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大的可能就是她的老公,上官少雄!
“谁呀?”
“对不起,范总,没经过你的同意我私下约了两位朋友过来。”秦多多举起茶杯在范毅夫面前的那只杯上碰了碰:“我先向你道个歉,对不起啦。”
范毅夫的神色略有所缓。秦多多不是说两个朋友吗?老公不应该算在朋友之列吧?
只要不是上官少雄,秦多多哪怕把全城的男女都带来,范毅夫也不会说个不字。
“这有什么好道歉的?你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我欢迎之极。”范毅夫举起茶杯,一饮而尽。
“那就先谢过了。”
一阵轻松过后,范毅夫突然紧张了起来:“师妹,你不会把那位陈妍小姐也一同带来了吧?”
“没有,我想带她来着,她要加班。”
“那两朋友,不会是你让我相亲的对象吧?”
秦多多先是一愣,随后嘻嘻笑:“你放心好了,我知道你不是同志,没有那个爱好。”
范毅夫这才彻底地放下心来:“原来是两位男同胞啊。”
“Yes!”
看秦多多笑靥的小模样,范毅夫的心又揪了起来:“别告诉我,那是你的仰慕者!”
“他们?仰慕者?”秦多多放声大笑:“你别搞笑好不好?我要是有那样的仰慕者,我得一头撞死!”
“那到底是谁啊?”
“到时候不就知道了?”
秦多多又看了看时间,距六点还有十分钟。
公公是个很守时的人,他绝对不会早到;而那个方方正正的老总,他不迟到就算有德行了。
“范总,你对我的好姐妹真的不想接触接触?”面面相觑,总得找个话题来打破窘境吧?
“再叫我范总,小心我灌你的酒,”范毅夫威胁地拿起餐桌中央的那瓶五粮液,“叫我师兄,或者,毅夫,或是,夫!”
哈哈哈!
秦多多笑得,把嘴里的茶全喷了出来!她花枝乱颤地指着范毅夫:“叫你夫?亏你想得出来!”
“此夫非彼夫,你不要多心了。”
“不是多心,是恶心!”
范毅夫一脸悲哀地望着秦多多,可怜兮兮地说:“难道,我就让你这么恶心吗?”
“你现在不再拖两条鼻涕虫了,我干吗恶心你这个人?我恶心的,是那个称呼!夫!嘻嘻嘻。”
秦多多越想越好笑。
“打住打住,再笑,我要哭了!”范毅夫哭丧着脸,甚至,还特意去抹了一把眼睛:“一个大男人哭起来的话,虽然哭不倒长城,倒至少能把你哭哭了。”
“哼,我才不信呢,你能把我哭哭了。”
范毅夫像只大青蛙似地撇大了嘴,哇地一下哭了:“没人承认我是她的夫呀,可我的名字叫毅夫呀,叫我夫只是一个昵称呀,干吗非得和那个夫扯上关系呀,是你多心了呀,反过来还恶心我呀,这个世道有天没天理呀,我毅夫到底会成为谁的夫呀?”
哈哈哈!
秦多多笑翻了,捂着肚子指着一本正经的范毅夫大笑:“你……你可以去当喜剧演员了!哈哈,笑死我了,笑死我了!”
秦多多真没想到,范毅夫这么风趣,这么幽默,跟他在一起,总是很放松,很开心。好象世界上没有任何愁事似的。
“多多,什么事让你这么好笑?”
秦多多赶紧迎到门口:“爸,您来了。”又冲尾随在身后的人打了一个招呼:“方总也来了?快请进。”
范毅夫在原地站了一会,随后走过去,与两位客人很绅士地握了一下手。
秦多多站在中间介绍:“这位是范总,范毅夫先生。这位,是我尊敬的公公上官老先生;这位,是我的老板,方总。”
范毅夫用一种异样的眼神狠狠的看了一眼气质儒雅的上官云河,转身对方总寒喧起来:“您好方总,见到您很高兴,请多关照。”
方总看在秦多多的份上,对范毅夫也很殷勤,他捉起范毅夫的手,用力地晃了晃,笑着问:“范总在哪高就啊?”
