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里神采飞扬洁身自好,他的心比谁都光明磊落。如果将来真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他会毫不犹豫将皇位让给别的皇子,宁可慷慨赴死,也要维持皇室的血脉纯正,到那时,襄阳王就会成为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
“不可能。”陆风羽激动地站起来:“这世上哪有如此傻瓜?宁愿放弃皇帝之位,宁愿失去性命,也要将自己生父钉在乱臣贼子的耻辱柱上?世子爷你根本就是狡辩。”
“呵呵!”
段庭轩冷笑一声:“燕雀安知鸿鹄之志?你自己是个贪生怕死恋栈权势的,就以为天下人人都似你一般么?是你了解四皇子?还是我了解他?陆风羽,你们所谓的最大依仗,其实根本就是一场镜花水月般的白日梦。先不要说四皇子绝对容忍不了襄阳王这样卑鄙无耻的生父,就是太子,难道就会如你们所愿英年早逝?你们哪来的信心?就凭你们安插在东宫和皇室中的那几个人,凭你们让皇上和太子因为油腻饮食而患上的心疾,你们就敢赌他们一定会短命?真是可笑到极点。难道不知内子烹调之艺天下无双?药膳食疗这种东西能难得倒她?实话告诉你,皇上太子的食谱早已改变,太医也说了,以后只要坚持清淡饮食,对身体必定无碍,太子更是在刻苦锻炼,我离京前,他比从前瘦了十斤。你说,你们期望的大业,不是黄粱一梦又是什么?”
陆风羽终于无话可说。他整个人都呆呆坐在那里,仿佛经受不住这样的打击。但是很快,他就又跳了起来,大叫道:“大业也好,黄粱梦也罢,和我又有什么关系?我如今该招供的都招供了,我要吃肉,我要吃烤肉,你们答应过我的。”
段庭轩:……
苏东楼:……
苏暖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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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襄阳王这一潭浑水,总算是探到底了。”
月光下,段庭轩和苏东楼坐在一处,竹楼里,陆风羽和崂山三兄弟以及红罗绿绮全都在昏睡之中,苏暖暖则是累得睡着了,四平为她守夜。
“是啊。”段庭轩长叹一口气:“探到底了,却把一个天大的难题留给了我们。四皇子和静妃的事,到底要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你白天不是很慷慨激昂吗?说的陆风羽那厮都无言以对,怎么这会儿却为难起来了?”苏东楼纳闷,但很快便又道:“莫非你是在担心我会说出去?你不会对我连这点儿信心都没有吧?”
“我当然知道你不可能说出去。”段庭轩白了他一眼,愤愤道:“可你为什么就不动脑子想一想?这件事的后续怎么办?我来了一趟江南,然后回去和皇帝说襄阳王没有问题?那平国公一家难道就永远要含冤莫白?若说襄阳王有问题,难道把静妃和四皇子的事说出去?到那时,皇上能不能承受住尚在其次,就算皇上能承受住,你让静妃和四皇子怎么办?哪一个帝王能忍受得了戴这样一顶绿帽子?把别人的儿子当做自己儿子养了这许多年?”
他这样一说,苏东楼也忍不住倒吸了口冷气,连连点头道:“没错没错,这是个严重的问题。那……那怎么办?”
