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母冲下车子,喊道:“弟弟,弟妹,我回来了。”
这两位大约是习惯了这个姐姐每年都这样子兴奋一次,很欣然接受她的拥抱,弟弟说道:“姐,这个就是阿弦的媳妇吧。”
阮母把叶顾谨拉上前来,道:“我来给你们介绍,这个是我媳妇,叫叶顾谨,怎么样,漂亮吧。”
阮之弦无奈地走上前来,道:“妈,那是我媳妇。”
阮母道:“是你媳妇啊。”
阮之弦:“…………”
叶顾谨笑着对两位长辈说:“舅舅舅妈好。”
“诶,好孩子,来快去里面做,喝杯热茶,我马上去烧菜,就等你们了。”舅妈说道。
一群人在相互拥簇下进了宅子。
宅子看得出来是被刚粉刷过不久,到处透着清新,跨过大门,里面是一个小院子,院子里种着一些花草,北极雪掩盖在下方,有一种宁静的感觉,中央还有一口水井,仔细看,还有隐约的水汽从上面冒出来。
过了院子,就是一个客厅,客厅里就像是古代那样子的摆设,前方有一个很长很窄的长桌子,上面放着一个古钟还有一些花瓶,长桌子下面就是一张八仙桌,上面已经摆好了茶具,还有一个堆放着瓜子糖果的盆子,在下面,就是几张会客的椅子和茶几。
“来来来,喝茶。”舅舅把正在煮着茶的茶壶拿起来,在杯子上倒入,青绿色的茶水便混着热气徐徐而下。
下乡【7】
“来来来,喝茶。”舅舅把正在煮着茶的茶壶拿起来,在杯子上倒入,青绿色的茶水便混着热气徐徐而下。
叶顾谨看着一阵心神恍惚,仿佛这辈子从来没有过过年。
“来,新媳妇,第一次来我们家里,这第一杯茶就先给你,先了姐姐和姐夫,哈哈哈。”舅舅把茶奉上。
叶顾谨受宠若惊地接过,道:“谢谢舅舅。”
“诶。”舅舅笑了笑,道,“姐姐姐夫阿弦,都坐下吧,先吃点瓜果。”
说着又走向两老,道:“来,爸妈,你们上坐。”
外婆摇摇头,摆着手说:“不用了,你们聊,我去帮帮淑芳。”
“妈,我也去帮你。”
外婆道:“好了,你嫁出去这么多年也算是客人了,你坐着,今晚上和妈睡,到时候再聊聊。”
“嗯,妈,你老是拿我当客人,这个家我呆了这么多年。”
外公笑笑说:“好了好了,每年都来这么一次,你就听你妈的吧。”
阮母这才坐下来。
外公被舅舅扶到上方就坐,舅舅给他倒了一杯茶,之后又每人都倒上,说道:“这茶我们自己采的,炒的,没有污染,绝对天然,和你们城里包装过的不一样,姐夫,你试试。”
阮父端起来抿了一口,之后回味了一下,良久才道:“确实不错,没想到阿邦还有这手艺。”
“这前些年不是政府搞旅游么,家家户户都在后山上种了片茶园,今年刚可以采摘,我就试试,没想到还真不错,姐姐姐夫,你们走得时候带些走吧,体验一下乡村的感觉。”
阮母笑道:“你都这么说了,我怎么会客气,就带个几十斤吧。”
舅舅:“…………”
“姐,你这乱说话的毛病还没改。”
阮母道:“还是弟弟懂我的心。”
叶顾谨听着这一家人的对话,真心觉得很温暖,但是,旁边这个小鬼总是看着她,很纠结啊。
外公也看见了这一幕,说道:“阿伟,你这老是盯着你嫂子看什么?”