“嗬嗬,开了个家公司,混口饭吃而已,谈不上高就。”
“请问是哪家公司?”
“恒业制药公司。”
啊?
不仅方总惊愕住了,连处世不惊的上官云河也把目光投向了范毅夫。
“恒业制药公司是家刚落驻本市的大公司,听说正准备上市呢,”方总好不容易将惊诧的嘴闭上,他越发热情了:“范总真是太谦虚了,掌管着那么大的一家公司,竟然还说是混饭吃。您要是混饭吃,我们岂不得要饭吃了?”
“方总过谦了。”
范毅夫转向上官云河,“上官先生,早就听说您的大名了,您不仅是名震中外的中医专家,更是广济药业公司的常务董事。是我范某人的老前辈了,幸会,幸会,请多指教。”
上官云河被人奉承惯了,这类赞誊,他的耳朵茧子都要听出来了。
不以为然。
不过,他还是掖起十分的小心。
恒业公司在本市落户才半年多,发展的却异常神速,短短的时间内,资产翻了几番,这段时间正向证监会申请入市呢。
不容小觑,
都说同行是冤家,况且,他们恒业公司新近上马的一味中成药,药效与广济药业生产的不差上下,甚至可以说,副作用比广济药业生产的那味药还小。
这段时间,广济药业的高层一直忧心忡忡,照恒业药业这样的发展趋势,用不了多长时间就会超过广济公司。
高层领导中,甚至有人提出,是不是和恒业制药公司的高层私下接触一下,市场嘛,最好是共荣,一枝花开不算开,百花开放才繁荣嘛。
可是,一直没找到这样接触的机会。
没想到,今天却意外地见到了恒业公司的总经理。
更没想到,这位神秘的范老总,竟然是儿媳妇的好朋友。
太好了。
上官云河一反往日的淡定,很热情地回应着范毅夫的歉逊:“范总啊,你是后生可畏。说不定以后啊,我们广济得请你和你的恒业公司多加关照呢。”
“前辈这话说的,让我无颜以对。”
“范总,恒业公司是去年底才落户本市的,原先在哪发展哪?”
上官云河准备抓住这个难得的机会一点点地渗透。
“公司原来在新疆阿克苏。”
“哦,为什么想到把公司迁到我们这个市里来?”
“很简单,一,我是当地人,二是,这里的招商政策很优惠。”
“哦?原来范先生是当地人哪?”
秦多多好不容易找到一个插嘴的机会:“他不仅是当地人,还是我老爸的学生哦!”
原来是这样。
“这太好了范总,真没想到,我们之间还有这样的渊源,”上官云河再次握住范毅夫的手,晃了两晃:“什么时候有时间,我欢迎你到家里去做客。”
范毅夫抽回了手,淡淡地说:“很冒昧,我已经到过贵府了。”
“是吗?这太不巧了,我没有亲自在家里接待范总。”
范毅夫的眼里有了一股莫名的寒意:“没关系,我们后会有期。”
秦多多一直注意着范毅夫,她发现,范毅夫看公公的眼色很冷,好象,眸底里结着寒冰。
她想不通,范毅夫是个很阳光很开朗的人,为什么在和公公交谈的时候神情会有变化呢?
他们应该是第一次相见吧?
“大家快请坐吧,”秦多多招呼着:“服务员,上菜!”
这顿饭很丰盛,大家吃的很开心。
每个人的脸上都露出会心的笑容。
先说上官云河,他没想到在这里遇上那位难以遇见的对手,并且,扯上了关系,为以后的进一步接触埋下了借口。
其二,那位肥项的方总,他不仅不用自己掏腰包请恩人,而且,恩人刚才悄悄地说了,回去后会给他开一个特→文¤人··书·¤·屋←别有效的方子。这是意外之喜。
秦多多也很开心,既摆脱私下与范毅夫见面的尴尬,又完成方总交给自己的任务。而且,不用自己破费半分半毫。看老板开心成烂冬瓜的样子,秦多多知道,自己日后在公司的日子会一天比一天好过。
想着不用刷卡的日子,真是心花怒放。
而范毅夫,他虽然要从腰包里掏出五千大钞,但他见到了他最想见的人,上官云河!