段庭轩叹气道:“皇上这里,或许还可以糊弄糊弄,最难为的是太子那边,这件事可以不让皇上知道,却一定要让太子知道,毕竟皇帝顾念兄弟之情,或许愿意相信襄阳王只是一时的贪财,从而不再追究。可太子不一样,太子是早知道他这个叔父狼子野心的, 现在我回去和他说襄阳王是清白的,你说太子会信吗?就算太子相信了,难道襄阳王犯下这样的滔天大罪,就让他在封地中逍遥一世?那不要说别人,我都要憋屈死了。”
他说一句,苏东楼就点一下头,最后无奈摊手道:“你和我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呢?我其实也帮不上你什么忙啊,这一切都要你自己斟酌着办。”
“这不是让你帮我想想办法吗?”段庭轩气,却见苏东楼呵呵笑道:“我远离京城,对太子和皇子还有皇帝根本都不了解,连你都被难住了,我还能想出什么好办法?倒是可以问问陆风羽,这厮向来狡猾多端,或许他能想出什么两全其美的好办法也不一定。”
“罢了,那条毒蛇?我可不敢用他的办法。说不定一个不留神,就让他给卖了。也只有你这种傻大胆不怕死的,竟然还想吃蛇?当心蛇没吃到,被他咬你一口,生不如死。”
苏东楼呵呵笑道:“这不能。你知道毒蛇的天敌是什么吗?是金雕啊。陆风羽就算是毒蛇,可遇上了我这只厉害金雕,他也只有乖乖被吃的份儿。”
“呸!还金雕呢,但愿你不要被他迷昏了头,变成傻鸟,到时候我还得替你收拾烂摊子。”段庭轩啐了一口,看看月上中天,便站起身拍拍屁股道:“行了,心情也沉淀的差不多了,回去睡觉了。”
“咦?你还真能睡得着啊?”苏东楼也连忙爬起身,却听段庭轩淡淡道:“睡不着有用吗?难题就能解决了?既然早晚都要面对,我为什么不趁现在睡个好觉?莫非我睡不着,你就能帮我想出什么好办法了?”(未完待续。)
ps: 呼,其实这个情节大家早就猜出来了吧?原谅笨酒智商有限,也只能想这么点诡计了嘤嘤嘤嘤。继续求推荐票求月票嗷呜!
第二百二十七章:后续
苏东楼拨浪鼓一般的摇头:“对不起,这个真的帮不上你。”
“那不就得了?除了睡觉我还能干什么?”段庭轩冷哼一声,大步上了竹楼,却听身后苏东楼嘿嘿笑道:“你还可以冥思苦想啊。”小侯爷握紧拳头,思索良久,终于克制了转回身揍这厮一顿的冲动。
第二天起床,段庭轩就向陆风羽询问那一家人的所在,却听这厮冷笑道:“怎么?你要过去杀人灭口?呵呵,不要怪我没提醒你,那一家人中,只有那个女人不会武功,其他的人,无论是她的丈夫,还是她的几个儿子,其实都是王爷派过去保护她的高手,那几人是连我也指挥不了的。你若贸然进攻,到底谁死谁活还不一定呢。”
杀掉那个女人,襄阳王就没有了依仗,这的确是一个快速解决麻烦的好办法。然而后果却殊难预料,可能失去了这个依仗,襄阳王就从此死心,老老实实在江南做他的闲散王爷;也有可能刺激的他发疯发狂,自不量力举兵谋反。
到那时,虽然段庭轩一个人带着江南兵勇就可以将这厮解决掉,可回到皇上面前你怎么说?你说襄阳王是失心疯了?没有什么准备就开始谋反?这话他敢说,也得皇帝能信不是?再者,万一谋反后襄阳王把四皇子和静妃的事昭告天下怎么办?就算是流言,静妃与四皇子也不用活了,更何况。皇帝会相信这是流言吗?
什么?你说襄阳王不可能这么愚蠢?呵呵,这并非愚蠢不愚蠢的关系。一个为了篡位辛苦布局二十年的人,一旦知道所有的谋划都落空了。这样的打击是真有可能将人逼疯的,这和智商无关,并非每个人都是陆风羽这种“有吃万事足,偶尔能耍点阴谋诡计害害人就更不错”的知足性子。
所以段庭轩和苏东楼经过商量后,仍然决定江南这里就按兵不动,有陆风羽和苏东楼掌握着襄阳王的一举一动,倒也不必害怕他能突然发疯。成为大患。至于陆风羽会不会真心倒戈到他们这边,呵呵,这还用问吗?那肯定不会真心啊。更何况苏东楼摆明了不会放过他。不过这有什么关系?以苏东楼的手段,无论是定期解毒的药丸,还是苏暖暖的那些菜品,随便哪样都足够控制这条阴险毒蛇了。
不用别的。只听陆风羽说出这样话来。就可以知道他确实清醒得很,当然,不排除这厮还别有目的:不去惊动那一家人,这个秘密就仍然是襄阳王的依仗,他可以继续逍遥自在做王府的长史。最起码太子要收拾他们,大概也要等到登基后,这样一算,那还有好几年的逍遥日子可过。可以多吃好几年的美食,甚至万一中途又看见翻盘的希望了呢?
