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漂亮了,太漂亮了!”
宋芝兴奋的直嚷嚷,从这层蹿到那层。
秦多多将范毅夫拉到一边,很正色地说:“这房子我们是不会接受的。”
范毅夫从包里拿出一撂材料递给秦多多:“你拒绝迟了。”
秦多多接过一看,竟然是房产证及一些相关手续的证明材料。
房主,竟然是秦多多!
秦多多如着火似地把材料丢还给范毅夫,有些不高兴地说:“你怎么能这样?你怎么能在没有征得我同意的情况下把房主弄成我的名字?”
“对不起,这是我唐突了,我应该事先和你说一声的,不过,”范毅夫将材料塞进秦多多的手袋里,温和地笑着说:“我想,这房子虽然是送给老师、师母的,可老师和师母百年之后,这房子的产权自然地要落到你的手上。与其到那时候去改房主的名字,还不如现在就直接做你的名字,所以,”
“所以,你就自作主张,将房子硬塞到我的名下?”秦多多很不高兴,这明明是对自己的极大不尊重嘛。“对不起,我家有房子住,虽然小点破点,但还能安身,不需要你的施舍!”
对往日的这个鼻涕虫,秦多多的口吻保持着年少时的无所顾忌和犀利。
范毅夫似乎是习惯了秦多多的尖刻,他仍是温和淡雅地笑着,“小师妹,这你就见外了,什么叫施舍?我此举叫报恩!当年若没有老师的悉心关照和呵护,没有你家那简素却很温馨的三餐饭,今天的范毅夫,不知道在哪混日子呢。我有今天的成果,跟秦老师的教诲与关爱是分不开的。小师妹,哥求你,让我有一个报师恩的机会好不好?”
范毅夫,情词恳切,态度严肃。
让秦多多不得不收敛一些锋芒。
“那也不必搞这么大的动静吧?”
“呵呵,小师妹,你可能不了解师兄我的财力,这一栋小小的别墅对我而言并不算什么,”见秦多多的语气有所和缓,范毅夫按住秦多多的小手,笑着说:“你不必太往心里去,就当哥还你一个娃娃!”
娃娃?
秦多多不由地笑了。
当年,秦多多有两个芭比娃娃,那是学生家长送的,秦多多爱的什么似的。可有一天,秦多多发现,其中的一个娃娃的那头长发一摸就掉,动不动就成秃子。秦多多急得哇哇哭,宋芝拿胶水拿米糊也粘不住,气得抓过范毅夫,开口就骂。因为,傍晚的时候,宋芝看到范毅夫摆弄过那个娃娃。
范毅夫有苦难言,他确实接触过布娃娃,可他并没有把娃娃的头发给弄掉啊。他当时是出于诧异,这秦多多为什么一放学就把这长得并不漂亮的娃娃抱在怀里,连吃饭的时候也不肯放下?他是想看看这娃娃到底有什么神秘之处。
可宋芝却不听范毅夫的辩解,一门心思认定,这娃娃的头发就是范毅夫给弄掉的。
这事要不是秦老夫子及时回来及时阻止,范毅夫很可能要被宋芝给赶出家门了。
“那娃娃的头发又不是你弄掉的,”秦多多环视了一下宽敞空荡的四周,莞尔一笑:“再说了,有这么贵重的娃娃啊?”
秦多多的神情愉悦多了。
范毅夫很会察颜观色,趁机将材料重新塞进了秦多多的包里:“请小师妹收下吧,在我的心里,什么都比不上小师妹你的笑容。”
宋芝已经在楼上楼下跑了个遍,这会儿凑过来:“范毅夫啊,你送什么给你的小师妹呀?”
秦多多只得实话实说。
宋芝兴奋极了,身上的每一个毛孔都张开了。她一把抓住范毅夫的手,用力地摇晃着,笑着:“真是个有心的好孩子,连这点都想到了。好好,名字就落在多多的身上,别说是房主的名字了,就连我和你秦老师的这把老骨头,到时候烧成骨灰也是她的。”
意外的,得到了一座精致的别墅,换上任何人都会开心都会忘形。
人,都是世俗的,都是趋利的。
秦多多却觉得有些不妥,范毅夫就算报师恩,可这个报答也太大了。
硬拒绝,恐范毅夫不答应。兴致勃发的老娘也会生气。
秦多多决定,暂时先收下,找个合适的时间再把房子还给范毅夫。
“好吧,我代我的爸爸妈妈先收下,”秦多多拍了拍手袋,又说:“这样吧,快到饭点了,我和我妈请你吃顿便饭吧?”
