儿都让你给遇上了。”
“还有更好的事儿呢。”提起段庭轩等人的收获,藏剑更加眉飞色舞,将张天明讲给他听的小侯爷大战鲨鱼群的精彩场面又复述了一遍,可惜因为形容词匮乏,所以听起来干巴巴的,全没有张天明讲述时的精彩紧张。
龙平章便看向段庭轩,关切问道:“庭轩,你没事儿吧?”
“我能有什么事?那些鲨鱼群还不放在我眼里。”段庭轩呵呵一笑,然后上下打量了龙平章几眼,含笑道:“怎么?记忆全都恢复了?”
龙平章点点头,然后叹道:“真是恍如一梦啊,当时只以为自己必死无疑,趁着人不注意才给你留下了那一道线索,没想到自己重伤滚下山崖,竟还能活命,只可惜我那些随从……唉!”
“你能活命已经是天照应了。楚姑娘说过,当时在你周围也散落着几具尸体,却是无一存活,可见你是上天保佑,尤其这重伤养了几个月,竟然还能痊愈,更是不幸中的大幸。唔!你刚才说,你是自己滚落山崖的?”
“可不是?”龙平章一脸往事不堪回首的模样:“我当时眼看着是没有救兵从天而降了,便想着士可杀不可辱,所以给你留下了线索后,拼着最后一丝力气踉跄跳崖。对了,我那线索你看到了没有?”
“看到了,因为你失忆,所以我一直没和你细说。多亏了那线索,我才能顺利完成任务,真不知你当日是怎的注意到了那线索,果然不愧是龙火眼。”因为藏剑在身旁,所以段庭轩说的十分隐晦。
龙火眼是龙平章在同年中的绰号,听见这个,他自己也有些不好意思,连忙挠挠头笑道:“不要说笑了,我也是因缘巧合得的线索,你给我在绣儿面前留点面子,什么龙火眼,绣儿不知道这是你们夸我观察入微,还以为我是猴子般没有定性呢。”
“哈哈哈……”小侯爷爽朗大笑,然后摇头道:“哪有你这样自卖自夸的?你看楚姑娘都觉着不好意思了。”
龙平章不服气,便拿眼去看苏暖暖,想着让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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