所以陆风羽肯定是最希望能够保持现状的人。他也看透段庭轩为了保护四皇子。不会选择将此事告知皇帝。至于太子,那是个至情至性之人,怕是知道这件事,也会和段庭轩做同样的选择,也正因为如此,他才会暗中点一句,生怕段庭轩冲动之下不计后果,将事情闹到不可收拾的地步。要是那个女人死了,静妃的证词丢失,王爷真会疯狂的吧。
听段庭轩说只是去看一看,陆风羽就知道这个男人还保持着理智,于是痛快给了地址。段庭轩便动身前往,剩下苏东楼看着陆风羽无精打采的模样,越看越爱,只想立刻搂着滚一滚床单什么的,只可惜苏暖暖还留在这里,他说什么也不敢当着这位彪悍嫂夫人的面做这种事,虽然嫂夫人看上去好像并不很在意的样子。
这样看得到吃不到的时光最难熬,好不容易等到将近晌午,段庭轩终于回来了。苏东楼连忙迎上前去询问情况,见他点头,就知道陆风羽的口供十分真实。至于段庭轩是怎么了解的,苏东楼没问,他知道好兄弟定有手段,这厮可不仅仅是个文官那样简单,不然当初皇帝也不会放他下江南了。
“从这里分手后,我们就直接离开江南,不回杭州了。这之后我打算和暖暖先去一趟牛头山,平国公必须回京城,他含冤莫白这两年,也受够罪了。即便不能恢复他的爵位,也得让他回复自由身。所以我们先去给他报个喜。”
吃过午饭,段庭轩与苏暖暖苏东楼陆风羽坐在一起,说出自己的计划。听得苏东楼慢慢点头道:“这也好,等你们离开之后,我就和陆先生说破你们的身份,只说险些被你所趁,幸亏我提前布置了后手,这才能救我和陆先生脱险,只可惜凤姑在这次行动中死了。”
说到这里,便看向陆风羽,似笑非笑道:“我这谎言也十分粗糙,不过没关系,我相信以先生的才能,定能将它圆的天衣无缝,不会让王爷起疑心,对吧?”
陆风羽哼了一声,不置可否,也就等于默许了。编这种程度的谎言对第一吃货来说,那能叫事儿吗?再难的谎,哪怕漏洞百出,只要他想,他就能给圆过来。
“襄阳王这边,暂时就再让他过两年舒服日子。皇上虽是春秋正盛,但到底是近五十岁的人,素日里政务繁忙,身心都劳累,他又只有这一个弟弟,隐瞒了此事,一来不至于将皇上气出个好歹;二来也避免皇上担一个骨肉相残的名声。这件事,就等将来让太子处置吧。”
段庭轩接下来的话让陆风羽又是大大松了口气,正在心中暗自盘算,就听对方话锋一转,淡淡道:“不过平国公这件事,我还要陆先生帮着拿个主意,你看看怎么能隐瞒下襄阳王谋反的目的,又能给他平反的?更何况我下一趟江南,总也得有点东西拿出来吧?”
陆风羽低头思索了一会儿,方抬头淡然道:“那些军粮的买卖账本我可以交给你,如此一来,平国公的冤案便可以平反……”(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八章:路遇
不等说完,就听苏东楼断然道:“不行,你没听到庭轩的话?要在隐瞒襄阳王谋反的前提下替平国公平反。你这账本一拿出来,好嘛!王爷为什么要筹集这么多银子?他很缺钱吗?他要这么些钱想干什么?这不一下子就昭然若揭了?不行不行。”
陆风羽冷笑道:“说你笨你还不承认,造反是只有钱就行的吗?兵马粮草,民心所向,这缺了哪一样能成功?王爷生性奢侈,天下皆知,更何况他远在江南,皇帝鞭长莫及,过着逍遥王爷的日子,难免有些不法之事,为了日子舒服,大笔撒钱给地方官员或者京中臣子,求他们为自己说点好话,这都是应有之义,虽然也让王爷名声受损,可总比暴露出他要造反的心思强吧?”