这几年来,他最想见的,就是上官云河!
综上所述,这餐晚饭,真是面面俱到,皆大欢喜。
酒足饭饱,正要作鸟兽散,秦多多的手机响了。
上官云河溺爱地说:“肯定是少雄那小子,一顿饭的工夫没见着就拼命找。”
又对方总说:“我那儿子,婚前像个和尚,一点都不知道风花雪月。和多多一结婚,嗨,整个人都变了,变得爱回家,变得脸上有笑容了。”
“多多有魅力啊。”方总讨好着。
“是啊,我得感谢我这个儿媳妇。方总啊,我家多多以后就得请你多加关照了。”
“上官先生请放心。多多在我的公司,我一定当佛供。”
方总言语粗鄙,上官云河也不跟他计较。
秦多多在门外接完了电话,将范毅夫扯到一边,悄悄地说:“送我去一个地方。”
范毅夫不干:“对不起,我才不干送羊入虎口的傻事呢。”
秦多多暗中踢了他一脚,瞪大眼睛:“胡说什么?我要去见一个姐妹。”
范毅夫缓了一口气,笑了:“见女的啊?这还差不多。”
到了六角咖啡馆,秦多多跳下车就冲范毅夫摇了摇手:“谢啦,走吧。”
真是个过河拆桥的坏家伙。
范毅夫不走,反而下车来,涎着脸说:“饭后喝杯咖啡也不错。小师妹,刚才一下刷走了我五千多,你请我喝杯咖啡总可以吧?”
“可以是可以,”秦多多坏坏地一笑:“到时候别怪我没提醒你。”
“干嘛呀,你要去见猛兽啊?”范毅夫亦步亦趋地紧跟着:“真要是猛兽,我更得护在你身边了。”
“她不是猛兽,是个美女。”
“美女?比你还漂亮吗?不可能!”
秦多多白了他一眼:“我没时间听你胡扯,我看,你还是回去吧。”
“我偏不回。小师妹,你不停地赶我走,”范毅夫疑惑地看了一眼秦多多:“你不会是见异性朋友吧?”
“是又怎么样,不可以啊?”
“不可以,绝对不可以。要见,你就见我吧,我不仅免费,而且,还会倒贴。”
“切,你有什么好见的?”
范毅夫叫起屈来:“我这样的大帅哥不好见,你还想见什么呀?”
“帅?蟋蟀还差不多!”秦多多走到一间包厢前,扭过头:“想好了吗?决定跟我一起进去?”
“这有什么好想的?里头就是龙潭虎穴,我范毅夫也一马当先!”
“真的不后悔?”
“后悔就不叫范毅夫!”
“很好!”秦多多拍了拍小手,在门上咚咚地敲了两下:“陈美女,出来接驾!”
陈美女?
范毅夫一个趔趄,支支吾吾:“不会是……是陈妍吧?”
不等秦多多回答,门,轻轻地开了,灯光映照了出来,照在一张素颜上。
妈呀。
范毅夫一声惨叫,扭头就跑。
秦多多一把抓住,嗤笑道:“你不是要闯龙潭虎穴吗?跑什么跑?”
“我……我突然想起,还有一件事情没吩咐下去呢。”
秦多多将范毅夫一推,推进了包厢里:“今天哪怕是天大的事,你都得给我放下。”
范毅夫在心里暗暗叫苦。为秦多多放下事情,他心甘情愿,哪怕把公司所有的事情都放下,哪怕让公司黄了也不会皱一下眉头。
可是,假如是为了陈妍……
范毅夫打了一个寒颤。
有件事情,他没有告诉秦多多。
今天上午,范毅夫突然收到陈妍的电话,电话里,陈妍直截了当地提出,她希望自己能做范毅夫的女朋友,哪怕是,名义上的女朋友都行。
范毅夫当然一口回绝。
原以为,女孩子脸皮薄,应该不会再纠缠下去了。
让范毅夫跌破眼镜的是,从那一刻起,陈妍不停地给他打电话发短信,中心话题就是一个,那就是要当他的女朋友。
一开始,范毅夫还是很绅士地婉言拒绝,为了打消陈妍的念头,他甚至把自己“丑化”成有妇之夫,而且,离了婚,身边带着个孩子!