阮之弦也转过头说:“再看表哥我吃醋了,不给你礼物。”
王伟转过头对外公道:“外公,前些天我同学说大城市来到女孩子都很特别,我看了看,觉得也没什么特别,就是比我们这里的女孩子漂亮了一点。”
叶顾谨听见这话,笑了笑道:“你们同学唬你呢,都是人,哪有什么特别。”
这时候舅舅道:“对了,你还没有喊人呢,一进来就看你一直盯着看。”
王伟按着离自己远近,道:“表嫂,表哥,姑姑,姑父好。”
“诶,乖。”阮母说道,“一年没见,阿伟又长大不少啊,是大孩子了。”
王伟说道:“我上初一了,上学期老师教我们认识男生女生的发育,我都发育了,是真的大孩子了。”
叶顾谨一愣,对阮之弦轻声道:“这孩子真开放,这种事都敢说,一般孩子都捂着害羞呢。”
阮之弦道:“我当初发育的时候也不久就没我妈看穿了。”
下乡【8】
阮之弦道:“我当初发育的时候也不久就没我妈看穿了,都是你害我做梦,然后裤子上就留下来了。”
叶顾谨催了他一下。
舅舅说道:“这孩子,前些天说胸部痛,我摸了摸,确实长小凸块了。”
阮父又品了一口茶,道:“时间过得真快啊,就记得当年弟妹难产,好不容易生下孩子,现在都已经快是大人了。”
“是啊,姐姐出去打工到现在,不也是转眼就快要当奶奶了,哈哈。”
一屋子的人相视而笑。
外公道:“阿弦啊,得和你媳妇努力啊,生个大胖小子给外公看看。”
阮之弦抱着老婆的肩膀,道:“一定一定。”
叶顾谨羞着低下了头。
外公道:“小丫头还害羞,哈哈哈。”
于是一屋子的笑容更深了。
厨房里的菜果然是早已经准备齐全,只要下锅炒熟就能够出锅,不久后,舅妈便端着第一盘菜上桌,道:“来来来,冷盘先上,阿伟,把果盆端下去,我们吃饭。”
王伟把果盘端到长桌子上,舅妈把菜放在桌子上,又道:“纸巾哪里去了,把桌子收拾一下。”
阮母把桌子下的一块布拿在手上,道:“弟妹你去厨房忙吧,我来收拾。”
“那谢谢姐姐。”
阮母拿了个垃圾桶把果壳都扔进去,然后才坐下来。
阮父站起来把一边带过来的酒拎到桌子上,道:“爸,阿邦,今天又可以庆祝一下了。”
外公笑开了颜,道:“恩晖说的是,我早就等这一天了。
阮父打开酒瓶,顿时一股浓烈的酒味的溢出来,当然,这对于会喝酒的人来说,是所谓的极品香味的,刺激也只是对叶顾谨来讲。
不久,菜就先后上来,冷盘热菜都依次摆在桌子上,眼看桌子都要摆不下了,阮父道:“妈,弟妹,不用烧了,够了。”
阮母道:“是啊,都坐下来吃吧,这么多菜很丰盛了,等会又吃不下。”
舅妈见此,就说道:“妈,那你先坐下吧,我再去烧一盘青菜,这过年油滋滋的,青菜一定要有。”
说着便转身进厨房。
几分钟后,一盘很素的青菜被端出,在一堆肉中这绿绿的颜色显得倍鲜艳。
于是一家九个人就坐了下来,由于是四方的桌子,本来在叶顾谨没过来之前,一边两个,刚刚好,但是今年多了一个出来,就要委屈到小娃了。
王伟很自觉地把原先的位置让给母亲,然后又到线面端了个椅子在一角上,很安慰地坐下来。
阮之弦笑着说道:“阿伟乖,表哥给你带了份大礼物,等会给你去拿。”
王伟高兴地对阮之弦道了声谢,之后就开始吃饭。
全世界美满的家庭的家庭都是一个样,大家开开心心地在一起,谈一些有的没的,但是笑容总是时时刻刻挂在脸上。
叶顾谨吃得不多,但是到后来长辈发现了,就给她夹了很多菜,叶顾谨开始还接受,到后来就推脱道:“舅舅,我真得吃不下了。”
下乡【9】
但是到后来长辈发现了,就给她夹了很多菜,叶顾谨开始还接受,到后来就推脱道:“舅舅,我真得吃不下了,给阿伟吃吧,他正发育呢。”
舅舅笑着说:“孩子有得是吃得,现在不比以前,没东西吃,来,不要客气,多吃一点。”
外公见叶顾谨是真不下了,就说道:“这个□□我们自己养的,每天到河里吃鱼虾,很营养的,你既然吃不下了,就多喝点汤,补身子,好生娃。”
话都说到这份上,叶顾谨也不再推脱,阮之弦笑着给她舀了两勺汤,道:“老婆,喝了好生娃。”
叶顾谨在地下踹了他一下,阮少爷还是笑眯眯地。
一群人被他们的恩爱样子都逗笑了,外婆道:“阿弦果然有了媳妇就变了个样,以前总是不开心的样子,现在算是好了。”
舅妈也打趣道:“我也这么觉得,以前还以为阿弦是年轻人装酷,没想到是想媳妇啊。”
一群人又被逗笑了。
阮少爷脸皮厚,说道:“我这个年纪想媳妇正常,舅舅舅妈你们快给阿伟也无色一个媳妇吧,都长大了。”
阿伟停下嘴边的动作,道:“我还早呢,表哥先生一个妹妹吧,到时候给我做老婆。”
“哈哈哈。”
叶顾谨道:“小鬼,这话哪里学的?”