见秦多多收下了,范毅夫很高兴,笑道:“哪能让师母和小师妹破费?这顿饭呀,还是我来请吧。”
又冲秦多多眨了眨眼:“给你个打土豪分田地的机会吧?”
嘻嘻。
哈哈。
宋芝扯了扯秦多多的衣袖,附在耳边长吁短叹:“唉,你呀,太急着把自己嫁出去了。我看,这个范毅夫,比上官少雄强多了,有钱,还有情义。”
秦多多偷看了范毅夫一眼,悄声取笑:“不是你急着把我嫁出去的吗?还说,像上官少雄那样的,跟雨夜里的月亮那样难见。现在,又说别人好了?老妈,你的心里到底有没有一杆准称啊?”
“当然有,我的眼睛就是一杆称!”宋芝的脸色有些阴郁,看着范毅夫挺拔的背影,咬着牙说:“我一定要把他们之间的那件事情弄清楚,假如真有其事,哼,我饶不了上官家那浑蛋小子!”
“好了,别说了。”
“到时候,你就跟了范毅夫也不错,至少,我们对他是知根知底的。”
秦多多没想到妈妈还有这种打算,不禁哑然失笑:“老妈,你打住吧你。以前那么讨厌范毅夫,现在就因为一栋别墅而说人家百般的好。老妈,你太势利了。”
第七十一章 挖个陷阱给你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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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后,秦多多急急地想把老妈给打发走,她还有紧急的事情要办呢。
“范师兄,麻烦你把我的老妈给送回家好吗?”
将老妈推给正想献殷勤却找不到门路的范毅夫。
可范毅夫只想冲秦多多献殷勤,假如那个势利老女人不是秦多多的亲妈,打死范毅夫也不会朝宋芝笑一下。
当年,宋芝的那付丑恶的嘴脸,范毅夫可没有忘记。
对秦多多的吩咐,范毅夫打心眼里不愿意,可又不好当面拒绝。
“好的,”又看着秦多多:“小师妹不回家去看看老师?”
刚才请秦家母女俩吃饭,范毅夫同时给秦老师打了个电话。秦汉棋喜静不喜动,更不喜欢应酬,所以,他老人家一口回绝,并找了个借口,说他身子不爽。
“我还有事呢,”秦多多冲宋芝呲了呲牙:“我老爸身体不爽,我老妈是最好的医生。”
宋芝心里有个小九九,在餐桌上便不时地拿范毅夫和秦多多开玩笑,这会儿也希望女儿和眼前的这位财大气粗且又恭敬异常的俊小伙多呆会,所以百般邀请:“死丫头,老头子生病了,你这个当女儿的不闻不问,你爸白疼你了。你有什么要紧事?又没上班,还不是和那几个疯丫头去逛去野?”
秦多多不想饶舌,假如任老娘说下去,秦多多相信,一定会说到日落西山头。
将老娘强行架上范毅夫的车,秦多多朝范毅夫挥了挥手:“有劳你了,拜。”
撂下话,秦多多逃也似地驾车跑了。
在细雨中紧赶慢赶,终于在晚饭前赶到了营地。
上官少雄似乎刚午睡起来,两眼惺忪,目光迷离,腮帮上还有两酡绯红。
换上以前,秦多多一定会扑过去,上官少雄这付慵懒的神态好吸引人哦。
可此刻,没有半点的心思。
上官少雄猛一看到秦多多,吃了一惊:“你……你怎么又来了?”
秦多多拽了一把上官少雄的衣袖,冷冷地说:“回房,我有话要问你。”
上官少雄想歪了,以为秦多多又来催交“军粮”,便有些恼怒地说:“胡闹!这大白天的,你要干什么?”