陈妍却无所谓,她说,她就喜欢孩子,但不喜欢生孩子。范毅夫有现成的孩了,她欣幸不用亲自生孩子。
借口找了千千万,陈妍意志坚决,坚贞不屈。
被逼无奈,最后,范毅夫索性把手机关了。可是,也不知陈妍从哪弄来了他办公室的电话号码,她不歇气地拨打着电话。
范毅夫气急了,一把把电话线给扯掉了。
这才换来了短暂的安宁。
现在可好,自己好死不死地送上门来了。
范毅夫在秦多多的手臂上轻轻地掐了一把,他觉得,自己掉进了秦多多的算计里。
可是,却又没道理怪秦多多,她刚才不是一直让自己想清楚吗?
头大了。
陈妍没想到范毅夫会来,她只是约秦多多过来说说心里的话。
太出意外了。
“范总,你……你怎么来了?”
范毅夫拿秦多多当挡箭牌,高大的身子隐在秦多多的身后,见问,不得不回答:“我送多多过来的。”
将秦多多往椅子上一按:“好了,人已安全送到,你俩好好聊,我撤。”
陈妍失落极了,要不是当着秦多多的面,她真想扑过去把范毅夫攥住。
她将求助的目光投向秦多多,希望秦多多在关键的时刻施以援手。
谁知秦多多嗯了一声,朝范毅夫摆了摆手:“撤吧撤吧,我们不需要你这只电灯泡。”。
秦多多一门心思想撮合范毅夫和陈妍,可她瞧出来了,陈妍只是剃头挑子一头热,范毅夫对陈妍根本没有感觉,不仅没有感觉,而且,范毅夫根本不想见到陈妍。
事情得缓缓进行。
不能着急。
她及时替范毅夫解了围。
范毅夫如释重负地跑了出去。
陈妍大受打击,红着眼说:“我就这么让他讨厌吗?电话不接,在一起喝杯咖啡都不肯。”
秦多多怔忡住了:“电话不接?你给他打过电话了?”
“何止是打过,快要被我打爆了。”
秦多多像看怪物似地看着陈妍。
灯下的陈妍,脸色苍白,愁容满面,眼眶里布满了红血丝。
而且,平日里的陈妍,腼腆内秀,让她主动去接近一个男人,她不好意思放下那个架子。
秦多多很敏锐,她想起早上的时候,在方总的办公室遇到了陈妍,当时就觉得陈妍的表情怪怪的。“陈妍,你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陈妍似乎有难言之隐,看了一眼秦多多,接下去又去看她自己的脚尖。
“有什么事就快说,你想急死我呀?”
“多多,假如我把这件事情告诉你,你会不会看不起我,会不会不愿搭理我?”
秦多多唉了一声,夹起方糖往陈妍的咖啡怀里放,一块二块三块。陈妍喜欢甜食。
“怎么会呢?无论你发生什么事情,我们都是好朋友好姐妹。你忘了,我们三个,你,我,和小艾,初中的时候就是同一个班,高中时还是在同一个班,分文理科的时候,你明明喜欢理科,却为了和我在一起,你选择了文科。虽然上的不是同个大学,但我们三个在同个城市,每到周未就聚在一起鬼混……陈妍,我们是铁杆朋友,任是什么都不会出现那种情况的。快说,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我……我是方达契约上的情妇!”
什么?
秦多多瞪大了双眼,“你刚才说什么?”
陈妍咬了咬失色的唇,低下头去:“我和方达有契约,他供我上大学毕业后进他的公司,而我必须当他三年的情妇!”
方达,就是公司老板的名讳。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我怎么不知道?”
陈妍怯生生看了一眼秦多多,当她看见对方的脸上并没有出现鄙夷的神情,便低低地说:“今天,他逼我践诺搬到他另外租下的公寓去。我找借口推脱,他发火了,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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