“电视里都这么讲的,不过我开个玩笑,哈哈。”
“呵呵呵。”
…………………………
午饭过后,天空中突然又下起了雪,一片一片的雪花从天上飘零而落,落在地上的积雪上,便与之融为一体,分辨不出。
舅舅看着外面的天气,道:“哎,天气不好啊,等会儿还要去山上扫墓。”
阮父道:“上山看看雪景,也挺好。”
舅舅点点头说:“也只能是这样乐观一点了,就怕上山的路滑。”
外公别着手站在屋子前看了看说:“先看看吧,说不定等会儿就停了,恩晖,花花,你们先去休息一下吧,一大早就赶来了。”
叶顾谨一听说休息,顿时想起暖和的被窝。
舅妈带着一行人来到房间里,道:“来来来,姐姐姐夫你们就睡原先的房间吧,至于顾谨,你自己选选,之前阿弦是睡这间的,你要是不喜欢,就换换,反正阿弦现在都听你的。”
叶顾谨道:“舅妈,哪有?”
“好好,没有就没有。”
阮母在那边道:“明明有啊,顾谨,不要谦虚。”
“…………”
阮父拉着阮母到房间去放下行李。
叶顾谨看了看周围,发现房间还真是很多,都是木质结构的,和以前在西塘时候的很像。
她道:“就阮之弦之前睡的那间吧,正好和爸妈是对面。”
“呵呵。”舅妈笑笑,道,“那你们休息吧,我去收拾碗筷了,等会儿你们还要上山扫墓,我也去准备一下,走了啊。”
下乡【10】
“呵呵。”舅妈笑笑,道,“那你们休息吧,我去收拾碗筷了,等会儿你们还要上山扫墓,我也去准备一下,走了啊。”
“嗯,舅妈再见。”阮之弦和叶顾谨一起说。
“诶。”
阮之弦拿起行李走进房间,打开电灯,然后放在柜子边上,道:“老婆,累不累啊,先睡觉吧。”
叶顾谨打量了一下周围,笑了笑说:“阮之弦,这里不错啊。”
阮之弦走过去拥住她,道:“嗯,这房间是妈的祖先留下来的,后来妈嫁给了爸,爸又发迹了,就重新加固翻修了一下,前几年舅舅自己也挣了些钱,就又重新粉刷了一下,所以,虽然是老房子,但是也很好啊。”
叶顾谨笑了笑说:“我当初来之前妈把自己家乡说得这么可怜,我还以为是那种家徒四壁的,房子是土墙磊的,而且很小,现在看来,这房子比城里的大了哪止几倍啊,老实说,妈的祖上是做官的吧。”
阮之弦真的点点头说:“嗯,祖上建房子的时候是一方地主,后来落没了。”
“哇塞,真是地主啊,没想到妈还是新一代地主婆,哈哈。”
“嘘,别让对面的听见了。”
“不会的。”
阮之弦道:“这里都是木房子,隔音差啊。”
“唔,那还是轻一点好了。”
阮少爷在她耳边道:“所以晚上的时候你尽量叫得轻一点,我会温柔些的。”
叶顾谨一掌拍向他,道:“流氓痞子。”
“我就痞子了,你不就是喜欢么。”
叶顾谨嘴皮子是永远斗不过她的,就脱了外面的大衣挂在床角上,往床、上扑去。
“嗯,真暖和啊,睡觉睡觉。”叶顾谨三两下钻到被窝里去。
阮之弦道:“诶,你怎么不脱衣服,这样子等会起来会很冷的。”
“不脱了,等会还要起来的,况且睡衣还在箱子里,拿出来麻烦,等会儿再说吧。”
最后,叶顾谨还是被脱了毛衣,牛仔裤,只留了保暖内衣才上去休息,阮少爷也一样,两人就这样相拥睡着了。
两个小时后,房门被敲响,阮母在外面喊道:“顾谨,阿弦,起来了,我们去上坟祭祖。”