秦多多冷笑:“少自作多情了,你以为我想拉你上床啊?”
这前前后后的宿舍里,不是住着连排干部,就是住着志愿兵。
上官少雄脸色发紫,他咬了咬唇,压低声音:“有话快说,我还有事呢。”
秦多多却提高声调,似笑非笑地说:“好,你愿意在这儿听我说话,我悉听尊便。”
看秦多多来者不善,上官少雄生怕秦多多会说出什么让人下不来台的话来,便将帽子狠狠地抓下,扯起秦多多就走。
回到宿舍里,住在外间的龙跃正要起床,见秦多多进来,忙又钻回了被窝,叫嚷了一句:“指导员,你这不是陷我于不义沙?嫂子来了也不提前告知一声。”
上官少雄黑着脸,将凳子上的衣裤扔在龙跃的床上,低吼道:“我是不是还得向你报告一声哪?滚,快给老子滚!”
看到指导员真生气的样子,龙跃不敢再嬉皮笑脸地来面对了,响亮地应了一声:“是,马上滚沙!”
砰!
上官少雄将通往外间的房门给踢上。
秦多多也不示弱,将手中的包往床上狠狠地一扔。
“你要干什么?”
上官少雄不敢弄出大动静来,他料定,那个龙跃一定还在外间待着。
“我不想干什么,”秦多多双手插在裙子的兜里,单脚站立,用一种很陌生的眼光斜睨着上官少雄:“你吼什么?我告诉你,声高并不代表有理。越是心虚的人,他越虚张声势。”
“废话少说,”上官少雄气呼呼地在临窗的那把藤椅上坐下:“说,什么事?”
“上官少雄,我想问你,你和上官晓月到底是什么关系?”秦多多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上官少雄,上官少雄的每一个细微的变化,都被她摄入眼底。
上官少雄心头一惊,那充满怒气的俊脸上闪过一丝僵硬,他避开秦多多灼灼的逼视,扭头,故意装出一种很轻松的口吻:“你没毛病吧,问这种弱智的问题?什么关系,兄妹关系!”
“我当然知道是兄妹关系!”秦多多哼了一声道:“我问的是,除此外,你们是什么关系?”
“秦多多,你太无聊了!”被碰到了心底的隐痛,上官少雄只能反戈一击了:“假如闲的慌,你可以去把煤炭洗白,可以去上网找别的男人胡聊。我很忙,没空陪你玩!”
秦多多冷睨着他,看着他如一只在热锅里的青蛙乱蹦乱跳,心里的疑惑,越发的浓重了。假如,他和上官晓月之间是清白的,他何至于如此的激动?
看来,得给他一些提示了。
“假如你跟她没暖昧的关系,为什么大半夜在仓库里抱头痛哭?假如上官晓月没有别的心思,她为什么要在我的开水里下安眠药?假如她对我没有嫉恨之心,她为什么视我为仇敌?上官少雄,你能给我解释一下吗?”
秦多多越说,上官少雄的心越往下沉。他真的没想到,那晚的事情,秦多多竟然会知道。这也太奇怪了。
她怎么会知道的呢?
“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秦多多,你不要胡说好不好?”上官少雄明是喝斥,语气里却不知觉地和缓了些许:“我以前就跟你说过,我和晓月的感情跟别的兄妹是不太一样的,我和她从小没了妈妈,爸爸又成天忙事业,兄妹相依为命,晓月对我,自然会亲近些。”
“打住!”秦多多很清醒,思路根本不受上官少雄的影响:“别的就不说了,我就问你一句,那大半夜在仓库里抱着痛哭的事情,是不是真的?”
上官少雄已料到,那晚的事情一定是有人看到了,并且,那个人多事地把那晚的所见告诉了秦多多。
否则,秦多多怎么能知道的那么清楚?
否认,只能把事情弄得更糟。
想明白了,上官少雄默默地点了点头,随后又觉得必须得说点什么。“那……那是因为晓月她失恋,跑到这里来找我……。”
秦多多不信:“找你就找你吧,为什么半夜要跑到仓库去?”