这倒是不错的,段庭轩也知道朝臣们私底下都称呼襄阳王为财神爷,用这个理由,的确是两全其美。却听苏东楼疑惑道:“只是这样一来,我们在王爷面前怎么交代?平国公平反后,即便不把真相公布于众,皇帝也是一定要派使臣来训斥的。”
陆风羽淡淡道:“这算得了什么?安平侯世子和世子夫人亲自下江南冒险,若说没有目的,就是想体会一下做奴才的感觉,你信吗?与其说他们是来刺探王爷是否有谋反之心,让王爷坐立不安,替平国公平反岂不是更好的理由?反正如今天下人都知道世子夫人了不起,将小侯爷吃的死死。那为了岳父岳母冒一趟险,也是应该的。至于我们怎么向王爷交代?呵呵!咱们被段庭轩抓住,不吐出点东西来能捱到脱险吗?更何况小侯爷的人已经刺探到了神仙岭。是我们俩将计就计,用这一本账册转移了段庭轩的注意力,让他拿着账册和妻子兴高采烈回京,对王爷的谋划没有半点发现。这条弃卒保车之计,在王爷面前只有功劳没有罪过,皇上训斥几句又算得了什么?”
“佩服佩服。”
苏东楼伸出大拇指,这句话说得情真意切。不是聪明绝顶。又对襄阳王深刻了解的人,断不能将这件事解决到这样完美的地步,如此一来。可说是皆大欢喜。平国公可以平反,襄阳王仍可以做着他问鼎天下的美梦,段庭轩和苏暖暖也可以从容离开江南这块险地。
“我真是有些担心了,这样狡猾的人。东楼你真能控制住他吗?看上去你比人家笨了不止一个档次啊。”
苏暖暖也在旁边感叹。果然就让苏东楼黑了脸,不过这厮很快就又意气风发地笑道:“嫂夫人,你可知道武学中有一个说法,叫做一力破十巧。任他狠毒如蛇狡猾似狐,有我的毒药逼着,有你不定期的美食食谱钓着,我就不信他能逃脱出我的手掌心。”
“你也不要太自信了,小心阴沟里翻船。”
段庭轩懒懒提醒了一句。心中却知道这些苏东楼肯定有数,陆风羽虽然聪明。然而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也只有被虐的份儿。更何况,他相信这吃货是能够看明白前景的,跟着襄阳王造反,根本没有任何前途可言,所谓的四皇子让位,孝道治天下,那都得建立在太子身亡的基础上,可太子性情坚韧,并非能够沉迷于酒色之徒,襄阳王和陆风羽的美好幻想,不过是画在墙上的一张大饼,根本不可能实现。
一行人便分道扬镳。陆风羽和苏东楼原路返回杭州,至于怎么向襄阳王交代,那就是他们的事了。这里段庭轩和苏暖暖以及四平,终于取下了脸上粘了好几个月的伪装,顿觉神清气爽,接着三人出了神仙岭,在周围村子里置办了香炉纸钱等物,就来到当日龙平章遇害的地方。
四平将先前准备好的祭品摆在地上,时间仓促,也无非是些烤野鸡野兔蒸肉之类的,接着再摆上两瓶好酒,弄个香炉,便算是齐活了。
段庭轩就拿出香烛点上,苏暖暖在一旁亲自烧着纸钱,只见丈夫一撩袍襟便跪在地上,沉声道:“平章,襄阳王的图谋我们已经知道了,还有他依仗的那个大秘密,我也尽情探知。虽然此事有些难办,但你相信我,我一定会办好的……平章,你以一己之力,挽救了将来一场浩劫,我佩服你,只可惜再也不能与你谈笑往来,苍天何其残忍,让我痛失知己……平章,现在为稳定大局,襄阳王那里还只能放任他逍遥,但他不可能逍遥一世,来日他失势之后,我必要他血债血偿。”
说完拜了三拜,又拿出写好的祭文大声诵读后点燃烧了,这才抹去眼角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