叶顾谨动了动脑袋打了个哈欠,在里面应声道:“知道了,妈,我们马上起来。”
阮少爷是开了一上午的车,真得累到了,还在呼呼地打着小鼾,叶顾谨亲了他一口,道:“阮之弦,起来了,等回来再睡吧。”
阮之弦迷迷糊糊地睁开眼,道:“嗯,老婆,你先穿衣服,我再睡五分钟。”
“懒猪。”叶顾谨捏了一下他的鼻子,道,“就五分钟啊。”
“唔……”他应了声又没有声音了。
天气冷的时候,起床确实是一件很纠结的事情,叶顾谨以一个很快的速度三两下穿好了衣服,之后才暖和了一些。
她转头看向阮之弦,见他还在睡着,似乎又有睡熟的趋势,就道:“阮少爷,起床了。”
阮少爷又唔了一声,半晌才不情愿地张开眼。
上山【1】
阮少爷又唔了一声,半晌才不情愿地张开眼,道:“好了,我马上起来。”
阮少爷的穿衣服速度也很快,三两下把自己打理好,休闲裤,黑大衣,运动鞋,白围巾,黑帽子,整个一看起来,但是像极了大学生。
叶顾谨道:“你过年怎么不穿西装啊,我看他们都穿西装的。”
阮少爷道:“穿西装你不觉得太严肃了么,平时穿够了,我心里其实还是很年轻的,装装嫩。”
“噗。”叶顾谨笑出来,其实她也不是成熟的打扮,紧身牛仔裤,雪地靴,和阮之弦情侣的黑色大衣,再是那种白色的挂着两个球的帽子。
“咳,我们都童心未泯啊。”
“没有啊,老婆这身很正点啊,我爱死了。”
“去。”叶顾谨怒了努嘴,走出门去。
按着原来的路,她回到了客厅中,大家都已经在等着了,阮父拎着要烧的金银元宝蜡烛和香,舅舅拿着灯笼和鞭炮之类的。
见他们来,外公道:“好了,就等你们两个了,小丫头今年第一年上香就碰见大雪日子,上山可得小心啊。”
叶顾谨点点头,问道:“外公不去吗?”
外公道:“我们两个都这把年纪了,这种天气哪还能上山啊,就交给你们小辈咯。”
舅舅在边上说道:“好了,爸妈,淑芬,你们在家里休息吧,我们这就走了啊。”
“嗯,小心。”舅妈上前去给丈夫理了理围巾。
舅舅道:“没事,这山来来回回走了这么多趟,能咋样。”
“那也得小心,雪积得这么厚,上山路滑。”
“好了,知道了。”
阮母在一边笑道:“哎呀,弟弟弟妹真恩爱啊。”
舅舅笑道:“恩爱什么,都这么多年的老夫妻了,哈哈哈。”
一行人便走出门去,舅舅和阮父阮母走在最前面,阮之弦本来和叶顾谨走在最后,但是后来王伟觉得自己一个人走在中间很寂寞,就靠在了叶顾谨一边,听他们谈天。
阮之弦对于这么小电灯泡很无奈,本来想在这个雪天讲几句情话,吟几句情诗来衬托一下气氛,但是这货一直盯着看啊盯着看,不能讲啊,不能带坏正在发育的小盆友。
叶顾谨说道:“阿伟,刚辞给你那个玩具喜不喜欢,你表哥花了很多钱从国外买的。”
王伟见终于有人理他了,点点头道:“喜欢,我听同学说在电脑上看过,就是一直没见过,谢谢表嫂。”
“这孩子,真会说话。”
阮少爷在一边道:“哎,是我买的,谢表嫂干吗?”
王伟道:“电视上情侣演的说是‘你欺负她就是欺负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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