上官少雄咬了咬唇:“你也看到了,我这里前前后后全住满了人,我担心……担心影响大家的休息……所以……”
这理由,还算站得住脚。
偏秦多多不通过:“你可以带她去办公室啊,也可以带她去陈列室或是健身房啊,为什么要带她去仓库?失恋就失恋吧,哭就哭吧,还要半夜去仓库抱着你哭?”
“那天……。那天,晓月过来的时候已是晚上,后来,她哭着跑出去了,我担心她会出事便追了上去,你也知道,出大门必须要经过那个仓库。我……我就在仓库前追到了她,看她哭成那样,我不放心让她一个人走,又担心吵了已经休息的龙跃,所以就让她进仓库冷静一会……事情……事情就是这样。”上官少雄一边编织着谎话,一边偷偷地看着秦多多。脸上的表情很不自然。所以,当秦多多的目光横扫过来的时候,他慌忙地把脸扭开。
秦多多并不是个心思复杂的人,她单纯,她心善,凡事都愿意往好的方面去想。
上官少雄的这番话,移去了秦多多心头的阴霾,她很快释然了。
而且,打心眼里来说,秦多多也不愿意承认,上官少雄是个乱伦分子!
见秦多多脸上的冰霜在渐渐的隐去,清涧般的眸底里流溢出一丝恬淡,上官少雄狂跳的心,终于慢慢地缓了下来。
“就算你说的这一切都是真的,我还是觉得不爽。”
突然,秦多多又如斯说。
上官少雄的心,又高高地提了起来:“又怎么啦?”
“晓月是你的亲妹妹,她和你要好,这很正常,假如超过一定的界线,那么就不正常。”
上官少雄无力地辩解一句:“什么不正常啊?人家兄妹不都这样的吗?”
秦多多摇了摇头:“不对。虽然我没有哥哥,但没吃过猪肉也看过猪跑吧?小艾就有哥哥,她跟她哥哥也很亲,但从来没有做出像晓月那样的事情来。小艾跟她的嫂子也很亲,两人相处的跟亲姐妹似的,三天两头逛街吃饭。而晓月,别说一块逛街了,就连说句话都阴阳怪气的,好象我夺了她的什么宝贝似的。更让我想不通的是,她竟然在我的开水里下安眠药!现在是下安眠药,以后说不定会下什么毒药呢。”
上官少雄承认秦多多的话在理,但不得不为上官晓月分辩几句:“怎么会下毒药呢?不可能的事情。她这个人脾气就这样,那么大的人了,有时候就像个小孩子一样。”
“我觉得事情不会这么简单。”
“你如此介意,那好,我找个时间问问她,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秦多多淡淡一笑:“假如她的心里有什么另类的想法,我断定她不会跟你说心里话的。”
“应该不会吧?”
秦多多挑衅似地迎向上官少雄有些发虚的眼睛,说出了一句让上官少雄根本无法承受的话来!
“你知道前几天晓月都跟我说了什么吗?”
“什么?”
“她让我防范你一些,还说,你的身边一直有个纠缠你好几年的女人,”秦多多歪着脑袋看着上官少雄:“这件事情,上官晓月没跟你提起过吧?”
晓月竟然跟秦多多说这个?
上官少雄相信,秦多多没有说谎,因为,秦多多曾在梦里喊叫过类似的话语!
晓月在秦多多面前无中生有,这用意显而易见,就是想挑拨他们夫妻之间的关系。最主要的是,让秦多多难受,让秦多多不安!
单纯可爱的晓月,什么时候变得如此阴暗,如此不择手段?
上官少雄有些惊悚。
“还有那个小余,我总觉得她的眼神很熟悉,而且,她也曾在我的面前说过,对你要有所防范,还说,那天晚上和你一块喝酒的,不是男人,而是一个长发长裙的女人!”秦多多的目光,变得犀利起来,她就那样直直地盯着上官少雄:“我越想越觉得奇怪,小余对我们而言,不就是一个刚认识的陌生人吗?她怎么会跟我说那么私密的话?这非常违反常理!”
“也许……也许是个头脑有些毛病的女人吧?”
上官少雄支支吾吾。
“不像!”既然说开了,那就索性说个彻底!“我越想越有些害怕,那天,是她主动约我去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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